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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媒婆感覺身上冷的快沒了知覺,等她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倒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她這麼睡地上了?王媒婆手忙腳亂的扶著樹站了起來,她年紀不小了,身子骨大不如從前,站起來的時候感覺頭重腳輕,像是要生病的前兆。

可不得要生病,天那麼冷,在地上躺幾個小時年輕人都受不住,更何況這年過半百的人,她“哎呦哎呦”的叫喚了幾聲,一看天色,冷汗都嚇出來了。

太陽都快到了頭頂,外麵敲鑼打鼓的聲音已經越來遠近,吉時將至,而自己就躺在這裡睡到了現在?那群小子能成事兒嗎?縣令老爺交代的事情有沒有辦好?

我的老天爺呀!她是怎麼躺到了現在的喲,而且渾身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一樣疼痛的厲害,但是在身上就看不到任何被揍了的痕跡。

難不成……難不成真的是嚴大小姐回來?

王媒婆打了個哆嗦,急忙告訴自己不要瞎想,如果真的是厲鬼複仇,自己焉有命在?

不對!要趕緊看看那個嚴二小姐還在不在!這姐妹兩個都是滑頭,萬一跑了自己可就完蛋了!

王媒婆一瘸一拐的趕了過去,人還沒有到嚴二小姐的閨房,就已經聽到了充滿哀意的琴音。

誰在彈琴?大喜的日子彈這種曲子簡直晦氣,王媒婆發現自己走著走著,琴音愈發清晰,最後才發現居然是嚴二小姐房裡麵傳出來的。

她留下的一幫壯漢裡還有一半的人手留在這邊,另外一半的人不知去了哪裡,算算時間,他們應該是去抬花轎了吧。

“王嬸子,您可算來了,我們都找您幾圈!還擔心您是不是在哪個我們知道的地方睡熟了,可急壞我們了,還好您及時趕過來了……”

“彆說那麼多,新娘在裡麵沒發生什麼意外吧?”王媒婆打斷了那人的廢話。

“沒意外,隻是她在房間裡一直絮絮叨叨,一會兒又開始彈琴,就怪嚇人的,您說她是不是已經瘋了?”曾經被縣令糟蹋的女孩兒最後都瘋了,但是在送過去之前就瘋了的,這還是頭一個。

“彆瞎說!”王媒婆嗬斥住了他,轉個頭高聲對著屋裡喊道:“嚴姑娘,吉時將至,您準備好了沒有?需不需要老身進去幫忙?”

琴音終於停了下來,裡麵傳來了一道冷淡的聲音:“不用。”

思來想去,王媒婆都不大放心,她敲了敲門道:“老身這裡有東西要給您,打擾了。”

隨後她踹了一腳傻愣愣站在旁邊的壯漢:“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在這在這。”那壯漢趕忙拿出了一個布袋遞給王媒婆。

“進吧。”屋子裡麵的人道。

王媒婆推開了門,看著身穿嫁衣的女子已經蓋著蓋頭坐在了梳妝櫃前,手裡捧著一把琴。

她不由得鬆了口氣,人在就好。

“這大喜的日子,都沒有人伺候您的嗎?這該和老身說一說,彆的不說,帶兩個丫鬟過來給您梳洗打扮還是可以的!”王媒婆看了看“嚴二小姐”手裡的琴,不由得抱怨兩句:“好日子該彈一些喜慶的曲子,不然可得仔細著婚後的日子不順暢……龍王爺也不會喜歡。”

“還有這蘋果您拿著,要一直捧在手上不能吃,寓意著如意平安……”根據正常的婚禮女方流程,王媒婆細細交代著。

等她嘴巴都說乾了,準備喝一口茶的時候,發現這裡連冷水都沒有。

而這“嚴二小姐”更像個木頭似的,自己說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回答,也不知道給自己準備一些茶水,還大家小姐,一點禮數都不知。

