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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嘉音不都恨不得像小貓一樣縮在小師叔懷裡的嗎?黏黏糊糊的她根本擠不進兩人之間的那種氛圍?

今天居然站的離自己近!真是不敢相信!

兩隻各懷心思的“鵪鶉”乖乖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好一會兒昕玧才問稚長安還有事嗎?

“弟子、弟子是想找嘉音……去慶祝一下。”稚長安緊張的道。

這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昕玧本沒有放在心上,結果……

首先師兄一道傳音落到了自己這兒,和她說阿音要去古戰場戍守。

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要多關心關心徒弟啊。”

緊接著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師兄是怎麼回事,渙沐師姐也和她說古戰場危險啊,可以等阿音元嬰之後再去雲雲。

最後禦靈峰的師兄也和她說對待徒弟不用那麼苛刻,不用那麼早就去古戰場戍守,更彆帶著他的弟子一起去!小鳳凰才剛剛掌握化形,他擔心被彆的心懷不軌的人知道,他徒弟會被抓走抽筋剝皮!

一連接到三個消息,讓昕玧一時間不知該先回誰的。

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昕玧推門而出,外麵夜色正好,讓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情。

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但她沒有接到任何人的消息,隻在晚上阿音披著月色歸來時,被告知了她要去古戰場戍守的消息。

宗門裡確實有這樣的條例,宗門金丹期以上弟子需要在這些地方戍守一定的時間,她同意了,隨後而來的就是漫長的未曾見麵的歲月。

淩劍峰的結界傳來了動靜,昕玧感覺到小徒弟的氣息在靠近這裡。

她站在門口等著,等著阿音漸漸走近,一言未發。

文嘉音心裡在想著事情,禦劍飛行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自家師尊在門口等著自己,直到她腳踏實地踩在地麵上時,差點腳一滑坐地上。

“師、師尊……”剛剛她在考慮回去之後該怎麼和師尊說自己要跑路……啊呸,是戰略性轉移到古戰場去,本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猛的一看到師尊就出現在自己麵前,所有內心打好的草稿全變成了一團漿糊。

“傻站著乾什麼?進來吧。”昕玧對她招了招手。

文嘉音的本能比腦子反應的快,師尊一招手,她腳一抬就跟了上去,直到一不小心發現自己挨著師尊的距離太近,她才急匆匆往後退了退。

師徒二人對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這樣的場景以往也經常有過,卻從來沒有哪一次的氛圍如現在這般凝重。

文嘉音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能把開頭的話說明白。

“為師聽說,你要去古戰場戍守?”昕玧替她說了出來。

“是!是……宗門裡麵不是有這個規矩嗎?渙沐師伯說您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所以、所以我覺得我可以出發……就這樣。”文嘉音低著頭,不敢看師尊的表情。

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像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自己從來沒有做過,如果師尊知道了她已經“寒酥”的身份,恐怕分分鐘就能反應過來自己隻是為了躲她。

按照媂竹真君的性格,文嘉音有七八成的把握確定對方會和師尊說這件事情,隻不過這段時間師尊看不出有任何異樣,於是她的這個七八成把握就變成五六成。

師尊不知道幻境裡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抱著彆的更過分的心思,如果以為自己隻是因為這件事情要躲到彆的地方去,她會怎麼想?

是會笑自己的膽小,還是會傷心於自己的疏遠?

就在文嘉音腦袋都快要燒起來的時候,微涼的手掌忽然放在她的發頂上揉了揉。

“為師該不該說你傻?”昕玧溫聲道。

文嘉音茫然的抬起頭,夜色下,師尊的神情與月光相比,不知哪一個更柔和。

文嘉音忽然想,其實自己動了心也不能全怪她啊,誰能堅持在這溫柔中不越陷越深呢?

至少自己不能。

她的命運一直在開玩笑,為什麼她第一個喜歡上的人,會是已將無情道修煉到最後的師尊呢?再者,你說修無情道的人,為什麼會溫柔到讓她無法自拔呢?

昕玧愣了愣,她還沒來得及說其他話呢,怎麼阿音眼眶就紅了?

是她逼的太緊了?不……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阿音自己就先委屈上了。

若說什麼能讓昕玧一退再退,甚至直接認輸的,大概隻有文嘉音的眼淚了。

本來應該將是一個徹夜長談,最後昕玧也沒說幾句話,她就怕把隔在師徒二人之間的薄紗掀開一個小角,小徒弟的金豆豆就能掉下來。

最後,無可奈何的她同意了小徒弟去古戰場戍守。

在文嘉音茫然的神色中,昕玧道:“為師給你一點時間害羞完,但以後要習慣。”

文嘉音頓時漲紅了臉,她明白師尊這個意思就是知道了那件事。

但隨後她又有些茫然,習慣什麼?

第178章

白駒過隙,太平的日子如水流逝,直至近些年散落在修仙界各地的古戰場隱隱出現暴動的架勢,才將修仙界的眾人從安穩的生活中敲醒。

不知從哪一日開始,各個古戰場中爬出來的怪物越來越多,大宗門還好說一些,稍弱一些的宗門裡鎮守的弟子們已然有些力不從心,不得不向大宗門和散修求助。

而在這段時間,在被靜道宗主要負責的被稱為“荒異”的古戰場上,一位道號為“謹意”的修士嶄露頭角為眾人側目,雖然她剛剛來到古戰場時僅僅隻有金丹期修為,但由於其瘋狂收割功勳的狠勁兒,很快就讓這裡沒人再敢戲稱她是長老家的“貴小姐”。

她真正的成名之戰當屬渡自己的元嬰雷劫時,那時恰逢墮仙的殘魂汙染了大片戰場死屍,一眼望不到儘頭,平均實力在金丹元嬰期之間的死屍軍隊從裂隙間走了出來,它們的後方還有東西在湧動,滲露出令人恐懼的氣息。

