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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終極替身 歌疏 4312 字 3個月前

蘇凝將手爐放回趙靖之的手中,情緒都沒一絲褶皺,“您是為國儘忠的英雄,蘇凝不能拖累你!你我,經後,可以做朋友,可以做一朝之臣!”

“卻獨獨不能做家人,是嗎?”趙靖之有些失神。

十八歲的他看著十三歲的蘇凝,突然意識到,這個少年比他想的更深更遠,也更切實際!難怪蘇凝總是冷冷清清,從最初的最初,他就知道他們沒有結局。

趙靖之苦笑了一下,“我一直在想,我在等你長大,沒想到,沒長大的竟然是我自己……”這一笑,連眼眶也紅了。

蘇凝撇開頭。鐵血男兒的眼淚他如何承受得起,兩生兩世,這是第一個肯為他落淚的人!曾經,他想以一死換取一個男人的眼淚,卻終究沒有如願。而今,這位將軍卻如此輕易地讓他看到自己原本也是有價值的。

“不值得!我蘇凝,從沒有什麼地方是值得將軍留戀的!”

蘇凝看不到趙靖之的臉,趙靖之也看不清蘇凝的表情。

“讓我抱抱你好嗎?”

蘇凝驀然回首,趙靖之發紅的眼眶早被他噎回去了,此刻神情變得無比堅定,也更撼動人心。

蘇凝愣愣地沒反應過來,趙靖之的溫度卻已經傳了過來,溫暖的懷抱,堅實、寬厚,仿佛能撫平他心中所有的創傷。

“等我!我會找到方法的!”趙靖之在他耳邊輕輕歎息。這個天下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就看你是否夠強大!

這話,讓蘇凝心頭驀然一動,乾涸的心房像是突然下起了雨露,自然浸潤滋養,讓他有一種不真切的心跳。

驀然冷風一轉,蘇凝被一隻手大力扯了出來。

蘇凝還沒回過味兒來,就見一個拳頭紮紮實實地打在趙靖之的臉上,將這位鐵血將軍揍翻在地。

趙靖之這才反應過來來的是誰。

“端王?”

楚辭將蘇凝拖到身後,冷颼颼地瞪著趙靖之,“趙靖之,你可彆忘了自己的身份!”

趙靖之一聽這話,隱去最初的驚愕鎮定下來,“端王殿下,希望您也能始終記得您的身份!”

兩個男人站在寒風中對峙著,竟誰都沒有打算先退讓一步。

蘇凝卻深刻明白了一點,即便楚辭不要他,他也是沒有自由去找彆人的。他更無意將這些麻煩帶給一位前途無量的將軍。

蘇凝毅然決然地離開,獨自迎著淩冽寒風。

那一刻,他真不明白,他重生究竟有何意義。原本想著為了家,為了父兄姐姐,他就已滿足,可那心中的躁動,卻讓他無法腳踏實地地生活。

某些根植在血液深處的欲望,是無法完全封鎖的,一點就著。他竟然依然渴望著能夠找到一份獨屬於自己的溫暖,至少能讓他在冬日裡安心地禦寒。

作者有話要說:

☆、〇一四章

這即將開啟的一年,注定是多事之秋。

除夕夜,大正皇帝向群臣昭示三皇子楚辭,將會在明年迎娶翰林學士蘇哲榆嫡出女兒蘇雪。這個消息並不是什麼秘密,早在幾年前,楚辭就宣布要娶蘇雪為妃,所以眾大臣隻是笑嗬嗬地敬酒以示恭賀。

連帶地,蘇哲榆的官職也得到晉升——禮部尚書,正三品銜。雖然禮部主管祭祀、儀製等雜事,在六部之中卻是不可或缺的部分。這是喜好舞文弄墨的文官的得以彰顯自己才乾乃至政治抱負的地方。

而前一任禮部尚書曾高遠原是丞相陸之章的得意門生。如今被調入兵部,任侍郎一職,正四品,看似官職低了,但在兵部,實權卻更大了。

而最主要的一點是,兵部向來是二皇子王表%e4%ba%b2甄氏的天下,如今調入丞相的人,而這丞相又是大皇子的老丈人,這就仿佛是大皇子的一枚棋子直直安插在了二皇子的陣營裡。

殿下群臣一麵恭賀,一麵卻冷汗直冒。這是要變天的節奏呀!

