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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幾張小桌,宮人熟練地把桌子擺好,自己也微紅著臉坐了下來,開始分發碗筷。

玉妃笑著道:“你們這兩個饞嘴的,每日都吃這麼多,也不怕長胖。”

宮人撒嬌一般地道:“娘娘——這還不是都怪您的手藝嘛!”

玉妃道:“膽子肥了,竟還敢說是我的不是了。”

她們說說笑笑,分發碗筷,黑貓也獨得了一隻小碗,隻與它一些飯,略澆了些湯汁。其他的宮人摸不準它能不能吃,乾脆便不給了。

鬼無情好好睡了一覺不說,還有豐富的晚飯可以吃,可以說是十分喜悅了。

玉妃的手藝的確極好,素菜清淡爽口,葷菜中的肉食,又被做得軟爛足汁,輕輕咬上一口,便有濃鬱的湯汁噴薄而出,雖有一絲微燙,但卻也隻叫人更覺得鮮美香濃,可以說是享受了。

鬼無情簡直要和他旁邊蹲坐的黑貓,同步成一樣的滿足模樣了。

一頓飯吃完,鬼無情對於玉妃的好感度已經上升到了五十。

玉妃與宮人一齊收拾碗筷,一邊覺著鬼無情的好感度實在也太好刷了一些——簡直就像是隻粘人的寵物,喂食一次加五,喂食一次加五,規律又好刷,非常叫人心情複雜。

她們現在這時候,晚上除了身體運動,便也沒有其他樂子可尋了。這兒的天色黑得早,幾人用完飯,洗了碗筷,天色便已經是徹底黑下去了。

玉妃打了一天鬥地主,現在倒也的確有些疲憊。她前腳回屋裡歇下,鬼無情後腳便跟著躥上了房梁。

宮中很快安靜下來。

鬼無情因為之前漫長的職業生涯,對於睡眠的需求降低了不少。他下午歇息了一些時候,晚上便已經全無睡意了,此刻一邊陪著係統看劇,一邊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時候慢慢過去,很快便到了淩晨的時候。

這個點兒,就算是暗衛,也會多些疲憊的昏沉感,然而鬼無情全無此感,他隻安靜地坐在房梁上,偶爾看一眼外邊的情況。

“吱呀——”

伴著一聲細微的聲響,門忽地被推開了。

鬼無情頓時警惕起來,他垂眼看去,隱約看出那是個宮人,她顯然對這兒熟得很了,便是摸黑,也沒有被什麼東西絆倒。

她手裡抱著個圓滾滾的東西,拿火折子點了一支蠟燭,鬼無情借著火光,看出了那是個精致的熏香銅球。

——應是要驅蚊的罷

鬼無情心中浮起這個念頭,但警惕心仍舊半點未曾下降。他小心地挪了地方,未曾叫灰塵落下來,驚動了宮人。確保生了意外,能第一時間救下玉妃。

所幸宮人規規矩矩,隻是把熏香銅球換了,又取了扇子,似乎是想要為玉妃扇風納涼。

鬼無情已經繃緊了身體,隨時準備出手。

宮人揭開了玉妃身邊的床紗,蹲在她旁邊,細細地扇起了風。

此刻正是夏日,的確是頗熱的天氣,玉妃感受到身邊的徐徐清風,發出一聲含糊的囈語。

宮人扇著扇子,將香氣伴著涼風一齊送到她那邊去,確保玉妃睡得熟的不能再熟了,便從袖子裡摸出一柄利刃來,對準了她的喉嚨,便要狠狠刺下!

“!”

所幸鬼無情一直未曾放鬆,他見宮人變了動作,便已是從衣裳裡摸出一隻小玉瓶,狠狠擲去。

“誰!”