密密麻麻的死屍軍隊揚起無數冤魂的哀嚎,淒厲的聲音幾乎刺穿人們都耳膜。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古戰場會有墮仙的殘魂冒出來,鎮守此地的靜道宗長老正在聯手對付墮仙殘魂,無暇顧及身後的弟子們,剩下弟子間實力最高的出竅期修士不過一手之數,大多以金丹元嬰修士為主,而他們與對麵的死屍軍隊比起來,人數上的差距幾乎有幾百倍之差。

誰都知道這是一場惡戰,因為自古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狀況,靜道宗對古戰場內部的判斷有誤,所以在沒有分神合體修士相助的情況下,忽然與古戰場中的大軍、或許隻是古戰場裡麵的炮灰級彆軍隊撞上,就注定了不少人將隕落於此。

長老在與墮仙殘魂纏鬥的時候,向宗門內部發送了緊急求助訊息,可要等人來,不曉得還要多久。

他們能等,下麵的弟子們能等嗎?

這些弟子們麵對的,是不知痛覺隻曉殺戮的死者的軍隊,它們不會疲倦,隻要墮仙的力量不消失,它們就有源源不斷的動力。

當弟子們靈力枯竭的時候,後方的敵人就會撲上來撕碎吞噬他們,在雙方僵持了一段時間後,戰場各處傳來同門的慘叫聲,發現戰局在不斷惡化,這位道號謹意的修士做出了一個誰都沒敢想的瘋狂舉動。

她選擇在敵陣中間突破元嬰,借助自己的雷劫之威蕩平大片大片的敵人。

很多都覺得她是不是瘋了,她怎能確定自己的雷劫威力會那麼大,大的可以將殃及到的敵人全部轟殺,因為天雷自帶的對邪祟的克製效果,所以被殃及到的敵人所承受的傷害是曆劫者的好幾倍,哪怕是與長老們纏鬥的墮仙殘魂,其囂張的氣焰也被克製了一些。

所謂趁他病要他命,長老們抓住機會展開反擊,等墮仙殘魂被打散,失去了力量來源,下方的軍隊自然就潰散了,而隱藏在縫隙之後的東西們也沒再出來,一場差點釀成悲劇的浩劫落幕。

戰鬥結束後,所有活下來的人都有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作為一通胡來之後扭轉局勢的人,謹意得到了無數崇敬與懼怕的目光,敢做出這樣事的,不是瘋子就是變態吧?

而最重要的是,她瘋狂的計劃不但成功了,滅殺敵人無數,甚至自己也渡劫成功!

而他們曾經還嘲笑過這位“瘋子”,想想自己到現在還活著,真是不容易。

然而很多人心裡更清楚一件事,他們現在開始都欠了那個“瘋子”一條人命。

讓出竅修士都避其鋒芒的恐怖雷劫散去後,在許多人未曾平複的心跳時,天空中不出意外的祥瑞翻騰,天道恭賀,赤色的霞光灑落人間,與滿地的鮮血融為一體。

立於天地間,被霞光籠罩的那個人背影窈窕,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堅韌。

天道恭賀,祥瑞臨空,沒有一個人意外於天空中的異景,畢竟能大規模剿滅金丹元嬰敵人的雷劫,謹意沒死才讓人感到驚訝,她能活下來,祥瑞不出現都對不起這些被消滅的古戰場的亡靈。

誰又能想象到她剛來的時候,因為偏向文弱可愛的麵容與身姿而被嘲笑拿不動劍的情形呢?

有崇拜,有懼怕,有傾慕……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清理掉剩餘危險物體的謹意回到駐地。

在外人看來她是瘋子,又或是英雄。

但是長老和她關係比較好的友人,對她做出的這件危險事情少不了要一頓嘮叨。

太危險了!她有沒有過萬一哪方麵出現差錯,渡劫失敗倒沒什麼,可下方的敵人會撕碎她!萬一她的雷劫威力不足以消滅或者逼退敵人,她在渡劫的危急關頭受到敵人乾擾又是多危險的一件事?

“當年,聽說劍尊的弟子也在金丹雷劫後引發了天地異象吧?這就是天才們嗎?”接受醫修治療的斷臂修士喃喃道。

“哼,生活在劍尊羽翼下,連奶都沒斷的人如何能和謹意道友相提並論?”另一個向來看不慣宗門裡麵那些大少爺大小姐的修士出言反駁。

“你說的也對。”

“謹意道友……她就是我的目標,如果哪一天我追上了她的修煉速度,我就向她、向她求……親。”剛剛還大嗓門的人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就像蚊子的嗡鳴似的。

“嘶!疼!”他傷到的是腦袋,幫他處理傷口的醫修姑娘挖了一坨藥膏死命的摁在他的傷口上。

“這還輪得到你嗎?”醫修姑娘陰惻惻的道。

駐地。

“怎能如此莽撞?知不知道一不小心道基有損也就罷了,嚴重些會丟了性命!”長老傷的也不輕,但即使如此也省不了一頓念叨。

“若我不這麼做,會有更多同門陣亡,我有把握才這麼做的,師侄你就不用擔心了。”

沒錯,在謹意麵前,這位分神的長老是師侄輩的。

師叔的一番話堵得師侄說不出話來,能怎麼辦呢,眼前這位雖然年輕但輩分大得尊敬,長老氣衝衝的來,氣呼呼的離開,最後倒黴的是誰,就看誰現在不長眼的往槍口上撞。

謹意的友人也驚魂未定的表示這個行為太大膽了,雖然也因此很多人得救,但作為朋友,他們還是希望她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