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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蕙有些無語,心說這妹子可真是重色輕哥。“你說我怎麼來了!你一聲不吭的落跑,我跟大哥都快急死了,你這小妮子,越發欠管教,還不快同我回去!”這會子,他倒是擺出了些哥哥的架子,也不知是真的,還是故意做給旁人看的。

哪知,丁月華卻固執的一甩頭,“要回你自己回,我才不回去。”她餘光瞥見站在桌前滿麵尷尬的展昭,嬉笑一聲,湊過去,挽住他的手臂,對丁兆蕙道:“我聽聞展大哥來了揚州,特意趕來見他,有展大哥在,你和大哥有什麼不放心。”

展昭被抓住的手臂僵了僵,有些不自在的往外抽了幾下,卻沒有掙開。他也不敢太用力掙%e8%84%b1,擔心傷到她,於是他整個人就那樣僵著,動也不敢動,頭上倒是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他總感覺有股冷冽的氣息圍繞在身邊。

“從前爺就覺得丁家人沒規矩,今日得以一見令妹,恐怕還得加個更字。”那邊,白玉堂冷著臉終是有些沉不住氣。

丁月華原本看到了展昭心裡極美,她正一邊偷睨他一邊癡癡的笑,沒想到耳旁卻傳來這麼不冷不熱的嘲諷。她扭過頭去,發現剛剛說話的竟然是一個麵相俊美的男子,隻是他麵冷話糙,即便是再好看的人在她心裡也沒什麼好印象了。

“你是什麼人,丁家好壞也容得你來多嘴?你倒是說說看,本姑娘怎麼就沒規矩了!”丁月華眯起眼睛盯著他,看他能說出什麼來。

“男女授受不%e4%ba%b2懂不懂?你這樣攀著人家的胳膊,算得什麼規矩!”白玉堂瞥了一眼她挽在展昭臂間的手,有些冷然。

丁月華原本還氣勢滿滿的,這會子聽了白玉堂的話,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有點不妥,不過她也好麵子,不想就這麼輕易妥協,因而那隻手不但沒從展昭的胳膊上拿下去,反倒挽的更緊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她強詞奪理。

“嗬!”白玉堂冷笑一聲,“那你也來跟爺不拘小節一下啊!”他對她動了動自己的胳膊。

丁月華一下子漲紅了臉,她沒想到這個麵相不錯的男子竟然這麼無賴。

展昭被夾在中間看他倆沒完沒了的實在有些鬱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倒黴,不過更讓他意外的是白玉堂的反應……也有點太奇怪了。

他覺得,大家互相之間都是朋友,這樣鬨下去實在不是辦法,於是輕咳了兩聲,對白玉堂道:“白兄,你少說兩句。”之後又對丁月華說:“丁姑娘,白兄說的沒錯,男女授受不%e4%ba%b2,就算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也不可失了禮數,況且你哥哥還在這裡,你總要顧及一些他的顏麵。”

丁月華聽了,麵色一熱,連忙放了手,不過她放手歸放手,對白玉堂,她可是將這筆仇暗自記在了心裡。

展昭見自己的胳膊終於重獲自由了,連忙後撤一步,和她保持一定距離,而後才淺笑著問她:“丁姑娘,你怎會來此?”

丁月華聽展昭問她話,連忙收起心中對白玉堂的詛咒,抬起頭來,有些呆呆的回答:“因為聽說了你來。”

展昭迥然,“展某是問,你怎會找來這香滿樓?”他才不信真的是緣分使然。

丁月華這才恍然,“我聽說這裡的魚和酒堪稱一絕,來了揚州不來此地品酒吃魚等於沒來。”她笑眯眯的回答,“說起來,告訴我這些的人還……”說到這,她突然臉色一變,戛然而止的回身朝門口看去,邊看還邊嘟噥著:“糟了!我好想把他給忘了!”

丁兆蕙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問:“把誰忘了?”

