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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斐站在原地,輕聲笑了笑,等了一會兒,才悠然前往。

看到夏楚悅獨自一人回來,一直往殿門口瞟的賓客們暗暗奇怪,寧王怎麼沒一起回來?

無數雙眼睛在她身上來回打轉,想看看她臉上、衣服上有沒有特彆的地方。

寧王當時的表情太過駭人,很多人都猜測被寧王揪出去的夏楚悅會被打一巴掌,或者被教訓一頓,可是她的臉很白淨,衣服也很乾淨,除了頭上和衣服上散落著一些白色的雪花外,並沒有異樣。

夏楚悅進來之前已經調整好心情,臉上的紅暈也淡了下去,彆人看到她微紅的臉蛋,隻會以為是被凍紅的。

“寧王沒傷你吧?”她回到座位上後,江夏王就小心地關切問她。

“沒有。”夏楚悅搖了搖頭,心中卻道,他倒是傷得不輕。

想到那個高傲的男人被鳳斐打倒在地,夏楚悅嘴角抿了抿,希望龍希寧真有足夠的把柄握在鳳斐手中,要不然今日鳳斐的羞辱一定會引得龍希寧強烈反撲。

可如果龍希寧知道鳳斐的另一層身份,他還會顧忌嗎?

她不知道龍希寧為什麼隱瞞了武林大會那段經曆,為何不將鳳斐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講出來,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龍希寧一定對鳳斐起了很大的疑心,即便沒有她,龍希寧也不會輕易放過鳳斐。要是鳳斐的真實身份被他查到,那麼鳳斐近十年的隱忍計劃就將付諸東流,而他,也會陷入絕境。

如果不是她,鳳斐也不會幾次三番泄露了身份。

一想到自己連累鳳斐,夏楚悅心頭便壓了塊沉重的石頭。

“嗬,大家都看著我做什麼?”鳳斐視線一掃,將眾人或直接或悄悄的打量看在眼裡,打趣著問,“莫非看不到我食不下咽?”

眾人無語,聽說前段時間風國舅遊山玩水去了,怎麼回來後還是那麼放蕩不羈啊,這裡坐的可都不是普通人,他連男人都調?戲?

“各位怎麼還呆呆坐著?哦,我明白了。”鳳斐故作恍然大悟,“你們是在等寧王吧。”

竟然把寧王也扯下水。

然而聽到鳳斐下一句話,他們才明白這人是多麼的沒底限。

“剛才在淨房碰到了寧王,他可能那啥,你們就不必等了。”

“咳咳!”

“噗!”

吃東西喝水的忍不住噴出來,嘴裡乾淨的也嚇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然後滿大殿都是各種奇怪的聲音。

造成這種局麵的家夥則一臉笑意地坐回席位上,倒了杯熱酒,兀自飲了起來。

夏楚悅十分無語地看著毫無羞愧的他,她以為他說的那句話是為了氣龍希寧的,想不到他竟然陰險到趁龍希寧沒回來,在眾賓客麵前詆毀龍希寧的形象,要是被龍希寧知道,那不得恨死他才怪。

過了一會兒,龍希寧從殿外進來,身上換了套衣裳,嘴角破了一塊。

自他進來,就察覺到眾人投來的目光,隻是他心情極差,根本沒心思理會那些帶著怪異的眼神。他冷冷瞥了鳳斐一眼,那一眼含射著犀利的狠光。

鳳斐似有所覺,懶懶地抬起桃花眼,見是他,很友好地露出一個笑容來,殊不知龍希寧想要撕爛他那張笑臉的心情。

他收回視線,轉而向夏楚悅走去。

大家不知道他乾什麼,隻覺得今晚的龍希寧太過反常,又不敢說出來。

江夏王身體繃緊,大有龍希寧敢傷他女兒,他就動手的架勢。

夏楚悅挑了挑眉毛,嗯,心情雖差,但還知道要注意形象,看來火氣確實消了不少。

龍希寧走到她麵前,高大挺拔的身體遮住她麵前的一部分光線,她半個身子黯淡了許多。

“你贏了。”龍希寧複雜地盯著她好半晌,才幽幽開口,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或者該說,溫度低到讓人發顫。

夏楚悅瞳孔縮了一下。

龍希寧將一張紙甩到她麵前:“這就是你想要的?好,本王給你。”

夏楚悅愣怔住,隨即撿起落到身上的紙,赫然是封休書,不是她寫給他的那封,也不是她替他寫的那一封,而是他%e4%ba%b2筆所寫的。

上麵的字寫得很重,有些地方甚至因為過重的筆墨而模糊成一片,可以想見寫字的人手勁有多大,心潮多難平。

“寧王,你這是什麼意思?”江夏王眼角一瞥,看到‘休書’二字,臉色頓變,迅速從女兒手中搶過紙來。

夏楚悅低聲道:“爹,給我。”

她擔心江夏王一怒之下把休書給撕了,那樣她今天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題外話------

休書給了,不過下章才公之於眾,預估錯誤,罪過罪過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 比如,%e5%90%bb我

江夏王瞪了她一眼,然後冷目掃向龍希寧。

“江夏王難道不識字?要不要本王當著大家的麵念一遍?”龍希寧嘲笑一聲,轉身離開,隱在袖中的拳頭不可抑製地顫唞。

沒有人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沒有當場失控;

沒有人知道,當他看到夏楚悅拿到休書時臉上浮現欣喜時,他的心猶如刀割;

亦沒有人知道,他轉身,他邁步,要花費多大的力氣,他的%e8%85%bf如灌千金,沉得他不想動。

江夏王沒空理會龍希寧的冷嘲,他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休書內容,頓時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寧王,你……”

話未說完,就被龍希寧打斷,他站在殿中央,背挺得筆直:“今日當著大家的麵,本王有一件事要宣布。”

大殿內頓時變得十分安靜,心裡猜測,什麼事能讓寧王如此鄭重,又讓江夏王憤怒至斯。

江夏王被夏楚悅扯回坐下來,“他怎麼突然要休了你?”

