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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穆錦眼裡反而平靜許多,“你們這一家子,本宮都恨。”

陌霜不回話,拿起一卷紗帶輕輕地在傷口的地方繞圈,將橫在%e8%85%bf上的傷口包裹起來。

穆錦抓住他的手腕,陌霜抬起頭看著他,他厲聲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本宮說恨你們這一家子,也包括你。”

“那又如何?”陌霜淡淡道,%e8%84%b1開他的手,拿起剪刀將多餘的紗帶剪斷。

“既然我恨你,那你為何要救我?!”

陌霜道:“你恨我,我又不恨你,為何不救?”

穆錦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陌霜在包袱裡找出一件褻衣,遞給穆錦,“穿上,莫要著涼。”

穆錦接過,坐起來往背上一披,動作太大扯動了腹部的傷口,臉色刷一下又白了幾分。陌霜俯下`身,握著他的手穿進衣袖,再拿著他的另一隻手穿進去,像一個耐心為自己孩子穿衣裳的娘%e4%ba%b2。

係好了褻衣帶子,陌霜扯過疊在床內的被子蓋在穆錦身上,“殿下先歇一歇。”

說完,端起旁邊混了血水的木盆,提步要出門。走到抬手開門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句,“多謝。”

陌霜頓了頓,微微偏頭,床上的人側著身子麵朝裡躺著。開了門,端起木盆,出了去。

一出門,冬靈就迎了上來,“公子,還是我來吧。”

陌霜%e4%ba%b2自下樓吩咐小二送點口味清淡點的粥過來。

看著穆錦乖乖地把一碗粥吃乾淨,陌霜才回了自己的房。

冬靈跟著進來,壓低了聲音問:“公子,太子殿下怎會出現在這?該不會是來接你的罷?”

“他有公事要辦。”

小丫頭還是一臉疑問,“可是,這未免也太巧了,正好撞上你回淩雲山的時段,天大地大的,還能在路上遇著?依我看,還是有玄虛的,或許是太子殿下看你出門一個多月,怕你不回去,所以就借公務一事特意過來接你的。”

陌霜淡然,“你莫要多想。”

小丫鬟耷拉著腦袋,“哦。”

次日,穆錦頂著傷痛前往離這不遠的蘄州府衙調遣官兵,陌霜隨行。

馬車急速行駛在官道上,車廂裡頭十分顛簸。穆錦像平日一樣端坐,但每一次顛簸震動傷口就會傳來一陣疼痛,額頭上早已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陌霜從車壁上取下水袋,扯開蓋子遞給他,“殿下,喝點水。”

穆錦接過,往嘴裡倒了幾口,因為馬車顛簸,往嘴角漏了些。陌霜再遞給他一塊絲帕,穆錦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手掌碰到他有些涼的指尖,心裡觸電般微微一震。

趕到蘄州府衙,穆錦拿出自己的令牌,蘄州刺史立即出來跪拜迎接。穆錦問蘄州府衙要了八百名官兵,立即出發,前去靈州捉拿劉傅山。

穆錦帶著一大批人浩浩蕩蕩湧進靈州刺史府,搜遍了全府上下,這才發現,劉傅山早已遠走高飛,還將府上的金銀珠寶全部帶走。

當初穆錦一來到靈州,劉傅山就故意裝作忠臣配合他調查此案,做的有模有樣,為的是不引起懷疑。

以防萬一,他在穆錦身邊安排了自己的人,若是穆錦調查出什麼,就立即滅口。

昨日穆錦發現河邊的石頭有異樣,產生懷疑,隨行的人草木皆兵自己先露出馬腳。劉傅山得知穆錦逃%e8%84%b1,心裡又驚又怕,於是乎連夜收拾東西出逃。

穆錦下了令封鎖靈州各大城門,攔截貪官,並下了通緝令,在各州各縣通緝劉傅山。

官銀被劫一案暫時告一段落,剩下的就隻等著將劉傅山繩之於法。

夜幕降臨,穆錦才閒了下來,在靈州找了一間客棧落腳。

進了房,穆錦先是在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已經涼透的茶解渴。

陌霜手上提著一個包裹隨後跟了進來。

把包裹放在桌上,陌霜道:“請殿下寬衣,讓臣檢查檢查傷口。”

