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蕭涵方才的威脅，才不得不開口，“我不想說。”她隻望蕭涵放她一馬，莫要再問。

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可朕想知道！”

“好……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明霖紅了眼睛，她不知為何自己要承受這樣的委屈，如今國已亡，卻依然不允許她從那段黑暗中走出來！“她喜歡鞭笞我，喜歡找各種理由懲罰我，喜歡看我痛苦樣子，喜歡聽我的求饒，喜歡在我的身上留下她的標誌！……你還想知道什麼？！”

蕭涵一愣，原來這梁國皇帝竟然有施虐欲麼？看著明霖悲憤的臉旁，她心底似乎湧現出一種情愫，不知是否可稱作為心疼？

“隻是這樣？”

“這樣還不夠麼？！”

夠了，還太多了！蕭涵的語氣終於不似方才的陰沉，“所以，她才讓你做將軍？”這是條件麼？

☆、第十章

“當然不是！”這句話好像深深的羞辱到了明霖，讓她整個人頓時認真起來，“軍律嚴明，眾將平等，任何人都……”

蕭涵很不給麵子的笑出了聲來，沒頭沒腦的便覺得明霖這個樣子很是好笑。明霖的話被打斷，也有些莫名其妙，愣愣的看著她。

蕭涵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的收了笑意，“好了，時間不多了，明將軍自己收拾吧，待會朕讓人來接你。”她想起那日在城門之上，看到明霖誓死拚殺，便知道她所說不假，可能隻是梁國皇帝的特殊癖好，又正好看中了她吧。

“你……等一下！”見她就這麼要走了，明霖無意又看了那衣服一眼，%e8%84%b1口叫道。蕭涵止步回視她，“還有何事？”

“這衣服……”

“朕說過，僅此一件，穿與不穿，明將軍自己衡量。”蕭涵乾脆的留下一句話，便再沒有回頭的走出房間去。

明霖一時複雜，其實她該慶幸，蕭涵沒有留在屋內看著她穿衣，這已經是難得的情麵，她雖不至於感恩戴德，但是心中卻很清楚。

可是……

其實答案唾手可得，隻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接受罷了。

但是蕭涵卻並不愁她會不選，在外麵又看了一會軍隊整頓，不多時便可出發，她竟是耐不住性子又回到屋子，於是她看到了自己相當滿意的一幕。

雖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瑕疵，但並不影響美感。

蕭涵目光炯炯的盯著那個坐在桌邊，看到她進來便立馬背過身去的女人，神色恣意。不得不說，這身衣服根本就是為明霖量身定做，除了原本的露肩設計被她裹得連脖子都看不到外，堪稱完美。

深紅色的衣服很襯她白皙的皮膚，更是給這個一身正氣的將軍添上了一絲本不該有的妖豔。這種搭配說不上來，還有些詭異，不過往往是這種視覺的衝擊，反而更讓人感到興致盎然。

蕭涵第一眼看去，差點驚為天人！

“明將軍早說不會穿，朕該派人來幫將軍的。”蕭涵也在桌邊坐下，目光掃過她的脖頸，打趣道。

“……”明霖剛洗過臉，肚子餓了便開始吃東西，哪知道才吃幾口，蕭涵就來了，臉不禁一陣黑一陣紅，想也沒想便趕緊轉過身去，嘴角的食物殘渣都沒來得及擦去，看起來倒還有幾分可愛。

不過在蕭涵的位置卻是看不到的，她把所有的糾結點都放在了明霖的脖子上，好在這裙裝夠長，否則被明霖這麼向上一提，小%e8%85%bf往下怕是都得光在外麵。

明霖當然並不是不會穿，隻是她是女子，怎麼能像男人那般把肩膀露在外麵，那叫什麼事？其他方麵，明霖倒是覺得這衣服又暖和又舒服，不去在意它的外形，也並非打死不能穿。隻是蕭涵此刻打量她的目光，讓她實在如坐針氈。

蕭涵原本是想伸手幫她略作調整的，隻是腦中忽然想起李太醫那時說的話，明霖重傷在身，不宜吹風，當下這裹得怕是正恰當。

於是蕭涵收回手，沒有堅持。

“也罷，”蕭涵擺手不提這事，眼瞧了一下桌上的食物，所動甚少，怕是明霖還沒怎麼吃，“怎麼，不合將軍胃口？”

其實蕭涵很清楚，明霖就是不想讓她看到她穿這衣服的樣子，現在臉上也不知是怎麼個羞惱的神情，想想便是一陣好笑。

“……”明霖深吸一口氣，手指緊緊抓著衣袍的襟口，低聲道：“你可否，先出去？”

“將軍吃飯也不能被人看到？”

明霖咬咬牙，“沒什麼好看的！”

“朕隻是坐著，礙不到將軍，將軍便不用害羞了吧？”蕭涵笑道。

“……！”誰害羞了？！明霖終於忍不住回頭瞪她一眼，那嘴角的殘渣甚是滑稽，一下子便撞進蕭涵的眼裡，“蕭國皇帝喜歡看人吃飯，也當真是好雅興！”

蕭涵哪裡還有心聽她的伶牙俐齒，險些樂到直不起腰來，哪還有半分帝王的樣子？明霖被她笑的摸不清東南西北，也是這時，她才意識到，效果皇帝不過也隻是個正值青春之年的年輕女子罷了。

