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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在屋頂上駐足,輕聲蹲下`身,他修長的手指摳起一塊瓦片,然後無聲的將其放到一邊。他原本以為可以通過瓦片之間的空隙看到下麵的情況,不料屋內卻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而且裡麵也聽不到一絲聲響,好似剛剛那三個人並沒有進去過一般。

他皺著眉頭又重新將瓦片蓋回去,心裡琢磨著,估計這屋裡是內有乾坤,恐怕得去求助一下白玉堂。

展昭又等了一會,見屋子裡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於是又飛身回到了丁月華那裡。他打算讓她回去找來白玉堂,自己先守在這,想不到他雙腳才剛著地,丁月華卻湊過來一張擔憂的臉龐。

“怎麼了?”他不解。

“展大哥,你沒看見?那個一直和你們在一起的冷公子被人抓進去了!”她如是說。

“什麼?”冷宮羽被抓進去了?他們抓她做什麼?

丁月華見他失神的樣子,以為他急壞了,於是連忙抓住他的手臂,柔聲安慰:“展大哥,你先彆急,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

展昭點點頭,心裡卻不怎麼擔心——這地方既是清平侯的地盤,那麼他就不可能會對冷宮羽怎麼樣,好歹她是一介郡主,若是在他的地盤出了事,八王爺和皇上必定不會放過他。

他想了想,覺得現在等白玉堂過來是等不及了,隻好由他先進去探探情況,待白玉堂來了再接應他就是了。

“月華妹子,”展昭放低了聲音輕喚,惹得丁月華心內一陣歡喜,卻聽他接著說道:“可否勞煩你回到席宴上,將白玉堂找來麼?”他摸摸鼻子,故意忽略掉她有些失望的眼神。

“展大哥為何讓我去?”她嘟了嘟嘴,“你、你想要孤身進到裡麵去救冷公子?”她猜測著,見展昭並沒有反駁的意思,竟跺了跺腳,“我不許!要去我同你一道去!那裡麵有什麼誰也不知曉,我怎可見你一個人隻身前往!”她拽著他的袖子晃了晃。

展昭覺得有些為難,裡邊的情況現在的確還摸不清楚,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能讓丁月華陪自己進去冒險,況且有了白玉堂好歹那些機關暗門還有些希望……

“展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當做累贅!我、我不會給你拖後%e8%85%bf的!”丁月華見展昭猶豫犯難,以為他是嫌棄自己能力不足。那白玉堂有什麼好,脾氣爛人又冷性格也差勁到爆,除了那一身皮囊還勉強看得過去,哪裡會有自己強!做什麼展大哥的眼中隻有他,卻從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呢。

展昭看她咬著下%e5%94%87,有些委屈的模樣,知道她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他長歎一口氣,有些無力的扶了扶額,“好吧,我可以讓你同我一道進去,隻不過你要記住一點,一旦遇到了危險,你隻需顧好你自己即可,明白了麼?”

丁月華用力的點點頭,露出笑臉。

展昭自百寶囊中抽出一柄短小的匕首,而後在那個神秘的屋子附近留下了幾個記號,這才和丁月華一起斬斷了門外的鎖,閃身進到屋子中去。

第四十五回湖群雄中迷湯庫房之內另乾坤

清平侯鄭統的突然離席令台下滿座的群雄都放鬆了不少,他們來自江湖,本就放蕩不羈,痛恨拘束,這會兒這勞什子的侯爺離開了,他們自然也都隨便了起來。就連喝的酒、吃的肉也越發的香了。

白玉堂坐在席間,看著身旁兩個位置全都空了下來,心內一陣煩躁。他自己是想去找展昭的,可是礙於麵子,又不肯去,當真是自作孽,隻得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試圖用酒精將自己暫時麻痹,隻奈何他白五爺天生酒性極佳,接連幾壺酒下了肚,卻未有丁點的感覺,他不免有些氣悶。

“酒沒了!快給老子上酒!”

台下,也不知誰嚷嚷了一嗓子,周圍負責伺候的小廝聞聲立馬出去了,不大一會,他又匆匆走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一排丫鬟,手裡全都端著酒壺。

剛剛嚷著沒酒的人瞥了一眼丫鬟手裡的酒壺,不禁撇嘴,道:“你就算把這些酒全都讓給我一個人喝,恐怕都不夠我塞牙縫,你們侯爺這是看不起我們哥們麼!”

那小廝聽了連忙賠笑道:“英雄說笑了,你們都是我家侯爺請來的貴客,又怎有輕視之理?還請各位大爺暫且用這‘玉瓊釀’墊墊底,小的這就去吩咐後邊為各位英雄上酒。”他對著身後的丫鬟們揮了揮手,那些個丫鬟就倒著小碎步,將酒分彆送到各桌之上,而後他便又同這些丫鬟們一塊下去了。

滿座的眾人雖身在江湖闖蕩,但對於這宮廷禦酒“玉瓊釀”卻都多少有些耳聞,於是他們在聽到那小廝說道這酒就是“玉瓊釀”的時候,眼中均閃動著些許異色。

白玉堂家財萬貫,但對這宮廷禦酒也僅僅有幸在展昭房裡喝過一次,那還是展昭珍藏了許久,特地留到他去開封府的時候才肯拿出來的,而且這酒清醇淡雅,酒香縈繞%e8%88%8c尖久久不退,當真是喝過一次就再難忘懷。

