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1 / 1)

這節車廂裡,除了她意外,隻有荷槍實彈的一隊武裝警察,一共十二個人的隊伍,嚴密的看守著雪野,正在前往達卡的路上。

玻璃上傳來了輕輕的敲擊聲,雪野轉頭看去,看到一個身影瞬即消失在車窗外,她的目光動了一下,身邊的一切突然靜止了,前行中的列車也靜止了,甚至車輪下濺出的火花也停在了空中,一名正在喝著咖啡的士兵舉著手停在了哪裡,咖啡也想被冷凍住了一樣,凝滯在水杯和他的嘴巴之間。

一個人掀開了列車上麵的天窗,從天窗裡跳了下來。

是朱泰誡,朱泰誡說:“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你不需要逃走,到達孟加拉的首都達卡之後,他會去迎接你。”

雪野冷冷的說:“他是什麼身份?”朱泰誡說:“孟加拉國防部部長,也是孟加拉民族主義黨領袖,現任政黨的反對黨。”

“他要什麼。”

“他想在下次競選中獲勝,但是現任總統下屆連任的可能性很大。”

“我不懂這些。”

“這樣說可能更明白一點,他如果能成為總統,能給你更多你想要的幫助。”

雪野沒有在說話,朱泰誡離開了,離開的一刻所有一切都恢複如常,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喝著咖啡的警察還在繼續喝著咖啡,列車也在繼續前進。

列車終於抵達了達卡,雪野在深夜裡走下了列車,車站上,雨水中幾輛車早已經等在了哪裡,押送的警察將雪野移交給了來接站的人。雪野又重新上了車,在深夜中轉過了一個街口後,又有一輛車等在那裡,車邊站著一個四十多歲,頭發卻已經白了一大半的男人,也是曾經出現在中國那棟彆墅中的,被田甜偷聽對話的那些人中的一個。

看到下車的雪野,他急忙%e4%ba%b2自舉起雨傘,為雪野撐著傘,讓手下打開了雪野手上的手銬。雪野輕輕撫了一下頭發,說:“雨好大。”

頭發半百的男子急忙說:“我已經為珈藍準備了住處,請珈藍暫時屈就一下。”

雪野卻說:“給我一把刀。”

男子身邊的保鏢默不作聲的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遞給了雪野,雪野攬過她長及地麵的長發,輕輕撫摸著。突然刀光一閃,頓時散落了一地的烏發,匕首也掉落在了烏發上,雪野揉了揉自己淩亂的,長短不一的短發,說:“走吧。”

幾個人在雨夜中漸行漸遠,雨中,街上,徒留下一堆烏黑的發和寒刃發亮的匕首。

第7第0章

二妞現在整天守著白楊,白楊原本就話很少的一個人,現在更不說話了。田甜在的時候還好一些,不在的時候,她就一句話也不說。

田甜感覺到了她現在對自己的依戀,她很喜歡這樣,她覺的是白楊喜歡上了自己,但也有可能是白楊創傷後心情沮喪空虛,想要找個人來依靠,也許她現在表白就能追到白楊,可是似乎這樣又有些乘人之危,所以田甜最終還是耐心的守在她身邊,暫且不提起她。

白楊現在還在治療室裡,燕飛一天二十四小時在監控白楊的情況,她就像在追逐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夢一樣追逐白楊以及關於她的一切事情。

白楊入睡的時候,田甜出去看到她睡在電腦旁邊,田甜遲疑了一下,走過去拍醒了燕飛,說:“去床上睡一會吧,,讓小陳看著電腦,你彆這樣熬了。”燕飛卻說:“我先看一下她今天的數據。”肌電感應裝置會記錄下白楊每一點的身體變化,燕飛覺得也許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發現白楊超能力的秘密。

田甜說:“你看你的眼睛,全是血絲好嘛,彆這樣熬了,我都搞不懂了,你這樣拚命到底是圖什麼?”

燕飛沉思了一下說:“我想看到新世界。”

“新世界?”田甜有些疑惑,燕飛說:“是的,我少年時發生的那件事就像是打開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門,我突然發現原來世界可能並不是我能看到這樣的世界,我想肯定還有一個世界,哪裡沒有任何傷害和不公,殘忍的事情都不存在,哪裡的女人也不會有那麼多有型的無形的枷鎖束縛著,可以有自己的自由,我想人死以後,就會到那個世界去,我那次一定是死了才抵達那個光明的世界的。”

田甜聞言想起些什麼來,拉過椅子坐在了燕飛麵前,說:“你向往公平正義,向往善良,向往人人都可以活得很好?”

燕飛立刻說:“那當然,我理想中的烏托邦就是這樣的。”

“可你迄今為止已經殺死過了一百三十六人,其中包括未成年十七人,年紀最小的是一個不足十歲的女孩,你做的事情跟你的向往是完全相反的,你怎麼解釋這個衝突?”

燕飛看著田甜的神情笑說:“審問我?”

