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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芳蕊身邊有那樣的高手嗎?她不敢肯定,如果是蕭芳蕊的人,是敵是友尚無定論。

“躲在這裡不是辦法,不如趁亂逃走。”江夏王眼神炯炯,此刻臉上神情嚴肅,如同他與敵軍對戰之時。

“不行,如果對方是敵人,現在出去會成劍靶子,我再去看看。”她起身到門邊,手指戳破門上的紗紙,眼睛對著洞,看向外麵。

外麵全是黑衣人,而且都蒙著臉,根本看不出誰是誰的人,如果不是雙方使用的兵器不一樣,估計要以為是在自己人在打架。

拿刀的是寧王的人,而拿劍的則是另一批人。

夏楚悅與暗衛打鬥過,多少了解他們的武功套路,而持劍黑衣人的招式,同樣有幾分熟悉。

但她確定,他們不是清風樓的影衛,至於是不是其他部的人,她無法判定。

雙方實力相當,她看著他們打得不可開交,心裡同樣有兩個小人兒在作鬥爭。

到底該不該相信持劍的黑衣人呢?

該等他們滅了寧王的暗衛,還是亂逃走?

她沒有想太久,時不待我,而她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命交到一群陌生人手裡。

轉身,跑到江夏王身邊,“我們趁亂逃走!”

江夏王點頭。

夏楚悅從衣櫃裡拿了套衣服給江夏王,江夏王直接套在身上。

夏楚悅在房內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兵器,最後把桌%e8%85%bf踢斷,拿來當武器,江夏王兩根,自己兩根。

看著她忙上忙下,江夏王眼裡流露出欣慰的笑容,女兒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小丫頭,以後即便自己不在,她也能好好照顧自己。

“爹,走吧。”夏楚悅拉著江夏王的手,走向門口。

窗戶正對著院子,爬窗戶也躲不開在院中打鬥的黑衣人的視線,不如從正門走出去。

打開門,二人步出,正在打鬥的兩撥黑衣人齊齊扭頭看來,緊接著,兩撥人架也不打了,不約而同朝他們奔來。

見到對方直朝夏楚悅二人奔去,持刀黑衣人腳步一頓,揮刀砍向持劍黑衣人。

持劍黑衣人抬劍抵擋,碰碰碰,又纏打在一起。

“你走得動嗎?”夏楚悅感覺自己手心裡的的手在顫唞,她擔心地看著江夏王。

“沒事,幾步路而已。”江夏王咧嘴一笑,叫她放寬心。

夏楚悅點頭:“爹若是堅持不住,便告訴我,我背你。”

“嗯,快走吧,趁他們抽不開身。”江夏王催促。

二人沿著牆壁走,以免被刀劍錯傷。

夏楚悅兩人的目標是後門,穿過後門,就是巷子,穿出小巷,就能喊人幫忙。

持劍人見二人快走至後門,隔開持刀人的攻擊,向夏楚悅二人追來。

持刀人一個閃身,立即追在持劍人背後。

夏楚悅感覺身後危險,鬆開江夏王的手,轉身防禦。

長劍從頭劈來,掠過一抹驚天白虹,夏楚悅雖早有猜測,依然感到心驚,握緊手中木棍抵擋。

哢嚓一聲,夏楚悅臉色一變,桌%e8%85%bf根本擋不住對方鋒利的劍刃,眼尖著劍身就要劈裂桌%e8%85%bf,砍向自己的麵門,她立即抬起腳踹向對方下`身,直搗黃龍。

隻要是男人,遇到這樣的攻擊都會下意識地退避,麵前的黑衣人也不例外,雙%e8%85%bf一夾,%e5%b1%81%e8%82%a1一撅,避開夏楚悅的腳,手上的長劍頓了一下,但依然朝夏楚悅劈了下來。

夏楚悅手裡的桌%e8%85%bf已被砍斷,夏楚悅向後退一步,將半截桌%e8%85%bf甩向對方。

兩人均後退,那劍終劈了個空,黑衣人反被夏楚悅扔出的桌%e8%85%bf砸中臉,慘叫一聲,倒退出去。

持刀黑衣人已追來,險險攔住欲殺向夏楚悅的持劍黑衣人。

夏楚悅知道持劍黑衣人是敵非友後,斷沒有退回去自投羅網的道理,轉身快速打開門栓,正要開門,手一頓。

“我看過,外麵沒有人。”江夏王似知道她的顧忌,說道。

在夏楚悅對付黑衣人的空檔,江夏王心知自己幫不上忙,隻能趁機確定逃跑路線是否安全。

夏楚悅聞言,眉毛一挑,不再遲疑,雙手將門打開。

她擋在身前,如果有人埋伏在門外,目標會是自己。

縱然知道外麵或有埋伏,但他們也隻能出去,後有追兵,向外逃還有希望,退回去,要麼待持劍人落敗,自己與爹重新被囚,要麼持刀人儘亡,到時自己二人便要麵對凶悍的持劍人。

後退的兩個結局,都不是夏楚悅想要的,她隻能賭,賭外麵沒有伏兵。

有時候,事情發展與人願背道而馳。這一刻的夏楚悅沒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她會悔恨終身,後悔打開了此門。

而此刻,開門她的心懸在了半空。

等了數秒,並無利箭飛來,也沒有刺客衝上來,夏楚悅暗暗鬆了口氣,回身去拉江夏王:“走!”

