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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木盒,上麵雕著花紋,還算精致,她認出來這個就是剛剛赫連舍塞到展昭手中的那個。

空氣中的氛圍頓時緊張起來,雙方的情緒即刻發展到了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勢。冷宮羽不想被牽扯進去,於是她往後撤了幾步,坐在鳳祥閣外的一個石墩子上,靜靜地等著看好戲。

赫連舍從最早在開封現身至剛剛一直都麵上帶笑,給人一種很%e4%ba%b2近的感覺,然而現在,他卻首次斂起笑容,自身上向外散發著一股子憤怒的氣息,雖然並不重,但也足以令展昭感到吃驚——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赫連舍生氣。

“白玉堂,在下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三番兩次的同我做對。”赫連舍蹙著眉頭,臉上因沒有了平日的溫和淺笑而顯得有些清冷,頗有些拒人於千裡之外之感。

“你怎知與爺無仇?”白玉堂挑了挑眉,輕蔑的一哂,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

“哦?”對方似有些吃驚,“在下卻不知在何時何地惹了你錦毛鼠。”

白玉堂拽住展昭手腕子的手倏地用力往前一帶,展昭被他的力度帶的往前跨了一步,卻是不解的看他。

“打這隻臭貓的主意,自是與爺做對。”白玉堂似笑非笑看著展昭,也不知這句話究竟是說給赫連聽的,還是說給展昭聽的。

展昭看著這樣的白玉堂,心裡突然有點點的緊張,好像這耗子跟剛剛有點不太一樣了……

“恐怕你是搞錯了,熊飛是人不是物,他和誰見麵和誰說話都有他的權力,你,憑什麼乾涉?”他故意在“你”字上加了少許重音和停頓。

白玉堂邪魅的一笑,他狹長的雙眸緊盯著展昭,眼裡有說不出的溫情,“貓兒,爺跟他,你選誰?”

展昭被白玉堂弄得哭笑不得,他有些無措的看看赫連舍,然後又將視線落回白玉堂那張精致的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來,“白兄……”他剛想勸勸白玉堂彆再鬨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了,不料白玉堂卻滿意的一笑,而後阻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聽到了麼,你輸了。”白玉堂將頭轉向赫連舍,麵上的柔情已消失不見。

赫連舍此時已是變了臉色,他沒料到自己竟然會被白玉堂給耍了,更沒想到自己斟酌了許久的表白就這麼輕易的被他毀了。

“白!玉!堂!”他眯起雙眼,臉上的肌肉皺在一起,已是換上了一副近似於猙獰的麵孔。

對麵的展昭和白玉堂均都被他這副嘴臉嚇了一跳。白玉堂雖然從最初對他就沒什麼好感,但是卻從未見識過他這樣的表情。展昭更甚,他同他早在兩年前便已相識,但卻在此時才看到竟會有這般可怖的神情自他臉上出現,他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好歹他一直把他當做大哥來對待的。

雙方對峙已進白熱化,就在此時,忽然有三個人從上麵飛身落下,其中兩人手裡還各自抓著一個不大的少年。

“二堂主,人找到了。”

展昭和白玉堂順著聲音看去,在看清那兩人手中抓著的少年時,展昭瞪大眼睛,吃了一驚。

“小友!”展昭前跨一步,抑製不住的叫出聲。

在那兩人手中不斷掙紮的少年正是良友和管虎。

“展大哥!”被抓住雙手的良友也看清了展昭,他扭動著身子蹬著%e8%85%bf,想要從對方的鉗製中掙%e8%84%b1開,不料自己和對方的力氣實在相差太多。

展昭看向赫連舍,麵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和疑惑,“赫連兄,這是怎麼回事?”他剛剛好像聽到那人叫他“二堂主”。

赫連舍臉上的猙獰已經褪去,他又換上了那副令他熟識的笑臉,隻不過在這張笑麵之後,還帶有一抹讓他無比陌生的冷然。

“如你所見。”他聳聳肩,而後看似十分自然的從懷中掏出一把折扇,“唰啦”一聲的打開。

剛剛空降的三個人見此舉,也紛紛空出一隻手來,從懷中摸出一把折扇,齊齊的打開。三個“唰啦”聲重疊在一起,仿佛是一個人,卻又是真真切切的三個人。

如此訓練有素的動作,使得白玉堂忍不住蹙眉,“鐵扇堂?”他試探性的詢問。

想不到對方卻哈哈一笑,坦然承認,“不愧是錦毛鼠,果然好眼力。”

展昭臉色微變。鐵扇堂在他還在江湖中馳騁的時候就曾聽過,聽聞鐵扇堂的堂主神秘莫測,從未在人前露過麵,堂中一切事宜均都由二堂主掌管,但這個二堂主雖然出麵管事,江湖中卻仍有大部分的人不知此人真正身份。今日一見,倒讓他開了眼界了。

“你、你是鐵扇堂的二堂主?”展昭覺得這個事實似乎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你不是不懂武麼?”他實在不解,當初與他在岷州相識,他確實是不懂武的。

赫連舍輕笑,“不是不懂,是用不出。”他無奈的搖搖頭,“當時我受人陷害,被人用藥物封住了全身經脈,彆說是動武,估計就連跑上幾十公裡都困難。”

