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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而讓他陷入此等抉擇境地的罪魁禍首,就是太子,追根究底,則是夏楚悅,還有她的丫鬟!

太子視線從龍希寧緊握的拳頭上掃過,嘴角浮出一絲得意的笑。

“四弟沒說話就是默認了,你們傻站著乾什麼?快替兩位鬆綁。”

龍希寧的侍衛沒有動,太子的侍衛一見,走出兩人去給他們鬆綁,紫竹連忙跟上,並趕在侍衛前頭替夏楚悅解開繩子。

“今晚夜色好,風國舅不如同本宮到湖邊賞月喝酒?”

風飛將鬆開的繩子拂到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拱手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離開前,他默默地瞟了夏楚悅一眼。

夏楚悅回看他一眼,讓他不用擔心她。風飛微蹙的眉鬆展了些,她那麼聰明,應付得了龍希寧的。

太子的人馬離開,鏡月軒裡的光線昏暗許多,也靜了許多。

龍希寧雙眼血紅地瞪著夏楚悅,眼中凶光浮動,如同野獸的眼睛,充滿暴戾之氣。紫竹見了,心驚膽顫,如若不是被夏楚悅鍛煉過,早嚇得癱軟在地上。

“王爺如果沒有事,請回吧,時間不早了。”

見夏楚悅雲輕雲淡地下著逐客令,龍希寧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血氣上湧,臉紅脖子粗,揚手打向她的臉,“賤人!”

夏楚悅在察覺到龍希寧的情緒不對時就警惕起來,見他揚手掃來,急忙往旁邊一躲,順便將紫竹推開,龍希寧的手掌落了空,怒火更旺,咆哮道:“你敢躲!”繼續抬手朝她打過去。

“王妃小心!”紫竹穩住身形就看到龍希寧要打夏楚悅,她想也沒想地衝到兩人的中間,脆生生的一耳光在房裡格外的響亮。

紫竹被打得摔倒在地,左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腫起,血絲從嘴角流了出來。

“紫竹!”夏楚悅驚呼一聲,彎腰去扶紫竹,看著紫竹紅腫成包子的半邊臉以及嘴角的血跡,她眼裡閃過震怒之色,龍希寧下手沒有絲毫留情,如果不是紫竹替她擋下,這一下就會打在她臉上,有多痛單聽響聲就能想象得出。

“王……王妃……嘶!……”紫竹頭暈眩耳鳴地任夏楚悅扶起來,她扯了扯嘴角想安撫楚悅,結果扯痛臉傷,大大地抽了一口氣。

龍希寧看沒有打到夏楚悅,心裡有些惋惜,但見到這個賤婢的慘狀,又見夏楚悅臉上的擔心,滿腔怒火總算消散了些。

“守在房外,全天監視,不許任何人靠近。”龍希寧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夏楚悅身上,他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

“屬下遵命。”

“站住!”夏楚悅放開紫竹,揚聲喝道。白日才被龍希寧甩了一巴掌,雖未打到臉上,但對她來說已是極大的侮辱,如今又幾次對她動手,還打傷了紫竹,體內的血性被激起,讓她就這樣什麼也不做地看著龍希寧離開,她做不到。

龍希寧猛地頓住腳步,麵對屋外的臉露出噬血狠意,他回身,冷冷地笑道:“彆逼本王%e4%ba%b2手殺你。”

“你敢嗎?”夏楚悅輕蔑地反問一句,頓時將龍希寧壓下去的怒火勾引上來,夏楚悅似是沒看到一樣,“我要消腫的藥。”

噴薄欲出的反抗最終被她壓了下去。她現在和龍希寧鬥,無異於以卵擊石。她有血性,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她不想連累紫竹。此時將龍希寧逼到極致,她或許不會死,但是他卻可能拿紫竹出氣。

