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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鏡月軒那種生活,安守本分當你的王妃吧。”

夏楚悅繃緊身體,扭動脖子,下巴使力,從他的手指下掙%e8%84%b1出來。“孤掌難鳴,你不惹我,我自不會惹麻煩。”

龍希寧眼神一閃,輕聲道:“既往不咎,從此我們做一對相濡以沫的平凡夫妻。”

“好。”夏楚悅盯著他的眼睛,淡聲回道。

……

離聖駕歸京已經過去半月有餘,最為眾人津津樂道的莫過於寧王府的兩位主子。

以前,寧王妃避門不出,寧王對寧王妃也是緘口不語,如寧王不喜歡寧王妃,對這門%e4%ba%b2事不滿意的謠言傳遍大街小巷,多少人都在看夏楚悅的笑話,更有數不清的待嫁少女一顆芳心係在寧王身上。

然而,一夜之間似乎所有的事都變了,寧王對寧王妃的態度翻天覆地,令龍城的百姓大跌眼球。

曾經早出晚歸的寧王日日下朝就趕回府,除非皇上麵見,否則即便政務纏身,也會帶回府中處理,和大臣的應酬都被推拒了,曾經和他交往甚篤的官員私下傳出小道消息,寧王愛妻心切,一日不見,如隔三千,歸心似箭啊。

不僅如此,寧王常常命寧王府的下人到半閒居買糕點,半閒居的糕點全城聞名,每日限量供應,且一視同仁,王公貴族想要品嘗,也得按規矩排隊。

每日早早就能看到半閒居店鋪外排著長龍般的隊伍,他們都是為了能夠買到半閒居點心的人,排在後麵的可能買不到。

寧王府的下人天天去,其身份在有意無意的情況下也就被排隊的人知道了,於是寧王為了讓寧王妃每天能吃到喜歡的點心,特意安排人來排隊買點心的良苦用心也就傳開了。

與此同時,寧王在成德衣鋪,珍寶齋,胭脂閣等數一數二的店鋪都有置購,全都是獨一無二,價格昂貴,製作精良的商品,隻要一件就能花掉普通百姓家一個月的生活費用,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京城年輕姑娘。

人們都道寧王愛美人不愛江山,為美人一擲千金。

沒見過寧王妃的人都想看看寧王妃的模樣,是何等美人能夠讓性情寡淡冷漠的寧王爺動心動情,從鋼鐵化為繞指柔。可惜寧王妃不喜出門,寧王心疼她在狩獵賽受傷,對此鼎力支持。

於是,除了伴聖駕到避暑山莊及曾經有幸見過錦繡郡主的人外,都無緣見其容貌。

直至前些天,觀雨樓一書生懷中掉出一幅畫,雨夜綿綿,佳人撐著油紙傘翩然而立,纖細如扶柳的身姿立於雨中曼妙婀娜,引人遐思。畫中背景為雨夜,曼妙佳人又站得不近,本該看不清容貌,但畫中的女子五官清晰,竟是栩栩如生,隻要識得畫中人,定能認出其身份。

與書生一同到觀雨樓品茗對詩的讀書人起哄,要他說出畫中人的身分。

畫中女子雖然五官不是絕色,但是獨自一人漫步於悱惻的雨夜,表情中又透著濃濃的喜悅,甚至閃爍著戀愛中女子特有的嬌羞動人,看得一乾讀書人心馳神往。

書生連道不識此女子,其餘書生自是不信,認為他不想告訴他們。

書生百口莫辯,引來其他茶客的注意,畫中人被另一位茶客認了出來,他指出畫中人乃曾經的錦繡郡主,今日的寧王妃,觀雨樓頓時掀起軒然大波,紛紛質疑另一位茶客的指認,也有懷疑那書生懷中為何會有寧王妃的肖像畫。

據那書生說,他在某年某月某日晚在觀雨樓賞雨作詩,不經意瞥見觀雨樓前方不遠處忽現一粉衣女子,獨自一人,撐著把油紙傘,涼風吹亂她鬢角的發絲,她卻像是看不到一樣,臉上滿是欣喜、期待、嬌羞的表情,那一刻,他以為自己見到了仙女,眨眼後,已不見佳人倩影,然那驚鴻一瞥已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裡,他立即回到舍下提筆將佳人畫了下來。

而那認出女子身份的茶客,居然是個微服私訪的翰林學士,他本欲暗訪了解民間的才子雅士的品性和才學,好為陛下舉薦才德兼備的學子,不料竟然目睹眾書生不讀書不評天下事,卻如同紈絝子弟般談女人,好女色,憤慨之下奪過書生手裡的墨畫,沒想到畫中人會是寧王妃!

消息不脛而走,信者有之,不信者亦有之。然而不論信與不信,不同版本的謠言卻如羽翼豐滿的鳥兒飛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有的人罵那書生褻瀆寧王妃,有的人罵寧王妃不知廉職,有的人想找出寧王妃雨夜獨行在外的原因,有的人質疑寧王妃和書生的關係,還有的人在猜測寧王對這件事會怎麼處理,畢竟在此事發生前,寧王對寧王妃簡直寵上天了,他會選擇相信她還是會冷落她?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是,寧王出麵圍護寧王妃,指責那書生不思進取,沉迷女色,對寧王妃大不敬。然後又言明自己相信自己的王妃,她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如此一來,全京城百姓對寧王的崇敬之情攀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皆道其癡情世間少有。那些對寧王妃羨慕嫉妒恨的年輕姑娘已漸漸退去妒恨,隻餘羨慕。少女最是天真浪漫,寧王夫妻曆經磨難卻感情不變,多麼令人感動,簡直可以和那些千古流傳的佳話媲美。她們紛紛祝願二者舉案齊眉,白頭偕老,成就一段千古佳話。

風府。

風飛聽到丫鬟的竊竊私語,牽起%e5%94%87角,低沉的嗓音含著壓抑的冷冽,“舉安齊眉,白頭偕老,成就一段千古佳話?”