正在這時,丁月華看到從門外踏入一個青衫男子,她眼眸突然一閃,而後揚臂向門口的方向揮了揮,口中喊道:“公子,這邊!”

剛剛踏入門檻的男子一抬眼就看見了那個向自己招手的女子,他眼角彎曲,%e5%94%87邊帶笑,剛要邁步過去,不料眼風一掃,卻在她身後看到了另外幾個熟悉的身影。

他明顯一愣,隨即喚道:“熊飛!”

展昭在這人邁步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他了,他現在突然很有種想要被人拿麻袋罩住頭暴打一頓的衝動,至少這樣,他可以先裝一會死。

這時候,躲在一邊吃了半天魚喝了半天酒的冷宮羽終於放下筷子,她從懷裡摸出塊帕子,在嘴上胡亂的一抹,而後一揚手扔到一旁,這才摸著滾圓的肚皮湊到展昭旁邊,用手肘捅捅他的肋骨。“展小貓,你可真會給五爺找麻煩。”

展昭眼皮子跳了跳,心說怎麼就是自己給那耗子找麻煩了,明明是一堆麻煩全都跟磁石一樣往自己身上吸。

冷宮羽見展昭撇了撇嘴,也沒說話,於是眼珠子一轉,又鑽到白玉堂身邊,用手指頭戳戳他,道:“五爺,敵人眾多,有什麼良策?”

白玉堂掃了她一眼,而後勾起一抹冷笑,“殺光。”

冷宮羽隻覺得背脊一涼,不自覺的抖了抖。

說話間,剛剛的男子已經走近,他向丁月華垂了垂首,而後看向展昭,笑道:“熊飛,真是巧!”

展昭勉強一笑:“想不到小弟這一趟出巡竟是三遇赫連兄。”

丁月華聽著他們的對話,愕然的看著他倆,“你們竟然認識!”

赫連舍覷著丁月華,點頭,“我與熊飛是舊識了。”

丁月華覺得江湖武林實在是小,一方小小的揚州,一間小小的酒樓,來來去去多少人來人往,他們竟然在這樣的環境下如此偶然的聚到一起,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

隻不過,她不知道,有些時候,有些偶然也是可以成為必然的。

原本四人好好地圍桌吃飯,不料卻因為多加了兩個人而不得不再加桌拚湊。白玉堂不想跟那麼多人擠在一起,他也知道在現下這個情況下他們也探聽不到什麼線索了,於是找來掌櫃的,丟給他一疊銀票,讓他給騰出一間雅間來。

香滿樓的掌櫃雖然顧及顧客的平等性,但是他也不是放著錢不要的傻子,於是在瞥見了白玉堂手裡的那一疊銀票之後,欣然上樓去給他們找雅間去了。

六個人提著自己的東西,也跟著往樓上走去。

第三十五回赫連說起銅鈴事郡主不語有心事

鑒於白玉堂銀票的作用,香滿樓的掌櫃為他們騰出了一塊光亮通透的地方,並貼心的用屏風將他們和其他桌相互隔開。

剛剛的一桌子菜都涼的徹底了,掌櫃的立馬吩咐下去,又為眾人麻利的上了一桌新的,好酒好菜伺候著。

眾人圍桌而坐,麵前的酒杯都斟滿了酒。在座的眾位一半多都是在江湖上闖蕩的,各自脾氣秉性大多豪氣爽快,況且他們這些人還都是些有名氣的,於是就越發的不拘小節。

丁兆蕙首先端起酒杯向著眾人道:“咱們幾個在此相遇也算緣分,丁某嘴笨,也不會說什麼,就先乾為敬了。”說罷,他將酒杯湊至嘴前,一仰脖,乾了。

其他人見了也紛紛端起酒杯各自乾了第一杯。

放下酒杯,座下的赫連舍突然站起來,手上還提著酒壺,他圍著走了一圈,將眾人的杯子又再度滿上。而後端起酒杯,也沒急著坐下,對眾人道:“在座各位均都是俠義之士,恐怕隻有在下不同……”