“……”明霖沉著臉，皺著眉，看了她兩眼便恨恨的又撇過頭去。忽而意識到自己嘴角上好像有個什麼東西，下意識的%e8%88%8c頭一卷，竟然是一粒點心餘渣。

一瞬間，明霖覺得丟臉丟到了姥姥家。雖然她們是大敵，多麼狼狽的樣子也不值敘述，然而這種細小的尷尬反而更容易讓人感到無地自容，更何況蕭涵還笑得這麼誇張！

蕭涵也隻是不願意承認，其實她的笑點真的很低。

怕自己再這麼鬨下去，就得耽誤到行程了，蕭涵終是退出房間，放明霖短暫的自由。不過隨之而來的消息，讓她尚未完全退卻的笑意瞬間僵在了臉上，繼而冷若冰霜。

“梁茹風被人救了？！”她一聲反問，代表的就是幾個人難以保全的腦袋。

通報的將士一個哆嗦，“是。”

“廢物！”蕭涵眸色危險，怒斥道，“讓他們自行領罰去！”

她的軍營，竟然也有人能不聲不響的將梁茹風從她眼皮底下救走，豈不是在嘲笑她這蕭國皇帝當的無用窩囊？！亡國皇帝，她倒是好奇她能逃到哪裡去！

“什麼人做的？”

“一群黑衣人，裡應外合，趁著換崗的時候迷暈了守衛。”停了一下，將士又想起了什麼，“俘虜裡有個叫羅肖的，原本是明將軍手下的副將。”

“她怎麼了？”蕭涵問道。

“本來她也是要被一同救走的，但是隨後被我軍將士發現，留下來斷後，被擒了。”

蕭涵皺了皺眉頭，所以，如果當時明霖與她們關在一起的話，應該也會被救。這梁茹風想乾什麼？難不成事已至此，還想著複國大計麼？倒不是蕭涵瞧不起她，一代昏君，現在又羽翼儘斷，她若有那個心，也不至於讓她蕭國有機可趁，輕易覆滅。

“叫林逸清來見我。”

☆、第十一章

蕭涵不想因為一個無用的梁王耽誤行程，但不管這個人曾經怎麼樣，現在逃了又不得不說是一個隱藏的威脅，思量之下便將這件事情交給了林逸清，命他一月之內將人抓到並斬草除根。

大軍按時啟程，副將王淳全責護駕。本該緊張的事情，蕭涵卻表現得很愜意，尤其是她特意讓人找來一輛馬車——給明霖的。

對此，明霖卻半點高興不起來。

蕭涵騎在高馬之上，笑著觀賞她猶豫不決的模樣，“將軍這是在等朕抱你上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這是何意？”

“自然是出於好意，將軍重傷未愈，朕多關心體貼一番，有何不可？”

明霖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她卻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和身份，這馬車豪華的很，怕是王子出嫁的待遇也不過如此，她又何德何能？

“我不需要，你且讓我與其他戰俘一道而行便可！”

蕭涵對明霖的不領情雖然習慣，但還是有些不高興，她從頭到腳將明霖打量一番，笑意中儘是嘲諷，“穿成這般麼？”

“你……！”這衣服哪裡是她自己願意穿的？

“也罷，將軍想如何便如何好了，朕不管你。”蕭涵把話一撂，隨這倔強的女人如何，反正結果她都一定會跳進她的陷阱。

明霖最終做出了讓蕭涵滿意的決定，她在大軍啟程之前，咬咬牙上了馬車。不得不說，這馬車裡很舒服，一切物件應有儘有，饒是她在梁國，官居將位，也從不可能有這樣的待遇。蕭涵如此作為，究竟是何意義呢？

道路顛簸，對於明霖一屆傷員來說，實在痛苦了些。但是比較起步行馭馬，這馬車已經好了太多。她忍不住倚靠在軟軟的背墊上，又裹了裹身上的偌大裙裝，不多時便隨著車行的節奏昏昏欲睡起來。

明霖覺得不管蕭涵如何打算，都算錯了，她如此放肆的恢複體力，早晚要找到一個時機，逃離這個地方。以她的身手，隻要恢複到七八成，避過守衛將士，贏得和蕭涵的賭約並不是不可能。

想著想著，明霖的思緒就飄遠了，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車簾被風吹的飄起，她朦朧著眼睛看出去，已經是晚上了。

“將軍睡得可舒服？”

明霖被這突然的一聲嚇得打了個激靈，倒不是因為害怕蕭涵，隻是黑漆漆的一片，身邊不聲不響的多出一個人，她始料未及。

不過說到底，她確實也是有點害怕蕭涵的。對方主宰著許多事情，她不得不害怕。

“朕嚇到你了？”蕭涵笑道，其實她也是在明霖醒前沒多久才上的馬車，天黑了，全軍整頓休息，她來看看她的小獵物有沒有餓肚子。

“……你來做什麼？”

“來看看將軍還在不在，有沒有逃走。”

明霖忍不住自嘲，她知道蕭涵根本就不擔心她會逃走，而且就現在的狀況來看，全軍萬人多，她一個傷殘人員，怎麼可能在大白天眾目睽睽之下全身而退？怕是她連這馬車的門都出不去。

“好吧，其實朕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蕭涵瞧她不信，便又道。

明霖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好奇之心根本擋不住：“什麼？”

“梁茹風被人救走了。”蕭涵簡簡單單的拋出八個大字，她想從明霖的臉上找到欣喜地表情，但其實並沒有，“你不高興麼？她可是你梁國的皇帝。”

“梁國……”明霖閉了閉眼，“命數已儘。”她守護的一直是這個她從小生長的國家，而不是那個荒%e6%b7%ab無道的昏君。其實明霖一直都恨著梁茹風，若不是君臣身份，梁茹風那般對她，她也早該殺她後快。

她也承認蕭涵有大誌的明君，她管理的國家風調雨順。可隻因她是梁國人，他們站在不同的立場上，所以她絕不會向她低頭投降。

蕭涵想不到她會這麼說，雖然明霖想的不錯，但這話好像怎麼也不該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可她又知道，不管梁國該不該滅，她們之間的對立立場都不會因此有什麼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