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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終極替身 歌疏 4072 字 3個月前

急切。若是他們再不走,怕就真的走不了了。他們深知甄逸的狠辣,兩年時間,能將在甄氏門閥呼風喚雨的甄黎一點點蠶食,逼到他叛出甄家,走投無路,不念及半點血緣%e4%ba%b2情。

“你們給我攔住他們!”甄黎突然狠氣一上來,竟想拚一個魚死網破。劍上寒光一閃,抵上了蘇凝的脖子。台下的人再鬼迷心竅也瞧出不對了,蜂擁著往外逃去。

“用我要挾他?你不覺得很可笑嗎?”脖子上的冰涼可不是鬨著玩的。蘇凝的聲音沒有顫唞。他清楚意識到,在甄逸出現時,原本就神經有些錯亂的甄黎,已經露出癲狂之兆。他的手下,明知道不能硬抗,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甄逸看著這邊,隔了十幾米,在這樣的光線下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可蘇凝卻莫名地覺得那抹視線帶著某種熱度落在他身上,繼而掃到甄黎臉上。用他那特有的清亮聲線啟口道:“他對我而言不過一隻螻蟻。”

甄黎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得如此毫不猶疑,“少跟我裝模作樣,這三年你從未將任何人留在你身邊!”

甄逸冷笑一聲,眼中寒光一閃,隨身侍衛如幽靈一般躥了過來。

蘇凝直覺脖子一疼,鮮血飆了出來,噴灑在他臉上,溫熱,帶著腥甜味,迷蒙了雙眼。迷蒙之中他看見了一張大大的笑臉,帶著某種得意和驕傲。

蘇凝再看時,隻見一隻血手死死握住了劍刃,甄黎早被格擋到幾米開外,幾個黑衣人將他團團護在中心。方才他們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甄逸身上,哪裡注意到這突然襲來的一波人。

“嚇傻了?”莫辛捏捏蘇凝愣神的臉。

任誰在鬼門關走上這一遭,也會有些恍惚吧。

“你怎麼來了?”蘇凝的手腳被解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順道瞟了一眼莫辛滲血的手,眉頭不期然地皺了皺。

莫辛懶得廢話,將他往肩上一扛,帶著人就殺了出去。很意外,甄逸的人竟然沒有任何阻攔的舉動,相反,在甄黎的人衝上來的時候,甄逸的侍衛竟然還幫他們擋住。

蘇凝一個詫異,將甄逸多看了一眼。似是意識到這雙眼睛的注視,甄逸轉了頭,蘇凝驀然一驚,心跳微微有些失衡。

直到片刻後,蘇凝坐到一艘小船上,才喃喃問道:“是楚辭對嗎?”

那個紫衣人,那雙熟悉的眼睛,怎麼能不是那個人。

莫辛揉揉他的腦袋,隻道:“你中了迷[yào],留下隻會拖累他!”事實上楚辭帶的人可不少,要對付一個甄黎,並不是難事。而且楚辭為掩人耳目,假扮甄逸,不但震撼了甄黎,對甄黎那些手下也有威懾作用。

蘇凝隻覺得自己的心噗噗亂跳,思緒被突然出現的莫辛和楚辭打亂了。他的心裡很不安,他覺得有什麼地方自己疏漏了,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莫辛將他揉在懷裡,小船幾乎以最快的速度遠離那艘大船。這幾乎是在江麵的正中,洶湧的江水肆意奔流,想要將黑暗中的一切抹殺。

裡麵的刀光劍影他再看不見,但是那些驚慌中逃到甲板上的混亂人群卻充分顯示著裡麵戰況有多激烈。

“你什麼時候跟他勾結在一起的?”蘇凝強自鎮定,也注意到莫辛還在流血的傷口,拿出汗巾,用江水給他清洗,上藥,包紮,一切做得很順手。

莫辛看著,眼睛完成了月牙兒,一口大牙毫無廉恥地露在外麵,“你離開藏劍山莊時,楚辭就跟著離開了。他給我留了書信,說甄氏家主已經前往臨川,我就知道會出事。”

一說甄氏家主,蘇凝心中一凜,突然想起他到底遺漏了什麼。

心頭狂跳,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楚辭不能留在那裡!我要回去!”

莫辛蹙起眉頭,不明所以,“你乖乖坐下,他帶的人不比我的殺手弱!不用擔心!”

蘇凝急了,“回去!快!”

這種急切如一條細細的琴弦,看似平常的旋律,可一旦切中心房,卻也能要人命。

莫辛定定地看著蘇凝,有一刹那,他本能地想要拒絕。可少年臉上的那種焦急,卻讓他又於心不忍,最後歎了口氣,衝手下說道:“回去!”

“嘭——”

火光衝天而起,巨大的熱浪卷著船上的木屑,以及燒焦的血肉向著四麵八方衝去。

蘇凝站在船頭,看著那如煙花般絢爛的火光,整個人都呆住了。

☆、第44章 〇四四章

蘇凝獨自劃著船在江水裡漂了幾個時辰,從太陽升起到夕陽西下。江麵上到處飄著浮木和屍體,順著水流,不少被衝到岸邊。

終究他什麼也沒找到,連那件紫色的衣服都沒看到。他微微鬆出一口氣,踏上岸時,迎麵撲過來一個人。他手裡拿著一根木棍,麵色狠戾,誓想要一棒敲破蘇凝的腦袋瓜子。

莫辛的手下與幾個麵生的男人對峙著,誰都沒有動手,相互間隻是以氣勢壓製對方。

蘇凝一把捏住那根棍子的另一頭,用力一撥,弘毅順勢被甩到砂礫中。

“蘇凝,你不得好死!他是為了你才死的……”

