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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器所傷,微臣真的不知道是被什麼傷的。”

其實,他在替夏楚悅清理傷口的時候,觀察到微末的白粉,還能聞到淡淡的酒味,聯係之前發生的一幕,大概猜到了前因後果。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王太醫私自隱瞞自己的猜測,隻答不知。哪曉得不僅永寧公主揪住不放,連皇上都出麵給他施壓了。

他後悔啊,剛才應該實話實說的。

現在想要改口已經晚了,先後矛盾,那是欺君之罪。他不想死啊!

所以他隻能推%e8%84%b1不知,把一切都推還給夏楚悅。

“那就寧王妃自己說吧。”皇帝轉向夏楚悅,他看著她的目光略帶深意。

原是太子妃的一個提議,無非想看夏楚悅出醜。誰知會引出那麼多人,華妃、永寧公主,連皇帝都出麵,要是楚悅的回答稍有差錯,重罰是難免的。

龍希寧心頭陰霾一片,她犯錯,身為名義上的夫君,他同樣會被父皇責怪。而他現在還不想讓父皇失望,讓太子得意。

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龍希寧站起來,低頭認錯:“請父皇恕罪。”

“寧兒何罪之有?”皇帝轉眸看著他,表情微鬆,但仍然顯得淡漠,和口中叫出“寧兒”的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楚悅受傷都是兒臣的錯。”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寧王替寧王妃認錯本就出人意料,而他不惜損壞自己在皇帝麵前的形象,公開承認錯誤,更加不可思議,簡單是天方夜譚!

楚悅動了動眼珠子,微仰起臉,半眯著眼望向龍希寧的臉,靜謐的眼眸劃過一絲波瀾。

龍希寧在維護她?

她是在白日做夢嗎?

他恨不得殺了她,居然會幫她,而且是在損害他自己利益的情況下。

風飛手裡的杯子不知何時放回桌上,他微闔眼瞼,穿過中間寬敞的空地,審視地盯著龍希寧看了片刻,眼珠微轉,看見夏楚悅仰頭盯著龍希寧。

他的心不由一緊,微眯的眼睛瞬間射出冷冽的光芒,雙眉擰成兩個疙瘩。

她仰著頭,白瓷般的頸項拉成優雅的弧度,墨黑的眼睛映著燈火有些朦朧,紅%e5%94%87微開,是驚訝抑或什麼。

從他的角度看去,她美得驚心動魄。

然而這份美卻是因為她身邊站起來的男人。

她的樣子,似感動,似崇拜。無論哪一種,都讓風飛的心不舒服。素來微翹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視線灼灼投向對麵。

正文、第四十八章 好一個負荊請罪!

或許是他的視線太過強烈,儘管有上百雙眼睛同時注意著自己,楚悅卻仿佛感覺到他不同於彆人的目光般,忽然扭頭看過去。

風飛的表情太過嚴肅,甚至有些冷酷,這是楚悅第一次看到他那麼不苟言笑的模樣,不禁又是一怔。

風飛突然勾起%e5%94%87角,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和她說什麼。

楚悅皺眉,莫名其妙!她冷著臉彆開眼睛,不再看他。

不知為何,風飛心裡的不快不翼而飛。

他的臉重新染上笑意,迷人的桃花眼似乎比往常灼熱了幾分。

與此同時,和哥哥並排而坐的蕭芳菲,內心極度抓狂,保持完美笑容的臉出現瞬間的扭曲,儘管她很快掩飾過去,但是有幾個迷戀她的年輕公子並未把目光放在龍希寧等人身上,看到美麗動人的臉龐忽然變成一張猙獰的麵孔,都被嚇了一跳,眨眼再看,依然是讓自己心亂神迷的漂亮臉蛋,隻當是看花眼。

可是,那一眼太過驚悚,已經深深印在腦海裡,或許有一天,就會想起來。

寧為什麼要幫夏楚悅?!

蕭芳菲的內心在呐喊,在咆哮。

表麵的雲淡風輕與內心的瘋狂交織下,蕭芳菲的身體抵製不住地輕輕顫唞。

蕭騰飛立即感覺得到她的異樣。他忍住心中的憤怒和吃驚,伸手抓住蕭芳菲的胳膊,低語道:“菲兒莫擔心,王爺如此作為必然有其道理。”

蕭芳菲驚醒過來,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僵硬:“哥哥放心,我明白。”她當然不認為龍希寧已經被夏楚悅迷住。可是,%e4%ba%b2眼看到他的維護,她依然會覺得不舒服。

“明白就好。”蕭騰飛見她表情不自然,又道,“她現在是寧王妃,與寧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寧王才會出口幫忙。”

聽蕭騰飛如此一說,蕭芳菲的臉色好了許多。她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就是克製不住自己喜歡的男子當眾替另一個女人出頭,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名義上的妻。

“楚悅是江夏王的女兒,虎父無犬女,想必對寶劍也是極愛。她見兒臣有一柄寶劍,便央兒臣借她把玩。兒臣見她喜愛,不忍拂其意,便借給了她。沒想到,她居然不小心弄傷自己的手,還瞞著兒臣。如果兒臣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會拂了華妃的雅興和眾人的麵子,下午一定不會答應把劍給楚悅的。”

龍希寧自責地說道,雙眼露出無奈且愧疚的神色。

好一個“負荊請罪”!

夏楚悅無言冷笑。

她道龍希寧怎麼會乾損己利人的事,原來是在這裡給她挖了個大大的坑!

覬覦他的寶劍,貪玩,隱瞞,一條條列出來都是有失婦德的舉止,他是在自責還是在抹黑她?

