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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白 滄海暮夜 4520 字 3個月前

去闖這大好山河?!”

那語氣中的感染力,讓羽白都想要跟著顏清混了。

突然間,情境轉換,羽白站在一片茂密的叢林裡,然後聽見顏清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說:“小豬,小酸,你們也說說,下一站去哪裡玩?”

“死狐狸!我不叫小豬,我叫朱厭!!!”

“你這人好不講理,我讓你叫我小顏,自然要叫你小朱了!”

緊接著是一片%e8%83%b8悶得無語。%e8%83%b8悶和無語的,當然是那個小豬了。

然後,情境再次轉變,這次,羽白發現自己在一個山神廟裡,顏清、玄崢、念遠還有朱厭和酸與,都在一起,不過,酸與卻是躺在一堆稻草上的。羽白看見他的渾身血肉模糊,有兩個翅膀已經折了,無力的搭在一邊,念遠滿手的銀針,飛速的將針插在他周身的大%e7%a9%b4上。

酸與痛苦的呻[yín],而他每呻[yín]一聲,羽白就看見顏清渾身顫唞一下。最後玄崢忍無可忍,拉過顏清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瞬間,顏清仿若失去所有力氣一樣,癱倒在玄崢的懷裡。這時羽白才發現,顏清的身上也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暗紅的血液帶著皮肉凝固在白色的衣衫上,妖嬈而美麗。

半晌。

“清兒,他的性命已然無憂,但是……”念遠看著酸與,頓了頓。

“但是什麼……”顏清毫無血色的雙?%e5%94%87,開開合合,虛弱的說出話來。

“但是四翼中的兩翼已經廢了,也許他再也不能飛了。”

再也不能飛了……

再也不能飛了……

這句話好像給了顏清好大的一個打擊。

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褪儘了。羽白清楚地看見玄崢臉上明顯心疼的表情。

“清兒,若不然,還是把他二人接到我昆侖龍族去吧,好歹我也是他們的主子,他們總要給我三分薄麵的……”

“不!”

酸與和朱厭大聲反對。

我們,死都要跟著那隻狐狸的。

這是羽白從他們的眼中看見的。

顏清瞬間睜開眼睛,看了看一臉悲戚的朱厭和酸與,說:“帶他們出來的是我,我自然要護他們周全。”

酸與會這樣,都是我造成的。

不知為什麼,羽白聽出了顏清得話外之音。

“我不信,若我狐族擺明了就是要護著他們兩人,還有誰敢動他們分毫?”

顏清看著念遠不讚同的搖著頭,苦笑了一下,說:“不過是當他們的頭罷了,還能有什麼難?”

“清兒,若你願意,幾百年前就可以去到啟雲澤,做狐族的宗主了。你何須如此勉強自己?”

念遠眉頭輕蹙,輕輕說到。

“冰非榕悅茂平他們皆忠心與我,我倒是不信,做這個宗主,會有什麼困難。”

顏清偏過頭,不去看念遠擔憂的神色。

半晌,顏清看著躺在地上的酸與,說:“隻要擁有權力便可在這世上為所欲為……若這是這世界的準則,那便去掌權吧。”

“這樣至少……我還是可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的。”

羽白一陣心悶……

掌權……那以後,顏清就是狐族的宗主了……到時候兩族的大戰……

馬上,情景又一次變了。

這回,似乎是很多很多年以後了。

之所以這樣判斷,是因為羽白看見顏清已經不再穿著那身白布衣裳,而是穿著淡金色的華服,前襟下擺還有袖子上,都提著複雜的圖騰,就是啟雲澤隨處可見的圖騰。

而且這一次,沒有玄崢和念遠。

“這變身術是我特意為你們研究出來的,用了,彆人根本無法探出你的元神,你們也不必害怕再被人認出來。”

羽白看見顏清這樣對朱厭和酸與說。

這時的顏清,不似前幾次那樣歡鬨,周身都散發出一種威嚴的氣勢,同玄崢相比,也是不相上下。而且,那容顏也褪了好些青澀,變得風華絕代。縱然此刻她與羽白在容貌上仍然相同,可是氣度卻是真的不一樣了。

仿佛沉澱了好久,終歸於平靜與沉寂。

“清兒……你當真要去嗎?”沒有絲毫的歡喜,朱厭與酸與問。

“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總要做個了斷的。”顏清起身,看著窗外,眉宇中有掩飾不住的疲憊與厭倦。

“若無此去無回,朱厭,你要好好照顧酸與,然後……”止住了要說話的朱厭,顏清繼續開口,道:“然後代替我,好好暢遊這大好山河。”

“清兒,你定能贏了他的!”朱厭大聲說到。

緊接著,屋內一片沉默。

然後,顏清看著窗外的月亮,淡淡開口,眼中帶著些許笑意,道:“朱厭,還記得我去搶%e4%ba%b2的時候嗎?距離今天,也不過幾十年的時間……”

說著,顏清轉身,直視著朱厭的眼睛,按著自己的心口,道:“可這裡卻仿佛過了幾萬年了。”

那一刻,羽白在顏清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了四個字……生無可戀……

下一刻,羽白醒了。

屋外洞簫的聲音悠悠回想……似帶著無儘的回憶。

沐風……

羽白起身,走了出去。

按照他的年歲,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第40章

尋著簫聲,羽白走過了數條小徑,來到了湖邊的一叢灌木那裡。

簫聲停止。

“醒了?”

