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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終極替身 歌疏 4080 字 3個月前

把汗,他自認為楚辭並沒有了解他到能將他的選擇算得毫無遺漏。

蘇凝便將這個柴房打量了一翻。與其說這是柴房,不如說是狹小的客房。幾道屏風將中間隔成一個小隔間,兩張小床,一張小桌子。小桌上擺滿美食。而此刻楚辭正坐在桌前飲酒,捏著酒杯,看著他,一副似笑非笑模樣。

蘇凝歎了口氣,躲不掉就忍吧。

大大方方地往桌前一坐。楚辭給他倒上一杯茶。蘇凝喝下,“就你一人?”

楚辭眼神閃了一下,似乎對蘇凝這一問很滿意,所以他爽快地答道:“你以為還有誰?”

蘇凝真想抽自己一耳光,也懶得跟他廢話,一路行來,又餓又累,擺在眼前的美食不享用豈不太可惜。

而仿佛料到他早要來,碗筷都備的雙份的。

楚辭見蘇凝並不打算理會他的無聊調?戲,便老實交代,“弘毅在福來客棧。”

蘇凝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吃了幾口菜,這才問道:“那你怎麼會來臨川?”

“我要查西平侯。西平和臨川一山之隔,而金淮幫借著漕運之名,經常往來於兩地。”

“同一條水道,金淮幫往來不是很正常?”

楚辭看了蘇凝一眼,知道少年並不信任他。可信任就是這樣一檔子事,隻有你真心將自己剖開來讓他看得巨細無遺,才會給他坦誠的底氣。

“劍藏鋒應該沒告訴你老莊主的死因吧?”

死因,蘇凝也問過以藏劍山莊世交自居的莫辛,他知道並不比自己多多少。

“我想你哥要查的應該是甄氏私造兵器的事情。甄氏並不是一直都在私造兵器,他們是從二皇兄被立儲才開始籌謀的。私造兵器是滅九族的大罪。就算他日太子登基,這樣隱秘的事情,非甄氏的人,肯定會被抹殺。老莊主很聰明,一人死,將這個可能覆滅全莊的隱患排除。”

據前世的記憶,太子逼宮時,西平侯可是出了兵馬的。如此推測,西平侯應該早就與甄氏勾搭在一起。曉義莊與金淮幫如今是甄氏的兩顆爪牙,藏劍山莊被他們孤立,無論太子以後如何,倒確實能得到最大的保全。

楚辭這話信息量太大,蘇凝整理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是說,金淮幫可能將這些兵器從水路運往西平?這種事情,西平侯不可能讓彆人知道吧?”至少他們兄弟以及那皇帝老兒都沒覺察出來。這楚辭的門道難道比那龍椅上的老狐狸還要多?

“馮蒙,你可還記得?”

西平侯的次子,也是被質押在京城的棄子。蘇凝如何能忘記,不過這人已經投靠了太子楚循,楚辭說他是什麼意思?

“馮蒙可不是一個甘於任人擺布的人。西平侯府有他的心腹。”

“這麼說,馮蒙其實跟你才是一夥的?”蘇凝的這話聽起來有些怪異。

楚辭抬眸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我跟馮蒙沒什麼!”

蘇凝一愣。

楚辭又接著說道:“我跟弘毅也沒什麼!”

蘇凝頭皮麻了,一口喝完杯中茶,“這些跟我沒關係!”

楚辭也不反駁,“今天你好好休息!後麵可是一場硬仗!”

蘇凝有些疑惑,楚辭又順利地在他頭頂炸了一個響雷,“你一定不知道甄氏族長來臨川了吧?”

“……”

“就在沁源客棧!”

蘇凝被這個消息震得差點失眠。

這甄氏族長可是一朵神秘的奇葩,從來沒在人前露過麵。連龍椅上那位暗衛遍天下的人都不知道他的長相。蘇凝手上的消息隻道此人冷酷無情,行為處事不按常理,年紀不大,卻心狠手辣,將甄氏上下製得服服帖帖。

俗話說,富不過三代。可甄氏的繁榮卻比朝代更為久遠。光大正王朝,甄氏繁榮三百餘年,從協助開國皇帝奪取江山,到曆代皇子爭位奪權,甄氏從來沒有敗過。

無論皇位上坐的是誰,甄氏總有辦法穩固自己的地位。而兵部,不過是它的一隻爪子而已。上控朝廷,下掌諸將。而這個真正的操控者便是甄氏族長。

蘇凝轉輾反側,腦子裡滑過無數的念頭。甄氏族長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來臨川。他怕的是,他是為對付蘇啟而來。更擔心他已經看透了他們的運作。這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作為螳螂,可是最悲催的。

蘇凝剛又翻了一個身,就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衝上耳垂。驀然睜眼,楚辭的臉近在咫尺。蘇凝的心跳差點停滯。

“睡不著?”楚辭的聲音很低,溫熱氣息撩撥在麵頰上,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見蘇凝沒答話,楚辭又道:“不用擔心。總有製服甄氏的辦法!”

蘇凝猛然意識到一件事。楚辭若是有前世的記憶,或許,他是知道甄氏會采取什麼動作。前一世,他雖然迷戀楚辭,但還是記得楚辭被無辜放逐邊關,大概是跟甄氏有關係的。隻不過,那棵大樹太彪悍,沒有直接與之正麵抗衡罷了。也不知道自己死後,甄氏是否已經被楚辭瓦解。

“你也睡不著?”