展昭的嘴%e5%94%87微動了動,“可你、你不是說去岷州是為了救濟災民百姓……”他越說聲音越低。救百姓?嗬嗬……真是諷刺。

“那時我遭人追殺,又苦於不能動武,幸好遇上你,我若不謊稱救濟百姓,你怎會同我一路。”赫連舍如實說。

展昭不再言語,他的心已經冷到徹底。想不到自己一直看重的朋友,尊敬的大哥竟然一直利用自己,虧他還被人稱為南俠,純粹是眼瞎。

白玉堂側目看著展昭那有些受傷的模樣,有些心疼,他恨不得想要上前去抱一抱他,給他一些力量,但眼下的境況卻是不允許他這般做。

他收起滿身的慵懶,稍稍挺直了腰板,攥住展昭手腕的手悄悄用力捏了捏,然後也向前走了幾步,和展昭並肩而立。

“放開他們。”他雙眼直視赫連舍,淡漠的張口,語氣卻有足夠的震懾力。

“你想和我談條件?”赫連舍背著手,另一隻持扇的手微微搖動。

“嗬!”白玉堂冷笑,“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爺談條件?”他骨節分明的手下意識的捏了捏寒月。

赫連舍看著白玉堂手中的刀,又掃了掃他身旁的展昭,心下有些猶豫,那兩個小鬼是堂主點名要的,他勢必要將這二人帶回去交給堂主,但是眼下,展昭和白玉堂聯起手來也確實不是可以輕鬆對付的。

思前想後,他決定還是保守一點,先保命回去,反正這兩個小鬼……也還會再見麵。

想至此,他斜目過去,給了手下一個不易察覺的眼神,手下二人接收到主子的信號,微微頷首,而後將真氣集於右手,用力推了良友和管虎一掌。

兩個柔弱的身子隨著掌風的力道推了出去,展昭眼疾手快的一個閃身,一手一個將他們攬了過來。

與此同時,白玉堂拔刀出鞘,足下一蹬,翩然而起,手上帶風的施力一揮,直直的奔向赫連舍攻去。

赫連舍似乎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繼續搖著折扇,同時腳下“蹬蹬蹬”連退幾步,這時他旁邊的三個手下已經全部趕了過來。

“乒”一聲脆響,白玉堂感覺自己的刀刃似乎碰撞到了什麼東西,迫使他不得不改變原本進攻的路數,他手臂微抬,握住刀柄向外一斜,隨後將剛剛自己碰到的東西摔在地上,然而待他再度抬頭的時候,麵前原本站著的四個人卻早已跳出老遠,向遠處跑去了。

白玉堂還想追上去,不料卻被展昭出聲阻止:“玉堂。”

他在心中回味著這聲“玉堂”,不知為何,這雖然不是展昭第一次這麼叫他了,但此時此刻,他卻覺得比哪一次聽著都舒坦。

收刀還鞘,他轉身向展昭走去,卻在展昭的臂彎中看到了兩個已經昏迷過去的少年。

第三十九回郡主終使鼠豁然門外偷聽貓亂猜■思■兔■網■

展昭、白玉堂和冷宮羽三人將兩個昏迷的少年帶回驛館。公孫策早在他們踏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少年的事兒,他提著藥箱,匆匆的來到展昭所在的房間。

“先生,如何?”公孫才剛給二人把完脈,展昭就迫不及待的問他。

“內臟受到壓迫,倒無大礙。”他起身,將二人的衣服剝掉,看到他們的背上有一塊明顯的青紫淤痕。

“看樣子他們隻是想要以此來拖延時間逃跑,沒想要他們性命。”白玉堂倚著門框,分析道。

“他們還打算要將這二人抓走,怎會下狠手將他們弄死。”屋內的圓桌前,冷宮羽叼著茶杯附和道。

白玉堂沒好氣的睨她一眼,淡淡道:“若不是你在一旁看好戲,說不定那幾個人不會跑,他們也不至於受傷。”他把一切責任都推給這個冷眼旁觀湊熱鬨的人。

“我?”冷宮羽指指自己的鼻子,卻是百口莫辯——她確實為了怕麻煩而在一旁看好戲來的,但問題是就算她出手,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最後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點!”展昭一心擔心良友和管虎的傷情,想不到這倆人竟你一句我一句的沒完了。

“他二人沒什麼事,展護衛,你且隨他們一道出去歇息去吧,這房間就讓他倆暫住,你和白少俠擠擠湊合一下,我們明日就去侯府了。”公孫策正給床上趴著的兩個人塗藥膏,他耳邊聽著三人鬨騰,無奈的撇撇嘴,打算轟他們出去,自己也落得耳根清淨。

展昭沒說話,走過來抓起桌子上橫著的巨闕,大步流星的推開門出去了,甚至沒有看白玉堂和冷宮羽一眼。

白玉堂和冷宮羽相互對視一眼,不知道貓大人這是發的什麼脾氣,隻聳聳肩,也跟著出去了。

屋子頓時安靜了下來,公孫策待他們離開了,這才從藥箱中取出布包,從中拿出一枚銀針,對著二人身上的淤青刺了下去……

***

展昭出了屋子,拿著巨闕也沒處可去,於是轉個身跑到驛館後邊的馬廄裡去了。

白玉堂和冷宮羽稍後出來,一轉眼就看不見展昭了.白玉堂到自己房間去掃了一眼,發現他沒在,出來又到院子裡找了一圈,也沒發現他的影子,他擰著眉頭,心裡有些不安。

冷宮羽覷著他那張臉,有些幸災樂禍,“怎麼,貓不見了,著急了?”

白玉堂也不理她,抿著%e5%94%87,腦子裡飛速在想,這貓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會去哪呢。

冷宮羽被他無視,心有不甘,他就不信這耗子不理自己!

“哎呀,展小貓這會指不定心情低落跑去那什麼什麼客棧去找月華妹子談心去咯。”她一手環%e8%83%b8,一手托著下巴,佯裝思考,眼睛卻偷偷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