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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裡讀到讚賞,不知為何,心裡忽然有小小的彆扭,他抿著%e5%94%87收回視線。

夏楚悅挑了挑眉,這個七皇子莫不是害羞?每次跟自己對視都率先撇開眼。

龍希寧輕咳一聲,打斷夏楚悅的胡思亂想。

“照這個速度,再過一個月我們應該就能到南方濕地之地了。”

“還有一個月……”夏楚悅眉間染上一絲愁緒,轉眼便過去了一個半月,不知爹爹現在情況如何,鳳斐是否到達了天山。

此時,鳳斐剛剛到達天山。

由於他們早出發數日,清風樓傳信過來,一直到天山腳下,才送到他手裡。

鳳斐看完信後,臉色十分難看。

龍希寧竟然跟著她一起去南方濕地,還有南唐那兩個皇子,也跟她同行。

眼裡閃過一道殺氣,鳳斐捏緊拳頭,信紙化為粉末,他鬆開手,粉末隨風飄散。

“繼續趕路。”他望了眼馬車,沉聲吩咐。

馬車內,江夏王一動不動地躺在軟塌上。

……

數日之後,夏楚悅他們到達龍蘭邊城臨安,臨安城戒備森嚴,他們尚未到達城門便不得不停下來。

除了他們,前麵還有一條長長的隊伍,凡是出城入城者皆需停下被搜查。

尋了個正排隊的人問,才知道臨安最近不太平,半個月前守將暴死在府中,疑似南唐細作潛入臨安下的殺手,於是這半個月臨安一直處於緊張的氣氛中。

“南唐怎麼會忽然刺殺龍蘭國的邊城守將?一直以來,南唐從不主動侵犯他國。”夏楚悅帶著深意地看了唐燁一眼。

要是讓臨安城的百姓知道南唐的兩個皇子就在這裡,那不得暴動,把他們兩抓起來。

唐燁坐的馬車就在夏楚悅的旁邊,聞得此言,微蹙著眉冷哼一聲:“不過是人雲亦雲而已,守將無故暴死家中,那些當官的查不出原由,就把南唐當替罪羊,也不想想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樣的借口隻會激化兩國的矛盾,真真是一幫蠢貨。”

龍希寧與唐燁兄弟同乘一車,因為他們救了個人,到現在仍昏迷不醒,霸占了龍希寧的車子。

以龍希寧的性子,自然不會讓出自己的馬車,但見蕭秋水打算將昏迷的黑衣人放在她的馬車中,龍希寧才不得不退讓一步,把黑衣人安置在自己的馬車中,他懶得跟個半死不活的人呆在一起,於是乾脆同唐氏兄弟坐一輛馬車。

坐於馬車中的一角,龍希寧目露精光,看著唐燁說:“唐先生說的極是,那幫貪生怕死的家夥,隻想著替自己開罪,從沒為國家利益考慮,死不足惜。”

臨安守將不是他的人,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臨安城其他官員的做法,實是讓人不忿。

過了許久,他們的車子才停到臨安城門口。

“快下來!搜查!”一個守衛粗聲粗氣地喊道。

展翼騎著馬居高臨下看著他:“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寧王爺的馬車,也是你能搜查的?”

即便守衛看不到坐在馬車中的人,也看得到隨行的十幾個侍衛,眼瞎了才會把侍衛們當成擺設。

“寧王爺?”那個守衛掃了眼馬車的方向,又看看那十幾個輕裝便行的侍衛,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當我傻子啊?寧王爺怎麼會到臨安這種邊關險地來?就算真的來了,那也是前呼後擁,十幾個護衛就想裝王爺的排場,你以為老子沒見過世麵啊?”

展翼麵色更冷:“大膽!小小城門守衛,竟敢侮辱當朝王爺!”

十幾個侍衛迅速圍攏過來。

守衛被他們的氣勢震住,竟是有些相信展翼說的話。

這裡的動靜引起城樓上副將郭柏楊的注意,他迅速從城樓上趕下來,走出城門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堵在這裡?”

守衛找到主心骨般忙湊過去指著展翼低聲道:“郭將軍,那人說馬車裡坐著寧王爺。”

“什麼?寧王爺?”郭柏楊目露訝色,推開小城衛,走到展翼麵前,“裡麵坐的真是寧王爺?可有什麼信物?”

展翼冷眼看他,從懷中掏出屬於寧王府的令牌。

郭柏楊接過來一看,純金色的令牌,上麵刻有“寧”字,此外,還有許多繁複的紋飾,郭柏楊曾經遇到過一個王爺,見過類似的令牌,此刻看到令牌後,麵色頓變,忙用雙舉著令牌抬到頭頂上,低著頭將其還給展翼。

展翼觀其神色便知他相信了。

“末將恭迎寧王,不知寧王遠到而來,有失遠迎,請寧王降罪!”郭柏楊將令牌高舉頭頂的時候,慌忙喊道。

“起來吧,本王微服出巡,你不知也無可厚非。”龍希寧坐在馬車內,冷淡地回道。

“謝寧王寬恕。”郭柏楊感激地行了個謝禮,然後喝退城衛,自己在前麵領路,恭敬地將龍希寧等人的馬車並十幾個侍衛請入城中。

那些等候出入城門的百姓看到郭柏楊竟然在十幾匹馬和三輛馬車前方帶路,驚訝不已,又隱約聽得什麼寧王之類的,對馬車中的主人十分好奇。

而就在夏楚悅他們的馬車緩緩進入城門之時,早有眼尖的守衛匆匆從城樓內向城中守城府跑去。

郭柏楊一邊在前領路,一邊小心翼翼地問:“不知寧王現在是否要去守城府?”