龍希寧見她氣勢洶洶地叫住自己,以為她會像以前那樣大聲地和自己對峙,結果聽到她隻是要藥,頓時有種全力以赴卻碰上了投降的敵人的感覺,憋悶得很。他冷聲道:“沒有。”說完,決絕離去,他打定主意,不管夏楚悅說什麼,都不回頭。

夏楚悅黑著臉望著他的背影,暗暗磨牙。

展翼吩咐眾侍衛到房外守衛,然後也離開了。

“王妃。”

“彆說話。”夏楚悅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紫竹腫得不成人樣的臉,心裡對龍希寧恨得牙癢癢。

“哦。”紫竹乖乖地點頭,雖然痛極,她卻不像普通姑娘那般哭得眼淚嘩啦,反而口齒不清地安慰夏楚悅。

夏楚悅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讓她閉嘴,“傻瓜!平時教你的都還給我了?傻傻地衝出來讓龍希寧打,你有受虐傾向嗎?”

紫竹被她訓得低頭不語,委屈地嘟著嘴生悶氣。她救主子有錯嗎?王妃不感動就算了,怎麼怪起她來了。

“奴婢不能眼看著王爺打王妃啊。”

“平時是怎麼教你的?”看著委屈地低著頭的紫竹,夏楚悅眼裡閃過心疼,語氣則冷冷淡淡,帶著幾分責備,“看到他打我,你確實不能眼睜睜看著,但也不用把自己扔來當沙包。”

“那奴婢要怎麼做?”紫竹詫異地抬起頭,大眼裡透著好奇。

“打回去!”夏楚悅淡定地回答。

“打……打回去?”紫竹瞠目結%e8%88%8c。

“嗯。”

“可,可他是王爺。”

“是王爺又怎樣?不過就是出生好點而已。又不是長著三頭六臂的妖怪。等回京後,你和冬青要進行秘密訓練,把心裡的卑微全給我扔掉。”

紫竹聽著她荒誕不經的言論,呐呐地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來。

“沒有消腫藥,先用水敷一下。”夏楚悅見她驚愣的樣子,知道她一時無法接受,沒再繼續此話題,而是轉身到箱子裡拿了件衣服,撕了一塊布,用茶壺裡的涼水醮濕,輕輕碰觸紫竹紅腫的臉頰。

紫竹倒抽一口涼氣,她拉住夏楚悅的手:“奴婢自己來吧。”

夏楚悅涼涼地瞥著她,紫竹立即消聲,手鬆開。夏楚悅微抿雙?%e5%94%87輕輕敷拭著她的臉。

紫竹察覺到主子的小心翼翼,心裡感動不已,臉上火辣辣的疼,每碰一下,都痛得想抽氣,除了第一下她沒注意發出了聲音,後麵都努力忍著。真是痛並快樂著!

……

太子和風飛並肩走在月下,到了湖邊,早有人擺好酒和下酒菜,太子招呼著風飛坐下,喝了兩口,太子忍不住問:“風國舅,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對寧王妃有意?”

風飛舉著杯子的手一頓,他抬眸看見太子眼底的算計,雙眉微揚,輕笑一聲,“一個寧王誤會就讓我夠煩惱的了,太子可彆再參一腳了。”

“這麼說你真的對寧王妃無意?”太子仍持懷疑態度,他露出一個寬和的笑,“本宮一直很羨慕風國舅瀟灑不羈的性子,敢愛敢恨,直言不諱,你若有什麼想法,不如和本宮說說,本宮定不會透露出去。”

風飛垂眸掩去眼底的嘲諷,看著酒杯中蕩漾的酒水,“多謝太子厚愛。不過就像在鏡月軒說的,我看不上寧王妃,對她自然無意。太子切莫再提此事,不然風某可就此拜彆了。”