蘇凝的銳目一瞪,哭得淒慘無比的弘毅戛然失聲。

“他不會死!你再說一句,小心現在死的就是你!”莫辛見過蘇凝威脅人,但肯定都是笑眯眯的讓人毛骨悚然,而這次,卻是十足的壓迫,將他心裡的滔天巨浪露出了一角。

弘毅沒見如此狠戾的蘇凝。這煞氣簡直跟惡魔一樣。

弘毅的眼神不自覺地轉向楚辭留下的那幫人。

為首的人一個示意,有人上前將弘毅扶了起來。

蘇凝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吸一口氣,恢複了往日的冷靜,轉頭看向那個男人。這是楚辭最信任的人之一,在前世跟楚辭上過戰場,一直是楚辭的得力助手。

他叫宴清,是楚辭禁足那兩年秘密培養的人。

蘇凝徑直走向他,“宴清,你把你的人調到這裡陪著他胡鬨,你不覺得可笑?”

宴清的眉頭皺了皺。第一,麵前的人竟然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這著實令他很意外,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第二,少年布滿血絲卻依然堅定的眼,跟弘毅那雙哭紅的眼,一個一身泥濘,而一個衣著光鮮,除了方才摔倒時染上的砂礫,連點其他汙漬都沒有……如此種種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第三,這句質問,讓他透出了一絲絲愧疚和尷尬,沒來由的。

宴清的情緒不過一閃而過,他目光沉定地看著蘇凝,用回稟的口氣說道:“沁源客棧沒有動靜。薛兆突然臥床不起,金淮幫已經亂作一團。整個臨川城我們幾乎翻遍……”他實在想不到自己還能做什麼。主子沒了,他也希望他沒有死,折騰了一天,即便他表麵再平靜,可心裡卻壓不住那越來越濃重的寒意。

蘇凝看了他一眼,十分不見外地吩咐道:“彆讓他亂跑!”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弘毅。

蘇凝原本對這個弘毅沒什麼意見,可就衝剛才他對自己的衝動勁兒,他也不得不防一手。這關鍵時刻,若是弘毅暴露出什麼不該暴露的東西,楚辭的處境隻怕更危險。

宴清低頭拱手領命。蘇凝自然是信得過他的。

蘇凝這剛要走,手臂就被莫辛拉住了,“去哪裡?”莫辛的眼神很深,那隻還在滲血的手抓住他,蘇凝如何忍心甩開。

蘇凝隻是歎道:“他是為了救我才出事。”

莫辛再不情願也隻得鬆手。蘇凝勾起一抹笑,拍拍他的肩膀,“我去找甄逸!你彆來瞎摻合。現在不是跟他正麵交鋒的時候!”

“你確定楚辭在他手上?”

“你彆忘了。楚辭當時的裝扮跟甄逸一般無二。”如此可疑的行跡,甄逸怎麼可能輕易讓他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莫辛不說話,隻是伸手揉了蘇凝的腦袋一把。如果蘇凝真如此確定,就不會不吃不喝在江上漂上一天。他不敢看蘇凝那眼中升騰起的絕望,自然也沒敢跟著去。甚至連護衛他的幾艘小船都在幾十米開外。蘇凝年紀雖然小,卻從不輕易將自己的恐慌暴露給彆人。他給他任性的機會,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沉澱整理。如今站在他麵前的又是那個雖然疲憊不堪,卻依然充滿活力的小家夥蘇凝。

“我的人已經將沁源客棧布控起來。你放心去。若有危險,你知道該如何放信號!”外人在場,莫辛沒有說得很透。

蘇凝點點頭,獨自前往沁源客棧。

宴清看了看那義無反顧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一臉悲憤涕淚橫流的弘毅,心中的天秤毫無懸念地傾斜了。

沁源客棧。

甄逸看著一身狼狽的蘇凝單槍匹馬出現在眼前時,不覺有些驚詫。

蘇凝也不跟他客氣,不請自入,自個在他麵前坐下,甚至好興致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灌下。

“你不怕茶水有毒?”甄逸好心提醒他。

蘇凝冷漠地一笑,“我剛從鬼門關爬出來,還怕你的毒不成?”

“哦……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我是來和談的!”

甄逸來了興致,“以什麼身份?”

蘇凝不知道甄逸到底知道他們多少事情,但若楚辭真在他身上,這廝說不定會以變態手段對楚辭嚴刑逼供。

“讓我先看到人,我再告訴你以什麼身份!”

“人?”甄逸露出狐疑之色,似是真不知道。

蘇凝冷哼一聲,“那艘船是你炸的吧?”

甄逸將這個少年打量了半晌,悠悠歎了一句,“你很有膽量!”他當然知道沁源客棧有人監視,當然也知道蘇凝的身份已經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簡單。但這個少年竟然敢孤身闖入龍潭虎%e7%a9%b4,跟這個前一日就算計得他差點丟了性命的人談判,光這份勇氣,還是值得他尊敬的。

一刻鐘後,蘇凝看到了沁源客棧儲藏室裡躺著的楚辭。他的一顆心終於可以放進%e8%83%b8膛。他還活著,活著!蘇凝心中湧動著酸澀,卻沒辦法在敵人麵前釋放。

他收斂起一切情緒,檢查仔細打量著楚辭。

楚辭身上的紫色衣袍已經爛掉,露出模糊的血肉,有刀傷也有燒傷,傷口沒有處理,地麵還有未曾乾涸的血跡。人已然昏迷,也不知道是傷的還是被施了藥,或者被嚴刑逼供……

蘇凝心裡冒出一股寒意,看向甄逸的眼神透出了狠戾。

“你是想讓他死?”

甄逸無所謂的哼了一聲,“他是第一個敢冒充我的人!而且竟然還騙過了甄黎!”

“那你可知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