“不必。”龍希寧冷漠的聲音從馬車內飄出來,“你自去忙,不用管本王,本王若需用到你,自會派人去找你。”

“末將領命。”郭柏楊退到一旁,躬身看著一行人沿街遠去。

半晌,方擦了擦汗,派了兩個機警的衛兵偷偷跟在後麵,他則快速趕往守城府。

寧王竟然會到臨安來,如今臨安已不平靜,前些日子守城尉暴斃而亡,很可能是南唐賊子所為,若他們知曉寧王在此,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攻向臨安城的,他得趕緊同守城大人商討一下。

夏楚悅一行人尋了間大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幾人%e5%b1%81%e8%82%a1都沒坐熱,客棧外便湧入了數十個官兵。

然後臨安的守城大人林天崗與郭副將先後走入大門,之前被郭柏楊派去跟蹤夏楚悅的人兩名衛兵指了指樓上,“貴人就在上麵的天字房裡。”

林天崗負手而立,見其手勢,點了點頭,“你們都在下麵等著,不準其他人進入,郭副將,且承我一同上去拜會貴人吧。”

“林大人請。”郭柏楊抬手讓道。

林天崗也不推拒,朝郭柏楊頷首後便率先走上樓,郭柏楊緊隨其後。

夏楚悅等人早在樓下鬨出動靜就發現了林天崗等人的到來,待林天崗走完樓梯之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他麵前。

看到麵前的年輕男子氣宇軒昂,麵相不凡,身著錦衣華服,袖口與衣領上用金線繡著金蓮,端是貴氣逼人。

“您就是寧王?”林天崗眼睛一亮,不太確定地問。

“嗯。”龍希寧負手而立,“臨安守城官?”

林天崗穿著四品官服,龍希寧一眼就認了出來。

林天崗得到肯定,趕緊低下頭拜道:“正是,下官林天崗,乃臨安守城官,拜見寧王。”

龍希寧掃了眼樓下的數十名官兵,淡漠地擺擺手:“本王微服出巡,不必多禮。”

“謝寧王。”林天崗又福了一禮,才挺直腰杆。

“不知寧王此行來臨安是……”林天崗小心翼翼地問。

“私事,林大人不必緊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天崗卻不敢放心,“這兒地小,守城府裡已為王爺和幾位貴人準備好了宅院,不如王爺隨小的去守城府住幾日?”

龍希寧沉%e5%90%9f片刻,“那就叨嘮了。”

一行人剛在客棧,還沒坐熱%e5%b1%81%e8%82%a1,便隨著林天崗的人轉移到守城府。

一開始他們並不打算去守城府的,不過想到在客棧,肯定也會有人盯著,不若去守城府住幾天,順便查一查,臨安城的守將為何無故身亡。

晚上,林天崗特意安排了豐盛的晚宴,守城的大小官員都來參拜龍希寧。

宴席上,臨安官員在觀察龍希寧一行人的同時,龍希寧等也在觀察著臨安官員。

靠近南唐的官員,神態舉止不若龍城官員那般講究,不是說他們豪放,隻是長期處在邊城,習性便有所不同。

對龍希寧這個“貴客”,所有人都不敢怠慢,難免拘謹。

林天崗作為臨安職位最高的官員,坐在右邊下首第一位,他雙手拍擊兩下,一群穿著白色抹%e8%83%b8,上繡五彩蝴蝶與豔麗花朵,外罩粉色紗衣的舞姬魚貫而入。

絲竹管弦之聲忽的一變,換成一曲與舞蹈相配的樂曲。

眾官員看到美麗的舞姬翩翩起舞,一個個初現迷離之態。

就連一直緊繃著神經的林天崗,神情也變得放鬆。

“寧王爺,您覺得……”林天崗正想尋問龍希寧覺得舞姬們如何,卻見龍希寧劍眉微攏,似有不悅,說到一半的話忽然卡住,忙改口道,“王爺若不喜歡,下官讓人重新換些舞姬上來?”

“不必了。”龍希寧淡漠地掃過一眾舞姬,拒絕林天崗的提議。

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什麼漂亮的女人沒見過,宮裡的宮伶都要比這些舞姬好上百倍不止,連宮中那些伶人都不能讓他有所心動,何況是這些舞姬。

林天崗見龍希寧興致缺缺,隻好作罷。

心底暗想,這位京城裡來的尊貴王爺,可真是挑剔得緊哪。

夏楚悅等人與龍希寧一同入席,他們幾人坐在林天崗對麵。

桌上美酒美食,唐燁津津有味地享用。

夏楚悅對這些酒菜不放心,並沒有進食,隻做做樣子。

雖說守城府的官員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在酒菜中下毒,但誰能保證他們不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膽呢?

身為臨安第一將軍,與守城官官階相當的大臣都會死在家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臨安的舞姬表演柔和了龍蘭的颯爽與南唐的婉約柔美,飄逸的水袖在廳中舞動飄擺,女子婀娜的腰姿似水蛇般靈動,轉折之間卻又有一種剛性美。

其中一名舞姬身著粉色繡花抹%e8%83%b8,外麵則穿著白色紗裙,裙擺很長,一直垂到地麵,仍餘二尺多長。白紗裙上掛著許多彩色亮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舞動之時,裙擺飛揚,仿佛一隻美麗的孔雀。

顯然,她是這支舞蹈的領舞者。

所有舞姬臉上都戴著麵紗,隻露出一雙勾魂攝魄的美眸,眼角用粉黛勾畫出斜飛入鬢的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