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 亡

四娘被蕭芳蕊帶來的人糾纏住,無暇分身去管後進院的夏楚悅,心想後麵還有好些暗衛,足以看住夏楚悅二人。

其中一個暗衛得到她的指示,飛出院牆,直奔寧王府。

不巧寧王並不在王府內,他隻好改道前往皇宮。

待見到寧王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龍希寧聽說蕭芳蕊帶著一大夥人去四娘那裡鬨事,且撞見了夏楚悅,便不依不饒,命人闖院,與暗衛打了起來,心中氣得想把蕭芳蕊的腦袋擰下來,他沒有心思和時機去想蕭芳蕊怎麼會帶著那麼多去那裡,也無暇去想為何蕭芳蕊身邊有那樣一群高手,匆匆向皇帝告退,一出宮門,立刻騎上寶馬,直奔北陽街。

再說鳳斐,甩了永寧公主,騎上馬回到府中,理了理袍子,步態輕鬆地回了自己的書房,一邊走一邊問:“叫速雲來我書房。”

在大門口迎接他的管家忙去找速雲。

“左耳他們有消息了嗎?”看著速雲從門外進來,鳳斐問。

“暫時沒有。”

鳳斐臉色不太好:“給他們傳令,三日,不,一天之內再沒有線索,提頭來見我。”

速雲知道鳳斐心中有多著急,雖然這幾天他並沒有表現得很明顯,還有時間與京中貴族公子走動,前天見了武威侯世子,昨天見了卓王,今天見了太子,但每一天都不忘問金錢鼠那邊的情況,隻是一直沒什麼進展,再這樣下去,不知道爺會不會發狂。

希望金錢鼠趕緊找到人吧。

正想著,忽聽見外麵一聲煙花爆裂聲,速雲立刻衝出房門,仰頭看天,待見到北麵天空漸漸消失的白光,速雲一喜,回頭道:“爺,有消息了!”

房內傳出劇烈響聲,速雲看著鳳斐猛的站起身碰倒椅子的失態樣子,不由一愣,隨即釋然。

“召集人馬!”鳳斐衝出房門,看了一眼天空中逐漸退散的白煙,徑直往馬廄跑。

速雲立刻去聯絡清風樓的人。

鳳斐騎上千裡良駒速雷,飛奔出風府,與乘馬車而來的永寧公主背道而馳。

那時青梅正好撩起窗簾,永寧公主眼尖地瞥見了外麵一閃即逝的白色衣角,她覺得那袍角有些熟悉。

立刻掀開簾子往外看,隻見到一道白色背影騎著馬絕塵而去,她立刻大聲命令:“調頭,追上前麵騎馬的白衣人!”

車夫忙往後扯繩子。

永寧公主嫌他太慢,眼看著人就要跑得不見蹤影了,她上前,一腳踹開車夫。

“公主!”坐在車裡的青梅與青蘭齊齊驚呼。

永寧沒理會兩人,拔起插在靴子裡的匕首,割斷連接馬與車的繩子,一個縱身躍到馬背上,揚鞭一甩,腳往馬腹上重重一撞,駿馬吃痛,朝前奔去。

“給我轉身,往回跑!”永寧公主的騎術不賴,不一會兒便駕著馬朝鳳斐消失的方向追去。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留下青梅與青蘭慘白著臉在後麵尖叫。

……

眼見著二人逃離後門,持劍黑衣人中有一人手放到嘴邊,吹了一聲又長又脆亮的口哨。

而持刀人神色凜然,不好,囚犯逃了!

雙方都想去追人,但又不想讓對方追到,衝到門口,互擠,立即打成一團。

如此追追停停,夏楚悅和江夏王早跑得沒影了。

然而兩人並沒有跑多遠,江夏王的身體實在太弱,勉強跑了一小段路,便累得氣喘籲籲。

夏楚悅見狀不忍,“我們休息一會兒,慢慢走,他們相互纏鬥,不會那麼快追上來。”

江夏王點了點頭,撐著跑到這裡,已耗儘他的心力。

曾經馳騁沙場的男兒,此刻連個婦孺都不如,他暗自在心中苦笑,如果不是實在有心無力,他必然會堅持走下去的。

二人相互扶持,沿著長長的小巷子踉蹌而行。

他們拐過一個彎,走在另一條小巷中。

回頭看去,沒看到黑衣人,至少能讓他們喘一口氣。

北陽街這一帶夏楚悅不熟,而江夏王多年沒回京,京中布局與八年前天差地彆,自然對地形也不熟,兩人隻能根據日頭向南行。

突然,兩人都停住腳,對視一眼,眼裡皆露出緊張和警惕。

危險!

兩人俱是身經百戰,即使此刻身心俱疲,也斷不了他們從腥風血雨中鍛煉出來的對危險的敏銳直覺。

“咻!”

一支泛著藍光的利箭從二人身後射來,似閃電,如遊龍,撕裂空間,飛射而來,破空之聲響而烈,一箭之勢,堪比高手全力一擊。

夏楚悅迅速轉身,瞳孔微縮,點地躍起,一腳將毒箭踹飛。

背對著她的江夏王手握桌%e8%85%bf,警惕盯著前方。

咻的一聲,又一支長箭飛來,和之前一樣,來自同一個位置,夏楚悅眼神微凜,飛%e8%85%bf一踢,箭傾斜,射在牆中。

而夏楚悅的%e8%85%bf,微微顫唞。

對方好像在試探夏楚悅與江夏王的實力一般,一支一支的來,又或者,對方隻有一個人,所以隻能一支一支的來。

夏楚悅一邊擋箭,一邊護著江夏王後退。

退到拐角處,夏楚悅轉身與江夏王拐彎,剛邁前一步,便頓住了腳,前方一麵高牆,無路可退。

兩麵的牆亦比一般宅院的高,夏楚悅和江夏王暫時都沒有內力,根本飛不過去。

想要離開,隻能原路返回,但是拐回去,迎接的便是接踵而來的毒箭!

仰頭看著一丈半高的圍牆,夏楚悅恨,如果她的內力仍在,這堵牆攔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