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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殺嶽紅的。但從一開始她便看出這些人是訓練有速的殺手,決不會和她多說廢話,因此她沒有說話來拖延時間。

對敵之策,攻心之上。

隻是麵前的人是殺人的利器,沒有心,隻有手裡的劍!

身體越來越沉重,傷口越來越多,她的動作越來越遲鈍,眼見著其中一個黑衣人刺向自己%e8%83%b8口的劍,她發現自己連躲閃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望著逼近的劍,她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這是死前的感受嗎?

心中悵然,卻無多少遺憾。不是第一次麵對死亡,像她這樣的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隻可惜到現在都不知道誰在害她,心裡還是有些不甘的。

罷了,這具身體終究不是她的。隻是不知這次死後會消亡,抑或重生……

那個向她舉劍刺來的黑衣人眼中露出一絲錯愕,想必死在他劍下的人從未在死前含笑吧。

“鏘!”

千鈞一發之際,黑衣人的劍被硬|物擊中,偏移了方向,甚至要從他手上%e8%84%b1落掉。

“誰?”黑衣殺手遲疑地看向四周。

楚悅瞳孔驀然放大,她同樣奇怪竟然有人出手相救。

不等她做出反應,腰身忽然一緊,她的身體淩空飛起,越過黑衣殺手向坐在馬上的白衣男子飛去。

原來,是一條白綾穿過眾人纏住了她的腰,將她救出了黑衣人的包圍圈。

“風國舅!”看到馬背上的男人,黑衣首領臉色一變,%e8%84%b1口叫道。

楚悅飛入風飛的懷裡,坐在他身前,對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飄入她的鼻尖,不知為何,心忽然安定了下來。

“沒想到我隨便救個人竟然是個男裝美人。寧王妃,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被人弄得那麼狼狽?”

風飛的調笑竄入她的耳朵裡,溫熱的氣息散在她耳邊,安定的心忽然又不穩了,隻是不是麵對強敵的那種感覺,而是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楚悅沒有回答他,風飛勾了勾%e5%94%87,瀲灩的桃花眼有兩道深如漩渦的黑起伏不定,“爺替你報仇如何?”

楚悅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她連從他懷裡抽出身子都做不到。對方不正經的樣子讓她沒好氣地道:“隨便。”

“嗬!”風飛%e5%94%87角的笑意加深。

黑衣首領看到對方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臉上的驚訝轉換成薄怒,想到風飛在京城裡的名聲,低喝道:“上!”

這是要將風飛的命也留在這裡呀!

楚悅眼裡閃過一道光芒,到底是誰要殺她?竟然連風頭正勁的風國舅也敢下手。

“速風,不用留活口。”麵對迎麵而來的黑衣殺手,風飛鎮定自若地坐於馬背,紅%e5%94%87微動,悅耳的聲音飄蕩在空中。

看到對方想憑一個人殺了他們,黑衣首領惱羞成怒地冷哼一聲,率先進攻。

速風從風飛後麵飛躍而起,提著一柄寶劍衝進黑衣殺手群中。

楚悅這才注意到原來身後還有人。

感覺到她身體的異樣,風飛摟緊了她的腰身,笑道:“不必看了,後麵沒人。”

“嗯哼!”楚悅蹙眉,忍不住悶哼一聲。

風飛低頭,看到自己掌中染上血紅的液體,向來舒展的長眉微微皺起,放鬆了手臂的力道,卻沒完全放開。他擔心自己一放開,對方就會墜下馬。

“服下。”

楚悅忍住想打人的衝動,突然就看見麵前多了一隻手,大拇指與食指間捏著一粒黑色的藥丸。

“療傷的藥。”見她沒有下一步動作,風飛解釋。

楚悅抬手想要接過來,風飛先一步將藥丸塞入她嘴中,然後又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水袋,舉到她麵前,“喝點水。”

楚悅吞下苦得要命的藥丸,默默地看著麵前的水袋,無語了三秒,在對方的%e4%ba%b2手“幫忙”下,喝了幾口。

藥入腹,很快有了效果。氣血沸騰的%e8%83%b8口好受不少,但是全身仍然無力,身上的傷口沒有處理,有的依然在流血,刺骨的痛折磨著她的神經。

仿佛知道她的痛苦,風飛溫柔的聲音響在耳畔:“你先休息一下,很快就沒事了。”

溫柔?

楚悅被自己想到的這個詞嚇了一跳。

在她眼中,風飛和世人傳聞的一樣是個玩世不恭的貴族子弟,隻懂嬉皮笑臉,風花雪月,溫柔的對象可都是那些漂亮的小姑娘。總不至於連她這個‘有夫之婦’也要勾搭吧。

風飛不知楚悅心中所想,隻是感覺到她的身體變得僵硬,以為自己哪裡弄疼了她,便越發小心地將她圈在懷中,動作溫柔得連他自己都沒注意。

楚悅的目光很快被戰鬥吸引,也是為了忽略身在一個陌生男子懷中的尷尬吧。

風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揚聲道:“速風,快一點。幾隻螻蟻浪費那麼長時間。”

那些黑衣殺手聽得此言,氣得險些吐血。

螻蟻?

他們隻知風國舅囂張跋扈,原來竟是目中無人,狂妄無比!