墨綠色的背影未動,隻是輕輕的放下碧玉的簫,淡聲說,那聲音裡,在夜色下顯出莫名的溫柔。

“嗯……沐風都好了?”羽白上前,問到。

緊接著……

“哇哇,沐風你現在好美好美好美呀!”

羽白做驚訝與癡迷狀。

柳沐風淡淡的瞥了羽白一眼,說:“你說老朽很美?”

又來了!

羽白拋出去一個白眼球,然後憤憤然,道:“你這模樣的管自己叫老朽,除了樣貌如我這般的外,你叫金煥夕墨泠楓那樣的臭人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啊!”

說實話,羽白一直想讓柳沐風開一家養生館來著,說不定比酒莊還賺錢呢。

“我是木族,自然與你們是不一樣的。”

柳沐風看著月亮,說到。

“對了,沐風……你尚年輕的時候,該是顏清的時代吧?”

有些突兀的,羽白問到。

同樣沉浸在月色中的羽白沒有看到柳沐風渾身一震!

“顏清……你怎麼想起來,這個問題了?”

柳沐風轉過身,直視羽白的眼睛。

“啊……隻是……忽然想知道罷了……據說我跟她生得很像呢!”

不是很像……

柳沐風移開目光……

簡直就是……

一模一樣……

“是誰……告訴你這些的?”柳沐風的聲音有些生硬。

“哦……是狐族的長老,叫什麼……夕冰非。”羽白回憶了一下,然後說。

夕冰非……

柳沐風的神色變得古怪。

“沐風,你一定聽說過很多顏清的事情吧,給我講講好嗎?”

感覺狐族的長老並不清楚顏清和玄崢的過往,所以羽白也很聰明的沒有就拿方麵談論。天知道,她看到的那些片斷,有多麼的驚世駭俗。

又或者,那些片斷是不是真的還未可知。

認識她這麼久,還從未見她對什麼這麼渴求。

柳沐風幾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開口,道:“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是我這樣的小人物可以了解的?”

眼前,仿佛又看見了第一次相見,她那隨意卻又滿是風華的的白色身影,在自己的麵前嫣然而笑,說:

“若是真想報答我,便送我一朵花如何?”

已經幾萬年了?

那麵容,那身影,卻還是無法忘卻……

“這麼說沐風沒有見過顏清嘍?”羽白有些失望。

“我千餘歲時是有幸見過她一麵的,那時我剛剛化形,卻被白蟻所噬,幸而得她相助。”

剛剛化形……

被白蟻所噬……$$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怎麼跟自己有一個夢境那般的相像?

“沐風……你真的是柳樹精嗎?”

這才想起,柳沐風這些年,似乎沒有現過原型。

柳沐風好笑的看了羽白一眼,道:“終於反應過來了,誰告訴你姓柳便是柳樹精了?”

“啊啊!沐風你真的不是柳樹精?!”

羽白滿臉受挫,指著柳沐風喊道。

其實她此刻,很害怕柳沐風說出她已經知道的那個答案,因為,那意味著……她的夢,都是真的。

那麼,清兒和玄崢就是真的有著那樣的過往的。

這樣,豈不是比彼此相互仇視的死敵,來的更加悲哀?

羽白忘不了,清兒最終那疲憊而厭倦的眼神。

厭倦的是什麼,戰爭,還是……其他?

“我是一棵迷榖。”

柳沐風輕輕笑了笑,說到。

迷榖……真的是迷榖。

羽白後退了一步,沒有再作聲。

“怎麼?被打擊到了?”柳沐風好笑的拍了拍羽白的腦袋,完全如同一個長輩一般。

搖搖頭。然後抬頭,看著柳沐風的眼睛,道:“沐風,你說,我像顏清嗎?”

接下來……沉默了好久……

“白兒,容貌相像又如何?你隻需記得,活得隨心所欲就好。”

千萬不要,同他們三人一樣。

你,隻要考慮自己就好了。

“我知道了。”許久不曾看到沐風用這樣的神情跟她說話了,上次,似乎還是她跟金煥合夥挑了一個有很多幾千年精怪的山寨的時候。

“早些睡吧,我已經拿草藥給你調理過身子了,休息個一兩天就沒問題了。”

柳沐風重新看向月亮,淡淡的說。

羽白知道,這段對話可以結束了。

在羽白往自己房間走的時候,聽到了些奇怪的聲音。

穿過一片五行陣,羽白瞧見夕墨站在她的杏樹林裡,似在沉思和冥想。

聽到羽白的聲音,夕墨的聲音銳利的射了過來。

在看見羽白的時候,神色一鬆。

“這麼晚了,夕少怎麼還在這裡?”

天地良心,羽白是真的很奇怪。

可是夕墨卻臉色鐵青的回過頭,繼續研究著周圍的樹林。

“彆研究了……這林子可有沐風精心設置的八卦陣法……夕少……你不會是……?”

說著,羽白好像反應過來什麼一樣,臉上的笑容絕對稱得上一肚子壞水。

“長夜漫漫,為兄我無心睡眠,這答案飛揚可滿意?”

看著羽白隻身著中衣,夕墨眼中閃過不知可稱為什麼的神色,說到。

“哦?原來是這樣,那夕兄好好欣賞月色,在下告辭了。”

羽白也沒有再多說,轉身便走。

“夕兄不好好欣賞月色,跟著在下做甚?”羽白一挑眉,滿臉的小人得誌。

“咳,還請飛揚帶愚兄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