黑暗中傳來楚辭的輕笑,“我隻是不舍得睡著……”

“咯噔”,蘇凝的心跳顫動了一下,果然自己依然夠賤,隻是這麼意味不明的一句話,竟然也能撥動心弦。

“晚了,該睡了。”蘇凝的聲音下意識地冷了幾分,翻過身去,不想明白他的真正含義,更不想傾聽這些無畏的話語。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能感覺到楚辭若有似無的視線在撩撥他的內心。他知道他一直看著他,他卻不敢回頭,甚至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這樣磨磨唧唧,終於還是睡著了。

再醒來時,他是被痛醒的,手骨被捏得痛疼不堪。蘇凝猛然睜眼,隻見不知何時,楚辭的床已經挪到他旁邊,而睡夢中的楚辭正緊緊握住他的一隻手,月光在他臉上投下一道暗影。眉頭緊蹙,頭發汗濕,%e5%94%87色泛白。

他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樣的噩夢,隻是轉頭看時,便忘記了再轉頭,也忘記了應該將手無情地抽出來。

楚辭猛然間身子一抖,驀然睜開了眼,失神的眸子直直看著蘇凝,慢慢地變得清明。

感覺到自己手中那隻手,楚辭抖了一下,放開了。

蘇凝這才反應過來,將手縮回來。

“做噩夢了?”

楚辭坐起來,衣服已經汗濕,尷尬地看了蘇凝一眼,遲疑了一下,應道:“好多了。”

蘇凝不明所以。隻見他借著月色,到屏風後擦拭身子,換了身乾爽的衣服,這才又重新坐回床上。

遠遠傳來公%e9%b8%a1打鳴聲。楚辭看看屏風擋住的窗口一抹淡白,“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蘇凝“嗯”了一聲,便翻了身。

楚辭靠在床頭,看著月光勾勒出來的陰影,手指不自覺地伸出,描摹起那身體起伏的線條。少年的線條跟前世一樣柔和,可給他的背影卻變得冷硬,楚辭不禁失笑,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40章 〇四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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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蘇凝起身,準備抓幾條魚去沁源客棧轉悠一下。

楚辭一看他挽起袖子露出肌肉並不結實的小臂,眉頭便皺了起來。“你等我一下。”說罷,轉身不見了。

蘇凝莫名其妙等了近一刻鐘,終於看到楚辭反轉,隻不過,他第一眼壓根沒認出人來。因為楚辭竟然不但換了衣服,還挑了兩個框子,每個框子有幾條還在活蹦亂跳的魚。

蘇凝一呆,這也太像模像樣了。他最初不過是想提一兩條,當是自己釣的,去換幾個錢。這樣子倒像是漁夫。

“你向掌櫃買的?”

楚辭瞥了他一眼,嘴角淡淡勾起,隱隱有些得意。“沁源客棧最拿手的就是鮭魚。昨天我就讓手下準備好了。”說罷,還扔了一堆衣服給蘇凝,“換上,這樣才像。”

那撲麵而來的魚腥味,讓蘇凝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這樣一來,蘇凝根本沒辦法拒絕與他同行。

兩人就像漁家兄弟一般相攜往沁源客棧而去。濃重的魚腥味,讓路上行人退避三舍,而愛魚的又忍不住要來看上一眼。魚的確都是好魚。而兩位小哥還麵生得緊,一開口就不是本地口音。所以很多有心要買魚的人也都起了占便宜的小心思。

這本是人之常情,初來乍到的哥倆拒絕也是理所當然。

蘇凝甚至氣憤地說道:“你們不要欺負外地人,我都已經打聽過了,市麵的價格比你們多了三文錢。”

說罷拽著挑著擔子的楚辭就走。那氣勢活%e8%84%b1%e8%84%b1的就是一個不諳世故的少年。

楚辭感覺到那握在手臂上的力道,嘴角不經意地翹起。

兩兄弟的身影恰到好處地落在沁源客棧掌櫃的眼裡。掌櫃的眼睛可精了。看著還在跳動的十幾尾魚,故意歎息了一聲,“你們要的價格我倒是可以給,可如今小店被一位爺包了,也要不了這麼多。若是你們可以便宜點,我就虧本買了……”

蘇凝的眉頭跳了一下,果然是奸商。

楚辭麵色比蘇凝平和多了,這才像是主事的人。是以掌櫃隻是瞟了蘇凝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楚辭沉%e5%90%9f半晌,像是在下決心一般,隻道:“我們兄弟本來是想在這臨川城紮下根來,如果老板能夠每日都給我們拿這麼多魚,我們兄弟倆願意低於市價賣!”

蘇凝暗暗驚了一下,楚辭這是準備打持久戰的意思。但他的表麵看起來就有些哀怨了。

一刻鐘後,蘇凝捧著一碗粥,不緊不慢地啜著,楚辭則坐在他對麵啃饅頭。而小二也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們,仿佛他麵前的是兩個自強不息的乞丐似的。看得蘇凝一陣毛骨悚然。

這不能怪小二,隻怪楚辭當著掌櫃的麵說可憐的弟弟三天沒吃頓飽飯了,好不容易找到這點營生,還要拿去還住店的錢。占了便宜的掌櫃十分樂意地賞了他們一頓。

“聽說這裡住了一位貴人?小二哥,說說,讓我們也沾沾貴氣。”

小二原本是挺話嘮的,一問這個,他神神秘秘地附身過來,還刻意壓低了聲音,“他的身份連掌櫃都不知道。不過來頭肯定大。整個客棧,幾十個房間就被他全包下。隨行的十幾人,除了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頭,全是彪形大漢,一看就是練家子。所以這些天,兄弟們都憋壞了。在店裡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可一問及對方長什麼樣,小二就說不出來了,“我就見了一次,還是進住時。戴著麵具,沒看到臉。平素樓上,即便是掌櫃都上不去。”

“難道他就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