黑衣首領殺紅了眼,在速風被其他黑衣殺手糾纏的時候,飛向馬背上的兩人,想來個擒賊先擒王。

風飛麵不改色,絕美的臉上露出一道噬血的笑意。

黑衣首領心裡咯噔,不祥的預感籠罩下來,然而攻擊的身勢已經停止不下來,隻能全神貫注,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劍上。

然後,楚悅看到那條救了自己的白色長綾如同一條活了的蛇閃電般射向黑衣人。她和風飛靠得近,甚至可以感受到白綾的強大的威脅。

黑衣人躲閃不及,臉上被白綾擦過,出現一道傷口,而且傷口的深度不比劍落下的差。

黑衣首領擦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就見手上多出了一抹殷紅,他又驚又怒,心思轉得飛快。

世人隻知風國舅靠著華妃得寵才能在京城橫行霸道,卻無人知道他的武功高深至此,控製一條柔軟的白綾,便能夠殺人。以他在眾人麵前的張揚,為何要將武功深藏?

黑衣首領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深藏不露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本身低調,另外一種卻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目的。

顯然,風飛不可能是第一種。

要是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黑衣首領心頭一跳,“不用留活口”,風飛方才說出的五個字突然跳了出來,那不是狂妄,而是真的要將他們這群人滅口!

他身形一轉,不再和風飛的白綾糾纏。

風飛看出他的意向,眸光轉冷,低喝道:“速風!”

速風和黑衣殺手正好鬥到白熱化,黑衣殺手已經殺紅了眼,而他像塊木頭一樣麵無表情,即便麵對那麼多敵手,也沒有膽怯或恐懼。

速風一聽風飛的催促,出手越發淩厲,剛才還能反擊的黑衣殺手立刻隻有防守的份兒。

風飛見他暫時抽不開身,雙%e8%85%bf一夾馬肚,摟緊懷裡的人兒向黑衣首領追去。

楚悅咬牙忍住欲出的呻[yín],目光追上迅速往村外逃跑的黑衣人。

因為顧及著楚悅,風飛不能竭儘全力,有些束手束腳,隻能看到黑衣人的身影越跑越遠。

“不用管我。殺了他!”楚悅冷酷的聲音忽然響起。

風飛愣了一下,忽而一笑:“好。”

正文、第二十九章 條件

他的回答十分乾脆,又像是對她的承諾。話音剛落,駿馬敞開速度狂奔在鄉間小道上。很快就追上了黑衣首領。

楚悅坐在馬背上,骨頭顛簸得幾乎散架。風飛抽空看了她一眼,心臟露跳一拍,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她的臉蒼白如蠟,嘴%e5%94%87同樣慘白無色,下%e5%94%87被貝齒緊緊咬住,露出一股倔強的神情,他看不到她的眸,卻能夠想像得到她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會流露出怎樣堅毅的神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樣不屈的神情出現在一張清麗慘白的臉上,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出手!”一聲低喝將他從愣神拉出來。

風飛眨了眨眼睛,藏起心中的異樣,一手環著楚悅拉緊韁繩,一手控製白綾。

黑衣首領狼狽奔逃,人有兩條%e8%85%bf,馬有四條%e8%85%bf,他跑得再快也快不過馬,身後馬蹄聲由遠及近,他緊張地扭頭看去,心提到嗓子眼,連忙就地一滾,朝旁邊的草叢滾去。

一條白綾從他身後經過,在地麵擊出一個坑。

黑衣首領呼吸一滯,好強的攻擊力!

不等他驚歎,白綾一收,半路又朝他攻來。

不一會兒,他便被弄得精疲力儘,渾身是傷。多半是他自己躲避時候擦傷和撞傷的。

“主子。”速風將其餘殺手殲滅,趕了上來。

風飛見他來了,便收回白綾,讓速風速戰速決。

等黑衣首領死於速風劍下時,風飛低看看向楚悅,怔了怔,抓住她的手摸向她的脈搏,微弱的律動透過冰涼的肌膚傳入自己手中。

他心底鬆了口氣,雙眸隱過淺淺的笑意。

……

楚悅睜開雙眼,落入視線的是一片暗黃。

“寧王妃醒了?”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昏睡前的記憶湧入腦中,她撐著床想坐起來。

“彆動,你的傷很重。”速雲走到床邊,將她的身體按回床上。

楚悅眨眨眼,想起麵前的女子是風飛的貼身侍婢,她真的被風飛救回來了?

“我去叫主子。”速雲依然和她印象中的一樣,冷若冰霜。

不一會兒,風飛搖著一柄風騷的扇子走了出來,帶來滿室的光華和雅香。

“醒了?”

他含笑走近,瀲灩無雙的妖孽笑顏和張家村的白衣男子判若兩人,誰能想到風流紈絝的風國舅會有那樣的身手,會有那樣殺伐果斷的氣勢。

楚悅覺得對方的笑臉有些刺眼,太過耀眼,屋子裡的夜明珠因其黯然失色。

“這是哪裡?”聲音嘶啞難聽,聲帶震動給她的喉嚨帶來火辣辣的疼痛,不由微皺起眉。

“先喝杯水潤潤喉嚨。”風飛的眉飛速地皺了一起,也許是楚悅的聲音難聽到讓他覺得不舒服。

速雲連忙在桌邊倒了杯水,走到床邊。

“給我。”

速雲詫異地瞟了風飛一眼,“奴婢可以。”

風飛淡笑看她,速雲心裡莫名一涼,把杯子放進風飛手中。

楚悅不知道這有什麼可爭的,她微側著頭看到這一幕,心中還腹誹了幾句。忽然瞳孔一縮,呆呆地望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