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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聲音裡隱含勸誡。

蕭秋水抓緊聖旨,轉身回到馬車內。

“進宮。”

“你要做什麼?”龍希寧聽到她在馬車內說的話,麵色微變。

夏楚悅未答,車夫是清風樓的人,受鳳斐之命,全權聽從夏楚悅的命令,因此聽到夏楚悅的話,立刻駕著馬車轉彎,向皇宮的方向駛去。

“夏楚悅,你給本王停下!”龍希寧眼眸陰沉下來,雙%e8%85%bf夾了夾馬腹,跟到馬車旁邊。

夏楚悅依然沒有回答,她要做什麼,不需要對他說。

龍希寧額角青筋暴跳,“夏楚悅,你可彆做傻事!”

失去夏王令等同於失去保命符,這種時候得罪皇上,皇上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容忍她。

“速七,快點!”夏楚悅催促。

充當車夫的速七抽鞭甩向馬背,馬吃痛,跑得更快。

龍希寧又氣又急,忙騎著馬追在後麵。

到了宮門外,夏楚悅從馬車上跳下,吩咐速雲:“你在這裡等我。”

“小姐,你……”速雲也擔心夏楚悅魯莽行事,如若有個閃失,爺不在,他們搭救不及,可怎麼跟爺交代。

“放心,我很快就出來,照顧好我爹。”她邊說邊看了眼馬車。

速雲見她去意已決,隻能點點頭。

“夏楚悅,你瘋了!”龍希寧跳下馬,大步跨到她麵前,怒瞪著她。

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在質問朕?

“寧王爺,說話行事前請三思,你我二人已無關係,我的所作所為不需要你來評論。”夏楚悅後退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龍希寧眼底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夏楚悅,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成%e4%ba%b2後的婚姻雖然都在鬥,可畢竟做了那麼久的夫妻,她竟是對自己一點留戀都沒有,那麼當初在嫁給他前,她為什麼要對他露出那種愛慕的神色?又為什麼要傻傻地落入彆人設下的圈套?

“寧王,彆說笑了。”夏楚悅嗤笑一聲,眼裡不帶一絲感情,“我有急事,請寧王不要打擾我。”

說完,向宮門走去。

龍希寧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頭,手背青筋暴露。

速雲坐在速七旁邊,看著這一幕,眼神閃爍了一下。

“站住!宮門重地,不許擅入!”

夏楚悅被兩名守宮門的禦林侍衛攔下,龍希寧聽到侍衛的聲音,回過神來,他緩慢踱步過去,兩名侍衛忙給他行禮。

他擺了擺手,側身看向夏楚悅:“沒有傳令,你是進不了皇宮的。”

她不再是王妃,隻是郡主,沒有資格擅自入宮,除非得到允許。

夏楚悅倒是忘了這一點,眉頭緊鎖,見不到皇上,她又怎麼談判。無論如何,她一定要離開京城,而且越快越好,多耽擱一天,爹就危險一分。

恰在這時,乘著軟轎從宮內出來,透過窗簾看到他們倆,叫轎夫停下。

他用扇子掀開簾子,笑問:“四弟,怎麼佇在這裡?”

龍希寧冷漠地叫了一聲:“太子。”

太子也隻是隨口一問,早料到龍希寧不會回答,也就不生氣,眸光一轉,落到夏楚悅臉上,“錦繡郡主,江夏王如今可好些了?”

兩人和離,對太子有利無害,此刻看到夏楚悅,他沒了往日的針鋒相對。

夏楚悅頷首,突然露出一抹淺笑:“見過太子,我有一個請求,不知太子能否幫一幫?”

龍希寧劍眉微蹙,猜到夏楚悅想乾什麼。

太子嘴角微勾,眼裡閃過感興趣的神色,“哦?錦繡郡主要請本宮幫什麼忙?”

他沒有說幫不幫,隻問要幫什麼,也是個狡猾的角色。

夏楚悅眼睫顫了顫,直視著他:“我想麵見聖上,請太子帶我入宮。”

“見父皇?”太子詫異地挑眉,“你有何事需要見父皇?何不讓四弟帶你進去,畢竟你二人曾是夫妻。”

要是夏楚悅對龍希寧有情,太子這話便是在她傷口上撒鹽;而如果夏楚悅對龍希寧有情,和離之後也轉為恨了吧,他刻意提起兩人以前的關係,用心實在險惡。

龍希寧俊臉黑了黑,“太子說的是,我們的事自己解決,太子可以先離開。”

“不知太子願不願意幫?”夏楚悅斜睨龍希寧一眼,轉眸問太子。

太子眼珠子轉了轉,將二人的神情看在眼底,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

“謝謝。”夏楚悅心裡鬆口氣,幸虧遇到了龍希寧的死對頭太子,要是換個人,可不會那麼輕易答應她的請求。

龍希寧握緊拳頭:“太子!”

“四弟,你也一塊兒進去嗎?”太子佯裝看不到龍希寧的怒氣,淺笑著問他。

龍希寧重重的哼了一聲,表情奇臭無比。

太子和夏楚悅二人皆不以為忤。

有太子帶領,夏楚悅要進宮就簡單多了,守宮門的侍衛不敢攔著,讓出道請他們進去。

太子原本是要離宮的,現在有戲可看,哪舍得離開,從轎子裡出來,和二人一塊兒去禦書房。

……

“哼,你這是在質問朕?”

