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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是還要出手救下`身邊被逼入絕境的兵衛,情勢便一發不可收拾。

鬼無情毫無猶豫,他出手狠辣,捉住了贏子臨一個轉身的空擋,一劍沒入了他的肩膀,贏子臨悶哼一聲,想要回防,又被另一人砍中腿腳,頓時便是一個踉蹌。

鬼無情便再次出手,這下直接是一下砸在了贏子臨的後頸上,硬生生叫他昏過去了,又把人接住,卸了四肢關節,道:“他乃贏家幼子,日後大有用處,把他送去地宮,關押起來,彆叫他自儘了。”

登時便有人恭敬應聲,鬼無情身上濺了些鮮紅的血,幸好衣裳是黑色的,此刻又是夜裡,因而除了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便全然沒有異狀了。

處理了這突然的意外,鬼無情便依照著晶藍地圖上的顯示,直接帶著一行人匆匆而去,按照官階大小,重要程度,選了最重要的那一批人直接開刀,能勸服的轉手送入地宮,幾句話說不攏,鐵骨錚錚的,便直接殺了對方,屍首有人專門處理,保管留不下半點痕跡。

鬼無情自真正激活了係統,又仔細衡量了形式之後,便不再一味修養,而是主動獻策,花了好些功夫,才又重新入了雲朝勢力的中心之中。

雲朝勢力的複國之想,已經醞釀了二十二年之久。在鬼無情一開始接觸到了一點邊角時,他們其實便已是有了真正動手的想法。

這會兒一直拖到現在,也是因為諸人都已經覺得時機恰好,再按捺不住了。

鬼無情恰到好處地插入了進來,他有係統護身,幾乎可以說是叫雲朝諸人有如神助。複國成功的概率大大增加。

不過半夜時間,能夠清掃乾淨的地方,幾乎都已經清理乾淨了。雲朝諸人齊聚皇城,外邊守衛的侍衛已經被放倒,這會兒宮城大開,諸人潮水一般湧入,有人頂在前邊,不敢叫鬼無情冒險,潛藏在各處的皇帝暗衛大多往裡急急潛去,剩下一些略微抵擋雲朝進駐的腳步,但這點能力幾乎可稱於事無補,雲朝潛藏的力量傾巢而出,此刻進入宮城人數,已有萬數。

且這些人,無一不是武功頗有境界的精英,這樣的力量,被鬼無情分散各處,幾乎沒有一處浪費,發揮出來的力量,是叫人不可置信的強大。

一方潛伏已久,一方雖有防備,但防備卻連周全都算不得上,因而勝負似乎早已注定。

鬼無情親自帶人攻入了皇帝寢宮,他身上已經濺滿了血,衣角徹底濕透了,滴滴點點地掉著血珠子。

此刻雖是深夜,但皇帝卻依舊衣冠齊整,也不知道到底是沒有歇下,還是本已經睡下了,發現不對,又重新穿好了衣裳,給自己最後留了個體麵。

這本是一個值得探究的問題,但是鬼無情卻沒有什麼探究的意思。皇帝身邊還有最後一小批暗衛守著,這些人與他都相熟,鬼無情麵對他們時,難免便多了幾分柔軟。

雖然未曾耽誤大事,但卻也的確沒有下死手,這些熟人或是傷重或是昏迷,終於便剩下皇帝一個了。

他直麵著這麼多人,但神色卻半點未變,甚至在看見了鬼無情的時候,也依舊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

——或許也是有的,不過是被他強壓下去了罷了。

事情至此,便已經是勝負已定。昔日慘事重演,但勝負雙方身份顛倒,遲來了二十年的複仇終於得報,被人搶走的東西,也終於回到了本來的主人手裡。

【滴——主線任務·撥亂反正已完成。】

【現發布主線任務·登基為帝,完成度:50。】

【現發布主線任務·國泰民安,完成度:0】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階段主線任務,係統獎勵正在結算,還請宿主善用係統,再接再厲。】

第八十八章 番外 日常(一)

阮明玉過來的時候, 登基不久的新帝才剛剛從寢殿之下的地宮出來。

他身著玄底大袖, 金龍為飾的袍子,烏黑的長發挽成了發髻,眉目低垂,薄唇微抿,看著像是心緒略微有些低落的模樣。

不過在抬眼看著了剛剛遞給房梁上的暗衛小姐姐一塊兒點心的阮明玉之後,這點兒低落就被吹到了九霄雲外,死得乾乾淨淨了。

新帝眉目裡帶了一絲柔和下來的暖意,他道:“過來了?”

