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夕少改變主意,打算去後宮看看了?”
肅然的搖搖頭,夕墨拉起羽白,禦氣騰空。
這回羽白看見了,禦書房那邊有好強的靈氣。
陌生而熟悉的靈氣。
“龍族……?”
夕墨淡聲說。
“龍族?!他們跑皇宮來乾什麼?”羽白驚訝。
就在這時,令人下方急匆匆地走過一隊宮女太監。
“剛剛那邊兒傳話來,說聖上身子大好了!”
“那麼大婚便不會延期了,對嗎?”
“自然是不會了!”
聽了幾人的對話,夕墨了然一笑。
“這就可以解釋了。”
“解釋那團龍氣的原因嗎?”
“正是。”夕墨點頭,道:“想來是有龍族之人去幫他們口中病危的小皇帝了。”
“幫?”
龍族不是向來是遊離於九州之外的嗎?
“人世間的‘真命天子’,龍族自古以來都是照拂有加的。”
頓了頓,夕墨又說:“但特地來救人性命,我就聞所未聞了,所以才會覺得奇怪。”
“這個簡單,是那皇帝送了什麼稀世珍寶去昆侖也未可知啊。”
羽白說的理所當然。
夕墨溫和的眼神看過來,淒清的月色,將那一抹好笑的鄙視淡化去了。
所以羽白沒有發現。
這時,那小太監的聲音又遠遠傳來……
“不過真是可惜了,太後為了救聖上,竟然祭了隨聖上一同出生的寶玉……”
那一抹鄙視瞬間消失,夕墨的臉隱隱有些僵硬。
“下次可彆祭出我們聖朝的聖珠啊……”
“咳……”
某人尷尬的咳嗽聲……
“奇怪了……”
山穀中,一邊走,金煥一邊皺眉,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怎麼?”泠楓問。
“按理說一個陣法在每個人手中都會呈現不同的形態,為何我愈發的覺得這陣法這般熟悉?”
金煥帶著泠楓走到一棵鬆樹後麵,看著著鬆樹的位置,說。
除去那些精妙的改進不說,基本的骨架,同柳沐風給他和羽白傳授的,幾乎一模一樣!
真是……太奇怪了!
“好了,再走幾步我們便到了陣眼了,待破了陣,便輪到泠兄你了。”
金煥砍了鬆樹的第三個鬆枝,然後向前走去。
“看來今日我們不能去盜那聖珠了……”夕墨以扇觸眉了半晌,說到。
“是因為龍族的那些人嗎?”
不知為何,提起龍族,羽白不由自主地,又一次想到了那夢境。
“是了,狐族兩位公子公然來人世盜寶……我想飛揚也不願世人都知道此事吧。”
“那我們此番豈不是會無功而返?”
羽白蹙眉,道。
“也不儘然,剛剛在下在藏書閣了解到……咳,天子大婚之夜,帝後合巹以後便會取它出來為帝後清身洗髓……”
“所以到時候我們來鬨洞房就行了?”
羽白興致高昂。
“便是這裡了?”
“此處氣息最為強盛,又是遣水陣的中心,該是錯不了的。”
“這結界……”泠楓探手,似感應著什麼,然後拔劍一劈!
“轟——”
四周白霧如有形之物一般碎裂四散,慢慢的,周遭清晰了起來。
半盞茶時間過後,霧儘數散去了。
出現在兩人麵前的,竟不是什麼更厲害的禁製或是機關,而是……
兩間茅草屋,一個菜園和……一處墳塚。
“噗——”
兩人正準備去尋泠楓和金煥,和羽白竟然突然噴出一口血來。
鮮紅色的血打在她今日所穿的青色的衣衫上,呈顯出如紫色的花朵。
“飛揚!”
夕墨回身攔住羽白倒下的身子,攬在懷裡。
“雀……雀屏山……快去……”
羽白向來雲淡風輕的麵容,第一次出現了些許焦急的神色。
%e5%94%87角血跡妖嬈。
第44章
雀屏山……
聽到羽白的話,夕墨臉色一僵。
那不是他們要去的地方?楓和金煥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勉強起身,羽白%e4%ba%b2手掐訣,下一刻,一白一黑兩道光芒,一閃而去。
“飛揚?!”正要向兩間茅草屋走去得兩人,就看見那兩個身影出現在他們麵前。
隻不過,姿勢是羽白手捂著心口,夕墨將她攬在懷裡。
金煥好像想到了什麼,立刻開口:“羽飛揚!那陣和結界都是你設的?!”
“是。”心口又傳來一陣陣痛楚,羽白覺得變身術幾乎要維持不住了。
“破陣和結界不會對施術者造成傷害的,你這是怎麼回事?”金煥問。
“這隻是保證……”擦了擦嘴角的血,羽白淡笑道:“……這裡被破壞了以後,我能立刻知道罷了。”
看見羽白的神色,金煥目光一緊。
這丫頭何曾這樣認真過?
“隻是要確保沒人偷我寶貝罷了。怎麼?難道金珠子就在這附近?”
帶著一臉無所謂的笑容,羽白問道。
“是,那墳塚處,氣息最為強烈。”金煥點點頭,說。
墳塚……
羽白黯然。
一揚手,一把黝黑巨大的劍破土而出,好像有感應一樣飛進羽白的手裡。
羽白稍一注入真氣,瞬間,這四周靈氣大盛!