禦書房中,皇帝麵色陰沉,因為剛剛夏楚悅竟然質問他。

夏楚悅從容麵對:“錦繡並無此意,隻是心有疑惑,想問個明白而已。”

“嗬,你說你不是在質問朕?那朕做什麼決定,為何要向我解釋?”

霸道至極!

夏楚悅心裡頭一冷,表麵卻不敢露出半分異色:“皇上說得對,是錦繡逾矩了,請皇上息怒。”

聞言,皇帝的神色總算緩和了些,“知道就好,朕能饒你一次兩次,不代表朕會次次饒過你,做人做事,還是謹言慎行點好。”

“謝皇上教誨。”夏楚悅有求於皇帝,不得不恭維他。

見皇帝神色又緩和了一些,夏楚悅才謹慎地道:“皇上可曾記得當日在清平山莊承諾錦繡的一個要求。”

皇帝愣了下,摸著下巴沉思。

他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插嘴。

許久,皇帝才露出一絲恍然之色:“嗯,朕當然記得。”

夏楚悅神色一鬆:“現在錦繡有一請求,不知皇上可否答應?”

“說吧,君無戲言,朕答應過你的自然不會反悔。”

皇帝道她今日怎麼突然進宮,原來是為了那次狩獵比賽獲得的獎勵。

隻不知她會提什麼要求呢。

他的視線從太子和寧王身上逡巡而過,太子才離開不久,折回來八成是為了看戲,而寧兒已經同她和離,卻同她一起出現在此,難道她的要求與寧兒有關?

他在思考夏楚悅是不是想和寧王重修於好,畢竟提出和離的是江夏王而非夏楚悅,指不定夏楚悅本人不想和離。

龍希寧拳頭緊握,她想用那個條件換自由嗎?

想出聲阻止,可他沒有理由去阻止。╩思╩兔╩網╩

“家父重傷,至今昏迷不醒,錦繡想尋訪名醫替他治病,還請皇上允許錦繡離開龍城。”夏楚悅直言道。

皇帝雙眼一瞠,沉聲問:“尋訪名醫?宮裡的太醫個個都是名醫,有他們還不夠?”

夏楚悅頂著皇帝射來的冷光,有條不紊地回答:“皇恩浩蕩,錦繡感激不儘。隻是家父身上不僅中了箭傷,那箭傷更是啐了劇毒,太醫院裡的太醫確實醫術高超,可畢竟對一些奇毒不了解。術業有專攻,錦繡想去民間找找,興許就能找到解毒高手。”

“想要尋求名醫,不如請父皇頒一道聖旨,告之天下人,擅解毒者重金賞謝。比你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要有效得多。”龍希寧終於抓到說話的機會,冷嘲熱諷道。

皇帝讚同地點頭:“寧王說得有理,江夏王乃我龍蘭國的英雄,百姓敬仰,隻要他們知道江夏王身中劇毒,生命垂危,必有能人異士自告奮勇,前來醫治。”

夏楚悅手心緊了緊,“其實錦繡已找到解毒之法,隻是那解藥十分難尋,隻有涉入深山之中,才有可能找到,請皇上允許錦繡去找解藥,父%e4%ba%b2與我久彆重縫,我不想就這樣失去他。”

“什麼解藥?說來聽聽,或許太醫院裡有,江夏王乃國之棟梁,朕自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垂死。”

“龍槐、血滴子和冰蟬翼。”夏楚悅之前不是沒想找皇帝要這三味藥,隻是那時刺客還是個謎,她擔心是皇帝或者龍蘭權貴對江夏王下的毒手,若真那樣,她透露解藥隻會加強對方的防範。

然而現在看來,皇帝雖然有意將他們軟禁在龍城,但並沒有要痛下殺手的意思。想必他們不觸到他的底線,他也不會輕易對他們動手。

“這是什麼東西?”皇帝聞所未聞,皺著眉問。

龍希寧與太子同樣不認識這三味藥。

“父皇,不如將太醫院的院長叫來,這方麵他比我們清楚。”龍希寧提議。

“嗯,傳阮太醫。”

院長阮明受皇帝召見,背著藥箱急匆匆趕來,他還以為皇上身體不舒服呢。

到了禦書房,累得氣喘籲籲。

“阮太醫,你可聽說過龍槐、血滴子和冰蟬翼?”皇帝不等他歇會兒便直言問。

阮明喘著氣道:“微臣聽過龍槐,乃南蠻之地的一種樹皮,另兩樣……恕臣孤聞寡陋,未曾聽過。”

“那宮裡可有龍槐?”皇帝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龍案。

阮明用袖子擦了擦汗:“龍槐長在南方濕熱地區,毒物數不勝數,采摘不易,而且平時並無大用,所以太醫院內並無存貨。”

“也就是說三種藥材都沒有?”皇帝眯起眼,聲音有些不悅。

“是。”阮明顫微微地答道。

夏楚悅眼裡劃過一抹失望之色,連龍蘭皇宮都沒有,果然是要%e4%ba%b2自到南方濕地一趟。

央央大國,竟然連幾片樹皮都沒有,皇帝黑著臉怒道:“阮太醫,朕看你也老了,該讓賢了。”

阮明大驚失色,雙%e8%85%bf軟跪在地:“是微臣失職,求皇上恕罪。”

皇帝不耐煩地擺擺手:“滾,朕現在不想看到你。”

阮明不知所措地看看太子,又看看龍希寧,皇上是直接撤他的職,還是……

“還不快滾?烏紗帽真不想要了?”

“微臣告退。”阮明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禦書房內氣壓有些低。

皇帝雙眉緊皺,望著下方的夏楚悅:“念在你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