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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一陣窒息,她怎麼不知道自家小師侄何時變得這般伶牙俐齒了?這還是她曾經那個能用一個字解決問題就絕不說兩個字的師侄嗎?是誰把她帶成著這樣子的?!

遠在禦靈宗的稚長安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我不教了還不成?去去去,回你的淩劍峰,讓你師尊自己教去。”酒仙哼了好幾聲。

“您先彆急,我師尊還有話呢!”文嘉音心裡感慨了一聲自家師尊可真厲害,幾乎預判了酒仙所有的行為。

“我師尊說,若是您在我身上企圖什麼,那就也請費些心思,若是您認真教導,師尊她也會格外感激您,這酒雖然……呃、讓您略微丟了點臉,但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不是嗎?這種酒已經成絕品之物,外麵重金求取者數不勝數,就算是您親自去找也不一定能買到,但師尊她有把握再弄來一壇。”

酒仙渾身一僵,她看了一眼還放在桌子上的酒壇子,心虛的嘟囔了一句:“不過是鏡花水月。”

她從沒想過自己那隱晦的、誰也不知道的心思居然被會被昕玧識破,打算利用自己的一個晚輩獲取線索,哪怕自己並沒有想對她不利,酒仙都覺得臉上燒的慌。

現在被當事人點出來,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看文嘉音。

“小丫頭,既然你都知道我在你身上另有所圖了,怎麼還敢問我身邊湊?昕玧師侄也夠大膽的,居然把最疼愛的徒弟放在我這個彆有用心的人的身邊,她打的什麼主意……”

“嘿嘿,師叔祖您放心,我這人就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心大,師尊說您對我並無惡意,那我就無所謂啦,而且師尊說若是您真的有發瘋的一天,到時候她的劍將斬落您的刀。”

天知道她師尊在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是多麼的霸氣,文嘉音現在小心臟都在“噗通噗通”跳得厲害,就算知道了這位師叔祖在自己身上可能彆有所求,但隻要師尊在身邊,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哼,狂妄,她都忘了自己小時候還是我帶著入門的。”酒仙雖然嘴裡都是抱怨的話,但還是因為自己小師侄的信任勾起了嘴角,然而轉念一想,她又記起了那個被對方算計而留下來的把柄,嘴角立刻就垮了下去。

“你說你師尊怎麼就學壞了呢?小時候多可愛呀,我說什麼就信什麼,怎麼現在就成這樣子了呢?”酒仙抱怨道:“小嘉音,要不你去勸勸你師尊唄?你看,給我這個長輩點麵子吧~”

“這個我恐怕說不動唉,師叔祖,您應該比我更了解我師尊,她認定的事情九條龍來拉都拽不回來的!”

酒仙長歎一聲,她了解昕玧,卻又不夠了解她,她按照以往的印象判斷,昕玧確實如文嘉音所說,不會輕易改變一件事情,所以她也就輕輕放過文嘉音,殊不知,現在還有什麼比文嘉音的話更能讓昕玧回心轉意的呢。

“你師尊還是小時候可愛,記得有一次,那時候她還是煉氣期,隻有這麼點高,突破遇到了瓶頸也不會問人,就悶著頭自己琢磨,我開玩笑的說隻要她圍著宗門跑十圈就能突破,沒想到那傻孩子居然真的去跑了!你說這麼個傻愣愣的孩子,怎麼現在都會耍心機了呢?”酒仙痛心疾首。

文嘉音倒吸一口涼氣,“圍著整個宗門跑?師叔祖您知道我們宗門有多大嗎?讓一個煉氣期的小孩兒圍著宗門跑圈?虧您能想的出來?”

“誰知道她會真的跑啊?我也就是當時喝的有點暈乎隨口說的!”酒仙也想為自己狡辯一下,誰知道那昕玧小時候那麼好騙呢?!