“這劍……飛揚,這就是那劍客的……居所嗎?”
金煥看著四周,又看看羽白懷念的神情,怔怔問道。
點了點頭,羽白抬眼,對泠楓和夕墨說到:“泠少,夕少,此處是在下第一個朋友的隱居之地,如今故地重回,有些事情未辦,先失陪了。”
說著,羽白便走到那墳塚前麵,學著人世間的模樣,除草,掃灰,圓墳。
“這是怎麼回事?”目光沒有從羽白蒼白的麵龐上移開,泠楓問道。
“飛揚她第一次出山曆練的時候,遇到了這個劍客。”金煥回憶著羽白的描述,緩緩向他們說到……
“他們在一起住了四十年?”夕墨揚眉,素來溫和有禮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些許波動。
“是……”金煥苦笑道:“而且她還沒有用變身術,那四十年,就是用這張臉對著那劍客的。”
四十年用一張修行之人看了都會心潮澎湃的臉,對著一個凡人?
心照不宣的,三人都輕咳一聲,感歎一聲。
那劍客對她,怕是不同尋常的。
而且那個劍客,也必然知道了她的不同尋常。
金煥看著羽白,暗自歎息。羽白對他又何嘗尋常?這些年,若非能玩到一起去,他都不記得羽白能記上他多少年,但卻一直記掛著這個生命不過數十載的凡人。當真是……
後來的後來,金煥終於明白,羽白之所以對這裡念念不忘,完全隻是因為那段時光過得太過逍遙自在,比羽白一生任何時候,都要更加自由。而且那自由,一直是羽白最向往的。
那種瀟灑走天下的蕩氣回腸,是任何時候都沒有的。
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
“你的意思是,這柄鐵劍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這時,羽白已經走了回來,帶著熟悉的嬉皮笑容,問道。
金煥點點頭。
“但是,它不是應該是一個珠子狀的?”掂了掂鐵劍,羽白看著夕墨,問道。⑥思⑥兔⑥網⑥
卻見夕墨也不解的蹙著眉。
看樣子,他也給不了答案。羽白撇撇嘴,說:“這劍幾百年前我就看中了,如今竟要給狐族那幫老頭拿去……啊呀呀,真是不甘心呐!”
看羽白的表情,好像寧可毀了這劍都不願意把劍給狐族張老的模樣。
金煥歎了口氣,既然已經讓她下了這樣的禁製來,那這裡麵於她的意義,自然非凡。
“不過我也打不過泠夕兩位仁兄……所以……先讓我舞上一套劍法再上繳如何?”
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模樣,可偏偏三人都看到了羽白認真的神色。
金煥此刻心上歡喜,畢竟她剛剛說的是打不過兩人,而不是打不過三人。在她心中,他與她始終是一起的。
一同戲耍到老,這便是金煥最大的願望。
“這個自然依著飛揚。”夕墨一笑,似是完全不在意羽白剛才的話。說罷,便轉身走到茅屋當中。
羽白走到那無名墳塚前,深吸一口氣,然後咧嘴一笑,道:“你的劍我保不住,這劍舞是你專門為我創的,算是賠禮了。”
說著,提氣,抬劍。
突然,一陣悅耳的笛聲從茅草屋中傳來。泠楓和金煥兩人一怔,然後看見羽白笑了。
鵬舉天涯,遊蛟乾坤。
花散滿庭,氣貫長虹。
這就是那一招一式給兩人的感覺。
泠楓從來不知道,原來凡人所創的劍法,竟然也可以如此精妙。
若是這些招式放在擅長用劍的泠族或是夕族,又該是怎樣的光景?!
這邊泠楓和金煥兀自呆怔,卻不知道,羽白那邊已陷入了怎樣的狀況當中。
“清兒,你這招實在耍的如同猴子一般。”
有人手捂著下巴,惋惜而又痛苦的說。
“你敢說我像猴子?我分明是狐狸!”
某個白衫女子抓狂。
“不然你問念遠,好好的驚鴻劍法,被你耍成這樣,我的先祖知道了,會哭的。”
紫衫男子甩了甩袖子,已不忍再看耍劍的女子。
“念遠,我怎麼可能耍的像猴子?你來評評理!”
炮火轉移。
“呃……其實不是這樣的……”
青衣男子真誠懇切的說,完全沒有半點安慰和說謊的跡象。
“我就知道!玄崢你除了貶損我還會什麼?!”
白衣女子立刻得意洋洋的轉頭。
“念遠,這是你的真話?清兒當真不像個猴子?”
紫衣男子一挑眉毛,全是不信任的神色。
“比猴子是好一點點的……”
念遠誠懇地說。
“……”
“空念遠!你居然跟那個色龍變成一隊的了!”
有人暴走。
接下來,是三人打做一團的場景。
外人看來,羽白如往常一般沒有什麼異樣,可她身體內的真氣卻早已經紊亂不堪!
假的!一定是假的!她不相信……曆史和她所夢見的……一定有一個是假的。她不相信,這樣的過往,如何會變到兩人的拚死相搏?
笛聲莫名的停止,羽白感覺到一股純正的真氣自命門注入自己的身體,壓下了體內那股瀕臨暴走的躁動。
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夕墨漆黑而幽深的眸子。
“你怎麼會龍族的劍法?”
不複往日的雲淡風輕,夕墨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