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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片刻再次昏沉過去。如是當她被放平在修羅宮大殿的地麵上事,整個人還是半點知覺都沒有。

“宮主,屬下們這次可是不負使命的哦。”白麵女子名喚菱姬,褪去那蒙麵的黑布,又揭下臉上的一層偽裝慘白的假皮,露出稍許泛黃的臉蛋,嬌笑著便將柔若無骨的身軀往壯碩的修雲揚身邊靠去,態度悠然,哪有個做屬下的恭敬樣子。

“嗯。”修雲揚看著地上的小丫頭,沉%e5%90%9f片刻,“那靈石呢?”

“在她懷裡,我們可都沒動過。”菱姬立馬擺擺手澄清道。

修雲揚又看了看,衣服的布料中確實有一方錦囊,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對上一側始終沉默著的玄衣女子。這女子生的絕美,五官精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尤其一雙烏眸,明亮的像是隨時能滴出水來。身段妖嬈卻被她站的挺直,嚴肅端莊,不苟言笑。若不是她身上隱隱透著的一絲放縱的邪氣,倒真像是一座白璧無瑕的仙玉。

“為何一定要將這丫頭一齊帶回來,我們隻要那玉不就夠了?”對這女子,修雲揚倒是沒有對待下屬的那份高高在上的氣魄,反而因為身高的原因,微微低頭,客氣的問道。

女子看他一眼,便又將視線落回了辛雅身上,淡然開口,語調不緩不急,不凹不凸,就好像一條均勻的直線,從始至終毫無波瀾,聽不出語氣。“這靈石認主護主,任本座也殺不了這丫頭,何況爾等?”

“既是這樣,我們又為何要將她抓來?”修雲揚不解。

“就算不能占為己有,但至少於你,可以任為己用吧?”

一旁自顧自在修雲揚身邊賣弄風騷的菱姬終是忍不住插嘴,“就這小丫頭能有幾分能耐,我們何必一定要用她?”

玄衣女子看也未看她一眼,甚至將她的聲音完全屏蔽,隻看著修雲揚等著他的下文。修雲揚倒不是不信女子的話,隻是他尚且不是很明白對方的意思,“還請閣下細說。”

“你將她留在身邊,認她為義女,教她修習,有靈石在身,她的進步自當比其他弟子都要迅速多倍,日後定不會負你所望。為你修羅宮光耀門楣,號令江湖亦不成問題。”

“此話當真?”修雲揚不由質疑,如何也不是很相信這小丫頭會有這番造化。

女子卻是一如初始的淡然,麵無神色,“千真萬確。”

“可是她若醒來,記得以前事情,又怎麼會甘心聽從於我。”

“這你不用擔心,我會幫她去除過往記憶,從今往後,認此為營。”

修雲揚點點頭,忽而又多出疑問,萬般不解的看著女子:“那閣下的目的?”

“我的目的,待到日後自然會告訴你。放心,無關你的修羅宮。”

修雲揚聞聲便也不再追問下去,他很清楚麵前的這個不明身份的女子有多大的本事,說為仙人也不足為怪。若真想置他修羅宮上下於死地,單槍匹馬,也可說是綽綽有餘的,他沒有必要得罪。

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菱姬,“你抓她來時,可露了破綻?”

“放心,我易了容去的。何況,也就兩個小毛孩而已。”菱姬得意道,隨即還不忘補了一句,“我還在這丫頭身上灑了些忘溟粉,紫崇門的那些老家夥是尋不到她的。”

然而另一邊,弄丟了辛雅的紫崇門表麵安靜,實質卻早已亂作一團。盞梓筆直的跪在大殿之上,全身都因為害怕而微微顫唞著。療過傷後仍顯虛弱的盞唯站在一旁,憔悴的麵容很是悲痛。饒是重華神色平淡,但她下意識涅破了青瓷杯的舉動也早已將她內心的不安暴露無遺。

“盞梓你還真是好本事,偷溜下山還要帶著小師妹,若是輕罰你都不得以服眾!”殿上最不淡定的該數逐風道長望搖,盞梓的%e4%ba%b2傳師尊了。自己交出來的徒弟把彆人的徒弟弄丟了,他這老臉也實在掛不住。

伏須沉著臉,也是頭疼不已,許久之後方才插|進聲來:“行了,罰盞梓到藏書樓梓麵壁三月,抄寫經書百卷,就這樣,下去吧。”袖擺一揮,盞梓便領命逃也似的跑出了大殿。

“盞唯,你說那蒙麵女子麵色蒼白,白的嚇人?”重華又問了一遍。

“沒錯。”盞唯如實答道。

想了想仍是沒有頭緒,“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的。”盞唯再次點頭。

幾個長老聽罷都是搖了搖頭,重華疑惑道:“江湖上何時有了這號人物?”轉頭看向伏須與望遙二人,亦是毫無頭緒。“對方也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連探靈引都尋不到氣息!”

“……”盞唯忽然雙膝跪地,萬般懇請:“還請師尊,掌門,長老救小雅回來!”

