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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了一道虛影融入國師體內,

“嗯?”國師忽的一愣,□□的記憶也回到他腦海裡,有點意思,那個小姑娘看起來也有點像他要找的人,嗯……還是先處理了這個,如果不是的話,再把那一個小丫頭一起抓過來,不費事。

上清觀祭台上,立著一個大鼎,一個瘦弱的姑娘被綁著扔了進來,頭磕到了鼎身,鮮血滑落下來。

國師輕輕一揮手,鼎的下方就燃起了熊熊火焰,看架勢,他是想把裡麵的姑娘給烹了。

熱……好燙……

南鈺徠根本無力掙紮,什麼國師,根本就是個妖道!她會死在這裡嗎?

雪?下雪了?

鵝毛般的大雪飄落,那簌簌幾片小巧的雪花落到鼎中,竟將裡麵熾熱的溫度抵消。

江南已經很多年沒有下過這麼大朵的雪花了吧?南鈺徠最後的意識裡這麼想著。

“雪?”這突兀落下的雪花讓國師心中略顯不安,尤其看到了這雪花熄滅了他的火焰後,危機感猛的提到了最高。

“讓開!”國師猛的把楚明琪甩了出去,下一秒,漫天飛舞的雪花裹雜著銳利無比的劍意,將整座山割裂開來。

“轟隆!”

大地在震動,山下的人們以為是地動,驚慌失措的逃竄,哪怕遠在瀾州城,文嘉音也感受到了這份震動。

“誰!”國師站穩身體,如此恐怖的劍意,他平生隻見過一次……

楚明琪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抬頭望去前方剛出現的人影,她腿一軟,又跌坐在地上,這一次她是真的哆嗦的爬不起來了。

“小、小師叔……”

若說整個靜道宗誰能讓楚明琪刻在骨子裡恐懼,那非淩劍峰的小師叔莫屬,如今她看到了自己和魔修的在一塊,她焉有命在?

沒想到連幻境都知道這個弟子心術不正,還是說她的確和魔修有勾結?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的對方隻是一個幻影,該查的也要出去再說。

“你是什麼東西。”昕玧劍指國師,周圍的溫度降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國師甚至的感覺都自己的動作被凍得遲緩起來。

“我……是晉國國師,你又是誰?”國師運起全部力量抵禦蝕骨的寒意。

“你不是幻境產物。”說話間,一道劍意洞穿了國師的腦袋,卻沒有任何鮮血流出。

漸漸的他額頭上的那個洞中湧出了漆黑的魔氣,將殘缺的那一部分補全,國師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如此,你不是這個幻境的中心,嚇我一跳。”

“你有問心陣的壓製,你殺不了我。”

在很久很久以前,問心陣的誕生並不是為了給宗門弟子渡過心劫的,現在也不是,它的本身其實是一種刑具,用來對付臥底與敵人,曾有無數惡貫滿盈的大魔修就是被困殺的這裡,單純的斬殺對於他們來說太輕鬆了,所以靜道宗的祖師製造出了這樣的東西,他要讓那些魔修至死不得安寧。

但是那些大魔修們死後,各自的怨念殘魂融合在一起,逐漸成為了一個的毒瘤,如同水蛭死死的與問心陣纏在一起,它擺脫不得也不會說話,所以它要找一個神識足夠強大的人幫它“治病”。

它等了許久,終於感受到了讓它都顫栗的強大神魂,不管對方是誰,它都毫不猶豫的將她搶了進來,把毒瘤與“大夫”困在一起,它非常自信,那樣強大的神魂能夠輕易的勘破自己的幻境,除掉病灶,可惜……

被幻境折騰的文嘉音本人,其實並不具備問心陣所期望的能力。

第163章

何為水蛭?就是扒在人身上吸血,拽都拽不掉的玩意兒,而且這條水蛭還有毒,為了徹底擺脫它就得割掉一塊肉。

不然的話,它就會源源不斷的從你身上汲取血液獲得養分,然後又化作來啃食的力量。

“唔……”文嘉音頭痛不已,仿佛震動的不是大地,而是她的腦袋。

她非常懷疑是不是有兩個人在她腦子裡打架,打的天翻地覆的那種,這些日子她時常頭疼,有的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裡長了什麼東西。

“今年的雪下的好大呀,就像要鬨雪災似的。”外麵有丫鬟們在感慨。

“是不是我的錯覺?地好像又震了!”

“……咱們把少夫人扶出來吧,我怪害怕的,萬一等會兒震的厲害了,咱們能跑得掉。”

不過沒等她們兩個行動起來,文嘉音就自己走了出來,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看起來病懨懨的。

“祁安去哪兒了你們知道嗎?”文嘉音感受到腳底下跟小地震一樣的震感,有些擔心外出的媳婦。

兩個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雙方的眼神中都是茫然,顯然她們兩個都不知道。

“少夫人您彆擔心,這些日子少爺有空都在陪您,今兒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才出去的,肯定很快就回來。”

“我隻是擔心外麵不安全。”這地震連綿不斷的樣子,總是有點嚇人的,而且天上自下雪之後,就可以感覺到溫度低了不少,她很擔心媳婦兒的身體。

侍女們心領神會的笑了笑道:“少爺知道您惦記著他,他也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她們這些日子絞儘腦汁想著好話就是為了哄少夫人開心,或許少夫人沒有察覺,他們整個莫府上下的人都換掉了一批,就是因為之前私底下有人拿少夫人是天煞孤星的話來亂說被少爺聽見了,那天晚上少爺的臉色凝沉的都能殺人了,但凡說過這句話的,被舉報出來後全部被打了幾十棍子然後發賣出去。