沒問阮明玉過來有什麼事, 也沒問她怎麼進來的,坦然付出的信任似乎風輕雲淡,唯獨仔細咂摸,才能理解這麼一句問話之後的沉重萬分。

阮明玉算不上太聰明,但卻也不是太笨, 她笑得眼睛彎彎, 說:“是啊是啊, 我待著都快無聊死了——你今天不是不用上朝嘛, 有沒有東西要寫,寫完了我們一起去釣魚呀。”

新帝微微側臉頓了頓, 袖子裡頭抖來抖去地晃出一陣兒波浪,他道:“今日沒什麼事,你等一等, 我馬上就好。”

阮明玉眼睛又不瞎,也便看到了他袖子裡頭鼓來鼓去的異樣, 也不避嫌,大大咧咧地問:“你袖子裡揣貓啦?要去把它關好?”

新帝道:“不是貓。”

阮明玉便好奇地探出目光,如果不是男女有彆這條線還拘束著她,她估計就要按捺不住,直接撲到青年身上去了。

新帝見她實在好奇得緊,略微猶豫了一二,便輕抖袖袍,把手裡的玩意兒顯露了出來。

——正是一條小蛇一般的蟲子,細細長長,全身黝黑,看著滑膩膩的,偏偏兩邊又生滿節肢,看著猙獰可恐,這會兒正在他手裡奮力拚搏,想要掙脫束縛。

阮明玉頓時汗毛倒豎:“!!!”

她“啊”地尖叫一聲,嚇得房梁上被小姐姐擼得全身酥軟,悠閒地甩著尾巴的黑貓都受了驚,一下兒沒躺穩,直接翻身從房梁上掉了下去,小姐姐顧著啃點心,一時沒有料到這一茬,驚得去撈,下手隻碰到一點毛茸茸暖乎乎的尾巴尖兒,就見黑貓“喵”的一聲,被飛身而起的新帝抱了個滿懷。

黑貓和新帝也算是舊相識了,曾經也有一起蹭吃蹭喝的情誼在。所以它絲毫沒有自己被天下至尊抱了一懷的受寵若驚,反而是探出了爪子,把那錦繡的衣裳勾出了細絲,自己順著爬上了新帝的肩膀,端莊又嚴肅地給了新帝的側臉一個啾咪,便又幽幽轉過貓臉,看向已經躥得老遠,尚且神魂出鞘的罪魁禍首。

阮明玉眼淚含淚,痛苦萬分,崩潰地道:“大哥你怎麼回事?!!皇宮裡為什麼會有這種玩意兒!!”

新帝貼心地後退了幾步,大蟲子在他手裡拚命掙紮,還甩出許多稀稀落落的血點子,愈發顯得猙獰可恐。

他解釋道:“這是蠱蟲,你該是知道的。之前在褚沉軒那兒,也刨出來過一條。”

阮明玉眼前一黑,她哽咽道:“這還不如是條蟲子——”

轉而窒息道:“你把那什麼………之前那位他弟弟也刨了?”