太子看不清風飛的表情,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嘴角僵了幾秒,才鬆了口氣似的笑道:“如此本宮就放心了。風國舅風華正茂,深得父皇寵愛,本宮一直覺得風國舅是有大作為的人,憐惜美人沒有大錯,但是有些女人卻是碰不得的,之前見風國舅對寧王妃不同於旁人,本宮還道可惜。如今知道風國舅無此意,心裡也就不可惜了。”

“沒想到太子如此看得起風某。”風飛故作驚訝地看向他,“多謝太子關心,風某敬你三杯。”他感激地看了太子一眼,舉杯一口飲儘,又接連倒了兩杯喝儘。

太子捕捉到風飛眼裡的感激,嘴角的弧度擴大,也豪爽地回敬三杯。

兩人喝酒聊天,不知過了多久,才各自散去。都說女人的友誼是逛街逛出來的,男人的友誼是喝酒喝出來的。太子和風飛喝了一晚的酒,感情從點頭之交飆升到莫逆之交,頗有伯樂識千裡馬,明主遇才士的味道。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太子自以為拉攏了風飛,回去心情十足的好,連原本想參寧王的一本的心思也打消了。相比於給寧王使無關痛癢的絆子,他更樂意保護歸於麾下的一員大將。

風飛回到自己的住處後,飛到屋頂上,看著鏡月軒的方向出神。今晚是他大意了,險些遭了寧王的道,還把她也帶入困境。不知寧王會不會為難她?

皺著眉思索半晌,得不出結論,風飛掄起酒壺,仰頭灌了一大口,流光溢彩的桃花眼蒙上淡淡的水霧,點綴著月光,漂亮得驚人。

“不行,明早得找人去看一看。”看著天邊出現的啟明星,他自言自語,隨即又灌了一口酒。

……

夏楚悅被軟禁了。

她不知道龍希寧找了什麼借口,沒有人來探望,也沒有鬨出什麼動靜。三餐從窗口送進來,由展翼%e4%ba%b2自端送,送完就走,不和她或紫竹多說一句話。

看得真緊啊!

夏楚悅冷笑,難不成龍希寧想把她軟禁到回京,回京之後接著軟禁?

“王妃,怎麼辦?”紫竹有些慌,她們現在被軟禁,都沒人來救她們,王爺不會打算一直關著她們吧?

“你就當是休假。”夏楚悅口氣涼薄,那漠不關心的模樣仿佛軟禁的人不是她一樣。

“啊?休假?”紫竹越發覺得自家王妃強大了,遇到什麼事都能泰然處之,心也格外的堅強,要是彆的女人碰到這樣的事,一定會哭哭啼啼,或是大吵大鬨的。

“不知道風國舅會不會來救我們。”紫竹偷偷瞧著夏楚悅的臉色,小聲嘀咕。

夏楚悅眼神一凝,“以後不準再提他。”

紫竹見其臉色不對,咽下即將出口的話。

“多看些書吧,你平時不是說沒時間看嗎?正巧現在時間多的是。”夏楚悅抬手扔了一本書給她。

紫竹連忙接住,看著封麵上的四字“西朝正史”,奇怪地問:“王妃看這個做什麼?”女子不都是看女德那類的書嗎?

夏楚悅抬起頭,漆黑的眼睛直直盯著她:“了解曆史。”

被她深邃如黑洞的眼睛一看,紫竹呆愣半晌,然後‘哦’了一聲,翻起手中的西朝正史。對於前朝之事,她一個小丫鬟了解不多,第一次看,很快就被吸引了。雖是正史,但很多講的是皇帝及前朝重要人物的經曆,對於仍懷有好奇心的小姑娘來講,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安靜的時間並沒有維持很久,不一會兒就被房外的吵嚷聲打攪到。

“是永寧公主。”紫竹凝神一聽,辨出聲音來自於那個刁蠻公主。

夏楚悅挑起眉尾,永寧公主來鏡月軒乾什麼?她可不認為永寧公主是熱心來探望她的。前兩天,包括太子妃在內的許多女眷都來探望,隻有永寧公主一麵也沒露。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