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窩裡出來的土匪一樣，衛青城忍不住笑，“你個混小子，咱媽還在這兒站著，找抽呢？”

衛東齜牙，“你抽一個試試！”邊說邊瞅了一眼他%e8%83%b8`前鼓起的傷口包紮處。

“怎麼？你這是想趁我病要我命？哪兒學的混招兒？”

第二一五章

兄弟倆你來我往掐得起勁，功力也旗鼓相當，誰也沒占到便宜。

最開始，老太太和陸斯遠他們還擔心他們說著說著就打起來，等兩人鬥了半天嘴皮子還是沒打起來，就直接讓他們去嚷嚷了。

老太太老爺子看著兄弟倆這麼毫無間隔的相處欣慰，陸斯遠則是看著自家男人這一麵很詫異。要說衛東那嘴皮子，那簡直不是一般的利索，可惜能讓他抖露他那嘴皮子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快十一點的時候，陸斯遠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說是孩子鬨得不行了，誰都哄不了，讓他回去。

“孩子？”

老爺子笑嗬嗬的對二兒子解釋道，“斯遠他們的孩子，今年春天的時候出生的，這會兒估計是要找人了。”

衛青城微微蹙眉，看向衛東，“怎麼還代孕了孩子？”

他看這小子這脾氣，可不是會對人%e8%85%bf軟的性子。更彆說看這小子對他媳婦兒的稀罕程度，可不像會弄個孩子擠在他們中間的樣子啊，可是怎麼還會有了孩子？

他跟小家夥這麼多年，關於孩子這個問題甚至都沒有拿到明麵兒上來談過，彼此都有共識，他們之間根本就容不下第三人，即便是孩子。

衛東冷哼了一聲，瞅了一眼正在接電話的媳婦兒，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老子是瘋了還是傻了？”

沒出聲就跟他搶人，現在生出來了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要不是媳婦兒執意要生孩子，他犯得著給自己找這麼大個麻煩來調節生活？他又沒抽風！

衛青城挑眉，表示自己的不解。

“是他們自己的孩子，不是代孕的。”老太太笑笑。

衛青城更不解，不是代孕的？同性夫妻沒有代孕哪裡來的孩子？

“孩子是斯遠自己生的，斯遠是雙性人。”老太太道。

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衛首長也徹底享受了一回什麼叫震驚，“這怎麼可能？”

“我們一開始也難以置信，不過事實勝於雄辯啊，那小家夥可是我們%e4%ba%b2眼看著一點一點長大出生的呢。”說起小孫子，老爺子驕傲的不行。

“斯遠為了這個小家夥可沒少受罪，不過好歹是平安生下來了。”老太太倒是有些感慨，完了之後又高興不已的說道，“小家夥長得跟他爸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一樣，虎頭虎腦的。”

衛青城還是有些難以執行，他活了這麼半輩子，什麼奇聞異事都聽過，可是這男人生孩子，還真是頭一遭！

他目光有些凝重的打量著陸斯遠，看著他平坦的腰腹，試著想象如果他挺著個大肚子的情形，想著想著，衛老板的思緒就跑遠了。

他家小家夥的身形跟陸斯遠有點像，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如果也挺著個大肚子應該是怎樣的一個情形？

他試著去勾勒那麼一副畫麵，小家夥挺著個大肚子，高興又煩惱，一刻也閒不住，每天上山下田的……

衛青城覺得自己有些想象無能。

“嘿！老家夥，你想什麼呢？”衛東看著他有些神遊的模樣，有些怒意的踢了踢他的腳，這老家夥看著他媳婦兒在想些什麼呢？！

衛青城搖搖頭，對著衛東豎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倒是好命啊。”

找個男媳婦兒，還能生孩子，這億分之一的機會他小子都能撞上，除了好命他還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你羨慕也沒用。”衛東冷哼一聲。

衛青城沒接腔，這樣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要說絲毫沒有羨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也沒有多大的心理落差，有是機緣，沒有他也不奢求，這輩子，能遇上他，他已經很滿足，再奢求彆的就是徒增無謂的煩惱了。

陸斯遠掛了電話，衛青城笑笑，“不知道家裡有孩子，紅包等我見到那小家夥再補上吧。”

陸斯遠有些許的澀然，“啊，不用不用！二哥不用費這新，小家夥現在小兌紅包還沒什麼概念呢。”

對於自己懷孕生孩子這件事，他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不自在，可是這人不是外人，孩子的事兒遲早是要說開的。

“這隻是我做這個二伯的一點心意。”衛青城堅持，“而且正好趕上小家夥出生的第一個除夕，斯遠你就彆推%e8%84%b1了。”

“可……”

“斯遠，這是你二哥的一點心意，正好也趕上了，這麼多年早不會來晚不回來，正好小家夥出生他就趕上了，讓他給吧。”

“可不是，彆推彆推。”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陸斯遠也不好執意推辭。

家裡的小家夥嚷嚷著要找人，衛東和陸斯遠就先回去了，老太太和老爺子留下來在醫院陪著他說說話聊聊天。

……

醫院多少有些不方便，再加上老太太和老爺子歲數大了，這大冷天的天天往醫院家裡來回跑，時間一長也受不住，讓他們彆這麼天天來回跑，卻怎麼也勸不聽。

雖然衛青城年過半百，可是身體素質卻依然強悍，傷口的恢複相當神速，在醫院住了半個月，他就執意出院了。

傷沒好，他也不敢回去找媳婦兒，隻得繼續留在這邊，出院那天衛東拎著他兒子%e4%ba%b2自來接的。

老太太和老爺子怕凍著小孫子，一下車就先抱著小家夥上了樓。

一路上都不安分的小老虎一進病房就更不安份了，他啊啊的嚷嚷著，衛青城換好衣服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那虎頭虎腦的小東西，卻是跟他爸差不多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沒一處不像他爸，隻有那麼隱隱有點 陸斯遠的模樣，不仔細看還根本就看不出來。