宮人未曾想到好事竟然是被打擾,她手上一麻,匕首也掉到了一邊去。隻是瞬息時間,鬼無情便已是落將下來,抽劍刺向了她。

宮人又驚又怒,先躲開他這一劍,又想要摸回匕首,快些殺了玉妃,奈何她武功雖高,卻也比不得鬼無情,隻被幾招逼開,不得不奔逃出去。

鬼無情同時追出,同時發出預警,命令一眾保護玉妃,自己去追那宮人。

“那畜生的一隻走狗,竟也敢壞我好事!”

宮人被鬼無情逼狼狽不堪,怒罵出聲,她拚著被鬼無情刺穿肩膀,從脖頸上取出一隻細細的小竹筒來,撥開了小蓋兒,便往鬼無情身上摔去。

鬼無情瞬間嗅聞到了刺鼻的火藥味兒,他連忙避開,卻隻見那小竹筒中躥出兩道流火,高高地在空中炸響。

——這竟是一捧煙火!

她還有同黨!

鬼無情神色微變,毫不留手,隻再過了幾招功夫,便已經將宮人製住。他將人摁在地上,第一時間便卸了宮人的下顎,伸手進去,摸出了她藏在口中的毒囊來。

這短短功夫,整個宮中竟然也是亂了起來,鬼無情回頭看了一眼,見遠處的天竟然有些燒紅,便明白是起火了。他沉著臉,心知一頓鞭子是少不了了,皺眉封住了宮人身上的%e7%a9%b4道,提著她趕回了玉妃宮中。

玉妃那兒,也已經是紛亂一片了。宮人和侍從都被驚醒,玉妃披著衣裳,被幾個暗衛護著站在宮院裡,見著鬼無情提著人回來,麵上的神情都複雜極了。

她倒也知道是誰救了自己,隻對鬼無情道了謝,全然未曾問一句宮人的事情。

同時在心中對攻略係統道:“真沒想到………竟然會是她。”

她語氣低落,很受打擊。這宮人是她親手提拔上來的小宮女,她在進入這具身體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會再次迎接死亡的準備,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想要殺她的,竟然會是這個宮人。

攻略係統沉默半晌,乾巴巴地安慰道:“沒事,沒事,你身邊的其他人,對你都是真心的。

玉妃低落無比,隻勉強道:“真心又怎麼樣,這次我能被他救下來,是我運氣好——”

她停頓半響,似乎有些迷茫,輕輕道:“她本來是那種身份,她死了,我活了,我知道我不是她,但是在彆人眼裡,我就是她。這次之後,想殺我的人應該就更多了。不管是她原本的組織,還是那個神經病皇帝………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

攻略係統道:“你彆擔心——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一人一統尚且還在低落,鬼無情卻是被驚住了,他在旁邊聽了幾句,腦海中便隻留下了一個信息。

——玉妃身後,竟真的是有一個組織。

她的身份,是真的極不簡單。

雖然在宮人刺殺她的時候,鬼無情便已經有了模糊念頭,但猜想與事實到底是兩個概念。鬼無情看一眼被他丟到一邊,被兩個暗衛看管起來的宮人,心中生出後悔之感來。

若早知如此,他那時的動作便應該慢些,叫她吞毒自殺才好。

他犯了錯,不過是被多打幾鞭子,可這老鄉的身份出了披露,便已經是丟命的事情了。

第一十九章 犯了錯就要受懲戒

這一夜的風波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才勉強平靜下來。

這期間,鬼無情一直守在玉妃身邊,他經驗豐富,知道這個不明組織,在暴露了玉妃的重要性之後,絕對還會派人前來刺殺。而如今玉妃剛剛被刺,按道理來說,本應該是最為安全是時候——這便是一個極好的刺殺時間段。

