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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她。

李嬤嬤嚇得直哆嗦,連滾帶爬的爬到賈母跟前,一邊畏懼的看著王夫人一邊哭求老太太照應她。

這架勢誰都瞧出來什麼意思的,大家都擺出一副冷眼看下場的表情盯著王夫人。

王夫人窘迫的無以複加,更恨李嬤嬤的臨場倒戈。王夫人趕緊跟賈母解釋道:“寶玉的事,李嬤嬤告之後,媳婦兒才知道他去了那裡。媳婦兒怕說出來您又得為那孩子操心,這才瞞著您沒說的。您放心,媳婦兒已經叫人去找他了。”

“嗬嗬……”賈母乾笑兩聲,笑在場人心驚肉跳。

王夫人見此狀,更是嚇得心慌慌。老太太才剛回來,“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保不準就成了頭一個靶子。王夫人像拉低自己的存在感,卻以為內內心忐忑,氣兒喘不勻,咳嗽了兩聲,反而引起在場的人更多的注意。

賈母在王夫人糾結的功夫,已派人去尋寶玉。普通小廝要不得,考慮到‘人玉合一’的可怕屬性,當初那幾個彪形大漢又得請過來幫忙了。

“倒和我說說,這倆道士怎麼進門的?”賈母又問。

此話一出,王夫人嘴%e5%94%87抖得更厲害了,在場的其它人都不想參與這件事,個個屏住呼吸。

屋子裡安靜的不像話。

賈母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大家都不敢說話。

王熙鳳本本分分的坐在那裡,捂著肚子一句話不說,絕不惹事。其它人基本都這個狀態。

賈赦不同,覺著機會終於來了,是時候告個狀。他剛要動,身後的賈璉卻用手指戳了他肩膀一下。賈赦咂咂嘴,覺得賈璉是在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這其中必有因由,他還是等等再說。賈赦當官這麼久,怎麼也能學到點東西。林如海教過他的:切忌急躁,冷眼旁觀事態發展,謀定而後動。

賈赦安慰自己不要急躁,一定要冷靜,就當是看一場跟自己毫無相關的戲吧。

賈母伶俐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王夫人身後的丫鬟金釧身上。金釧嚇得打顫,直接給賈母跪下了。

“不妨你來說。”賈母語氣慢悠悠的吩咐。

金釧卻沒有為此平靜下來,整個人反而顯得更加緊張和躁鬱。她轉頭看向王夫人,淚眼汪汪的求主意。

又來了,又這麼看她,跟剛才李嬤嬤一個樣!王夫人氣得攥手帕,麵上就假裝笑嘻嘻的跟金釧說,“彆怕,照實說就行。”

金釧聽王夫人這話,沒去細琢磨。反正這件事她不說清楚,那麼多人看到的也會去說清楚。何必給自己找麻煩,金釧麻溜的將經過講給賈母聽。

王夫人聽得直咬牙,沒想到金釧竟將她和賈政如何帶領僧道進門的細枝末節都告知賈母。

賈母全程不動聲色的聽著,隻有到最後的時候瞟了王夫人一眼。

王夫人再沒功夫在心裡詛咒埋怨金釧了,趕緊跪下,跟賈母賠不是。她順便還講了講那道士的話:“母%e4%ba%b2,您想想,寶玉這些日子的變化,感覺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以往愛說話愛玩的他,一瞬間竟變成了呆呆傻傻隻知道讀書的人,這怎麼可能?還有老爺,這些日子一直不順。道士說這都是寶玉五行缺土的結果啊。要說這件事,母%e4%ba%b2也有輕忽的地方。那玉明明是寶玉的命根子,從胎裡帶出來的,必是有他存在的道理,豈能隨便就將它溶了呢。”

“放肆!”賈赦拍桌大吼,嚇得王夫人身子一哆嗦。賈赦起身,背著手在王夫人跟前徘徊,歪著頭,眼盯著王夫人一刻都不曾離開。“二弟妹,你果然是不孝慣了的人物,竟敢當著我的麵指責母%e4%ba%b2。”