小老虎看著突然走出來的衛青城，張了張嘴，嘴裡那聲‘拔拔’卻沒吐出來。看著有底單不一樣啊……

他愣愣的想要分辨這怎麼一轉眼就變了的拔拔，小嘴巴張哲，那聲拔拔就是沒有喊出來，衛青城剛準備上前去逗他，停好車的衛東就進了門。

小東西一聽到聲響，腦袋一轉，就朝門口瞅過去，看見進門來的衛東，他眼睛一亮，兩隻短胳膊一伸，一張嘴，脆生生的蹦出一聲，“拔拔……”

“喲！這時會認人了啊？！”老太太看著，樂得不行，“咱們跳跳太能乾了啊！”

“哈哈……你二伯和你爸長得這麼像，你居然也能認出來，不簡單啊！”老爺子也樂，樂得哈哈大笑。

衛青城走向前去，伸手要抱他。

老太太攔著沒讓，“你傷還沒好呢，這小子有點沉，等你好了再抱吧。”

衛青城捏捏小侄子的小臉兒，笑著寬慰老太太，“沒事兒，您彆擔心，他才多重一點？”說著就伸出右手將他抱。

小家夥突然換了一個懷抱，一看自己老爸還在一旁呆著呢，立馬兒就不乾了，掙紮著不安分的搗騰起來，“拔拔……拔拔……”嘴裡一口一個拔拔一口一個拔拔嚷嚷個不停。

衛青城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抱這麼小的孩子，姿勢都是現從老太太抱人的姿勢學的，這會兒小東西一鬨騰，他左手有些使不上力，差點沒抱住他，嚇了一跳，“老實點，二伯要是不小心把你小子摔了，你爸還不得找二伯拚命啊？”

“啊啊……”小老虎瞪著眼嚷嚷。

“哎呦，脾氣還不小，你怎麼沒遺傳點你媽身上那些好的？”衛青城繼續捏他的臉。

小老虎瞬間炸毛不買賬，“拔拔——”

衛東看著兒子那一副急切不已的模樣，再加上那一聲又一聲的爸爸，總算是良心發現，走上前去從衛青城手裡接過了兒子。

小老虎被自家老爸抱過去，腦袋一埋，直接就紮到他懷裡去了，就拿個%e5%b1%81%e8%82%a1對著自家這無良二伯，第一次見麵，差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其實仔細看，你倆也不算像。”老太太仔細的看了看兩個兒子，突然道。

衛青城和衛東老爺子父子仨同時轉頭看向她。

老太太笑笑，“怪不得小家夥分得清你們兩兄弟，其實啊，仔細看，你們倆除了五官像點，其他的都不像。”

第二一六章

“去哪兒？”

“四合院吧。”

衛東冷哼，“你有地兒不會，躲我那兒去乾什麼？”衛家老宅給他老家夥空著呢，他不回去反倒直接往他那兒躲？

衛青城捏了捏他懷裡的小老虎，淡淡的道：“清淨。”

聞言，衛東笑罵了一聲，“媽的，這會兒知道躲清淨了，這麼多年早乾什麼去了？”衛家離家失蹤了三十多年的二少爺回來了，聞風而動的可不是一波兩波的事兒了。

衛青城沒接話，他倒是不想留這兒，可惜現在他不能帶著這傷回去找媳婦兒，要不然這小子以為他稀罕留在這邊？

知道他今天出院，一直沒能見到他麵兒的老三衛青楚和老四衛青嫵雙雙侯在了家裡，相較於出生都沒有趕上的老幺衛東，衛青城記憶雖然模糊，但是對跟他年紀相差不算太遠的兩個妹妹，他還是隱約有些記憶的。

看著那風雪中行來的熟悉又陌生的高大男人，衛青楚和衛青嫵就忍不住紅了眼睛。

即使那已經完全不是記憶中的二哥，可是眼前行來的這個人跟記憶中的那個桀驁飛揚的少年卻毫無違和感的重合在一起。

“二哥……”

“二哥……”

衛青城看著這兩個早已經褪去青澀稚嫩的妹妹，溫和的笑了笑，“老三老四。”

兩個矜持又貴氣雍容的女人，直接撲進了那熟悉的又陌生的懷抱裡，嗚嗚的哽咽，小時候最護著她們的就是這個哥哥，這個天之驕子肆意狂放的哥哥，是她們炫耀的全部資本，也是童年時全部的崇敬，可是一切都毀在了那風聲鶴唳的歲月裡了……

他走了，一走就徹底消失了一般，了無音訊，一直到現在，居然一晃就三十多年了。

“哭夠了就滾進去吧，杵在這裡也不嫌丟人。”衛東被堵在門口，手裡還抱著他那個寶貝兒子，今天外麵雪大，風也急，這胡同口更是招風口，這幾個奇葩想繼續站在這裡上演久彆重逢的戲碼，他看著就後槽牙疼。

“嘖……你這個沒血沒淚的小混蛋。”衛青嫵吸吸鼻子，揚起腦袋來就狠瞪了衛東一眼。

“老子就沒血沒淚了，滾蛋！”衛東虎眼一瞪，拉開大衣外套將懷裡吸鼻子的小兔崽子裹著，“立馬兒給老子滾蛋。”堵到他家門口，這老女人還理直氣壯？誰他媽歡迎她來的？

“老娘憑什麼要滾蛋？你說滾蛋就滾蛋？你小子買這院子的錢還是老娘辛辛苦苦給你賺的！”

“那錢上邊兒寫你名字了？”

“不要臉也得注意限度……”

衛青城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