事實上,情況也與鬼無情所料的一般無二,在他剛剛回來,過了一兩個時辰之後,便忽地從四麵八方躥出人來,目標明確,直指玉妃。

所幸一批暗衛都還在這裡,這一支人手,除了一個首領被活捉,其他人都被斬殺在此地。

天色微亮的時候,這兒便來了一人。

她穿著打扮與尋常暗衛不一,身上的夜行衣繡了暗紅色的朱雀花紋,腰間也佩有代表暗衛首領的令牌。

正是皇帝的四位暗衛首領之一——朱雀。

她麵覆麵巾,尋見鬼無情,便道:“主子昨夜大發雷霆,派我來尋你,叫你前去問話。”

鬼無情心裡微沉,他在心底歎了口氣,隻道:“多謝。”

便隨著朱雀一齊離去了。

皇帝正在寢宮。

他神色冷沉,站在一麵窗前。鬼無情被朱雀帶著,從另一扇窗裡進入,兩人齊齊在皇帝身後跪下,朱雀提聲道:“主子,鬼無情已經到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皇帝對於突然在背後響起的聲音,沒有任何驚嚇感覺。他眉目微微斂,轉過了身,微微頷首,道:“你下去罷。”

這句話,就是在說朱雀了。

朱雀恭敬應聲,隻緩緩退到皇帝看不見的地方,便足尖一點,上了房梁。

殿內的氣氛凝滯如冰,皇帝未曾像是以往那般,對鬼無情露出溫和笑容,隻從他旁邊走了過去,一直到了殿中的位置。

鬼無情見狀,也便起了身,跟著皇帝換了位置,才又重新跪下。

皇帝圍著他,慢慢地走著圈兒。他道:“今日,空中有多處起火,慈寧宮也險些被波及,玄武捉了好些放火生事的刺客,你可知道?”

——知道,自然是知道的。

鬼無情心中歎息,麵上隻認罪道:“屬下知曉。此事是屬下的罪過。”

皇帝:“哦?”

他似是早有所料,此刻神色微沉,語氣卻是帶了些戲謔之感:“說來聽聽。”

鬼無情道:“昨夜有人意圖刺殺玉妃娘娘,屬下前去追殺,不察之間,叫她放出了報令的煙花。”

那時他就知道不好。火勢不可能在一時之間便燒起來,極大可能,是有人事先準備了易燃的東西,藏在宮中,等到那一記煙花放出,宮中四處便齊齊放火,攪亂視線。

——這一記煙花,是那宮人被鬼無情追殺的時候放出來的。因此這罪責,自然也要算在鬼無情身上。

皇帝道:“朕素來知道你做事極為周全,卻不想,你今日會出這麼大的紕漏。”

鬼無情隻道:“屬下自願請罰。”

今日之事,的的確確是他這兒出的亂子。因此鬼無情也毫無怨言,早做好了受罰的準備。

卻不料,皇帝未曾出聲,叫他去暗衛審訊處領鞭子,而是道:“既然如此——拿鞭來。”

“………………”

怎麼回事,暗衛受罰,不都該去審訊處麼?還是皇帝這兒的規矩,就是由他親自來抽?

一直隱在暗處的暗衛,恭恭敬敬與皇帝遞上一支金鑲玉柄的帶刺長鞭,皇帝甩了甩鞭子,發出呼呼風聲來,覺得手感不錯,便對鬼無情道:“衣裳脫了。”

“………………”

這倒也的確是暗衛受刑所有的步驟。

他們的衣物,總共也便那麼幾套,萬一受刑的時候衣裳破了,可要叫人心疼好一會兒。

隻是原本駕輕就熟的動作,到了這兒,鬼無情便猶豫起來。

他隻覺得氣氛似是有些古怪,直叫他的動作也慢了起來。

所幸皇帝也未曾催他,隻是耐心地在一邊等著,隻一會兒鬼無情便已經去了衣物,隻有一條長褲留在身上。

皇帝圍著他轉了一圈,自己出手,把鬼無情的麵具揭了下來,丟到一邊。

他用鞭柄在鬼無情身上描著傷痕滑落下來,沉聲道:“朕這兒,可不是阿絕那邊,不會給你休息的時候。此次事了,你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