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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自己儘可能的保持一點體力,但是沒多久以後,門忽然打開了,門外走進一個人,舉手就把一桶冷水澆在了梅立身上。

凍的瑟瑟發抖的梅立被冷水一澆,隻覺得全身都要凍僵了,冷的難以忍受,耳邊又響起了杜央的聲音說:“想好要放棄了嘛?隻要你放棄,我馬上就放你出來,帶你去找梅子靈。”

但是放棄了,也就意味著放棄了她們的計劃,這不是在開玩笑,這是真實的問題,瑟瑟發抖的梅立沒有說話,死命咬牙忍著。杜央看著她,轉頭對房間裡的人說:“把溫度調到零度。”

氣溫越來越低,梅立的體溫也越來越低,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凍硬了,梅立保留著自己最後的一點神智,努力讓自己的手腳動上一動,以不至於讓自己徹底被凍僵了,杜央的聲音沒有再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嘈雜的搖滾音樂,音樂震耳欲聾的,在這個密閉的環境中,嘈雜的音樂像是敲打在梅立的耳鼓膜上一樣摧殘著梅立的神經。

“這種折磨要是那麼容易挺過去,也不用刻意去訓練了,不過也不因該去硬[tǐng]著,這也是有技巧的,最好用的一個辦法就是轉移注意力,去想一些最能讓你開心的事情,或者是唱歌,背詩,去吧注意力集中在其他的事情上,痛苦就會減輕一點。”

這是在梅立出發前,梅子靈教給她的秘訣,梅立開始調動腦細胞,想象美味的食物,想象家裡溫馨的氣氛,想象梓雨獲得自由以後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想到這裡,梅立的目標又一次清晰起來,她開始自言自語:“愛是可以創造奇跡的,我愛你,我決不放棄你,我做這一切什麼都不為,我隻要你自由,自由!”

杜央一直站在外麵,通過窗戶看著裡麵的梅立,梅立連臉頰上都開始結冰了,但是她一直喃喃自語著:“愛能創造奇跡,也一定能幫我挺過去!”

杜央聽著,神色冷漠的嘲諷了一句:“幼稚。”

然而一個小時以後梅立依舊沒有鬆懈,神智也還算清醒,杜央沉思了一陣,說:“準備一盆四十度熱水抬進去。”

熱水抬進去了,杜央也走進了房間裡,看著幾乎奄奄一息的梅立,杜央伸手把她揪了起來,讓她看著那盆熱水,說:“如果你說放棄,我就帶你出去,如果你還要固執,我就把你扔進這盆水裡,你應該知道後果。”

梅立當然知道後果,一個幾乎快要凍死的人,突然在受到高溫的刺激,輕則皮膚潰爛,重則可能會導致心臟驟停而死亡,梅立卻說:“我不放棄,我愛她,愛能戰勝一切,我死也不放棄。”

這樣的話也隻有小孩子能說出來,當隨著年紀的增長,成年以後看多了人情寡淡,還有幾個人能這樣堅定的相信愛情?

杜央冷冷的說:“把她扔進去。”

水溫不足以燙傷梅立,然而梅立現在冷的似乎皮膚都已經結成冰了,在這種情況下,溫暖的水像是一盆鋼針一樣紮向梅立的全身,梅立在這痛苦中尖聲痛呼起來,杜央說:“還不肯放棄”

梅立卻說:“我愛你。”她這會已經神智不清了,杜央聽著這句話,眼神凝滯了一下,說:“把她解開吧。”偵察班的人把梅立手腳上的繩子解開了,然而等繩子解開時,梅立已經完全崩潰了,神誌不清的看著杜央說:“我想你,我隻想把你救出來,隻要能把你救出來,任何事情我都願意去做,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你。”

杜央看著眼前的梅立,心底裡變得異常柔軟了,但是她沒有絲毫表現出來,隻是說:“可以結束了,把她帶出去吧。”她說著起身要走,不想梅立卻一把抓住了她,說:“不要走,你相信我好嘛?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一定,一定,還你自由。”

她說著抱住了杜央的脖子,纏著她,把頭埋在她的肩上,杜央抬起出她的義肢輕輕拍了拍梅立的腦袋,自言自語:“到底還是個孩子。”說著她又對身邊的人說:“把她送回宿舍去吧。”兩個人伸手來接梅立,杜央卻又改變了主意,說:“算了,還是我送她回去吧。”

李冷亦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看到杜央站在梅立的床邊,梅立躺在床上,雙眼失神的看著正上方,嘴裡喃喃自語著一些話,什麼“自由”,什麼“一定要等我”,還流了很多很多的淚水,雖然她昨晚才說過再也不哭了。

不過李冷亦一看就知道梅立這樣是被逼到極限,整個人處在即將崩潰的邊緣上的狀態,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她都已經被逼到極限了,杜央站在她身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李冷亦看著她愣了一下,驚奇的發現她的臉上竟然帶著痛楚,這點發現讓李冷亦太驚奇了,所以她進來以後都沒說什麼。

杜央卻察覺了她的存在,在察覺的一瞬她的臉色冰冷如初,她抬起一隻手覆在梅立的眼睛上,梅立喃喃自語:“天黑了。”杜央說:“是啊,睡覺吧。”她就這樣把手在她眼睛上放了幾分鐘,等手拿開後,李冷亦看到梅立真的睡著了,李冷亦也不忍心打擾她,也不知道杜央用了什麼手段把梅立折磨的近乎崩潰,想想也覺得恐怖,再加上昨晚整一夜沒睡好,於是也上床睡了。

來回折騰的都夠嗆的,杜央這種訓練方法比一般特種兵訓練還要超強度,已經經過一次魔鬼式訓練的李冷亦都有些吃不消,梅立才十九歲,能挺到現在已經難能可貴了,但是杜央恐怕沒這麼容易放過她。

梅立的皮膚在休息後也起反應了,身上出現了一塊塊的紫色斑塊,李冷亦想不透是怎麼搞成這樣的,就聽到門上傳來了敲門聲,李冷亦過去打開,是偵察班的班長,班長把一包東西交給她說:“這是你們教官給梅立,等她醒來讓她自己用吧。”

李冷亦疑惑的說:“這是什麼呀?”班長說:“我哪知道,你先看這。”李冷亦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他的防彈衣上,正正心臟的位置有一個彈痕,班長說:”著你們誰乾的?”