他本以為今生若再想嘗到這酒的美味,就隻能進宮去直接盜禦酒了,想不到今日卻在此地與之再度重逢,實在難得。

斟滿一杯酒,他舉起酒杯,看著手中這白玉杯中那琥珀色的酒水,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他忽然想到,那一次他同展昭一起,為了爭奪誰能多喝一口,竟是與那貓兒下棋對弈了整整一夜,待他們好不容易分出了勝負,卻見酒杯旁醉臥著一隻黃褐色的小貓,想不到他二人鷸蚌相爭,倒令“漁翁”得了利。

白玉堂從那時的回憶中回過神來,他再看了一眼麵前的酒,而後毅然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清涼的酒水夾雜著香氣緩緩流下他的喉管,他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那麼的舒適、順暢,仿佛從未有過的美好。

一杯酒下肚,剛剛的小廝又派人送來了更多的酒,滿座的人皆歡呼叫好,並笑鬨著開懷暢飲。

酒喝得多了,這話自然也多了,他們又都從江湖而來,所談論的也自然都是些江湖上的怪聞趣事。

“誒,你們聽說了沒有,聽聞江湖四大家族中的上官家又在為自己的女兒搞比武招%e4%ba%b2了。”一個瘦高的青年,眯著眼,端著酒杯對眾人說道。

“這位兄台為何說‘又’?難道這上官家總是搞比武招%e4%ba%b2?”一個留著兩撇胡子,滿臉猥瑣相的男子問。

“兄弟你是才在江湖上混的吧哈哈哈!傳聞那上官端柔是個十足的凶婆娘,這武林之中有豪傑萬千,卻愣是沒人敢娶她,就算是有被她美色吸引的人,過後見識到了她的真麵目也還是會哭著要求退婚的。”一個搖著折扇一身書生打扮的人大笑著答道。

“說道這個上官端柔,老子也曾經吃過她的苦頭。”又一個大胡子大漢感歎。

“怎麼?你也去打過招%e4%ba%b2擂台?”瘦高青年戲謔。

大胡子卻搖搖手,苦笑,“哪能!我隻是曾經在江湖漂泊的時候偶遇過這個大小姐,就被她捉弄的差點翹尾巴!”

“不過一提起上官端柔,我卻是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滿身贅肉,耳朵上帶著個大耳環的男人道。

眾位的目光全都被他這句話吸引了過去,卻並沒有人接下他的話茬,隻等他繼續說下去,揭曉答案。隻不過,這個胖子才剛想開口,突然雙眼暴突,下一秒,他已是直直後仰,如僵屍一般摔到了地上。

各位本還等著聽他繼續說下去,不料卻眼睜睜的看到了他倒下去的這一幕,他這一倒地,大夥全都嚇傻了眼,有好半天都沒人說出話來。

白玉堂原本並沒仔細聽他們侃山,他正一邊琢磨著他跟展昭的事情,一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直到他聽到背後那一聲沉悶的倒地聲,他才稍稍將注意力拉回來一些,隻不過,伴隨著注意力的拉回,他詫異的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眩暈。

這突如其來的眩暈感確實讓白玉堂嚇了一跳,最初他還以為是自己酒喝多了上了頭,不過就在他用力甩了甩腦袋之後,除卻眩暈,他竟還感覺到自自己的後脊往上處還有些許酸麻之感,他當下意識到,自己恐怕是中了毒。於是他立馬手疾眼快的拍掉丁兆蕙正欲往口中送去的酒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酒杯應聲落地的瞬間,剛剛那些侃山的人,也回過了神。有個彆動作快的,已先一步奔到那胖子身邊,伸出手探向他脖頸處的動脈,眾人全都憋了一口氣看他,卻見他隻摸了一下便鬆了一口氣——幸好隻是昏過去了。

隻不過,他才放心的出了一口氣,邊上,又有幾個人接二連三的相繼倒了下去,且都毫無征兆的像僵屍一樣直直拍過去,樣子與那個胖子無異。這下,座下的群人全都緊張了起來。

“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白玉堂發現自身毒素的時間尚早,這會兒,他已點下`身上的幾處大%e7%a9%b4,並且雙眼緊閉,用內力將身上的毒素全都逼至一處。

他隱隱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於是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秦笑那張仍然帶笑的笑顏。

“那個動了手腳的人,恐怕現在還未離開。”白玉堂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暗器袋,隨即扭過頭,一雙銳利的眼睛一一掃過每個人的臉。

然而他的視線才剛掃過一桌,卻忽然感覺到從另一邊投射過來的淩厲視線,他立馬條件反射的看過去,視線正好與一個熟悉之人相撞。

白玉堂盯著對方,微微眯起眼睛,對方卻不慌不忙的對著他舉起杯子,作勢遙敬於他,而後微笑著喝下了杯中的酒。

“赫!連!舍!”白玉堂見他放下杯子,翩然起身,而後一邊搖著折扇,一邊邁著步子悠哉的離席,他忍不住咬牙低吼,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

展昭和丁月華走進屋子,一時間竟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他們原本以為屋子裡麵就算沒有什麼密道暗門,那起碼也應該是個正常屋子的樣子。

但他們卻萬萬想不到,從屋外的大門處進來,看到的竟然是一座屋子的外壁!就好似屋中屋,屋子套著屋子……這樣詭秘的建築,他們倒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他二人暗自震驚了一小會,之後便由展昭打頭陣,小心翼翼的沿著外邊的屋子與裡邊屋子中間的窄道緩緩前行。

每前進一分,他們都警惕著不知會有什麼機關出現,但奇怪的是,走了大半天,除了腳下的窄道以外竟然什麼機關都沒有。

他們雖然感到奇怪,卻仍舊不肯掉以輕心。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頭前的展昭忽然止住步子。他身後的丁月華也好似聽到了動靜,二人紛紛屏氣看向前方的微弱光亮。

“前邊有人把守,展大哥,我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