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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魔繭上麵逐漸擴大的縫隙。

隨著最後“砰”的一聲,魔繭轟然炸成兩半,一道身影從裡麵一躍而出,手裡還提著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

昕玧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將所有襲向文嘉音的攻擊截斷,順便徹底毀了魔繭,讓對方的攻擊無法再生。

“師尊!”文嘉音眼淚在眼眶裡一打轉,隨後就撲了過去。

“那個玩意兒有沒有傷著你?”如果傷著了,她就把那個玩意烤成風乾臘肉!

在昕玧溫聲解釋下,文嘉音逐漸冷靜下來,檢查了一圈也確定師尊沒有受傷才把眼淚憋回去。

“這是什麼呀這麼臟,快把它扔掉吧手要弄臟了!”文嘉音終於注意到師尊手上拎著的東西,那是一個奇奇怪怪看上去好像是個人形的玩意兒,隻不過那個玩意兒一直在滴黑色的液體,看上去怪惡心人的。

“還不能放。”昕玧稍稍將自己的手往後放了放,省的臟東西碰著了小徒弟,“為師不清楚他是否還會複活。”

“複活?”文嘉音再次看向那個像是人一樣東西,這是一具屍體?誰?她蹲下`身體仔細瞅了瞅那張臉……

我去!雖然這個東西長得奇奇怪怪惡心的不得了,但文嘉音還是從一些讓人眼熟的細節中判斷出來,這玩意兒就是狗渣男!

“他死了?”他終於死了!文嘉音甚至想開一瓶香檳慶祝。

“不知道。”昕玧無法斷定對方是否已經徹底死亡,那怕將對方的神識徹底泯滅,但過去的經驗告訴她絕不能大意!

“不、不知道?那意思就是他可能還活著嗎?”文嘉音激動的神色一下子垮了下來,非常失望。

“他的背後是那隻上古魔族在支撐,隻要那隻魔不死,他是死是活不好說。”昕玧手中的屍體漸漸被冰霜覆蓋,隨著她手中微微用力,屍體化作了細密的冰屑隨風而散,一點兒東西都不剩。

昕玧以為會像是曾經無數次那樣,屍體化成了飛灰之後就什麼都不剩了,然而隻聽“噗通”一聲,忽然一個東西從屍體上掉了下來。

能夠抵禦的住昕玧的寒氣沒有被瞬間凍成冰渣渣,由此可見這不是普通的玩意兒。

師徒二人同時低頭看去,那是一個長著眼睛的肉球,和曾經她們在凡世間抓到的一模一樣。

“覺?”文嘉音下意識一腳踩在那個肉球上,防止他跑了。

踩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她的鞋子臟了!

“鞋子不能要了……”文嘉音哭喪著臉,雖然用法術能夠將鞋子的清理乾淨,但是她的心裡陰影告訴自己她拒絕再穿這雙鞋子!

“腳快抬起來!這種臟東西怎麼能隨便踩?”昕玧將小徒弟往自己身邊帶了帶,然後用一根冰錐代替了文嘉音的腳困住肉球。

“回去為師給你做一雙新的。”

哦,瞧瞧他聽見了什麼?果然當了師尊之後變化真大呀,自己都在她的身上看見了賢妻良母的影子。

戰鬥狀態平息之後,其他幾個人這才敢靠近,靜道宗宗主一靠近就聽見了師妹的這句話,臉上露出了老懷欣慰的神態,也沒覺得自己的比喻好像不大對。

好羨慕……

酒仙在心裡咬著手怕羨慕嫉妒恨,小師侄孫這一身行頭都是小師侄親手打理的,彆人不曉得她可知道,無非是小師侄的占有欲作祟,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在阿茴身上也留下自己的痕跡?

“這個東西……就是道友你說的上古魔物嗎?”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正是,諸位要當心了,他最擅長神魂攻擊,不要和那些眼睛對視。”

言罷,幾乎所有人立刻挪開的視線。

“逍遙真君……本是天之驕子,可惜了,本來他是很有望成仙的。”

那個肉團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被釘在地上,但昕玧覺得它應該還活著,隻是在裝死。

昕玧想了想,將“神眷”的一部分力量取出來在肉團的麵前晃了晃。

“噗!”忽然肉團的所有眼睛裡爆出了大量的血,他也不裝了,帶著血的眼睛轉了轉,盯上了昕玧。

“這是你從我這裡偷走的東西,我收回了。”

“難怪……”肉團突然發出了的聲音,難怪自己忽然成功的控製了那個傀儡,原來是因為神眷被奪走了啊!那個蠢貨!吃的都喂到他嘴裡都能被人搶走!

“你是怎麼知道的?那時候你隻是一個嬰孩。”覺很不甘心,也很不解。

“機緣巧合罷了,況且你真的以為那位執掌輪回的神祇什麼都不知道嗎?”

提到神祇二字,覺所有的眼睛裡的血絲都爆了出來,語氣是從未聽過的慌亂,“是她!她什麼都知道了?她想怎麼做!她到底想怎麼做!”

“不、不……她已經死了,死了這麼多年,還以為自己能夠執掌全局嗎?她當年活著的時候都沒能做到……”覺的話像是自我安慰,能感覺的出來昕玧的話讓他方寸大亂。

“這次是你們棋高一著,廢了我一子,我們來日方長!”肉球迅速化成了一灘液體,覺舍棄了自己的這一個分/身,同樣也就意味著放棄了逍遙真君這個傀儡。

本來這個傀儡就讓他非常頭疼,如果不是因為他無法再將神眷剝離出來,他早就不想拉扯這玩意了,如今對方還將“神眷”弄丟,就徹底失去了最後的價值!

既然如此誰還要費心費力的複活他!

