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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關於幻境發生的事情,文嘉音機警的沒有將二者牽連到一起。

“神……墓嗎?”昕玧愣了片刻,吐出讓文嘉音震驚的一個詞。

神墓?!

“若是神墓,為師知道大概位置。”

第182章

那不是一段好的回憶。

神祇這個詞,在修仙界出現的頻率並不高,隻有古籍中一筆帶過的描述,或是足夠古老的秘境中偶爾的刻畫。

在發生意外之前,昕玧從不知竟有一位神祇葬於人間……這個說法也不大對,準確的來說是通往神墓的入口在人間。

神墓這個詞,她是從死敵的口中得知的。

那時,水牢中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特殊的鎖鏈穿透她的琵琶骨,鎖死她的神魂,囚牢中漫過她腰際“水”是一種特殊的液體,聽說是從上古遺跡中帶出來的專門吞噬靈力仙寶,在這裡哪怕是渡劫修士,也無法動用靈力。

鎖鏈上、地上、牆上皆有若隱若現的陣文,花了不少功夫。

這是專門為她特質的牢獄,否則若沒有萬全的把握,誰敢將劍尊囚於其中?

如此確實可以困住她,但對一個已經萌生死誌,隨時都可以抓著敵人同歸於儘的渡劫修士來說,這些還不夠。

困於水牢中的人之所以沒有離開,是因為她還在等……

等一個答案,等一個……微乎其微的希望。

命燈滅則人已亡,她於熊熊烈火燃燒未儘之地寸寸尋找,卻未能找到阿音的一絲魂魄,她乞求著,乞求對方隻是困住了阿音的魂魄想與自己談條件,而非真正的魂飛魄散……

“噠、噠……”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的視線裡出現了白色的衣擺。

她曾聽人說,逍遙真君對衣服的選擇上並無太大偏好,卻唯獨不愛白衣,然而不知何時他換上了一身曾經最討厭的衣服,說是為了自己。

可笑。

“昕玧道友……”他坐到旁邊,用那依然作嘔的深情語氣道:“原諒我,隻有這麼做,你才會留在我的身邊。”

“是你殺了她?”

逍遙真君沉默了片刻,才道:“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我替你清理門戶。”

“嘩啦……”鐵鏈被牽動,與地麵摩攃產生了聲響。

“她的神魂呢?”

“……自然是沒了,她動用禁術想殺我但沒成功,那隻鳳凰也是,而且就算她魂魄尚存我不是會留下隱患的人,你知道的。”逍遙真君說的理所當然,半點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區區一個小丫頭對他愛慕的女人起了不該有心思,死不足惜,最重要的是……

“昕玧,從前你不是這樣的。”今天,愛慕的女人對自己說了兩句話,本以為會遭到冷對的逍遙真君既高興又生氣,高興的原因不用多說,生氣則是因為這兩句話沒有一個字是為了自己。

許久未見,這朵從未有人摘取過的冰山雪蓮奇跡般的沾染了沾染了些許人氣,他曾見過他對那個已經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小丫頭笑的溫柔,他憎惡的不是這份變化,而是讓她有所改變的不是自己。

高懸於心頭搖搖欲墜的刀終究還是落了下來,然後那點希望,也被對方狂妄的話語徹底斬斷,水牢中的她微微閉上雙眼,不願讓自己的脆弱被死敵看見。

“你從不會因為一個人或事駐足停留,這才是你的無情道,但是你因為那個弟子……憎恨我?我可是為了你!”

逍遙真君或許看出了些許苗頭,比如師徒二人間雖從沒有開口表明過卻曖昧叢生的氣氛,因為自欺欺人的心理,他將所有罪責怪罪在文嘉音身上,認為是她大逆不道勾引師尊。

她並未回答或是質問,因為一切都沒有意義,隻是血色在眼底凝結,魔障與殺心共生。

“看來,你的無情道也偏離了方向。”逍遙真君的臉色冷了下來,語氣也冰的掉渣。

一個“也”字,將逍遙真君的處境同樣暴露了出來。

“到了我們這個級彆,走的道路偏離了方向,就如山崩一般難以逆轉,但是沒關係,我會幫助你,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了能夠解決這件事的方法。”逍遙真君語氣變得有幾分急促,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瘋狂。

“昕玧,你可知這天地間也有能夠脫離天道束縛的存在?”

見她沒有理會,逍遙真君自顧自的道:“我們修仙之人與天爭奪,曆經千辛萬苦之後成了仙,哪怕到達了仙人們的頂點,也依舊生活在天道之下,事事受著天道的束縛。”

“隻有神,唯有神!能夠與天道平起平坐,不受束縛!隻要我們成了神,什麼道心什麼仙魔都可以扔到一邊,因為我們就是規則!”

逍遙真君好似已經看到自己成神之日的輝煌,那觸手可及的力量讓他癡迷。

“我已經找到了神墓的入口,找到了守墓人的留下來的東西,你看!這就是神留下來的寶物!”

此時對方離她很近,或許是因為過分激動,命脈都送到了自己的手上,她那時想了結了他。

可下一秒對方說的話,卻讓她愣了一瞬,錯失良機。

“但是真正的墓還是進不去,缺少鑰匙,所以……你那個大逆不道的弟子是否有將什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鑰匙本應該在她身上,但是消失了!”