短短一段話,看似自責,卻將她的名聲毀得一塌糊塗。今日一過,她在貴族圈中再難混好,彆人眼中,她隻會是個品行有問題的玩劣女子,成為眾人的笑料和談資。

風飛眉毛輕挑,龍希寧如果去唱戲,一定是台柱。語言,表情一步到位,他都要信以為真了。可是,演得太過頭了。細細一理,就能看出其用意。

不由得有些憐憫那個丫頭,嫁給處處為難自己,時不時給自己設套的男人,她會開心嗎?

他的目光轉向夏楚悅,捕捉到她眼裡的冷笑,頓時啞然失笑,心裡忽然輕鬆許多。不在意,就不會傷心;不寄予希望,便不會失望落空。她,比他想象中還要灑%e8%84%b1,堅強。

“原來是夏丫頭貪玩啊!”

風飛看得出龍希寧的虛假,彆人可不一定看得出來。比如,皇帝。那雙常年浸%e6%b7%ab帝術的老眼射出兩道銳利的寒光,直直射向夏楚悅,“不過女子還是應該多學學女德和女紅好,再不成練練琴,寫寫畫畫,也比舞刀弄槍強。你也彆太寵她了,既然嫁給了你,就要恪守本分。打仗,交給男人。刀劍無眼,以後彆再讓她碰了。現在傷的是手,指不定以後傷的就是臉了。”

沒有一絲質疑,直接默認了龍希寧的話,也宣判了夏楚悅的過錯。

一番話說得很不客氣,眾人聽得出話裡的怒意,不由得屏氣禁聲,好好的晚宴,搞得人人自危,緊張兮兮的。

雖然不敢出聲,卻不忘看熱鬨。

再看夏楚悅時,眼神已經不單單是幸災樂禍了,更多出一份鄙夷。

而看向龍希寧時,感歎有之,崇拜有之,敬佩有之,同情亦有之。

無形之間,龍希寧在東瀾皇%e4%ba%b2貴胄的眼中上了一個層次,謙遜有禮,有擔當,有迫力,連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的要求,也會同意,並為她出頭……有身份,有樣貌,有品德,有才能,這樣的四有青年,世間少有啊!

於是,在場不少未嫁年輕姑娘都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龍希寧,芳心呯呯直跳,眼含秋波,雙目傳情,就差上前遞條手絹了。

對龍希寧越是愛慕,對夏楚悅就越討厭和嫉妒。

“兒臣謹遵聖命。”龍希寧低下頭恭敬地應道,彆人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笑容。⑥思⑥兔⑥網⑥

皇帝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大殿冷場,皇帝開口道:“繼續跳罷。”

後台的樂師或彈或吹或打,一曲熱鬨的舞樂響起,退下去的舞伎重新回到台上,身披輕薄黃紗,翩翩如蝶,美不勝收。經此意外,其他女子也沒了表演的興頭,再看舞伎的表演,隻覺興趣缺缺,索然無味。

“這下放心了吧?”蕭騰飛低聲揶揄,眼裡滿含笑意。

“哥!”蕭芳菲微惱地嗔叫一聲,雙頰緋紅。

蕭騰飛低低笑出聲來,“妹妹好眼光。”

“不理你了。”蕭芳菲將頭扭到另一邊,心裡滿滿的欣喜和幸福。

她忍不住將目光投到對麵,見到龍希寧和夏楚悅在說話,但顯然兩人相處得不和諧,一個滿是嘲諷,一個冷酷陰鶩。

想必,夏楚悅很傷心,也很氣憤吧。

心裡這樣想著,眼中溢滿了笑意。

正文、第四十九章 必須和本公主比

她默默念到——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要受到懲罰的,夏!楚!悅!

皇帝坐看了一會兒,身心疲乏,華妃立刻貼心說道:“皇上,時辰不早了,不如早些散宴?”

“愛妃莫不是朕肚裡的蛔蟲?朕想什麼,你都知道。”皇帝勾起她的下巴,纏綿低喃。

“皇上好壞!臣妾才不是蛔蟲,那東西惡心死了,皇上覺得臣妾像嗎?”華妃嬌嗔地噘著嘴,蛾眉微蹙。

“哈哈哈!愛妃說得是。愛妃是天上的仙女,朕想什麼都逃不過你的仙眸。”皇帝被她的嬌俏模樣電得渾身酥|麻,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好在他還有些人性和羞恥心,沒有當眾乾出少兒不宜的事。

太監高喊“散宴”,眾人看著皇帝火急火燎離開的模樣,心知肚明,趕忙離席跪拜。

“彆人說本公主玩劣,在本公主看來,稱得上玩劣第一的,怕是隻有寧王妃了。”人潮向外湧動,永寧公主卻向夏楚悅這邊走過來,眼中帶誚,話裡藏針。

楚悅靜靜站在她麵前,不說一句話。

她比永寧公主高了半個頭,雖然不像永寧公主一樣盛氣淩人,卻是居高臨下,無形中壓了永寧公主一籌。

永寧公主不高興地繼續說道:“不僅玩劣,而且虛偽。以為嫁給四皇兄,成為寧王妃,就一世無憂了?哼!出嫁前裝成柔柔弱弱的樣子,我們都被騙了。既然你那麼喜歡劍,不如改日和本公主比試一場。你要是輸了,就在臉上刻個‘賤’字。”

“永寧!”龍希寧本就對永寧公主今晚的作為不滿,見她散宴後來找夏楚悅麻煩,也沒出手幫助夏楚悅的意思,但是永寧公主越說越離譜,連他都看不過去了。

永寧公主嚇了一跳。

“四皇弟對自己的皇妹說話都是這樣的嗎?”不知何時,太子、琪王、太子妃等人站在了永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