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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氣一閃即逝。

夏楚悅頗為無語,想不到永寧公主會那麼彪悍,竟然幾次三番對鳳斐下藥,結果沒能和鳳斐生米煮成熟飯,倒是便宜了宮中的侍衛,鳳斐正是利用這個私密叫皇帝妥協。

也難怪,堂堂公主居然向男人下藥,卻被卑微的侍衛奪了清白之身,若是傳揚出去,必然成為天大醜聞,永寧公主這輩子也就毀了。

“你從來沒中招過?”

她眼珠子打轉,滴溜溜看著他。

鳳斐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了那一夜,她至今仍被蒙在鼓裡。

但發生了那麼多事,她也該明白他的心意,總不至於因為那一晚而恨上自己吧。

鳳斐打定主意要坦白從寬,剛剛張嘴,馬車忽然劇烈晃蕩了一下。

他伸手扶住她,一邊問道:“出了何事?”

“方才有一人從路上橫衝而過,小的擔心馬車衝撞到人,急急扯住繩子,驚憂了郡主和風國舅……”

“行了,不用解釋,繼續趕車。”鳳斐不以為然。

車夫應諾,趕著車繼續前行。

鳳斐到了嘴邊的話因為這一打斷,咽回肚子裡,心想還是找個合適的時機吧,在馬車裡說出來,她要是惱羞成怒,做出什麼來,豈不是弄得人儘皆知?

夏楚悅也沒追問他到底有沒有中招的問題,以他狡猾的性子,哪裡會中招,若真中了招,永寧公主還能活到現在?

回到江夏王府,鳳斐一路尾隨,沒有半點回風府的意思,夏楚悅懶得趕他,他若不願離開,即便趕也趕不走。

但是看著他跟進自己的房間,夏楚悅就不樂意了,“我要換衣服,你跟進來乾什麼?”

“換衣服?我侍候你。”鳳斐正想著心事,忽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挑眉輕笑。

一看就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夏楚悅斜睨他一眼,“行啊,侍候我的都是同性,你先去做個變性手術吧。”

鳳斐嘴角微抽,變性手術?儘管沒聽過這個詞,但他卻明白夏楚悅的意思,輕歎道:“我若變了性,你下半輩子可不得守活寡?來,我替你寬衣。”

說著,手已經搭上夏楚悅的肩膀。

夏楚悅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認真看著他:“我在紫宸殿上說的都是認真的,三年之內,不會嫁人。”

鳳斐聞言皺皺眉,但他能夠理解她的一片孝心,心中不得不哀歎一聲,她不必守活寡,自己卻要再等三年才能吃葷,唉,有比自己更可憐的嗎?

夏楚悅把自憐自哀的鳳斐趕了出去,換了身舒適的衣服,摘掉頭上的累贅,頓覺神清氣爽。

打開房門,正背對房門欣賞院中風景的鳳斐立即回過頭來,看著她樸素的裝扮,%e5%94%87角漾起淺淺漣漪,踱步至她跟前,抬手將她額前一縷碎發理到耳後。

若不是為了進宮赴宴看蕭芳菲的下場,她哪會在守孝期間穿那華麗的服飾。

恰在這時,影九忽然闖進來,看到屋簷下,容貌妖孽的男子溫柔繾綣地替清麗女子理鬢發,趕緊放輕腳步,想要當個隱形人悄悄退出去。

“來都來了,話不說一句就走?”夏楚悅扭頭,看向正躡手躡腳往外走的影九。

影九見已被發現,不由嘻嘻一笑:“小姐武功又增進一分,恭喜恭喜!”

“哪來那麼多廢話,有事快說。”

被人打攪了獨處時間的鳳斐語氣不善地道。

影九縮了縮脖子,趕緊道:“華貴妃受傷了。”

“受傷去找太醫,找我作甚?”

聽著主子冷酷的聲音,影九更加後悔自己闖了進來,爺明顯是生氣了,可彆衝小的身上發啊。

“屬下知錯,屬下告退!”說完,一溜煙飛躥出去,跑得比兔子還快。

看著影九被嚇成那樣,夏楚悅忍俊不禁,“你是怎麼虐待影九他們的?怎麼一個個怕你跟怕老虎似的。”

“唉!”鳳斐用明豔動人的眼睛哀怨地斜了她一眼,無比浮誇地歎氣一聲。

夏楚悅被他看得%e9%b8%a1皮疙瘩全起,不由後退一步,“你……”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他們都怕我,你卻一點兒也不怕呢。”

要是她也怕他,他就不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了?

夏楚悅不知鳳斐心裡很黃很暴力的想法,淡聲回道:“你既沒有青麵獠牙,也沒有吃人噬血的愛好,我為何要怕?”

聞言,鳳斐輕輕一笑,心中暗道,真正讓人害怕的可不是鬼,卻也不反駁她的話,他會喜歡上她,不正是因為她堅韌無比的心與獨一無二的性格麼?

“對了,有樣東西要給你。”他手一摸,袖子裡掉出一塊黑色發亮的東西。

夏楚悅漫不經心瞟了一眼,卻在看清鳳斐手中的東西時,倏地睜大眼睛。

“夏王令?你從哪裡找到的?”

看著夏楚悅吃驚的模樣,鳳斐心想,果然沒猜錯,她得了這兵符,定然會驚喜。

“從老皇帝那裡偷來的。”

夏楚悅手一頓,隨即把夏王令塞回他手中:“趕緊放回去。”

鳳斐愣住,“為什麼?這是你父%e4%ba%b2的東西。”

夏楚悅看了眼四周,把鳳斐推進房內,門門落鎖,這才沉著臉道:“這是假的,你偷來乾什麼?平白惹麻煩上身。”

“假的?”鳳斐又是一愣,“你怎知是假的?”