“大哥,我不是那意思。我並沒有指責誰都額意思,我是說那道士把玉弄回來,或許也是件好事兒呢。”王夫人說完,還不甘心,掰著手指頭跟大家舉例道,“玉才回來幾天內,家裡頭便好消息接連不斷。先是我大哥調任回京,官職雖然未定,八成有望升遷啊;還有宮裡傳喜訊,賢德妃娘娘懷的是男胎;再有就是二老爺,眼看就能複職了。”

“你信這個?信和尚道士?”賈母笑問。

“信,我當然信!”王夫人肯定道。

賈母笑了,將一張告示丟在了王夫人的跟前,是通緝道士跟和尚的公告。雖沒帶畫像,但告示上形容的這兩人很容易辨認,一個賴頭,一個跛腳。

“……妖僧邪道,妖言惑眾。母%e4%ba%b2,這是?”王夫人懵了,腦子嗡嗡的,幾乎不能思考。

“這二人就是你們夫妻大肆吹捧的僧道。”賈母口氣淡淡陳述,轉而繼續跟王夫人道,“恭喜你們,真的‘轉運’了,但願你們夫妻的‘運氣’足夠多!”

王夫人聽得心理直打哆嗦。這回,她又攤上事兒了!

片刻之後,賈政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他被拉來見賈母,便先嘚瑟的跟賈母說他三天後就能官複原職,繼續在京做官了。

賈母站眨眼皮,跟賈政道:“三個月的期限還沒到。”

一提這個,賈政怒了,搖搖晃晃的往賈母跟前湊,“什麼三個月期限,我不知道!”

賈赦噗嗤笑了,翹起二郎%e8%85%bf,優哉遊哉的看著賈政笑:“呦,二弟,你也有明著耍賴的時候!”

賈政白一眼賈赦,哼哼:“大哥倒是說說,我哪裡錯了?我做官,家裡人也張臉麵,光耀門楣不是。為什麼我不能,為什麼?”

賈赦跟他杠上了,還要說。王夫人忙起身拉住賈政,一麵勸說一麵告知他僧道的問題。賈政大駭,突然頷首站著,老實了,噎得再不敢說話。

適時,寶玉被領了回來。整張臉通紅,頭發雖整理過,但略顯匆忙,微微有些淩亂。

賈母問小廝:“因何這麼久才接他回來?”

小廝看眼寶玉,跟賈母實話實說,“二爺回來換了身衣裳。”

賈母轉而看向寶玉:“為何?”

寶玉立馬臊紅了臉,低頭說不出話來,滿腦子想到的都是秦鐘。

賈母都不用試驗,瞧寶玉那樣就是到以前那版的寶玉又回來了。賈母挑眉看他一眼,嗤笑道:“今兒個給你留個麵子,我便不當麵詢問你。安分的回梅舍搬家去,你以後還是要住在前院,沒我的允許不許出門。”

“這是為什麼?老祖宗,先前您不是允了我與兄弟們一起住,也允我可以隨便出去。今兒個怎麼就突然變了呢。”寶玉不服氣道。

賈母沒搭理寶玉,轉而笑眯眯的跟賈赦聊天:“我聽說法華寺有個三門法師,也是個苦行僧,近來要去婆羅多國取經,正愁沒個徒弟相伴左右。這是個好機會,也不知道咱家有沒有誰合適去的。”

王夫人大驚,忙拉著寶玉,替其在賈母跟前應承,而後命人拽著寶玉去搬家。

賈母剛剛歸家第一日,有些乏,決定先休息。懲罰都暫且擱後,改日再議。

次日,林如海的消息賈母歸來,派人遞來帖子。順便差人知會賈母一聲,宮裡頭的賢德妃與直郡王妃越走越近了。

這個元春,被賈母安排的人特意警告後,竟不懂收斂。直郡王倒台是早晚的事兒,賈母可不想因為一個賈元春的嫌疑,引得榮府眾人跟著遭殃。元春這一株極有可能連著九族。所以說元春就是死,也得死得有個巧法,她隻能死於單純的宮鬥,而非政治鬥爭。