哼,反正落到了縣令老爺手裡,再高傲的大家小姐也不如那花樓裡最低賤的玩意兒,若是現在討好討好自己的話,說不定她還能讓自己的乖女兒稍微照拂一下,畢竟自己的女兒是縣令老爺寵愛的妾室,至少還是光明正大能見人的,而這嚴二小姐未來的歸宿,隻剩下縣令老爺府中永不見天日的密室。

想到這裡,王媒婆也覺得自己傻,和她說那麼多乾什麼,反正這人一會兒也是被偷偷運到縣令府,娶親儀式上的人又不是這位嚴二小姐,她這幫人做媒的老習慣的該改!

“咱就不多說了,姑娘您好好休息,一會兒儀式啊……可耗體力了。”王媒婆冷笑著留下一句後,掐著腰離開了。

聒噪。

王媒婆不知道如果自己再晚一點離開的話,“嚴二小姐”可能就要用一些非常手段請她出去了。

“你們幾個,轎子抬過來了嗎?”王媒婆話音未落,自己先打了好幾個噴嚏,乾澀的嗓子愈發疼了起來,恐怕是受凍得了風寒。

“自然已經抬過來了,從嚴府的側門進來的,沒有人瞧見,王嬸安心。”

“那就好,來一個人帶我去瞧瞧。”王媒婆想了想,又指著另一個人道:“你去找大夫給我開一副治風寒的藥。”

“這嚴府冷得出奇,我這把老骨頭都有點受不了,唉……”王媒婆被人指引著來到嚴府角落裡的一個黑轎子旁,撩起轎簾,裡麵有一個身著嫁衣昏迷著的女子。

“做得好,縣太爺高興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王媒婆見自己昏睡的這段時間沒出什麼岔子,大大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她還擔心自己的昏睡是陰謀,看來是她多慮了,可自己為什麼會無緣無故昏迷?不會是自己得了什麼病吧?不行不行,回頭她要找大夫看看身體。

“為老爺做事是應該的。”話雖這麼說,但年輕人的臉上卻有掩不住的喜色。

“一碼歸一碼,咱們這位縣太爺盯上嚴家姐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為了這一天,他可好幾晚激動的沒睡著覺,事成之後黃金白銀少不了你們的,但是一旦失手,你們也會吃不了兜著走,明白嗎?”王媒婆敲打著做事的下人,越到關鍵時刻,越不能掉以輕心。

縣太爺還是防備著嚴二小姐藏著一手的,雖然這位二小姐不如她姐姐狡猾,但是他一直擔心與嚴大小姐交好的武林人士會來救人。

那些膽大妄為的莽夫連刺殺朝廷命官的事情都敢做,還有什麼不敢的?若不是當年安插了內鬼進去,把嚴大小姐身邊的武林人士殺的殺抓的抓,又重金請來了不少好手,縣令這些年睡都睡不安。

“知道知道,我一定做好老爺交代的事情,您放心。”年輕人點頭哈腰,雖然看向黑轎中的女子時眼中劃過一絲不忍,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想過的好隻能這麼做。

“那你留在這看著轎子,我去前麵盯著。”

“您慢走,您慢走……”送了王媒婆幾步,男子就又返回了轎子旁守著。

參與了這件事的人大多知道內幕,無論是那個嚴二小姐還是這個頂替嚴二小姐成為祭品的姑娘,都是可憐人。

男子蹲在轎子邊,他是第一年跟著縣令身邊乾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外麵“劈裡啪啦”作響的熱鬨氛圍也難以讓他擺脫不安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腳步聲傳來,他抬頭看去,是那個臉上有條疤的同伴抱著另一個昏迷著的新娘來了。

他沉默的幫忙將兩個新娘換了過來,手有點控製不住的顫唞,心緒不穩的他沒注意到“嚴二小姐”露在外麵的手格外慘白,也沒注意到那手的皮膚下,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湧動。