新帝頓了頓,方才道:“隻劃了手臂。”

當日雲朝勢力攻入皇宮,暗衛有些死了,有些還活著,皇帝當場被擒,禦南王逃了出去,半路上遇到了同樣是在“逃離途中”的南宮舒,被擺了一道,捉了回來,被廢去了武功,囚在皇城地宮,慢慢實驗如何解除假蠱禍患。

皇帝的身子一向不好,他們也是攻破宮城之後,方才發覺這位竟是一副時日無多的模樣。

新帝是雲朝諸人想要扶正的帝王,他若是想要做些什麼,那麼在此刻的局麵之下,沒人會拒絕他。更何況他要求的東西,雲朝養的一些有特殊手藝的師傅也頗有興趣,所以兩邊一拍即合,不過些許時日,皇帝便已經被剖出了藏於體內的假母蠱。╩思╩兔╩在╩線╩閱╩讀╩

皇帝本來頗為體虛,此次放了好些血,本來應是要連床榻都起不來了才是,偏偏他反倒是莫名顯得精神許多。對蠱蟲頗有研究的師傅見了,便隨意解釋了幾句,舉例了好些假蠱的壞處——

說人話就是強養出來的蠱蟲,沒法子像是正牌子母蠱這麼質量優秀,保質保量,母蠱強行牽製子蠱,自然要廢許多力氣,力氣沒了,自然便隻能從宿主體內去補——皇帝幼年時,便曾經身受重傷,回來之後,便被立為太子,中了假蠱。

損耗便是從那時起開始的。

他那會兒本便傷重,若是好生養著,說不定還能慢慢調理過來。但偏偏那會兒便種了假母蠱,身子也便徹底壞了,一點一點被拖垮了,成了如今的孱弱模樣。

這其中因果,實在是叫人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能說因果報應,自有輪回。

皇帝一生都被假蠱拖累受苦,如今終於取出了蠱,不再被這玩意兒吞食自身,但他身份特殊,自然是活不得的。

這邊便受人示意,斷了給他的藥,本來略有好轉的皇帝便又被重新拖垮了身子,可惜他還沒在病痛蹉跎中鬱鬱而終,新帝便知曉了這件事,皺著眉頭製止了,道:“他雖是仇敵,但為帝之時,卻也叫天下太平長安,是個英雄,怎能這般折辱他?”

曾經意氣風發的帝王鬱鬱而終,病死床榻,雖不是最壞的結局,卻也去不了多遠了。

大殿下——現在的安王便冷笑一聲,他道:“父債子還,他做的再好,卻也都是偷了我們的東西,享了這麼多年的尊貴,現在,也是時候還債了。”

新帝微微搖頭,他可以理解安王的做法,卻並不讚同,轉頭就給皇帝送去了一柄刀,一杯酒。

皇帝選了酒。

他的死相並不難看,甚至還能算得上安詳。

新帝便命人為他擦洗身體,整理形容,最後送入皇帝早早便為自己修理而成的大褚皇陵,將他入葬,除了未曾按理送入活人陪葬,其餘都按帝王份例來辦。

安王為了這事兒,勃然大怒,甚至在朝會過後,便與新帝爭執了一通,最後把自己氣得半死,差點沒把新帝的龍椅砸了。

此時時隔新帝上位不久,他著手辦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將前任皇帝風光入葬。這事兒一出,本來四處浮動的浮躁味道,頓時便被安撫了下去。

安王倒也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但他將仇恨養在心頭幾十年,實在是咽不下去這口氣,便隻能鬱鬱,成天待在府邸裡,情緒可以說是非常的不穩定了。

這事兒鬨得大了些,便叫本來對這些都不怎麼感興趣的阮明玉都知道了,她也是從那會兒起,才知道這邊的人竟然是徒手剖人,硬生生從人體內捉出了一條肥肥大大,膘肥體壯的大蟲子——實在是把她驚得不輕。

雖然新帝也曾在她麵前徒手剖蟲,但一方麵是那大蟲子在有食餌——或說是應召的情況下,聚集到了某一處地方之後,才有目的地去動手的。

另一方麵卻是徒手尋蟲,蠱蟲潛藏在人體內,不能傷到蠱蟲,自然便隻能在人身上下手,因而阮明玉隻是略想一想,便頓覺不寒而栗。

她生怕新帝也是能徒手剖人的狼人——加上她也聽說了一些新帝慘遭前任上司壓榨的慘事,便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