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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良緣 鳳輕 4203 字 3個月前

冷笑道:“現在是你贏了自然是你高興怎麼說怎麼說?安溪,你彆裝模作樣了,分明是你挾持了王上誣陷於我!”

安溪公主並不動怒,漠然一笑道:“本宮今晚的行蹤你不是一清二楚麼?有你數錢兵馬圍追堵截,本宮可是連靠近王宮的機會都沒有。還有…抽掉走王宮近一半的守衛的人難道不是你麼?王宮守衛擔負著保護王宮和南詔國主的重要責任,便是戰時也不可隨意抽掉,舒曼琳,你還不知罪?”

“我…”舒曼琳知道自己說不過安溪公主,隻因為她實在是太過得意忘形大意輕敵了。原本她以為安溪公主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幾千守衛和數百高手的圍剿下逃%e8%84%b1,所以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也完全沒有想過迂回遮掩,如今一朝失利卻是再也沒有了翻身的餘地。

“黎王……”無奈,舒曼琳隻能寄希望與在場的眾人。其中與她關係最好的自然是墨景黎。墨景黎卻並沒有舒曼琳所想象的那麼憐香惜玉,淡淡的看了舒曼琳一眼,冷眼道:“南詔國事,本王無權乾澀。”舒曼琳一愣,顯然沒想到墨景黎竟然如此無情,“黎王…你…好一個翻臉無情!你不要忘了,若不是我……”

“來人,帶下去!”安溪公主開口道。

兩個公主府的侍衛立即上前,捂住舒曼琳的嘴將人拖了下去。南詔如今正值混亂,並不是得罪黎王的時候。至於舒曼琳和黎王之間有什麼交易,她事後自然能想辦法知道。處理完舒曼琳的事,安溪公主再次向眾人致歉之後才派人送眾人出宮歇息。

“定王,定王妃,還請稍等片刻。”安溪公主叫住了走在最後的葉璃和墨修堯。葉璃回頭看著她挑了挑眉,安溪公主含笑道:“父王現在身在何處?還請王妃告知。”葉璃笑道:“就在寢殿裡,公主派人仔細找找就是了。對了,我從南詔王宮裡帶了個人出去,還請公主見諒。”安溪公主一揮手笑道:“小事一樁,王妃不必介意。”葉璃笑道:“如此多謝公主,告辭。”

葉璃和墨修堯攜手出去,徐清塵卻是走在最後。玩外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安溪公主。

安溪公主問道:“清塵可是還有什麼話說?”徐清塵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安溪公主身後的普阿,安溪公主抿%e5%94%87一笑道:“普阿是自己人,清塵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了。”經過了這一夜,安溪公主和自己的新婚夫婿之間顯然更多了幾分信任和%e4%ba%b2近。徐清塵也不客氣,問道:“找到南詔王,公主有何打算?”

“打算?”安溪公主不解。

徐清塵仔細說道:“過了今晚的事,無論如何南詔王都會對公主心存芥蒂,公主難道沒有為以後的事情考慮過?南詔王出來之後還會不會插手救舒曼琳,甚至扶植出第二個第三個舒曼琳?”

安溪公主神色有些黯淡,垂眸道:“他是我的父王。”徐清塵平靜的道:“我並沒有讓你對南詔王做什麼。”安溪公主有些羞愧,看著徐清塵苦笑了一聲,大方的承認道:“是我自己想對父王做些什麼。清塵…這些年我真的受夠了…你能幫幫我麼?”

看著無力的靠坐在台階上,一身疲憊的安溪公主,徐清塵輕歎了一聲。淡淡道:“南詔王受了驚嚇重病纏身,無力在主持朝政。安溪公主既然已經大婚了,也可以登基為王了吧?”

安溪公主一愣,她雖然想過削弱父王的權利,但是確實沒有想過在父王還未駕崩之前自己成為南詔王。

徐清塵平靜的看著她,道:“你我相交這麼多年,也曾時常討論治國之道……”安溪公主點頭道:“不錯,與清塵相交這些年我受益匪淺。”

徐清塵道:“我教過你治世禦人之道,卻從未教過你為君之道。安溪,這是我最後一次教你。你可知這些年你為何總是被舒曼琳處處壓製?隻因為你缺少一個狠字。帝王本就是孤獨之道,權術,謀略,決斷缺一不可。你最缺的就是狠心,自古帝王無情,皇家無骨肉。每一次你的手下留情換來的隻會是敵人的東山再起。你對自己夠狠,所以什麼苦都能吃,但是你對身邊的人卻太過仁慈。安溪,什麼時候你能夠真正處理好與身邊的人之間的關係,你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王者。”說完,徐清塵不再停留,往門外走去。

安溪公主突然問道:“那定王又如何?天下皆知定王對王妃寵愛非常,對徐氏也是倍加信任,清塵覺得定王是個合格的王者麼?”

徐清塵回頭看他,淡然笑道:“天下沒有比定王更合適的王者了。王者,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學會取舍。定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所以我從來不擔心他。安溪…南詔王,保重。”

望著徐清塵毫不留戀的轉身而去,安溪公主麵對著空蕩蕩的大殿隻覺得一股股寒意籠上心頭。不由得抱著膝頭低下頭默默地留下了眼淚,晶瑩的淚珠落在膝蓋上很快就將白色的衣料染濕了一片。普阿走到安溪公主身邊蹲下,看著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無聲的哭泣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有些笨拙的抬起手在安溪公主肩頭上拍了拍,輕聲道:“溪兒,我陪你。”

安溪公主抬起頭來,怔怔的望著他硬[tǐng]的臉,終於忍不住靠近他懷裡,嗚咽的哭泣聲在大殿裡回響著。

徐清塵走出王宮,天色已經微亮了。王宮前的廣場上還有三三兩兩喝醉了的百姓徘徊著沒有回家。一陣清風吹來,徐清塵望著西沉的月亮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清塵公子這麼怎麼了?一臉憂傷?”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清塵不悅的皺眉,什麼叫一臉憂傷?回過神,看到葉璃和墨修堯站在身後看著自己。不同的是葉璃是一臉擔憂而墨修堯卻是一臉的調侃和幸災樂禍。徐清塵淡淡道:“我以為你們早就回驛館歇息了,這一天一夜還不累麼?”