或許之前鋪墊了那麼多,隻有最後這一句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她睜眼間,也看到了對方攤在自己麵前的功法,那是被撕成兩半的卷軸,她一眼便記住了上麵所有的內容,一個火屬性的功法與她無用,看來也白看,但是那開頭幾個字卻讓她喉頭泛起腥甜,心跳的聲音幾乎要蓋過耳朵的嗡鳴。

《混天元火決》的上卷,是她曾經偶然獲得的半份不全的功法,因為此物的品級連她都無法探得,看上去是個難得的寶物,又因為它是個火屬性功法,於是她在很早之前就轉贈給了阿音。

如今下卷出現了,在逍遙真君手上,但是本不應該出現在他手上的上卷,也出現了……

其中代表的什麼含義,她明白。

“鑰……匙。”她清清楚楚的聽見自己的嗓音變得非常沙啞,“沒有。”

阿音曾將一塊玉佩作為禮物鄭重的係在了她的頸間,現如今她仍然佩戴著,直覺告訴她這就是鑰匙。

“怎麼可能沒有呢!”逍遙真君不相信,語氣非常差,醜惡的嘴臉一瞬間暴露無疑,道心的崩塌讓他急不可耐,不過他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是我急切了,那個家夥可能藏哪兒去了,我再去找找。”

逍遙真君沒有急著離開,成神確實是他的目的之一,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也是他想得到的,難得有機會能讓對方聽自己說話,他道:“認識了許多年,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麼,每一次都稱呼你的道號是不是太生疏了?”

逍遙真君長得很美,但是他沒能如願,想要套近乎的話隻得到了對方一個毫不相乾的反問。

“神墓是什麼?”

平時被冷對慣了,得到些許的回應就讓逍遙真君立刻滔滔不絕的講起了自己這一次找到神墓的經曆,比如在守墓人閨房中找到了各種寶物,掉到空隙中後差點被時空風暴

絞殺最後僥幸逃了回來……

“守墓人的手劄中記載這功法裡麵藏了神的力量,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或許到神墓之後就能解開我的疑惑吧。”

逍遙真君說的口乾舌燥後發現她閉上眼睛如同入定,自己和自己說話也進行不下去了,他看了一口氣道:“若想起了什麼記得和我說,成神之事總比那個大逆不道的弟子重要,彆想她了。”

說著,他起身離去。

“咣當!”

一道鐵鏈落地的聲音。

她看見了逍遙真君轉過身來後震驚的麵孔。

是該震驚啊,因為她用手生生折斷鐵鏈然後從血肉中拽了出來,皮肉之苦對她這種級彆的修士來說並非無法忍受,隻是這條法器不隻穿過血肉,還鎖住了她的神魂。

這般毫無章法的硬扯,也會給她的神魂帶來不可逆的損傷,就像是她的肩膀被扯出兩個血洞一般,神魂同樣破損,那種疼痛是不敢想象的,但那時她也不在乎了,畢竟她不敢想自己竟然能還有一次機會,本來也沒想著活下去,神魂損不損傷又有什麼關係。^o^思^o^兔^o^網^o^

“你瘋了!”

對,她已經瘋了。

之後一段的記憶是模糊的,回過神來時此處已是天塌地陷,逍遙真君成為她腳下的一攤爛泥,還剩的那顆眼睛珠子上依然帶著震驚與恐懼。

她不記得了,殺了他的那一段時間,是取而代之的心魔。

她毀了對方的屍體,徹底碾成冰渣化為塵埃消失在這世間。

這是她第一次“殺死”逍遙真君,她相信心魔的報複隻會比自己更決絕,可如此他還活著……

那真是一段不願讓人回憶起的事情。

“啊……那我不是白忙活那麼久?”

眼前帶了點兒傻乎乎的,鮮活無比的阿音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可愛極了。

昕玧微微鬆了口悶在%e8%83%b8腔的冷意,無論是誰讓她有機會再來一次,她都真切的感謝對方。

“那……”

“為師陪你去。”

“嗯嗯!”

嘶……

文嘉音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絲絲疑惑,明明說好要與師尊保持一定距離的呢?她也努力去做了,為什麼沒什麼效果?好奇怪呀!

第183章

不過現在想去是不行的,神墓守墓人居住的地方每年開啟一次,每次的入口皆不相同,然而隻有找到了守墓人居住的地方,才能夠進入神墓入口,自從知曉神的機緣在阿音身上時,昕玧就在查這件事,包括天天得過且過的酒仙都被叫起來幫忙。

但是神設下的迷障難以琢磨,具體的契機在哪至今未能參透,唯一有百分百把握的就是曾經敵人透露出來的訊息,所以文嘉音隻能耐下性子等著。

此時又恰逢各處古戰場異動,文嘉音作為門麵之一被安排到另一個宗門幫忙(其實是某音宗宗主憑借自己過硬的關係將人給哭過來的。)

才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沒過多長時間各處古戰場就發生了異動,自古以來從未發生過的變動讓她很難不將這些事情與老友之前做的猜測聯係在一起。

有什麼樣的存在能夠讓幾個大宗門都不敢輕易涉足的古戰場同時發生動蕩?可以夠和仙神相對抗的上古魔物算一個。

把老友家的小徒弟調過來隻是名義上的說法,最重要的是萬一自己這裡出了點什麼事兒,隻要那姑娘在,還怕她師尊不會過來?劍尊一來,她這一畝三分地也就安全了!

媂竹真君心裡頭的算盤珠子打的啪啪響,特殊時期特殊做法,雖然那姑娘是所有音修的公敵,但這種情況下不妨礙她把這姑娘供起來,當然,她得和宗門裡所有弟子說,禁止讓那姑娘碰樂器!

就是她也沒想到,那高冷不近人氣兒的劍尊因為徒弟過去了,三天兩頭沒事兒就換個身份住在自己眼皮底下。

作為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唯一一個不小心撞破此事的酒仙被當成了徹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