果然,幾盞酒之後,大正皇帝又宣布了一個消息——立儲。

這並非朝堂,但所有人一聽這話,都立馬站了起來,恭敬嚴肅地站在大殿上。

大正皇帝楚翰本隻是虛著眼睛將文武百官看了一眼,“今天是國宴,眾愛卿,若有奏本,等來日上朝再議!”

所有人又乖乖坐下,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蘇凝和蘇啟雖然坐在最末席的最後麵,卻將滿朝文武的心思看得清楚。

這皇位之爭,已經提上日程。

大皇子與二皇子籌謀多年,網絡黨羽無數,聖上不可能不知道。但這麼多年卻聽之任之,甚至在諫官上本彈劾之時,一味護短。明理暗裡給人一種“公平競爭皇位”的錯覺。

殊不知,這兩位皇子身後站著的三大門閥,正是大正皇帝想要一鍋端掉的禍根。

所謂三大門閥,乃是大正王朝建朝伊始的國之重臣。

大正王朝兩百餘年,曆代君王都有意無意地試圖削弱這三大門閥的實力,但為了皇位之爭,他們卻也有意無意地借助了這些力量,同時又助長了他們的風氣。

就如這兩位皇子。

大皇子楚澤,娶妻陸氏,順利搭上陸氏門閥這條大船。陸氏在楚翰本奪取皇位時,出力不小,是以三代皆為宰相。懂點□□的,甚至都懷疑,當日楚翰本登基,給予陸氏的條件便是曆代為相。

顯然,大皇子這是頭靠大樹好乘涼。想要重走楚翰本的老路。而今日,皇帝將陸之章的得意門生安置進甄氏門閥的領地,在朝堂上,很多習慣查眼觀色的人,定然認為,這是皇上有意扶持大皇子的做法。

至於二皇子楚循。他的精明可就不是大皇子可比了。

他的母妃身份本就不低,乃是甄氏門閥的嫡女。即便如今在後宮,也是僅次於皇後協理六宮的主兒。

而三皇子楚辭,其母也出自劉氏門閥,即便母妃早沒,但那位劉太後可是他的堅強後盾。壞就壞在,這位端王對朝政毫無興趣。這倒是給了楚循可乘之機。

他們本來年齡相仿,同在南書房上學,同樣的老師,接受同樣的教育。楚辭荒唐不羈,楚循時常護他縱他,這些,劉氏自然是看在眼裡。是以,楚循才有機會娶了劉家女兒為妃。一人之後,有兩個門閥助手。難怪,連大正皇帝都忍不住要為隻有一個門閥為後盾的大皇子出一招棋了。

蘇啟的酒喝得深沉,蘇凝隻是擦亮了眼睛看著百官唱戲。冷不丁地,一道視線就粘在了他身上。

蘇凝剛轉過眼去,就見馮蒙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蘇凝還未動,蘇啟已經一把拉住了蘇凝,將他按住,自己卻端起酒杯走到了桌前,擋在蘇凝前麵。

馮蒙的眉頭微不可查地動了動,臉上笑容不動,舉杯道:“上次蘇三公子受傷,我隻來問候一聲。”

蘇啟臉上笑容如春風,從來沒如此和諧過,淡淡說道:“多謝馮世子掛記。舍弟現在身子還虛,不宜飲酒,就由為兄代飲如何?”

馮蒙笑容清澈,誰也看不出來他暗中的小算盤。兩人還真當眾飲了一杯。

這一杯剛下肚,陸續又跟來幾個世家子弟,其中不乏靖王和端王的心腹。竟然以慶賀蘇家二小姐即將為端王妃以及蘇學士榮升禮部尚書為由,生生喝得蘇啟七暈八素。

武將陣營裡的張既終是看不過去了,直接過來擋酒。

蘇凝冷冷地瞟了遠處的楚辭一眼,再度抬眸,馮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如今是歌舞時分,群臣相互敬酒很正常,他們這些小輩也都在末席,倒是未讓人太在意。

馮蒙也不打招呼,將隨手拎來的酒壺給蘇凝滿上,帶著一絲挑釁地看著他。

蘇凝早不是那不經挑釁的年紀,他淡漠地看著馮蒙,笑道:“馮世子真是海量!可惜,蘇凝卻怕酒得很!”