葉璃輕聲道:“看到大哥落在後麵,我們有些擔心罷了。雖說已經沒事了,不過昨晚大亂還是一起回去安心一些。”

看到葉璃擔憂的眼神,徐清塵心中一暖。他剛剛對安溪公主說的話,並不僅僅是指點她為王之道或者該怎麼處理以後的事情。更是告訴她從此以後他們從前的交情已經成為過往雲煙。

即使同樣掌握著南詔,南詔王和王太女的身份是截然不同的。安溪公主登基為王之後,整個南詔就真正的成為了她永遠也擺%e8%84%b1不掉的責任,而他們之間也再也不可能存在著如曾經那般單純的友誼。徐清塵的朋友並不多,與安溪公主卻更像是亦師亦友的關係。如今雖然欣慰於安溪公主的成長,卻也不可避免的為將會失去一位摯友而感到失落。

“也罷,一起回去吧。”徐清塵淡淡笑道。一邊走一邊對墨修堯道:“我們可能需要再過些日子才能啟程回西北了。”

墨修堯挑眉道:“這是為何?”徐清塵道:“參加安溪公主的登基大典。”墨修堯劍眉一揚,不由讚道:“清塵公子好手段,本王看著那南詔王也有些厭煩了,換一個安溪公主也不錯。”他敢肯定他們離開之前安溪公主還沒有登基為王的打算,必然是徐清塵留在後麵對安溪公主說了些什麼。而這些也隻能由徐清塵來說,雖然他們這些人誰都能說得出來,但是隻會被安溪公主當做是居心叵測。由徐清塵說出來,效果卻會截然不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清塵沉默不語,安溪公主提前登記對安溪公主或許算是件好事,但是對南詔來說卻未必是件好事。如果留著南詔王,以安溪公主的心性未必不會再遭遇下一次昨晚的事情。南詔王雖然無能,卻依然會有終於他的人和部落。又有還未歸案的譚繼之相助,一旦反撲安溪公主隻怕有性命之憂。但是一旦安溪公主登基,短時間內各部落也未必會服氣,到時候南詔內亂而西陵也早有吞並南詔之意……徐清塵閉了閉眼,他不知道安溪公主將來會不會恨他。但是現在…西陵蟄伏數年,早就隱隱有難耐之舉。一旦讓他聯合大楚北戎將目光瞄準西北,還不如先給他機會以南詔試劍,也能給西北更多的準備和緩衝時間。

“大哥……”葉璃並沒有徐清塵想得多,這些權謀爭鬥一向不是她的所長。但是她卻能夠察覺到徐清塵的心情沉鬱。墨修堯看著徐清塵道:“安溪公主身在皇室,除非她自願放棄否則永遠也逃%e8%84%b1不了這些事情,大哥實在不必自責。還有,多謝。”墨修堯自然明白徐清塵的考量和打算,難得的真心實意的謝道。徐清塵淡淡一笑道:“謝什麼?分內之事罷了。生在此世,各安天命。”

“走吧,該回去休息了。”徐清塵當先一步拋下墨修堯和葉璃往驛館的方向而去。

葉璃看著徐清塵的背影皺了皺眉道:“我總覺得大哥有些不對勁。”墨修堯牽著葉璃的手,柔聲安慰道:“沒什麼,安溪公主登基之後便是一國之君。以清塵公子的身份自然不便再與她交往過密。何況如今安溪公主也算是成婚的人了,清塵公子總要避嫌的。少了一個至交好友,誰的心情都不會好的。你大哥一向看得開,過些日子就沒事了。”

葉璃點點頭,歎氣道:“但願吧。大哥少年成名,能和他談得來的人也不多。”

墨修堯看了一眼前麵獨行的徐清塵,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看著葉璃道:“阿璃,說起來之前還說咱們回程的時候可以四處玩玩呢。現在又要留下參加安溪公主的登基大典,還要回去參加你的那個軍事演習,仿佛時間不夠啊。”葉璃眨眼,“王爺有什麼打算?”這幾年葉璃早已熟知墨修堯的性情,他會如此說分明是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墨修堯滿意的一笑,低頭在葉璃%e5%94%87邊%e5%90%bb了一下道:“知我者阿璃也,橫豎咱們已經參加了安溪公主的婚禮,登基大典不如就……”

葉璃明白了,墨修堯根本不打算參加登基大典,“你想怎麼樣?”

墨修堯道:“登基大典有你大哥在就足夠了,清塵公子之名誰敢說分量不夠?咱們就先一路遊玩慢慢的走回西北,阿璃說可好?”清塵公子名揚天下,更重要的是清塵公子代表的是徐家,徐家身後便是定王妃,定王妃就是定王。徐清塵參加南詔公主的登基大典絕對足夠說明西北的態度。

葉璃猶豫了一下,不得不承認有些心動。這幾年在西北一直忙個不停,她也從來沒有真正悠閒地遊山玩水過。

“大哥會同意麼?”

“當然會,你大哥肯定不放心一定會等到安溪公主登基之後再離開。咱們都留在這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