“又是分/身!”文嘉音氣的跺了跺腳。

“但還是有個好消息的。”昕玧摸了摸小徒弟的頭,整理好一戰之後她有點毛躁的頭發。

從覺的語氣裡判斷,逍遙真君成了廢子,他不再會施救,所以這一次對方或許是真的死了。

隻待上清宗的消息傳來就可以確定。

第224章

逍遙真君的魂燈滅了。

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恰逢魔修們吹響了戰爭的號角,各個宗門投到了緊急迎戰狀態裡。

但即使是現在這樣的狀況,一位渡劫修士如此難堪的隕落,仍然在整個修仙界裡都掀起了或大或小的震動。

上清宗內部更有與逍遙真君交好的人對宗主提出了抗議,認為無論對方犯了什麼事兒,他都是上清宗的渡劫修士,再怎麼樣也輪不著彆人審判,應當將人帶回來由宗門內部處理,直接在外麵被殺了算怎麼回事兒?不是在打上清宗的臉嗎?

但上清宗宗主是個腦袋清醒的,他看見師弟那副慘樣就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挽回恐怕很難,在他沒有做出更多的事情之前乾乾淨淨的死去,或許是一件好事。

但是宗門內部的抗議聲也要處理,上清宗宗主選擇將矛盾轉移到外部,宣稱逍遙真君被魔修所害,無奈之下選擇殺死他也隻是為了保全他最後的清譽,這也是他師弟的選擇。

意思也就是仇人是魔修,彆找自己人麻煩,要是想報仇的彆認錯了敵人,選錯了敵人後果自負,反正上清宗已經聲明過自己的立場了。

正好在這個節骨眼上魔修大舉來犯,有怨的報怨有仇的報仇,想要追究凶手責任的大可以發泄在戰場上。

宗主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些人再不甘心也隻能把怨氣發在魔修的身上。

一時間上清宗內部出奇的團結,殺魔修替逍遙真君報仇成了一種口號。

而魔修那邊同樣也很不好受,幾位魔君難得湊在一塊兒議事,他們聚集在一塊水鏡之上,每個人的臉都是垮著的,難看的不得了。

“為什麼我們安排的那麼多魔種一個生效的都沒有!就算被發現了,也不可能被一網打儘吧?!我們中間是不是出了叛徒泄露了情報!”有一位魔君質疑道。

“叛徒?誰?我們都是被綁在一條船上的,哪怕對自己人動手也不可能對那位大人的魔種動手!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利益,毀了對我們來說什麼好處?你帶上腦子再說話!”

魔君之間的火藥味甚是濃厚,今日他們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一塊兒沒打起來,全依賴水鏡下方那個龐大的身影。

“……”幾個說話的魔君話趕話的幾乎要吵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水鏡泛起了漣漪,帶著一陣嗡鳴聲震得所有人的腦袋瓜子嗡嗡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您息怒。”魔君們的氣焰陡然降低。

半晌,那位大人沒動靜了之後魔君們才抬起自己滿頭冷汗的臉。

“好了,再爭吵下去讓大人看笑話。”

“本君隻是覺得奇怪,魔種明明都已經安排在隱秘的角落,隻需大人一聲令下,凡世頃刻間就能落入我們的掌控!但是現在……唉。”

當年,覺將自己身體的一部份分發下去,讓魔君們散布到修仙界與凡世的各個角落,等到必要時刻它們會是重要戰力。

但是在魔君們宣布戰爭開始的時候,他們試圖依照曾經的計劃喚醒那些分/身,結果發現沒有一個傳來回應!

他們想象的優勢蕩然無存,由於詭計沒有實現,正道那邊不但沒有沒有手忙腳亂節節敗退,反而越戰越勇。

“妖皇與正道合作,這已經是萬年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新任妖皇琢磨不透,我們必須要防備。”

“說到妖族,本君這裡倒有一個喜報。”一位魔君的臉上寫滿了自傲,“本君已經突破了龍族的前線防禦,把那群傲慢的家夥逼回了龍宮自保!那龍族最後一個渡劫被本君重創,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這都要多虧了大人賜予我的力量!”

“確實是一個好消息!龍族雖然與妖皇不和,但他們也是妖皇宮南方的防線,隻要踏破龍宮,妖皇就必須要調兵回來自保,如此一來我們正前方的壓力就會少許多。”

“也是運氣好,誰讓前代龍王橫死,新繼位的是個還需要長老扶持的奶娃娃?換成本君,指不定現在就能攻下龍宮了!誰像你磨磨唧唧的。”

“我呸!就憑你?”

眼看著兩個魔君又要吵起來,臉色一直最難看的魔君開口了:“有必要為這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嗎?彆忘了靜道宗所做的事,我記得被他們祭旗的,還有你的師侄。”

眾所周知,靜道宗的伏魔殿扣押著一群或罪不至死、或另有用處不能處死的魔修。

前者是小嘍囉無所謂,而後者則是用來牽製魔修們的俘虜。

在場所有魔君或多或少都有親友關押在那伏魔殿裡麵,剛剛開口說話的魔君最慘,他老子弟弟兒子徒弟都在裡麵!堪稱最慘魔君。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所有魔君都那麼安慰他……特麼的死的不是你家裡人所以不心疼是吧!

正道靠這個牽製魔修多年,換來了許久的和平,但是在更大的利益麵前,魔君們選擇了自己的宏圖大願。

那些俘虜,自然就成了炮灰。

為了自己大道可成,犧牲他們也無可奈何,但是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之後,原本說好的優勢卻蕩然無存!紕漏一大堆還不知道是哪個人走漏了消息,最慘魔君能不生氣嗎!

“等我們攻下正道,推平靜道宗,那些抓住的家夥都送給你出氣,現在……你先冷靜冷靜?”

“哼。”

最慘魔君冷哼一聲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