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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含煙煙欲收 南枝 4454 字 3個月前

可以走了,縱使以後永不相見也不會太後悔。

韓煙今天穿的一件白色T恤,下麵是一條米色的休閒褲,白色的運動鞋。美好單純的樣子,如同天使般的純潔,韓煙在齊先生%e5%94%87上淺淺的輕觸,眼中帶著憂傷和眷戀,這一切讓齊先生心也跟著痛了。

韓煙準備退開的時候,齊先生加大了手上的力,將韓煙緊緊摟到懷中,加深了韓煙還沒來得及退開的%e5%90%bb,韓煙閉上眼睛,任由齊先生的%e8%88%8c侵入自己口中。自己隨著他一起共舞,一起品嘗那苦澀的淚水滋味。

齊先生放開韓煙的時候,韓煙覺得自己快背過氣。

"你都不知道要呼吸嗎?"齊先生看著韓煙紅著臉喘氣,笑著說。

韓煙不好意思的轉過臉去。

齊先生一手扶著韓煙的下巴,將他轉過來對著自己,眼睛溫柔的望進韓煙的眼瞳裡,聲音低沉卻不失柔情的說道,"下次再找你好嗎?"

韓煙沒有回答,%e8%84%b1離他的手,打開車門走了。

開始還可以保持好的姿態慢慢走開,當覺得離開了那輛車的視線,韓煙便發足跑了起來。

回到家裡,韓煙撲到自己的床上。

燈沒有打開,世界在黑暗裡格外安靜,韓煙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在黑暗中仿佛能發光的眼睛盯著頭上的天花板,眨了眨漸漸適應黑暗的眼睛,用手背輕觸%e5%94%87瓣,上麵還留著齊先生的氣息。

腦海裡是第一眼見到齊先生時的情景,他溫柔的聲音,溫和的微笑,也許他對任何人都用那樣溫柔的聲音說話,用那樣溫柔的眼神注視對方,展露那樣柔和的微笑。但是即使這樣去說服自己,韓煙仍止不住去思念,那一種即使你就在我麵前,卻仍然無法停止的思念。

越是看守的嚴密的心,當愛情到來的時候,越是無法防守。

想到和齊先生在一起的人,韓煙知道自己和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存在。兩個人之間的鴻溝就如同隔離開的時光,縱使相遇,卻永遠無法跨越相守。

愛情對於他隻是一杯苦澀的烈酒,那些微的甜蜜也被掩蓋在撕碎喉嚨的辛辣疼痛之中。

沒有愛情,人也是要活下去的。

韓煙拿起手機,想將齊先生留下的電話號碼刪掉。

撫摸著手機鍵盤,一遍一遍的嘗試,最終他沒有舍得。

這是那本就薄弱的關係上的唯一一絲聯係,以後可以不再對齊先生有任何念想,留下聯係方式,作為紀念,就當作對這毫無結果的初戀的祭奠吧!

韓煙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這兩天的經曆他卻沒有用筆記錄下來。

前世的事情,他大多都已經忘了,也許讓他和他前世的母%e4%ba%b2麵對麵站立,他也不一定能將她第一時間認出來。

韓煙一向相信時間能帶走一切,包括原來的記憶和當初的情緒,隻是以前他沒有戀愛過,沒有嘗試過如此深刻的感情出現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時間是否也能帶走他此時的揪心的疼痛和愛戀。

韓煙就那樣躺在床上,想著過去、現在和未來,陷入了睡眠。

無論人如何,天地大道從不會改變。新的一日,太陽又從東邊升起。

"天德而出寧,日月照而四時行,若晝夜之有經,雲行而雨施矣!"

由於睡姿極不符合人體休息規律,韓煙滿身酸痛的起床。站在客廳裡,對著初生的太陽感歎。

韓韻沒有回來,家裡冷冷清清。

總是一個人呆著,漸漸的便孤僻了。孤僻原是一種狀況,漸漸的便變成了習慣。

即使韓韻回來,韓煙也不會和她說多少心裡話,但是聽韓韻唧唧喳喳的不斷說,即使沒有幾句好話,那樣也會讓空虛的心滿一些,覺得世界上至少有一個人是和自己在一起的。

韓煙前世的時候也有些孤僻,不知是不是學文學的原因,讓他的心變得更加敏[gǎn]而感傷,這一世便更加孤僻了。

第一卷 白色野雛菊 第九章 噩夢

一天多時間聯係不上韓韻,其實是正常的。

最長一次,韓韻離家十幾天沒和韓煙聯係,韓煙以為韓韻出了事,到處去找,在快絕望的時候,韓韻回了家,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去了日本旅遊。韓煙雖然被氣的想殺人,但是仍然忍了下來,他拿他這個媽沒辦法,就像他這個媽拿他沒辦法一樣。

也許是由於心裡難受,便更覺孤寂,希望有人能陪著自己,讓自己有一些存在感,韓煙第一次認識到韓韻的必不可少,即使是韓韻的嘲笑,在此時想來仿佛也是最安心的母愛的體現。

失戀又孤獨的日子,這樣的時間過得非常慢。

太陽升起又落下了,整個世界又將陷入黑暗。

在這段緩慢流逝的時間裡,韓煙心裡突突地跳,除了悲傷之外的另一種情緒環繞著他,那是一種不確定的不安感,讓他從心裡害怕,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夜裡,韓煙做了噩夢。

