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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丞相皮笑肉不笑,“寧王妃運氣真好,半路都能撿到獵物,不過這隻不完整,不能算數。”

“便依丞相之言。”夏楚悅沒有將虎皮交出,也就沒指望著它能給自己加分。憑借其餘獵物,奪冠綽綽有餘。

蕭丞相數數的時候,大家也跟著大家數。不用蕭丞相宣布,眾人便算出了夏楚悅的分數,四十三分的成績,僅次於太子和寧王,比永寧公主高出六分,驚歎聲此起彼伏。一派人發自內心的驚喜,另一派人連臉上的笑都掛不住,尤以永寧公主最明顯,那張小臉,臭得跟什麼似的。

太子臉色也很不好看,夏楚悅獲勝,不僅意味著永寧公主輸了比賽,他也輸給了龍希寧。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明明勝券在握,居然出現夏楚悅這個意外,來了個大轉折。反勝為敗,他幾乎氣得內傷。

除了眾所周知的比試,永寧公主和夏楚悅私底下有賭約,永寧公主決不甘心這樣輸掉。她當場提出反駁,認為夏楚悅人雖未遲到,但獵物是在香滅後才運回的,理應被判出局。她的反駁提醒了大家,本要當眾宣判冠軍的蕭丞相立刻停下,將決定權交回給皇帝。

皇帝揉了揉眉心,不過是舉行一場山林狩獵,竟出了那麼多要折子。

“永寧的話不無道理,那就將寧……”

夏楚悅的心一沉,難道要輸了?

正文、第六十四章 以後離她遠點

“皇上,規則中隻說午時一刻前趕回來的參賽者才有資格競爭奪冠,無一詞未提及獵物準時送到。因此,寧王妃並未違規。”風飛不等皇帝將話說完,就插了進去。

皇帝不悅地拉下臉,正要喝斥風飛兩句,但見風飛淺笑的容顏,華妃那張風華絕代的臉自然而然闖入他腦中,剛湧起的怒火和以往一樣,頓時退去大半。

“風國舅的話也有道理。”

“父皇,他是強詞奪理,時間已到,獵物未到,便不得算在分數中。”永寧公主急切地辯解,就算風飛哥哥討厭她,她也一定要贏得這場比試。隻要父皇賜婚,她嫁給風飛哥哥,一定不會讓夏楚悅那個賤蹄子再勾引風飛哥哥,到時風飛哥哥自然識得自己的好,認得夏楚悅的壞。

“嗬,你這丫頭,什麼時候也會說彆人強詞奪理了。”皇帝被永寧公主的話逗樂。

“父皇,八妹雖然平時刁蠻任性,但今日之事,她確實言之有理。兒臣未曾聽說過獵手和獵物可分開算時間的,若是如此,兒臣便可讓人繼續在山裡射獵,待晚上他們將獵物抬出來,算進兒臣的分數中。如此,之前的分數便作不得數。”太子見皇帝心情不錯,出頭替永寧公主說話。

寧王見狀,也站出來,“父皇,太子此言有失偏頗。侍衛隨行,一是保護,二是供箭,三是收拾獵物並運回來。永寧一人占去一半侍衛,另五位姑娘每人有兩個侍衛跟隨,隻有王妃,單獨行動。不提山中危機四伏,她一個女子有多危險,就說她一人之力,想要把獵物帶回,也是件極其困難的事。王妃%e8%84%b1險回來,還用了那麼聰明的法子將獵物帶回,誰比得上?兒臣以為,不僅不該判其出局,還應多加獎賞。”

“是啊!連各位王爺將軍也有侍衛隨行,替主子看管獵物。寧王妃獨自一人帶回那麼多獵物,艱辛可想而知。要是換一個人,能不能回來都說不準。”蕭騰飛立刻附和。緊接著,擁護寧王的人接二連三地出聲表示讚同。

“永寧,你帶走侍衛,不留一個你四嫂,本就不公,即便贏了也勝之不武。眼下輸了,卻又不服。四哥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當然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龍希寧意有所指的話將矛頭對準永寧公主,眾人一聽皆覺有理,永寧公主把侍衛都叫走,不知存著什麼心思呢。幸虧寧王妃命大,不然可就得冤死在山裡了。

“四皇兄,你有話直說,什麼‘這樣’‘那樣’的人,你的王妃寶貴,臣妹就不珍貴了?她不是江夏王的女兒嗎?江夏王以一敵百,身為他女兒的夏楚悅,難道還怕一個人進山嗎?再說了,又不是我不讓侍衛跟著她的,是她自己名聲不好,有夫之婦卻勾三搭四,不知檢點,人家侍衛也是擔心被她強迫,招來……”

龍希寧怒火濤天,“永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

“永寧,夠了。”皇帝察覺到文武大臣怪異的表情,頓感皇家顏麵儘失,大聲怒斥阻止永寧公主的‘胡言亂語’。

“父皇……”

“住口!”

皇帝用力在扶手上拍了一下,猛然站起,威嚴的長相陰雲密布,如同山雨欲來,震得全場鴉雀無聲,永寧公主欲出口的話全咽回肚子裡。

“你現在立刻回山莊住的地方,回京之前不許私自出來。”

“父皇?”永寧公主震驚地望著他,俏麗的小臉刹那間血色全失。

“父皇,八妹年紀尚小,性子急……”

“誰替她說話,一起回去閉門思過。”皇帝打斷太子的話,雙手負於背,表情冷酷陰鶩。

太子心頭劇烈一跳,求情的話卡在喉嚨裡,他垂下頭後退一步,餘光掃過龍希寧,滿含怨恨。

人們噤若寒蟬,低眉垂首,誰贏比賽已不是他們關心的事,現在大家擔心的是自己的小命,皇上暴怒之時,六%e4%ba%b2不認,冷酷無情,誰要被揪住,生不如死。

“皇上息怒,永寧公主妒火攻心,口不擇言,您千萬彆氣壞了龍體啊!”一位老臣小心翼翼地勸道。

“是啊!龍蘭可不能沒有陛下,您要保重龍體啊!”