文嘉音突然有點心疼她師尊,小時候遇到這如同人間之屑的師叔,簡直倒了大黴了!她現在一點兒都不同情師叔祖,此人絕對是之前不當人的事情乾多了,現在她師尊長大了,報應也就來了!

“師叔祖,您聽說過天道好輪回這句話嗎?”

“現在知道了……”酒仙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早知道就把你師尊小時候那傻樣留下來了,唉,時機不再。”

“……”文嘉音也歎了口氣:“師叔祖,您這個樣子就算哪天被人套麻袋打了我都不意外,好歹您曾經在我心中的形象也挺光輝偉岸的,咱們能做點……符合您身份的事情嗎?”

“我覺得我每天都在做符合我身份的事情啊!”酒仙還特彆沒有自覺的道。

文嘉音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打架、酗酒、看小輩樂子,這就是符合身份的事?

第27章 過往

為什麼昕玧會選擇讓文嘉音繼續跟著酒仙在比鎮妖塔危險百倍的伏魔殿進行試煉,對於這個決定,昕玧也考慮了很久,本來她打算循序漸進,從小秘境開始一點點讓阿音成長起來,她還有很長時間,足以讓阿音慢慢成長,不用著急。

但是這伏魔殿卻讓她想起了一樁事,一樁有關阿音與伏魔殿的事情。

說起來,都是她的錯,上一世是她糊塗眼瞎,哪怕已經看出了些許不對,卻也沒及時去追究,導致年幼的阿音被逼到絕境之時不得不去尋找他人求助。

而恰巧那個人就是她的師叔,她對師叔是心存感激的,至少她在自己犯蠢的時候保護了阿音,所以她得的“厚禮”不過是小打小鬨的玩笑。

而上輩子阿音小時候體質不但沒有經過悉心調養,甚至被毒傷了根基,這種情況下她的進步依然不弱於這一世,那時自己沒有追究太多,隻以為是師叔的幫助,直到稚長安有一次無意中不小心說漏了嘴。

“你與她待在一起的時間,甚至不到我和她在伏魔殿中互相扶持的時間,不過是與她相遇的早些罷了,若我也能早些和她見到,那就沒你什麼事兒了!所以你應該曉得在我眼中自己有多礙眼。”稚長安說完這句話後大概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匆匆離開甚至沒多詞她兩句。

上輩子的稚長安沒有她的推薦,所以沒有拜任何人為師,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沒有入靜道宗,隻是宗門暫為撫養,對她亦是沒有半點尊敬。

曾經不善言辭的昕玧常常被稚長安氣的五臟六腑都疼,卻從沒有真正對這個情敵動過手,因為確實是她理虧,稚長安對自己的挑釁,絕大部分是因為對阿音曾經的遭遇感到憤憤不平,為她向自己報複而來。

對此,昕玧隻能認了,但是讓她全忍了也不可能,畢竟對方沒有一刻不在想著從自己身邊搶走阿音,昕玧也不是好脾氣的菩薩,於是就逐漸練出了回嘴的本事。

曾經兩人隻要一見麵,隻要文嘉音不在就能冷嘲熱諷起來,當然,大部分贏得都是稚長安,雖然後期昕玧贏的次數逐漸變多,但這場仿佛永無止境的較量終究以稚長安與文嘉音一同隕落化上句號。

但是伏魔殿一詞,稚長安也僅僅隻提過一次,之後仿佛在避諱什麼一樣,哪怕是個能在她麵前炫耀的事情,也沒再說過。

而阿音對此事則很輕描淡寫的說:“不過是師叔祖偶爾找我們幫忙清理一下伏魔殿過剩人口而已啦,師尊不必憂慮。”

當時仙魔之戰再一次打響,被俘獲的魔修全部關進了伏魔殿,再加上千年前幾次大戰關進去的魔,伏魔殿確實有些不夠用了,清理一些麻煩也很正常,師叔這些年越發懶惰,找人幫忙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當師叔出事的時候,掌門師兄一臉沉凝的宣布師叔臨走前交代的話——阿音將在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暫代伏魔殿殿主一職,若是她的魂燈熄滅確認隕落,阿音就是她的繼任者。

伏魔殿的存在極為特殊,裡麵關押的幾個老東西可不是誰都服的,師叔出了事,他們都做好了伏魔殿會有暴動發生的準備,哪知道最後還是靜悄悄的,就好像阿音在,與師叔在是一樣的。.思.兔.網.