說罷,竟是將酒還往外推了一推。

馮蒙挑了挑眉,這蘇凝真是太不識抬舉了。就算如今蘇哲榆晉升尚書,但也隻是三品官吏,跟他西平侯府的出身差了好大一截的。

“蘇三公子是想拂我的麵子,還是端王殿下的麵子?”

蘇凝不以為然,仰頭笑道:“馮世子此話嚴重了。我蘇凝如何敢忤逆兩位的意思。不過身體不適,的確不宜飲酒!”﹌思﹌兔﹌網﹌

馮蒙將蘇凝看了又看,“既然如此,酒沾%e5%94%87即可,馮蒙不強求三公子滿飲此杯!”

說罷%e4%ba%b2自端起酒杯,又俯身而下,湊到蘇凝耳邊,“我都退到這一步了,你還不給麵子,豈不是顯得太囂張,你的父兄也要做人呀!”

要說這馮蒙有什麼特長,那便是看人心。蘇凝這人彆人如何他可以毫不在意,但自己的父兄卻是十分在意的。

蘇凝接過酒杯,起身,還真隻是在%e5%94%87邊沾了一點而已。

馮蒙皮笑肉不笑,仰頭喝完一杯,還衝他掀了掀杯底。

他倒是爽快地走了。可丟下的爛攤子卻沒完沒了。

蘇啟也不知道被敬了多少酒,這位翩翩溫潤公子,各種禮儀做儘,最後還是被灌醉了。

而蘇凝,他自認為沒有沾到多少酒,可也被旁邊的酒氣熏得頭重腳輕。

唯一慶幸的是,那位皇帝並沒有待太久時間。待皇上一走,蘇啟和蘇凝都坐不住了。兄弟倆儘量穩住腳步,張既一手扶一個,便出了門。

楚辭和楚循各自捏著酒杯,十分愜意地依然在品酒吃菜,視線若有似無地停留在那三條背影上。

楚辭直到人影全無這才啟口,“二哥這麼幫馮蒙,還真是少見!”話語之間聽不出情緒。

楚循卻笑得意味深長,“我可不是幫他。”說罷,附耳過去,又添了一句,“那藥難道不是你叫他下的?我不過不小心回頭,就看見他下藥的動作,我還想著,這馮世子是看中哪家公子了,沒想到,他竟然徑直提著酒壺去找蘇凝……”

作者有話要說:

☆、〇一五章(修)

楚辭大驚,哪裡還坐得住,頓時站起,衝依然在位的大皇子楚澤說了一聲,便匆匆離去。

這一出大殿,便見廊下的馮蒙。

馮蒙見他出來,臉上笑容都沒打個褶子便上前拱手道:“蘇三公子在那邊假山處。”

楚辭瞪了他一眼,“誰讓你胡來的?”

馮蒙卻不以為然,“這或許是殿下大婚前最後一次……”

你倒是很能替彆人著想嗎?若說楚辭毫無想法,倒也罷了,偏偏這事就做到他心坎上了。

楚辭的心微微亂了起來。循著馮蒙的指引,毫無偏差地找到窩在假山邊上的蘇凝。此刻的蘇凝顯然已經迷糊了,觸手滾燙。

楚辭將人一撈,徑直坐上馬車,打道回端王府。

蘇凝一嗅到人氣兒,就往楚辭懷裡蹭,熱絡的氣息,蹭得楚辭心頭一緊。

楚辭又狠狠瞪了馮蒙一眼,口氣也森冷了幾分,“你認為本王是那種無恥之人嗎?”

馮蒙乖巧地低頭認錯。可誰不知道端王的惡劣,他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可他的手段卻比這種下三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