田甜卻帶著兩份嚴厲,說:“回答我。”

燕飛想了想,說:“隻有通過死亡他們才能抵達那個新世界,那是我們從沒了解過的世界,無論是善良,邪惡,貪婪,自私,在那樣一個世界裡我相信都會回歸最原始的本真,找回真真的人性。”

燕飛說著出神起來,田甜卻有些發寒,說:“燕飛,你知道嘛,美國在零幾年的時候就對連環殺手做過調查,其中相當一部分人殺死無數無辜者後還堅信自己是善良的,他們殺人隻是為了解救那些人,這是人格障礙,你需要看心理醫生。”

燕飛聞言,看了一陣田甜,說:“你是在委婉的說我是瘋子”

田甜說:”我接受過犯罪心理的培訓,人格障礙和精神病我分的清楚。”

燕飛卻突然站了起來,按住田甜的肩膀,深深的看著田甜的眼睛,說:“也許那些人曾經和我一樣看到過那個世界呢?其實連你也不相信我對不對?我以為這個世界上唯一相信我的人可能隻有你。”

田甜急忙說:“我沒有不相信,我隻是........隻是.......”田甜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在經曆了眾多的神奇的事情之後,她沒底氣說燕飛的另一個新世界是純粹的幻想。這個世界上人所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誰知道在生活著的這個世界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世界,宇宙無限大,他所蘊藏的空間也是無限的,太多的未知需要人們繼續去探索。

田甜語結了一下後,說:“我現在跟你是搭檔,我很怕有一天我處於瀕死境地而你覺得我死了就是讓我解%e8%84%b1,可以讓我在新世界重生,享受充分的自由而去讓我死,我還不想死。”

這會是燕飛愣了一下,說:“你說得對,也許我應該重新考慮一下,我這樣做到底妥不妥當。”

燕飛鬆手了,田甜鬆了口氣,看她又陷入了沉思,於是說:“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呃,但是有一點你絕對做錯了,你以為你殺了那些人是在解救他們,可是在這之前你征求他們同意了嗎?”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燕飛茫然說:“沒有,我也不會征求他們同意,因為他們不會相信那個世界的存在。”

田甜說:“可他們是有自主權的,他們有權決定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你決定。”

燕飛愣了一會,說:“我做錯了嘛?”田甜點了點頭,燕飛又沉思了,沉思著看著田甜,看了一陣子,她忽然跳起來,說:“我想我確實對這件事反省一下,可是為什麼你說的聚能切中要害呢,不不不......”她一連說了三個不,擺著手說:“因為是為什麼我竟然會被你說到自我懷疑?肯定是哪裡不對了........”她的雙眸緊緊盯著田甜,說:“到底是哪裡不對,你告訴我。”

田甜哪裡知道,愣在那裡說:“我去看白楊了。”她說著要走,燕飛一把拉住了她說:“不,你必須得幫我搞清楚。”

誰知道話音未落,燕飛的身體忽然就摔了出去,整個人裝在身後的電腦上,她自己也摔在了地上,摔的很狠,田甜吃了一驚,回頭看去,就看到白楊從治療室出來站在門口,目光還盯著燕飛。燕飛也看到了白楊,她一下被摔的幾乎喘不上氣來,渾身劇痛,但是此時她完全不管自己傷沒傷,緊張的把電腦扶起,電腦已經黑屏了,機箱摔在一邊,燕飛一邊檢查機箱,一邊憤怒的說:“你為什麼要撞我的電腦,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天記錄的數據全部在裡麵!你發什麼瘋!”

田甜詫異了一下說:“你關注重點錯了吧,你自己受傷了嘛?”

燕飛卻憤憤不平的抱起電腦抱回研究室去了,田甜回頭看一眼白楊,白楊說:“我剛才看到她就想跟你動手,我一直看著她,看你要走她又拉你,我以為她要打你。”田甜聞言心軟了,說:“所以你是為了保護我嘛?”白楊點了點頭,說:“但是我好像做錯了。”

田甜笑說:“沒關係的,你不用理她,你肯讓她觀察已經很給她麵子了,下午我要回趟家,去看爺爺奶奶。”

白楊聞言說:“那我要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裡嗎?”

田甜想了想,說:“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於是下午田甜帶著白楊回家去了,田甜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回來之後也因為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而沒顧上回去,想著現在自己的工作又是保密的,爺爺奶奶現在不知道多著急,剛把手裡的事情大致理順,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了。

她給白楊換了一身衣服,把她的長發高高紮起,一把烏黑的馬尾垂下來,又漂亮又乾練,換了簡單的襯衫仔褲,白楊像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一般青春靚麗,不過比女大學生看上去穩重許多。

田甜就帶著這般模樣的白楊回家去了,當然還帶著嘰嘰喳喳的二妞,田甜剛拿鑰匙打開門,家裡老人就聽到動靜,急忙過來了,一看進門的是田甜,田甜奶奶一把就抱住了田甜,老淚縱橫,哭著說:“我以為你不回來了,你說你現在做的是什麼工作呢?去你單位問,你們領導也不說,我們連你死活都不知道,我跟你爺爺這段時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我眼睛都哭的看不清楚東西了。”

田甜聞言也止不住哭,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一回來就先回來一趟的。”

奶奶抱著田甜不放,說:“你說你都去哪兒了?”

田甜擦去眼淚,想了想說:“我也沒辦法跟你們說,組織要求保密,以後像這樣的事可能還會有,你們彆再那麼不放心我了,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可你們也要好好保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