大臣的勸慰效果不太好,皇帝依然板著臉,煞氣環身。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天威震怒,百姓遭殃。龍威震怒,群臣遭殃。可是他們實在不知陛下為何生那麼大的氣。永寧公主頂撞陛下,已下令懲罰,還有什麼讓陛下如此憤怒的?

伴君如伴虎,聖意難揣摸,群臣心驚膽顫哪。

“常侍中,永寧公主方才有說什麼嗎?”風飛雙眼迷惑地看著那位說永寧公主口不擇言的老臣。

常侍中愣住,沒明白風飛的意思。

大家也被他的問話弄糊塗了。都什麼時候了,風國舅還有心思開玩笑。

不過,很快便有人明白了他的用意。龍希寧眼珠轉了轉,也道:“風國舅說的沒錯。永寧心裡著急著想知道比賽結果,哪有功夫說話。”

這些當官的都不是傻子,一個個都回過味來,原來皇上生氣的是永寧公主當眾侮辱寧王妃,不管是誣蔑還是事實,都給皇家抹黑。

皇上極愛麵子,自然怒發衝冠。他們的勸尉沒勸到點上,反而提醒陛下永寧公主‘口一擇言’,豈不是說他們都聽見了永寧公主的‘胡言亂語’?就算不說出去,皇帝心中也會如梗在喉,氣火難消。唯有裝聾作啞,當作不知,才是上上之策。

於是所有人連道風國舅和寧王所言極是,他們沒聽到永寧公主說話。

永寧公主早被嚇傻了,彆人說什麼,她都沒聽到心裡去,呆呆看著大夥兒裝傻充愣。

眾口鑠金,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就算明知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也無人會去點破。群臣見皇帝的麵色好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皇帝麵無表情地道:“眾愛卿既然都說沒聽到,那就算了。朕看寧王妃的獵物最多,冠軍已經很明顯了。”

“恭喜寧王妃!”

全場齊聲向夏楚悅道喜。

“恭喜。”風飛側身看向夏楚悅,誠心賀道。

“謝謝。”夏楚悅是發自內心感激風飛的,如果沒有風飛一而再的幫忙,她早就出局了。

風飛眉眼輕挑,透著淡淡的慵懶,“你又欠了我一個條件。”

“嗯。”夏楚悅沒有半分猶豫地答應下來,這一次是真心實意地感謝他,他不幫忙,她也會請他幫忙。

“答應得那麼快?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值?”風飛勾起%e5%94%87角,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那依國舅之言,什麼才值?”夏楚悅清楚風飛隻是在調侃她,心神絲毫不受影響。▓思▓兔▓網▓

“嗯……”風飛摩挲著光滑的下巴,沉%e5%90%9f思索。

“你們兩個當彆人都是死人嗎?父皇怒氣剛平息,你們不要再惹起事端。”龍希寧不知在何時走到兩人跟前,壓低嗓音斥責兩人。

說著,他一把拉住夏楚悅的手,將她整個人往自己身上拽,“以後,離她遠一點。”

正文、第六十五章 暈倒

風飛雙眼危險地眯起,緊盯著龍希寧著夏楚悅的手,他心裡有種想將那隻手砍掉的衝動。

夏楚悅重重撞到龍希寧身上,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雙眉擰成疙瘩,她冷著臉質問:“你乾什麼?”

“乾什麼?”龍希寧冷冷一笑,表情比她更加冰冷,笑中帶嘲,“本王的王妃想給本王戴綠帽子,你說本王還能無動於衷嗎?”

夏楚悅正想反駁,就被他拉著跪到地上。

“謝父皇賞賜。”

“起來吧。”皇帝意味深長地笑看著站立起的兩人,“朕之前說過,贏了的女子要決定太子和寧王的勝負。寧王妃,你覺得太子和寧王,哪個有資格擁有‘冠軍’的稱號?”

她若說是寧王,便有偏袒之嫌;若說是太子,那就得罪了寧王,身為寧王之妻,卻不念夫妻之情,將勝利判給寧王的死對頭,以後在寧王府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無論她選誰,裡外不是人。

皇帝可真會出難題啊!

眾人靜靜等待夏楚悅的判定,經過射獵之事,他們對夏楚悅又有了新的認識。她並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般無能,相反,她在騎射方麵有著卓越的天賦,還有幾分小聰明,運氣也有。

可惜,運氣似乎在前一刻用光了。

眼下,進退兩難,她會怎麼選擇呢?

他們用充滿複雜的眼神望向她,此時,不再隻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思,反而期待著她能夠再次一鳴驚人,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寧王妃,你判決之前,可不要受彆人影響啊。”太子在一旁意在所指地道。

龍希寧直視前方,“說吧,你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父皇坐在上麵等著呢。”

夏楚悅皺著眉,她本以為有了皇帝的口喻,想要請求皇帝允她與寧王和離是件簡單的事,可是經永寧公主一鬨,她才明白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皇家的臉麵,遠比她想像中的重要得多。

當初,皇帝會因為皇家顏麵而不顧%e4%ba%b2兒子的感受,迫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