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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 林遇 4041 字 3個月前

,要出走,會受很多限製的。第一得有錢吧?第二,你不是孑然一身的人,怎麼敢去冒險?我有家人,我不敢丟下他們。”

倪薔語罷,白維奇盯著她,眼神裡有某種情緒在閃動。

倪薔看不明,羞赧:“我其實……我其實隻是說說而已。”

白維奇卻突然說:“不在酒店,或者沒有談及公事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總叫我’白總’。”

倪薔怔住,反應過來後,她問:“那叫你什麼?你有英文名的吧?不會就是叫Vicky吧?”

白維奇平實道:“那是女名,我的英文名叫Van,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白維奇。

倪薔乾笑了一下,想一想自己剛剛的玩笑話,還真是無厘頭了些。

白維奇卻真的並沒有在意。

他隻是異常認真道:“倪薔,幸好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還要顧東顧西,不然,該有多少可憐人——我不是說你可憐。”這次他學乖了,知道在得罪倪薔之前先解釋清楚,“我隻是覺得,很多時候,你該去外麵看看,而不是固守自閉。”

倪薔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重新揚帆之時,倪薔想到年少時,曾經見過的三亞的晚霞和椰子樹。

天空紅得像血,椰子甜入心扉……

正文、第六十四章 晚餐

返航之時,張佳佳已經趴在船尾,要把膽汁吐出來了。

興奮過頭的後遺症就是,她暈船了……

吐完肚子裡最後的東西,她躺在甲板上躺屍。

太陽西斜,夕陽正徐徐暈染天空,倪薔到她身邊。

張佳佳歎了口氣,去拉倪薔的裙子:“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啊……”

倪薔問她:“好點了麼?”

張佳佳道:“你好點了麼?”

“我好什麼?”

大胡子船長走來,衝張佳佳笑著用流利的英文調侃她說:“來杯威士忌暈船就好了!”

聲音帶著倫敦口音,還真像極了加勒比海盜裡的巴博薩。

張佳佳卻對船長的“好意”不敢恭維,忙坐起來擺手說:“NONONO!I’m OK!”

船長“巴博薩”大笑著走開了,張佳佳繼續對倪薔道:“我問你好了沒?你跟白維奇聊夠了沒!我都快死在船上了,你們還有說有笑的!”

倪薔跟著坐下來,“我沒忘了你,你把這個貼上。”

“哪兒來的暈船貼?”張佳佳懷疑道。

倪薔漫不經心道:“船上都備得有呀。”

張佳佳一邊貼上暈船貼,一邊貌似不在意地看著倪薔。

她突然問倪薔:“你知道失戀後最好的治愈辦法是什麼嗎?”

倪薔蹙眉:“你怎麼又說到這個話題了?”

講到失戀,她就會想到絳仍然,想到絳仍然,她還能有好心情麼?

張佳佳卻笑,說道:“失戀後最好的治愈辦法就是尋找下一段戀情,倪薔,這個白維奇好像……對你有點兒意思呀。”

倪薔有幾分排斥,“彆胡說。”

張佳佳扶著額頭,閉上眼睛,嘟囔著:“這人確實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你看啊,他一表人材,樣貌英俊,還是個肯拚搏上進的人。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像他這種人,跟絳仍然那種花花公子是不一樣的。直行男的特點,就是假如他認準了你,那你就跑不掉了!到時候是他貼著你,不是你貼著他!對了,他也是摩羯座的吧?”

倪薔不去理會她。

她沒什麼心情在乎白維奇是什麼星座,或者是什麼直行男。

她隻知道,兩個人如果要長久在一起,除了彼此看對眼之外,還需要很多彆的條件,比如生活背景,比如價值觀和世界觀。

這是她從絳仍然身上得到的教訓。

更何況,現在,她已經不再想結婚的事情。或者說,她不敢想。

倪薔站起來,晚霞已經很鮮豔,漸漸地,已經能看到城市的邊緣。

她對張佳佳說:“佳佳,還有兩個月我就三十歲了,我現在的理想已經不是在三十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而是在三十歲之前,我要好好陪伴我爸媽。然後,我想出去看看,去遠一點兒的地方,去看看我從來沒看過的世界。”

落日之下,倪薔站在船頭,綠色的長裙隨風飛揚,和這夕陽貼合成一幅美妙的風景。

張佳佳看著,恍然不知心中滋味。

她明白,她隻能做倪薔身後最堅實的後盾,支持倪薔所有的決定。

這才是身為朋友該做的事情——

停船靠岸,短暫的出海就這樣結束了,但美好的心情並不會因為時間而流逝。

隻是可憐張佳佳,靠岸時,她又難受了一陣。

白維奇的助理說,今晚白維奇做東,要請客的。

張佳佳聽到有吃的,忙擺手說:“我就算了,我怕我現在隻有出來的,沒進去的!”

四周的人聽到這話,一陣反胃……

張佳佳雙眼含淚花,“倪薔,我這輩子跟土豪生活無緣了是麼?你們去吧,我要回去緩一會兒……”

倪薔扶著她,“那我和你一起回酒店吧?”