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全身都被冷汗汗濕了,夢裡那種讓人害怕又悲傷的氛圍一直環繞在他的周圍,讓他不敢再睡,努力回想夢的內容,他卻再也記不得,隻是那種讓他害怕的感覺還在。

韓煙剛複生的時候也喜歡做噩夢,幾乎每日都做,噩夢做多了便摸清了它的規律,最後在噩夢到來之前,他總能預感到,依靠自己強大的精神自製力他總會將自己從睡眠中喚醒,於是噩夢還沒開始,便被扼殺了。因為這樣,韓煙已經很久沒做夢了。

而這次突來的噩夢讓韓煙的不安達到了極點。

將家裡每間屋子的燈都打開,將電視機打開,調到一個在播放廣告的頻道,開大聲音,韓煙坐在沙發上發呆,他想韓韻了,從沒這麼想過。齊先生的樣子在他腦海裡劃過,卻沒有韓韻的清晰。韓煙想,愛情永不會有%e4%ba%b2情的安穩,隻要韓韻還在,世界裡沒有齊先生也沒有關係吧!

韓煙倒在沙發上睡著了,當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世界真正的黑暗才開始展露在他的麵前。

這天,夏天刺眼的太陽也照不亮他的心,三四十度的高溫也溫暖不了他的身體,他沒有哭,因為流下的不是他眼裡清亮的淚,是他心底憤恨的血。

這個世界從來就是不公的。追求公平的人或是死了,或是壓抑的求活,還有一種便是站在眾人之上,世界隻對他公平。

韓煙從不相信世界的公平與公正,他隻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電視一夜沒關,韓煙是被早間新聞的播報聲音吵醒的。

"……昨日晚間七點,在西郊一彆墅發生槍殺事件,死者七名,其中兩名為女性,由於犯罪分子手法凶殘,死者屍體不辨形貌,隻有兩名女性死者擁有身份證明,一名為本市人口,另一名為××省人。警察局會儘快通知這兩名死者的家屬前去認領屍體……"▲思▲兔▲網▲

新聞的畫麵是案發現場,警察們仍然在案發現場尋找線索,屍體已被運走,地上、牆上、家具上到處是留下的暗紅血跡。

看到那暗紅的顏色,聽女新聞播音員字正腔圓卻毫無感情的發音報道,韓煙又想起了前幾天聞到的血腥味,胃裡一陣翻騰。由於這兩天沒有好好吃東西,此時胃餓得有些痙攣,韓煙立即跑到洗手間,不斷乾嘔卻嘔不出東西。

擦了一把臉,走出洗手間,便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想到可能是韓韻回來,韓煙走過去開門。

門外的情景讓韓煙有些迷惑。門外沒有韓韻,是兩個身穿警察製服的男人。

其中一個高些的拿出證件給韓煙看,麵無表情的說,"你是韓韻的家屬韓煙。"

韓煙看了看對方的證件,點頭稱是,不知他們是要乾什麼,難道韓韻出了事。

"請跟我們到警察局走一趟!有些事要你協助調查。"

韓煙想難道韓韻真的出了什麼事,趕緊問,"我媽出了事?"

"還請你節哀,韓韻小姐的屍體已經火化,現在正安放在殯儀館。你隨我們到警察局去後,若沒有問題,你可以去將她的骨灰帶走。"對方的語氣沒有剛才的冰冷生硬,帶著一絲憐憫。

韓煙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聲音顫唞的厲害,"這位叔叔,我,我不明白。"

"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媽媽出了事,被人殺了。我們是請你去協助調查這件事。"另一個矮些的警察看到韓煙驚恐不可置信的表情,心有不忍的說到。

"怎麼可能,我媽從不惹彆人的。怎麼會被……被殺了。是不是搞錯了?"韓煙根本不信,韓韻和他說笑仿佛還是剛剛的事情,怎麼可能她就不在了,那是不可能的。韓煙搖著頭不接受。

"韓韻在外從事賣%e6%b7%ab活動,這次應該是被牽連進他顧客的事件,被誤殺的。在現場有發現她的證件,用DNA指紋檢測也證實是她。"先前的警察看韓煙不接受事實,要關門不配合他們去警察局,便冷硬的催促道,"請立即跟我們走!口供錄完後,你便可以去領回韓韻的骨灰。"韓煙還是一個少年,原來就隻有單%e4%ba%b2,此時母%e4%ba%b2又去世,本應受到彆人的憐憫和關懷,這位警察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但是想到死去的是一個妓女,麵前的少年是一個連父%e4%ba%b2都不知道是誰的私生子,他對此深惡痛絕,還覺得惡心,心裡的那點憐憫也沒有了。不斷催促韓煙快跟他們走。

韓煙穿著單薄的棉質睡衣睡褲,跟著前麵的警察走下樓梯,仿佛冬季已經來臨,世界凋零,寒冷得讓他無法自持。

矮一些的警察回過頭看韓煙,這個少年麵有戚色,卻沒有大哭大鬨,冷靜的好像一個曆經世事的大人。

韓煙眉目如畫,乾淨美麗不似男子,此時現出淒然的神色,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不忍。

"你也彆太難過,你媽媽的案子會查出來的,到時定會給她一個公道。我看了你的檔案,你已經研究生畢業,也找到工作了,想來以後的生活不會太難。"坐進警車,矮一些的警察對韓煙安慰道。

韓煙陷入了自己的思維,根本聽不進彆人的話。

韓韻被殺,屍體都沒有,隻剩下骨灰。想到自己之前一直聯係不上她,說不定那時她便被人監禁起來了,也許還受了很多苦,可在她受苦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