這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阿音絕不是像她說的那樣隻是去幫幫忙的,大概……至少是將伏魔殿最上層那幾個老東西都修理了一遍,才能讓他們乖乖閉嘴聽話。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師叔一臉心虛的說隻讓兩個孩子進了鎮妖塔而已時,她第一反應就是根本不是什麼鎮妖塔,而是伏魔殿,若上輩子也是同樣的情況,那就與稚長安所說的對上了。若是從小就在伏魔殿中摸爬滾打,以阿音的聰慧與天賦實力提升極快也很正常,畢竟沒有比實戰更磨礪人的了。

果然,至少這一世,阿音在自己麵前根本瞞不住事兒,一詐就全說了。

所以……哪裡是她聰慧啊,昕玧回想起文嘉音都快拍出朵花兒來的馬屁,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到現在才摸清楚大部分事情的自己,再愚鈍不過了。

若伏魔殿是阿音的磨刀石,她也可以放一點手,讓阿音去闖蕩闖蕩,好歹就在自己邊上,如有意外,她出手鎮壓了伏魔殿就是。

不知不覺間,她的殺心已經比以往嚴重許多了,昕玧知曉這是被心魔影響的前兆,些日子她已經努力平心靜氣,除了阿音之外一概不管,倒也得了一段時間的寧靜,可一個逍遙真君的出現就輕鬆打破這份脆弱平靜,心魔的叫囂聲比以往都猖狂,像是被過度壓製之後的成倍反撲。

“師尊!我回來啦!”看到站在門口,好像在沉思什麼的師尊,文嘉音揮揮手喊了一聲。

“師叔已經醒了?”昕玧臉上的凝重一笑而散。

“醒啦醒啦,我那位師叔祖再發現自己耍酒瘋被錄下來之後,都要石化了……呃,是羞愧的就差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了!”文嘉音突然想到自己師尊應該不懂石化了是什麼意思,立刻換了一種說法。

“她應當會想方設法問你要。”昕玧抬手為文嘉音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絲。

“沒錯!看她那麼可憐兮兮的樣子,我都快心軟了,結果她居然暴露了欺負您小時候的事情!這下子堅決不能給!欺負我沒事兒,欺負您是絕對不行!這是原則問題!”文嘉音若是身後有尾巴,都快搖起來求表揚了。

“小時候?”昕玧回憶了一下,好像想起來了幾件事情。“師叔她年輕的時候,確實挺討人嫌的,不像嘉音你,又乖又可愛。”

文嘉音被誇的臉都紅了,她師尊就這點好也不好,從小到大一向不吝嗇於對自己的誇獎,然而她到現在都沒有習慣。

“剛見麵的時候,師叔祖她看起來可像仙人了!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高深莫測的氣息,完全符合我對仙人的想象,現在……唉。”文嘉音一句歎息裡包含了所有濾鏡崩塌後的無奈。

“我都要懷疑那些傳聞都是假的了。”文嘉音說的傳聞,是指原小說,原文中可沒寫酒仙是這種性格,她出場就是一人一刀與上古魔物同歸於儘,用儘最後的力量將魔物死去的地方設起結界,不讓魔氣汙染擴散,為蒼生慷慨赴義,而隔壁男主還在一邊與他的紅顏知己們糾纏不清,一邊想辦法利用原主算計她師尊,最後男主的光明大道都像是撿漏撿出來的。

“其實你師叔祖現在的模樣,才有點像她本來的樣子,這些年她大概也受儘煎熬吧……”酒仙身上具體發生了什麼,昕玧也不知道,隻能從一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