即是元春不顧警告和族人性命在先,賈母隻能選擇傷害最小化的辦法。

根除元春,徹底刪除id。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華麗麗的小叮當扔的一顆地雷,謝謝叮當一直支持大魚,麼麼噠╭(╯3╰)╮

最近在琢磨新文,好苦惱,不知道寫什麼題材會被大家喜歡。(cos一下本章人物)

元春告訴我,要尋找更高的挑戰——

賈母告訴我,要設定新穎綠色健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賈政告訴我,要穩穩地按部就班——

寶玉告訴我,要夠個性刺激浪漫——

李嬤嬤告訴我,要迎合讀者喜好——

王熙鳳告訴我,要以上都該有——

我哭/(ㄒoㄒ)/~~

☆、第82章

聰明人會假借彆人之手根除障礙,不留痕跡。皇宮裡不乏存在這種人,嫉妒心強,心機深,手腕極高。

自從皇帝登基伊始,卻有四位妃子穩妥的呆在妃位,安穩活到當下。四大妃子得以長久屹立在宮中,自有其可取的長處。

宜妃腰若無骨,舞技超群;惠妃最善煲湯;榮妃雖無所長,卻是骨子裡帶著媚勁兒,據說床技十分了得;至於德妃,是一朵解語花,永遠懂得在最恰當的時機用最恰當的話來迎合皇帝。

賢德妃擅長的詩詞歌賦,又或彈琴,乃是宮中女人多數最擅長的事兒,反倒顯得平庸了。

初受寵,靠的是新鮮勁兒。新鮮一過,又無所長被皇帝惦記,落在腦後是常有的事。況且賢德妃如今有孕在身,早撤了她侍寢的牌子。皇帝若想不起她,誰也不會再想起她了。

雖說皇帝近來偶爾也會來看她幾眼,元春卻不甘心因此滿足。次數越來越少了,她怎能不擔心。元春甚至考慮要不要特意受涼一下,害個小病,惹皇帝的注意。可她又怕閃壞了腹中的胎兒,反倒得不償失。元春想破頭無法,隻得向宮外的母%e4%ba%b2王夫人求主意。

王夫人如今能好生的坐在榮府二太太的位置上,八成靠得宮裡頭的女兒,娘娘的地位。就算是為了自保,王夫人也要竭儘全力幫助元春,更何況她還指望著將來靠元春翻身。不過討好男人這種事兒,王夫人還真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早前也不會跟賈政鬨得那樣僵。

王夫人正愁眉不展之際,忽見王熙鳳笑意盈盈的帶人來,給她送春衣。

“早前派人來問太太選料子,太太讓我做主。我這心裡就沒數了,挑揀最好的料子給太太,太太瞧瞧,這樣式成不成。若不喜,我回頭在叫人做。”王熙鳳客氣道。她最後一句話是虛的,憑現在王夫人的狀況,喜不喜她也得穿。

王夫人看眼衣裳料子,是不錯,不過顏色和花式老氣些,看樣子是老太太和邢夫人挑剩下給她的。王夫人癟了癟嘴,也不敢顯出不快,笑稱麻煩王熙鳳了。

王熙鳳笑了笑,兀自坐下了,端起丫鬟剛上的茶放進嘴裡,喝一口,唔了一聲,皺著眉頭勉強將茶水咽肚裡。

王熙鳳轉即訓斥丫鬟金釧:“這是什麼陳年舊茶,新來的祁門新茶,我不是叫人稱了五斤送過來麼,莫不是叫你夢裡吃了去?”

金釧忙賠罪:“奴婢不敢!”

王夫人笑了,尷尬道:“你彆怪她,那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