自此之後他們就知道少爺有多疼愛少夫人,誰也不敢亂說什麼,相反,若是能逗得少夫人開懷,少爺還有賞賜。

所以不管少夫人究竟是不是什麼天煞孤星,這些都是虛的,隻有銀子是真的。

“希望她早點回來。”

不遠處的山上。

昕玧將斷尾求生的幻境毒瘤踩在腳底下,就像是這個家夥說的,她隻是一個外來者,無法為這個幻境“刮骨療毒”,就算將他打散了,它也能繼續依靠汲取問心陣的力量“複活”。

幻境是以阿音為中心施展開來的,按道理來說也隻有阿音能徹底消滅那個東西,但是同樣的,它想要找到阿音,恐怕也是想借助她的身體奪舍複活。

昕玧瞥了一眼在一邊瑟瑟發抖的楚明琪,一個幻象,也依然讓人不喜,或許是幻境將她刻畫的太真了吧,她輕揮手,那個“楚明琪”就消散的一乾二淨。

留著也糟心,不如毀了乾淨。

現在更重要的,是阿音被發現了,那自己這些日子必須得守在她身旁,不能讓那個東西鑽了空子。

隻是……

昕玧按著自己的%e8%83%b8口,悶痛的感覺讓她微微皺眉,幻境將她當做入侵者一起處理,可她不像是那個毒瘤能夠汲取幻境的力量,她無時無刻不在被損耗。

近日,好像更嚴重了一些,一架打下來,她覺得自己的狀況可能不大好,不過應該也能撐到出去。

對了,還有一個曾經想要占阿音便宜的女人,現在送回她自己家好像有些不大合適,昕玧將鼎中的某個人拎起來,回去的路上就將她安排在一個郊外的宅子裡。

路過街市,她沒忘買些文嘉音喜歡的小零嘴,裝作自己隻是一趟普通的出行,誰都沒有懷疑什麼。

隻是當天夜裡,戰鬥的後遺症忽然加重,幻境以想要抹除她的架勢陡然施壓。

“咳咳咳……”零星的“紅梅”綻放在她掌心,她急忙清理乾淨,卻沒發現自己衣襟上沾了些許痕跡。

這些日子文嘉音一直覺淺,昕玧那兒一有動靜她就醒了,媳婦兒咳得她心肝都在顫,瞧著對方忽然跑了出去,她急忙拿著厚衣服跟上,隨後就瞧見了沾在昕玧衣襟上的血痕。

文嘉音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寒冬臘月裡,她哆嗦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動作倒是比大腦反應的快,先將衣服給媳婦兒披上,然後將她拉回屋子,緊接著急忙讓人去找大夫。

“是不是、是不是咳出血了啊?”文嘉音腦袋裡一片混亂,聯想著上輩子了解到的某些醫學知識,做著胡亂猜測。

“不會有事的,彆害怕。”昕玧不停的安慰文嘉音,倒是看不出來誰才是病人。↑思↑兔↑在↑線↑閱↑讀↑

白神醫已經習慣在大半夜被這兩口子叫起來了,聽到老友驚慌失措的說她夫君咳出血了,他也不意外,比較在他看來這位莫家“公子”的身子骨可比他老友差多了。

他皺著眉把完脈後,神色非常難看,但是看到床上的那位給自己的眼神後,他在心裡歎了口氣,重新改了藥方遞給文嘉音,安慰她說吃了這些應該會有起色。

文嘉音千恩萬謝的把老朋友送走,這一折騰,她可以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聽到了吧?不礙事的,休息吧。”昕玧試圖將小徒弟抱上床。

誰知道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文嘉音眼淚往下直掉。

“我覺得上清觀的老道士說的恐怕沒錯,我就是天煞孤星,待在我身邊的人都會被我克不得好死。”老道士的話讓文嘉音輾轉難眠,一空閒下來,就總容易亂想。

上清觀?昕玧想到了自己白天剛處理的那個東西,原來它還在阿音麵前亂說話了?!

“彆聽他胡說……”

“要不然……我們和離吧?”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口,昕玧愣了一下,文嘉音則低下頭。

眼中淚水“啪嗒啪嗒”的落下,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眼看著媳婦身體一日日變差,她總覺得是自己害的,那麼隻要和離了,遠離了自己,那一定能好起來吧?

哪怕她們不在一起了,隻要對方還活著就好。

這短短八個字說出來並不輕鬆,每個字都是在文嘉音心頭剜肉的刀,字字滴血。

血……

文嘉音感覺自己眼睛好像花了,不然她怎麼看到了滿手的鮮血呢?

不是錯覺,因為她媳婦吐出好幾口血,被子也被染紅了一片,脆弱的如同將要凋零的花朵。

文嘉音顫唞著手慌慌忙忙翻出藥箱,裡麵有白神醫給的保命藥丸,他說若有緊急情況,可以服用吊命。

“不……不許、胡說。”

如今看來有些慘白纖弱的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沒什麼力氣,文嘉音卻根本不敢動,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道:“我不亂說了是我的錯,彆激動!先把藥吃了好不好?”

“對不起,我不說了……”

文嘉音能猜得到是自己剛剛那番話刺激到了病人,心裡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什麼時候說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最近越來越蠢了?

一道黑影蔓延進屋子,在文嘉音六神無主的時候,在昕玧心神震蕩的時候,悄然包裹住了這個屋子。

天賜良機,它要將這兩個人一起吞了!

“彆哭,明天眼睛腫得要見不了人了。”血吐出來之後,%e8%83%b8口的悶痛要好了些,昕玧抬起手無奈的幫小徒弟擦眼淚,被“氣”到吐血的是自己,可最終變得像自己是壞人似的。

“嗯,我不哭,不哭了嗚……”文嘉音努力憋著眼淚,抬眼間,一個打破她的三觀的黑色液體怪物從上方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