還未說完,展昭忽然出聲打斷他:“赫連兄言重了,你我相識已久,小弟心裡再清楚不過,你雖不懂武功,但一心向著百姓黎民,同我們也沒什麼不一樣。”

他身邊,白玉堂斜睨了他一眼,而後端起酒杯淺啜了一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赫連舍有些苦澀的垂了垂眸,輕笑一下才道:“在下愁苦就愁苦在不懂武上,想來自己平素走過大江南北,江湖中的一些行俠、紛爭也是見識過的,隻是見識的越多,心中就越後悔自己兒時為何不學武,卻偏偏學了文。”他頗無奈的搖了搖頭。

坐在他旁邊的丁月華聽罷,忍不住接口道:“赫連大哥這說的是什麼話,學武能替百姓伸張正義,學文一樣可以為百姓造福啊!你說你在開封做夫子,能教人育人,這是多麼神聖的事情,我想做還做不來呢。”

丁兆蕙一聽,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當年大哥讓你多讀點書,你死都不肯,非要抱著大哥的劍耍來耍去,這會子卻說這話,你臊不臊?”

丁月華被自己哥哥揭了短,麵色一紅,剜了他一眼,不言語了。

半天沒發言的冷宮羽剛剛已經吃飽了,這會她倒是騰出了一張嘴,準備飯後活動活動%e5%94%87%e8%88%8c了,於是也跟著起哄道:“嘿!月華妹子咱倆一樣!我小時候也最煩讀書了,每次我爹逼我讀書我都會糊他一臉宣紙,然後趁機落跑哈哈哈。”

展昭和白玉堂相覷一眼,心說八王爺還被這小妮子這麼折騰過呢?看他平時威正廉明的樣子不太像啊!

丁月華卻羞得垂下了臉,口中呢喃著,“誰是你妹子……”

冷宮羽橫目見她羞答答的模樣,嘴角不禁彎了彎,她瞟了白玉堂一眼,對他挑眉,意思似在說:瞅見沒五爺!本姑娘以身犯險幫你勾搭情敵,你還不好好感謝我一下!

白玉堂卻對著她一張眉飛色舞的臉翻了個白眼。

展昭發現此刻氣氛比剛才好了很多,彼此說說笑笑的也不至於太尷尬了,他見赫連舍還端著杯子站著,於是對他笑笑,“赫連兄不必太過拘謹,坐下大家一起邊喝邊聊。”

赫連舍沒料到自己說了一半的話竟然被人中途岔開了話題,他還傻愣著站著,忽然看到展昭溫和的笑著對自己說話,於是也回過去一記微笑,撩袍坐下。

“赫連兄早前說過是來揚州見朋友,不知此番會在這裡停留多久?”展昭待他坐下後繼續發問。他覺得最好把他的目的先大概問個清楚,彆是隨便找了個借口一路跟著他們的才好。

赫連舍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剛剛端著杯子時間有些長了,手臂稍微感到有些酸澀。他甩甩手,應道:“是見朋友,他應該這兩天就能到了,具體待多久還要等我見了他才能知道。”他頓了頓,又像想起什麼一般,“熊飛你可彆忘了還欠我一頓酒喝。”

展昭一怔,隨即撓撓頭,不自然的笑笑——他怎麼還記得啊!

旁邊,冷宮羽抿著嘴%e5%94%87眯眼,心想這家夥還真敢說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要約酒!她下意識的瞄了一眼白玉堂,發現他正自顧自的喝酒,忍不住腳底下踹他一腳,想讓他也好歹說句話,想辦法把貓護好了,自己喝悶酒算什麼事兒!

冷宮羽腳底下這一腳實在踹的有些狠,其實她是無意識的用力,隻是由心而感的去踹人,不料——

“哎喲!”

一聲驚呼之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