夏楚悅撇嘴:“這是我讓人做的,叫爹交還給皇上,不然你以為,皇帝怎麼敢軟禁我爹?還不是因為兵權被收回。”她冷笑一聲,“原以為手握重兵會被皇帝猜忌,早早把兵符還給狗皇帝,卻不想,交出兵符,皇帝仍然猜忌我爹,瞞天過海囚禁他,要不然爹也不會慘死箭下。”

回想那日巷中慘景,夏楚悅心裡仍然止不住地恨。

鳳斐見她臉色陡然陰沉下來,眼眸微暗,將兵符收回袖中,攬她入懷,“一切都會過去,蕭芳菲已經為她的愚蠢付出代價,終有一日皇帝也會自食惡果。相信我,很快,皇帝會嘗到後悔的滋味。”

夏楚悅靠著他的%e8%83%b8膛,心情慢慢平靜。

他既然說出來,必然是有了行動,她相信他,她等著皇帝後悔的那一天。

那一天還沒來,夏楚悅半夜裡收到消息,有人劫天牢,蕭芳菲被救走了。

夏楚悅聽到消息,睡意頓消,匆匆套上衣服趕往天牢。

到了天牢外,被獄卒攔住。

“放她進來。”這時,天牢內傳來寧王冷沉的聲音。

夏楚悅和速雲一前一後走入天牢大門。

寧王和鳳斐都在場,昏暗的天牢火光搖曳,兩人的影子在牆上跳躍。

“天牢守衛森嚴,誰能劫走蕭芳菲?”夏楚悅疾步走到他們跟前。

“有人買通送飯的獄卒,看守犯人的獄卒都被昏倒了。”鳳斐解釋,“若非我安排人守在附近,這會兒怕是還不知道人被救出去。隻可惜那些人擅使毒,又拚死護著蕭芳菲離開,最後沒能留下蕭芳菲。”

鳳斐很不滿,他手下的人什麼時候那麼無能,竟然讓敵人在眼皮子底下劫走人。

“除了蕭芳菲,還有誰被劫走?”夏楚悅已經知道蕭芳菲被救走,聽他這樣說不意外。

“他們還想帶走蕭相夫婦,隻不過被我的人攔住,他們無法救走那麼多人,最後把蕭相夫婦扔下了。”鳳斐回道。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可知是誰救了蕭芳菲?”夏楚悅眸光沉沉,周身煞氣湧動。

“那些人招式詭異,不似中原人的武功套路,現在還不清楚是何來曆。”

“蕭芳菲認識的高手倒不少。”夏楚悅不無嘲諷地道,轉眸看向寧王,“寧王,蕭芳菲越獄,蕭家是不是應該提前行刑?”

“本王會如實稟明父皇,父皇將如何處置蕭相一家,非本王能左右。”寧王目光灼灼盯著她。

夏楚悅嘴角浮出一絲冷笑:“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蕭家乃龍蘭百年世家,朝中文臣半數皆拜於蕭家門下,寧王昨日休蕭氏,舉證其叛國謀逆,已與蕭家勢不兩立,不斬草除根,後日反被咬一口,可彆怪我沒有提醒你。”

龍希寧眼神微凜,他當然知道這個理兒,卻不喜歡從她嘴裡說出來,顯得他太過被動,處處受到掣肘。

“蕭相一家能活多久,就看寧王能出多少力了,至於蕭芳菲,我也會竭儘全力找到她,將其擊殺!”聲音殺伐果斷,龍希寧不禁震了一震。

隨後,他冷哼一聲,“本王知道該怎麼做,不用你來教。”說完拂袖而去。

夏楚悅淡淡開口:“希望你真的能夠辦到,逞口%e8%88%8c之能的人太多,王爺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

龍希寧聞言腳步一頓,隨後大步邁出,頭也不回。

“如果蕭芳菲有一點良心的話,蕭家滿門抄斬,她必會回來劫法場,我們在法場周圍布下天羅地亡,諒她插翅也難飛。”鳳斐眯著眼輕聲說道。

“希望如此吧……”

……

“你是誰?為何救我?”蕭芳菲獲救後,被帶到一處偏僻的宅子。

她看向坐在正堂主位上戴麵紗的女子,麵露疑惑之色。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麵紗女子柔聲道。

蕭芳菲愣了一下,隨後眼睛一亮:“你和夏楚悅有仇?”

麵紗女子聞言狠狠眯眼,眼中冷光湧動:“是!”

蕭芳菲得到肯定,心底鬆了口氣,理了理身上的裙子,優雅地走到旁邊坐下,“我和她也有仇,你救我是想要和我聯手對付她?”

“沒錯。”麵紗女子聲音依然柔和動聽,說出的話卻滿含殺氣,“她有風飛保護,我沒有機會下手,你在龍城住了那麼多年,想必有辦法接近她。”

蕭芳菲點點頭:“確實,不過我為什麼要冒那個險?”

“嗬。”麵紗女子冷笑,“冒險?你現在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以為不除去夏楚悅,你能安心過活?彆忘了,你剛剛從哪裡出來。”

一句話,使蕭芳菲的心跌入穀底。

她說的沒錯,自己現在背著叛國罪名,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抓起來。自己倒是可以喬裝打扮離開龍蘭,可是她不甘心,她被夏楚悅害得那麼慘,她怎能夾著尾巴苟且偷生而不報複。

麵紗女子看著蕭芳菲陷入仇恨的情緒裡,隱在麵紗後麵的嘴角微微翹起:“想個辦法單獨引夏楚悅出來,到時候想直接殺了她或者折磨得她生不如死,不都是我們說了算?”

“我想?”蕭芳菲挑了挑眉。

“聽聞蕭大小姐乃京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