夏楚悅低聲回道:“回家後女兒會向爹解釋的。”

江夏王看了眼她平靜的臉色,長歎口氣,“我想不到寧王會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時間做出這樣的事。”

“我逼他的。”夏楚悅聲音更低了些。

然江夏王卻聽見了,他複雜地審視她半晌,終是不再多言。

而龍希寧已經當場宣布休了夏楚悅,一時殿內如同五雷轟頂,所有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寧王瘋了不成?竟然在除夕宴上當眾休掉寧王妃!

如果是在江夏王回來之前,他就休了夏楚悅,沒有人會覺得奇怪,畢竟一個被皇帝貶為苦役的女人,不配再當王妃,可那時寧王卻依然保留了她的正妃之位,並且公然表示,她是他的王妃,誰都不許妄議,更是因此被皇帝冷待了許久,既然如此,大家都以為他是真心喜歡夏楚悅的。

現在江夏王歸來,對寧王百利而無一害,可他卻忽然休掉王妃,豈不是失了江夏王這個強有力的幫手?不,不隻是失去,更可能多出一個勁敵!沒看到江夏王臉色有多差嗎?

龍希寧說完後就拂袖而去,將滿殿的嘩然拋下。

於是,眾人隻能看向夏楚悅,想要從她這裡打探到真相。

當然,不乏幸災樂禍者,比如永寧公主和蕭家姐妹。

永寧公主離開自己的席位上,嘲笑著向她走來:“哼,我就說你這種女人早晚會被我四哥拋棄的。”

江夏王沉著臉道:“八公主,請注意言辭。”

他長得高大,又從戰場上帶出一身煞氣,雖然時隔多年,但那氣勢豈是一個養在深宮中的嬌貴公主能比的,永寧公主不怕夏楚悅,可被江夏王虎著臉一瞪,不由得倒退了一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懊惱地皺皺眉,還是畏懼於江夏王的氣勢,咬咬牙,哼了一聲,“活該!”然後就急速退走。

“回去。”江夏王抓住夏楚悅的手。

夏楚悅順從的跟著起身,反正目的已經達到,留在宮裡也沒什麼意思了。

一些人想問他們怎麼回事,都被兩人無視得徹底。

鳳斐散漫地起身跟隨,如今她是自由身,他再不用掩飾自己的心意。實際上,在外人麵前,他一直都表現出幾分對她的特彆,那份曖昧令不少人早產生誤會,眼下看到他也離開,均露出了然之色。

“風哥哥!”永寧公主看到這一幕,氣得咬牙切齒,對於夏楚悅被龍希寧休了一事,忽然沒那麼高興了。

以前有寧王妃這層身份擋著,縱然郎有情妾有意,他們兩人也玩不出花來,可現在,夏楚悅不再是彆人的妻子,那她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和風飛在一起了?

想到此,永寧公主臉色劇變,趕緊追了出去。

“爹,等一等。”夏楚悅離開大殿後,並未馬上和江夏王出宮,她身上還有一樣東西沒有交出去呢。

把貼身帶來的令牌交給了江夏王。

江夏王就著燈光看到銀黑色的令牌時,麵色大變:“你從哪裡得來的?”

說話的同時,大手快速地從夏楚悅手中搶過令牌。

“爹忘了嗎?我們之前說過的。”夏楚悅笑了笑,“這就是爹不小心遺失的寶貝吧?”

江夏王一聽便明白了夏楚悅的意思,他們附近雖然沒有人,但誰也不敢保證隔牆有耳,尤其是在宮中,每說一句話都得格外小心謹慎。

他仔細地觀察半晌,又用手細細摩挲,越是觀察越是驚奇。

像!

真是太像了!

幾乎看不出這是一塊冒牌貨。

如此高超的技術,不知道女兒是從哪裡找來的師傅。

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尋問,可是這裡不是合適的地方。

“說吧,你想乾什麼?”

“爹把東西給皇上送去吧。”夏楚悅猶豫了一下,接著道,“寧王休妻一事想必這會兒已經傳到了皇上的耳中。女兒與寧王再不是夫妻關係,而江夏王府,我們夏家,與皇室也不再是%e4%ba%b2戚。皇上除了生氣外,對這塊令牌更加耿耿於懷吧。”

江夏王眸光一閃,夏楚悅打著什麼主意他一下子就看透了。

“什麼時候學會跟爹來個先斬後奏了?”他怒目剜了她一眼,終究不舍得罵她。

她什麼事都不和他說,是怕他反對吧。可是,他愧對她那麼多年,不管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同意,何況是屈屈一塊令牌。七年的離彆,七年的隱世,他早已不是當年的江夏王,滿腔熱血早已冷卻,他想要的無非是看到唯一的女兒有個幸福的生活。

“你先去馬車裡等我,我去找皇上。”江夏王拍了拍她的肩膀。

“爹,我們才是受害者。”夏楚悅看著他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