嚴府門口炸響了鞭炮,請來的禮隊敲鑼打鼓好不熱鬨,一頂花轎從嚴府抬了出來,王媒婆跟在旁邊,臉上笑得粉都掉了幾層。

而他們以為本應該被一頂黑轎抬去縣令府的嚴二小姐,此時正安安穩穩的坐在自己的房間內,而另一個昏迷中的新娘正躺在她的床上。

“麻煩你了,陳大俠。”嚴二小姐聲音不大,但她知道門外的人聽得見。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臉上有道猙獰疤痕的男人不知何時脫離了隊伍,回到了嚴府。

嚴二小姐脫下繁雜的襦裙,換上了方便行動的簡潔衣物,冷聲道:“按計劃行動吧。”

五年前,縣令用內鬼讓嚴大小姐一敗塗地,五年蟄伏後,嚴二小姐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一報還一報。

“嚴姑娘,既然有仙人相助,我們或許不用操之過急,等她們歸來後……”

“不,陳大俠。”嚴二小姐換好衣裳,為自己帶上了一張麵具,“仙人為我們斬去妖物,我已然感激萬分,人中敗類,就由我親自動手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何必臟了仙人的手呢?”

敲鑼打鼓的聲音隨著花轎漸行漸遠,河岸邊擺上了祭台,供上牛羊首級,再由縣令親自上香並念以祝文,祈求風調雨順。

最後,在將花轎推入湍急的河水中,看著花轎越漂越遠,最後沉入河中,儀式就算成了。

水中,昕玧睜開了眼睛。

“這群該死的人類,是地麵上的土地不夠住了嗎?怎麼每年都要往我這裡塞人?!那些女人擠得我都快沒地方睡覺了,還吵吵嚷嚷煩死了!”

漆黑的尾巴從河底伸出來將花轎輕輕拍碎,一個氣泡將裡麵的人包裹住,為她提供了空氣。

此時,昕玧終於看清了“龍王爺”的模樣,和她想象的一樣,是一條蛟,不過它頭上的角不是渡劫失敗的產物,而是被人削掉的。

血紅色的豎瞳幾乎要挨上了裹住昕玧的氣泡,龐大的身軀有一半還在河下。

“聽著,你既然來了,就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就吃了你!知道了嗎?”蛟低吼了一聲,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會嚇破了膽。

但昕玧隻覺得這蛟像是在虛張聲勢,而且這玩意的傻氣她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你怎麼不哭?”自己又吼又威脅,除了第一個傻了的,其他四個可都哭得稀裡嘩啦,好長一段時間都特彆聽話,這人怎麼回事?不會也傻了吧?

蛟煩躁的晃著尾巴,一個傻子就夠她受的,兩個她會抓狂的!

“喂!人類,你有沒有聽到本王……”

“蛟龍王?”聽到“本王”這個自稱,昕玧終於想到了這蛟的身份。

多年未被提及的稱號居然被一個人類說了出來,蛟龍王第一反應不是追問對方是誰,而是身子一縮,一點不顧麵子得往河底躲。

人族能一眼叫出自己身份的,現在的她都惹不起!

然而,躲是躲不掉的,她那平日經常隱隱作痛的斷角落在那可怕的女人手中,熟悉的劍意讓她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第90章

這位蛟龍王,一輩子的運氣大概都用在了自己的出身上,她誕生之時天降異象,是千年來祖中第一條血脈返祖的小蛟,族中最有機會成為真龍的一個,一路成了蛟族的王,都無比順利。

然而就在她成為王之後,所有的運氣都開始走下坡路,點背的日常就開始了。

當年,上一代妖皇日子過得好好的,不知道腦子沾了點啥,非要挑釁人族,掀起戰亂。

他召集天下各妖族族長,商討大業,大部分有點腦子的妖族都覺得妖皇這個決定非常的有病,實力強大如龍族根本沒有接妖皇的召令,但是蛟族不一樣,他們沒有實力違抗妖皇的命令,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