“盞唯……唉,為師自當儘心竭力,你不必如此。小雅也是為師的徒弟,為師自然不會放任不理。”重華道。

“……是!”盞唯半響才慢慢站起身來,誰也不知她此刻心情的沉重,當初痛失%e4%ba%b2人之時也不過如此,她忍著滿眶的淚水,隻因為一絲倔犟。然而走出大殿,舉頭迎風,便再也壓製不住,眸前一片迷茫。

小雅,你要好好的活著。不管多久才能再見,都至少好好的活著呀!盞唯閉了閉眼,更多的淚水順流而下,就算不能再相見,她也甘願用這永不再見的痛苦來換她一世幸福安康。

哪怕在這悲痛中沉浸永遠,也是可以的。

第012章

煙花三月,萬物複蘇,城中一片好景。入目即是一片無儘的翠綠,細柳彎橋好似畫中美景,令人不忍踏足。雖不過偏處小城,然而應有儘有,街市之中繁華熱鬨,風土,人情,無一不稱妙哉。

城中某處雕梁畫棟的精致小樓,高高大大的牌匾很是顯眼,題字曰:迎春樓。門口站著些許婀娜多姿,胭脂粉黛的姑娘熱情的招攬著來回的路人,時不時的有幾個被姑娘美貌勾了魂的男子便被牽著手進了樓裡。

原本昨日修名楚一身女裝的想要進去時,還被這群女人攔了下來,指著不遠處的勾欄院,說道:姑娘若想找樂子去那才是,勾欄的小倌個個都是上等紫色。然而修名楚雖是個漂亮的女人,卻偏偏不愛那俊俏的公子,她來的便是這個煙花之地,找的便是這妖嬈身姿的姑娘。

而時隔一夜,此刻她卻左擁右摟的在一群姑娘的簇擁下,從小樓了走了出來。樓中床鋪雖軟,但她卻很是不習慣,所以儘管夜裡並無折騰,現下她也覺得一陣腰酸背痛,隻將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幾個姑娘身上,好不愜意。

“少主,我們是否該啟程了?”身側忽然多出一個麵具遮擋著半張側臉的男人,沉著聲,畢恭畢敬的俯首詢問,而麵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因為修名楚的放肆行為而有任何波瀾,好像見慣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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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名楚撇嘴又撓了撓腦袋,很不情願的從幾個姑娘身上起來,整了整自己微顯褶皺的衣服,“又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好急的?”

“宮主有命……”

“行行行了,少來這套。”修名楚不耐煩的打斷,俢餘這個人平時話不多,可嘮叨起來也是沒完的。雖說她才是主子,不過也是許多年的交情了,她也沒必要和他動怒。想了想難得出來,這麼早就把正事辦了豈不是就得回去,修名楚不樂意,於是便動了壞念頭。

猛然間,修名楚毫無征兆的出手,卻隻是抓緊了俢餘的手臂,反手往身後的姑娘懷裡一推,同時拋出一大錠銀子,笑的好不嘚瑟,“姑娘們好生伺候著這位公子啊!”

“好嘞!”看到銀子那還有什麼辦不成的事?幾個姑娘當即把俢餘擋在中間,上下其手,服侍的好生全麵。俢餘雖然帶著半邊麵具,但露在外麵的半張臉卻足夠俊美,很容易招女人愛慕。隻是偏偏他向來不打女人,她們又都是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姑娘,更是無從下手,甩也甩不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修名楚越跑越遠,最後完全消失在人群裡,捏著拳頭,心下隻恨的咬牙切齒!

修名楚一路飛奔,一心想著把那個陰魂不散的家夥給甩掉,這一口氣跑了好幾條街才敢喘著大氣停了下來。回頭再看,果然沒了俢餘的影子,心下一陣舒暢。而後她興致盎然的開始逛起了街市,宮外的情形幾年便是一個翻天,前些年她與義父出來的時候,還不曾有這般繁華,這會便是看到什麼都覺著些新奇。

逛著逛著便看見前方車水馬龍,一大群人圍在一起,似乎在看熱鬨,把道路擠得水泄不通。修名楚正納悶呢,這些人是在乾什麼?然而一抬頭便看到樓上站著一個一身豔紅裙裝,施了粉黛的女子,遠遠看去,果真漂亮。

難道這些人都是來看這個女子的?修名楚一邊走近一邊摸著下巴,有點不解,就算是這女子長得俊俏,卻也沒有這般誇張啊!然而擠過人群靠近了她方才搞明白,感情她是碰上人家比武招%e4%ba%b2了。

有點意思!

修名楚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場麵,隻覺得有趣極了。隻是她看了許久,上去的都是一些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壯漢,要麼就是不堪一擊的小白臉,導致這場比賽實在又水又沒有看頭,沒多久便有不少看客三三兩兩的散了去。

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紅裝小姐,果然也在焦急的扯著帕子。修名楚不由覺得這小姐實在太可憐,要是選不到心怡的夫婿那不但臉丟大了,更是耽誤了一輩子的幸福。這種時候,她這般正義凜然的俠義之士,有必要出手相助一下!

於是,抱著十二分的好心,修名楚眼看著有一個三秒鐘沒站熱台麵的家夥便被打了下來,她衝動之下一個起躍便縱身掠到了台上,穩穩地站住。光是出場便比那些上個台麵都要費勁沿著台邊爬上去的男人好看了不知道多少。

隻是眾人卻沒把重點放在她的出場,而是放在了她的性彆問題上。

“誒?這比武招%e4%ba%b2還招女人啊?”

“是啊,這女人怎麼也能上去了?”

台下看官們一唱一和,對著修名楚沒完沒了的指指點點,修名楚卻隻當是沒聽見,一手背於身後,一手攤出,衝著迎麵的對手勾了勾手指,挑釁意味十足。

對麵的男人顯然和台下人的意見一致,不過可能是覺得修名楚比樓上的小姐還要漂亮些,竟然當街耍起了流氓,“哪來的小姑娘,這裡是李家小姐比武招%e4%ba%b2的擂台,你來做什麼?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