“奴婢給國舅爺請安。”兩個丫鬟突然覺得如芒在背,轉身一看是風飛,連忙恭敬地行禮問候。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風飛勾%e5%94%87淺笑,笑容不達眼底,黑沉的雙眸深邃如潭。

人前,風飛一直是個風流瀟灑的公子哥模樣,尤其是在女性麵前,不管是士族貴女,或是風塵女子,抑或掃灑丫鬟,他都表現得風度翩翩,很少給她們臉色看。

就像現在,他也依然一副淺笑溫和的模樣。

可不知為什麼,兩個丫鬟卻覺得此刻的主子和平時不太一樣,雖然他在笑,但她們卻不由自主地害怕,一股股寒氣不斷地從心底冒起,讓她們不敢像平時那般放鬆自然。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看起來較為穩妥的丫鬟小聲回答道:“回國舅爺的話,我們剛剛沒說什麼。”

“是嗎?”風飛笑容不變,卻讓人莫名覺得涼意襲上心頭,“我怎麼聽到什麼舉案齊眉,白頭偕老?莫非兩個小丫頭思春了,想要找個郎君把自己給嫁了?不如我就當回好人,令管家辭退你們,賣身契就當我送給二位的成%e4%ba%b2賀禮。”

兩個丫鬟越往下聽臉色越白,到最後,嚇得雙%e8%85%bf一軟,呯的重重跪到地上。

“國舅爺,奴婢不想嫁人!求您不要辭退奴婢!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風府主子隻有一個,又是個溫和的,平時活兒不多,賞賜卻不少,其他王公府邸的仆役對風府下人羨慕不已。

對他們來說能夠在風府當差是倍兒有麵子的事,走到外麵,都覺得比彆人高一截,這要被辭退了,先彆說還能不能碰到那麼好的差事,就是普通富貴人家怕是也不願意雇傭。

誰不知風國舅對下人最是寬容,能讓他開口下令辭退的,彆人隻道是下人自身出了問題,又怎會雇傭。

越想兩個丫鬟越害怕,頭呯呯地撞著地,那聲音十分響亮。

風飛卻未如往常那般憐香惜玉,他眼瞼低垂,冷淡地看著,眸子深不見底。

長得較機靈的丫鬟靈光一閃,急聲道:“國舅爺,玉兒方才告訴奴婢,外麵都在傳寧王爺對寧王妃寵信有加,她很羨慕寧王對寧王妃的癡情,也希望能夠遇到一個像寧王那麼好的夫君……”

“鈴兒,你莫亂攀咬人。明明是你先說的!”叫玉兒的丫鬟聞言身體僵住,又驚又怒地反駁。

“你先說的!你還說隻要能留在寧王身邊,即便當個通房丫頭也甘願。”鈴兒丫鬟學著玉兒的語氣神態模仿一遍。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氣得玉兒臉色紅白加交。兩人竟是不顧場合爭執起來。

很好,連他府裡的丫鬟都似被灌了*湯,想在寧王身邊當個通房丫頭。真是好本事!寧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想要表現出完美的丈夫形象得到所有人的認同讚美嗎?抑或是想迷惑她?

風飛的心稍稍縮緊,瞳孔微縮,連他府中毫不相乾的丫鬟都心馳神往,羨慕不已,作為當事人的她,會不會心動了?

如此一想,風飛再也無法無動於衷,兩個丫鬟還在互掐,他眼神都吝嗇給一個,長袖一拂跨步離去,步履匆匆,衣帶長袍在空中肆意飛揚,比往日更甚三分。

剛走到書房外,就見速風神情嚴峻,行色匆匆地衝進來。

“事情辦得如何?”風飛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居然在素來沉穩的速風居身上看到著急。

“主子,出事了。”速風將拽在手中的一卷紙遞給他。

風飛忽然心生不好的預感,他連忙接過,快速將紙卷展開,如同桃花一般迷離的眼睛猛地睜大,頎長的身形劇烈一震,手臂一抖,直接將握著的地方捏破。

他迅速把整張紙揉成團,緊緊握在手心裡,手背青筋暴露,微微顫唞,可以看得出他努力的壓製。發顫的聲音透出如臘月寒雪的冷意,目光如炬地射向速風,“你從哪裡拿到的?”

速風早已預料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此刻主子的表現比他設想要好上一些,至少沒有立馬發狂,還能冷靜尋問,可是事情的嚴重性比想象的更為嚴峻,主子若聽了,怕是毀掉全世界的心都有了。

“全京城大街小巷貼得到處都是,很多被人撕下順走……”

“讓龍城分舵所有教眾出動,立刻把剩下的畫都撕掉,半個時辰,不,一刻鐘之後,我要街上再也看不到一張。”

“屬下馬上去。”

“主子。”速雲閃了出來,“被盜走的畫就交給屬下處理吧。”

“速去。”風飛對速雲道。

兩個最得力的手下行動迅速,眨眼就消失。

%e8%83%b8口氣血沸騰,怒火如翻江倒海一般,洶湧而出。腦海中不斷地出現紙上的畫。雖隻是瞥了一眼,紙麵上的畫像卻深深刻在腦海中,一男一女躍然紙上,男子看不清臉,女子的臉卻刻畫得入骨三分,隻要認得其人,十有*能辨認出來,而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那是近幾月來時常出現在他夢裡的夏楚悅,是那個“深得寧王寵溺”的寧王妃!

此刻風飛無暇去想是誰在背後搗鬼,為什麼用這樣惡毒的手段毀掉夏楚悅。他更擔心的是她現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