張佳佳推開她:“彆,千萬彆!你好好去吃飯,吃完一定得打包一份給我!我緩過來之後會很餓的……”

倪薔看著她故作可憐的模樣,苦笑著搖頭。

白維奇這時插進來,說:“小雲(他的助理)留下來陪你,你們在路邊走一下,再坐車回酒店。”

張佳佳小%e9%b8%a1啄米似的點頭,點了幾下又不舒服了……

倪薔對她真是倍感擔憂,張佳佳和她道彆後,就走了。

倪薔一直看著她,等張佳佳消失在港口後,她才想起來,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和白維奇在一起了。

尷尬。

但有什麼好尷尬的?

她曾經也和白碩單獨相處過,尋常的,上司和下屬的相處方式。

倪薔整理了心情,白維奇在她前麵站著,準備往前走。

“出港口,有司機在那兒。”

倪薔跟在他身後,問:“吃什麼?”

他停了下,反問她:“你想吃什麼?”

倪薔頓住,乾巴巴道:“香港有什麼好吃的麼?”

他蹙眉想了想,“好吃的倒是有不少,就是因為多,才沒辦法抉擇。”

倪薔笑了。

這時,他們到港口的那隻舊船改造的酒吧門口,裡麵走出來一人,突然叫了一聲白維奇。

“白總?您怎麼在這兒?”

那人穿著灰色的汗衫,個頭短小,麵容五官卻正派,不似紈絝之人。

不正經的人白維奇也不屑結交。

白維奇看到來人,先是一怔,而後淺淺一笑:“陳助。”

那被叫陳助的人笑著往倪薔這邊瞄了一眼,倪薔突然想起來他是誰了。

這位應該就是許望的助理,許望在千島酒店的時候,他在總公司做連線工作。

陳助看著倪薔,也覺得眼熟,有幾次,他到酒店給許望彙報工作的時候見過倪薔,但兩人從沒正式打過照麵,於是他問:“白總,這位是?”

白維奇道:“前廳部經理,倪薔。”

陳助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倪經理,我倒是聽我們許總說過你!”$$思$$兔$$在$$線$$閱$$讀$$

白維奇挑眼,看了倪薔一眼。

陳助熱情道:“白總,許總也在這裡呀,就在酒吧呢!白總也進去喝一杯吧?”

白維奇未答,隻盯住倪薔。

竟然把問題丟給她!

她要說什麼?

不去?都走到人家麵前了還不去打聲招呼,能不去麼?

倪薔局促:“白……白總,那就去跟許總打聲招呼吧?”

白維奇微微一笑,輕聲道:“走吧。”

陳助麵上一喜,這就領他們進去了。

和外表的破敗不同,這隻木船的內部,竟是如此豪華而富有情調。

船艙內經過改造,空間大了很多,吊了頂,裝了隔間。穿過酒廊,裡麵是和岸上連接的內室,琳琅的吧台和奢華的卡座,因為空間有限,客人並不多。

昏黃的燈,暗沉的酒色,交相輝映,還有晦暗不清的人臉……

陳助直接將他們領到許望坐的地方,“許總,你看誰來了?”

許望抬頭,眼睛一亮:“謔,白總,還有……倪經理?”

許望站起來和白維奇握手。

不管之前在合作上進行的如何,兩人終究都是人物,麵子上的功夫要做足。

接著,他又和倪薔握手:“倪經理,昨天我在會展中心就問白總你來了沒?啥時候能見到你?白總跟我打啞謎,今天真巧,被我撞上了吧!”

倪薔不想許望對她還很惦念。

不過這種像老朋友相見的感覺,並不會讓她感覺不適。

她笑道:“過幾天宜創家居的展銷會,我肯定要去道賀,不過今天能早點見到許總,也是一樁美事。”

許望笑得開懷:“好好好,聽倪經理說這話,我這心情啊,真是倍兒爽!”

他請白維奇和倪薔坐下來,幾人在卡座上,內室的輕搖滾音樂,並不聒噪,正符合現在的氣氛。

“許總展銷會的事情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吧?”倪薔象征性地詢問。

許望道:“都妥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出來喝酒了!忙歸忙,閒了就得出來放鬆嘛,像白總,今天也是出來放鬆的吧?還和倪經理單獨出來約會……”

他說著,眼神曖昧。

倪薔敏銳得覺察到,笑著說:“白總體恤下屬,今天還帶我們出海玩兒,可惜的是,我朋友暈船先回去休息了,不然也可以多為許總介紹一個人認識。”

許望挑挑眉毛,如何聽不出倪薔這是在跟他打太極,但他也不計較。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須爭論。

隻是許望挑眉之時,眼神往內室最裡麵的小座上瞥了一眼,而後笑道:“原來是這樣。那也沒關係,展銷會上還有機會好好認識,那現在不如咱們在這裡喝幾杯吧?”

他拿起酒瓶。

白維奇擋住酒杯,清淡道:“這會兒已經到了晚餐時間,倪經理剛剛還問我香港有什麼好吃的。”

許望的手停在半空中,“香港的好吃的?那可多了去了呀!”

“是,我就是這麼跟倪經理說的。”

“那現在是怎麼樣?要去吃飯?”許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