自然是梅立乾的,李冷亦沒說是誰乾的,而是得意笑說:“昨晚被撂倒的是你啊,班長同誌,你好丟人哦。”班長一臉赧然,鄙夷一句:“看把你得意的,下次有你們好看的。”李冷亦撇撇嘴,對他做了一個v字手勢,轉身回房了。

李冷亦拿著包裹回去打開一看,卻發現包裡是一盒凍瘡藥,和一盒口服抗生素。

梅立此時也醒來了,發現自己身上到處是紫斑,而且比較嚴重的地方已經開始潰爛了,不僅在哪裡痛不欲生:“我不活了,怎麼變成這樣了?我是不是破相了啊?”

李冷亦把凍瘡膏扔給梅立,說:“你自己塗吧,你身上這些是凍傷啊?”梅立看是凍瘡膏,於是拿過來一邊塗一邊說:“可不是嘛,她把溫度調到零度還澆我一身水,關了我兩小時,把我凍成人棍又給我扔進熱水裡了,蒼天啊.........她絕對不是我%e4%ba%b2媽,我%e4%ba%b2媽是梅子靈,梅子靈當年一定搞錯了,才記成她是我%e4%ba%b2媽的。”

李冷亦看她一邊塗,一邊哀叫,聽著也慘不忍聽,於是說:“你趕緊把藥塗了,在把該吃的藥也吃了,這還有抗生素。”紫斑是凍傷後將要開始潰爛的前兆,梅立身上很多地方出現了紫斑,手腳尤甚,其次是手臂%e8%85%bf部,再其次是%e8%87%80部,身體四肢距離心臟位置越遠的部位越容易凍傷,尤其在受凍後突然暖和起來,血液供應不及,很容易導致表皮細胞死亡,這也是忽冷忽熱的情況下更容易凍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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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立現在手腳上有些地方都已經開始潰爛了,塗了凍瘡膏也不能止血,梅立塗過之後就把潰爛的地方包紮起來了,一邊包紮一邊說:“她不知道這種傷嚴重了是要截肢的呀?就算不截肢,我要留一身傷可怎麼辦?我是她女兒?她這麼想把我變成醜八怪,我還能是她女兒?我肯定不是她%e4%ba%b2生的。”

梅立越想越傷心,在塗完藥以後就往床上一躺,然後開始在床上打滾,滾來滾去,滾來滾去,一邊滾一邊喊:“媽媽,我想死你了,你快把我解救出去吧。”

李冷亦一頭黑線的看著她,說:“你現在隻有你眼前這個媽媽,她非但不會解救你,還會繼續把你往死裡整,你還是快想想怎麼對付她吧。”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偵察班班長的叫喊聲:“教官叫你們馬上到前麵草地上集合,準備訓練。”

梅立蹭一下坐了起來,瞪著李冷亦說:“你烏鴉嘴。”

梅子靈匆匆走進了夏天虹的辦公室,幾門就說:“什麼事,這麼急?”

坐在辦公桌後的夏天虹抬眼看著她,說:“梓雨被人從監獄裡劫走了。”

“什麼?”梅子靈有些震驚,夏天虹說:“我放當時的監控錄像給你看。”梅子靈卻依舊有些震驚,說:“她是在監獄裡被人劫走的?”夏天虹點了點頭,把電腦轉了過來,屏幕對著梅子靈,說:“你自己看吧。”

屏幕上是白天,夏天虹說:“就在十七號早上十點,犯人們放風的時間,你看這裡。”梅立順著夏天虹指引的地方看去,她看到了梓雨,梓雨起先隻是一個站在監舍樓下的水泥台階上出神,幾分鐘後,她似乎看到了什麼異常,於是向她發現異常的地方走去,這時監控攝像頭切到了高牆那邊,在距離她三米遠的地方是哨樓,哨樓上兩名全副武裝的哨兵在哪裡站崗。

監獄裡的高牆大約有三米高,是一般圍牆的兩倍高,而且高牆上麵還拉著高壓線,夏天虹走到梅子靈身後,說:“你注意看,就這個時候,高壓線沒電了,但是竟然沒有人發現這一點。”

梅子靈仔細看去,然後她就看到高壓線上搭上了另外一根金屬線,而這根金屬線搭在最高處的那根高壓線上,似乎就是為了占據這個最高的位置,夏天虹說:“你仔細看,這不是普通的線,這是一根探測器。”

那果然是一根探測器,因為看似普通銅線一樣的金屬線可以靈活自如的自己調整方向角度,然後它鎖定了站在牆下的梓雨,就在這時,距離梓雨三米遠的哨樓上,突然多出了兩條身影,一條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眨眼之間擊倒了站崗的兩名哨兵,而另一條身影在同伴動手的同時,像帶了彈簧一樣,飛速的彈出了哨樓,行動之快不過眨眼之間,梅子靈看到梓雨已經被這個人帶上了哨樓,梓雨在進入哨樓後不及十秒鐘,三條身影又同時消失在了高牆外。

監獄裡的看守還是很嚴密的,而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