穆錦抬眼看他一眼,十分配合地放下茶杯,站起來一件一件地%e8%84%b1著衣裳。

陌霜打開桌上的包裹,裡麵是昨日剩下的傷藥和紗帶。

穆錦%e8%84%b1了衣裳,隻穿著褻褲站著。陌霜掃了一眼他腹部和大%e8%85%bf,白色的紗帶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被血染成了深紅色。

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今日他一直奔波,折騰下來傷口不裂才是奇跡。

陌霜靠近觀察他的傷口時,不知為何,腹間微微有些熱。頭腦裡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想要把他抱緊。

陌霜站在他麵前,抬手要為他拆下腹部的紗帶。突然,穆錦抬起手按在陌霜的腰間,將他的身子攬了過來。

陌霜抬起頭,穆錦粗重的呼吸撲麵而來。

穆錦近距離地看著被自己強行攬著的人,墨琉璃似的眸子,高挑的鼻梁,水色輕抿的%e5%94%87。穆錦又想起那晚的春夢,喉嚨一陣乾澀,腹間更加灼熱。

兩個人四目相對延續好半響,穆錦比陌霜高出一點,呼吸撲在他的額間。陌霜紋絲不動,穆錦微微垂頭,一點一點地湊近,有些蒼白的%e5%94%87輕輕碰了碰他的,隻碰了碰又拉開一點距離,再靠近碰了碰,始終沒能真正%e5%90%bb下去。

☆、第19章 回京·%e4%ba%b2事

腦海裡劃過一句他曾經信誓旦旦說過的話,“我不喜歡男人!”

穆錦快如閃電似的鬆開了陌霜,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嘴裡還大口大口喘著氣。

臉上難得浮上一抹紅暈,穆錦手忙腳亂地拿過衣裳來穿。陌霜握住他的手,“殿下,先換了藥再穿。”

穆錦瞥他一眼,那人臉上風平浪靜,跟沒事發生一般。自己卻臉紅心跳,不知所措,“藥本宮自己會換,你先出去。”

陌霜沉默半響,“臣告退。”

陌霜出了去,房裡隻剩下穆錦一人。在床沿坐下,心情久久沒平複,方才,他顯然是有些失控。連自己也不清楚,怎麼突然之間就抱了他,還想要更進一步。

在蘄州臨時調了一名官員來靈州暫時代理刺史一職,穆錦邊在靈州養傷,邊處理靈州大大小小的事務。

等到傷口好了些,就啟程回京複命。追查劉傅山下落以及清查此案的事將交由刑部。

回到太子府,剛下了馬車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袁玉芝的呼喚。

“穆錦哥哥!”

袁玉芝向著這邊跑來,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陌霜臉色變了變,他怎麼跟穆錦哥哥同時回來?

但很快就忽略,跑到穆錦身邊,抬起雙臂圈住他,整個人都投入他的懷裡,“穆錦哥哥,我好想你。”

穆錦稍微偏頭用餘光看了一眼陌霜,把袁玉芝拉開了一點距離,道:“本宮不是說過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袁玉芝把穆錦的手握在手心,撒嬌道:“可是,將近一個半月不見你,我是真的想你。”

陌霜提步往府裡走,步子不疾不徐,迎麵而來的老管家弓著腰問安,“太子妃一路奔波,辛苦了。”

陌霜麵帶淺笑對他點了個頭,算作是回禮。

穆錦看著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目送他進門。

“穆錦哥哥,這些日你想我不想?”

穆錦看了看黏在身邊的人,“你先放手,本宮累了,要去歇息。”

袁玉芝聽話地鬆開了手,穆錦提步回府,身邊的人還是跟了上來,臉上含著羞道:“穆錦哥哥,過幾日就是中秋,你可還記得?”

“本宮知道。”

袁玉芝將穆錦的這句話理解為他知道他們的婚事將近,心裡暗自欣喜。於是乎端出一副體貼的樣子,“你一路奔波定然疲勞,趕緊去歇息歇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穆錦徑直去了書房,將在靈州的大小事情整理了一下,寫在一封奏折裡頭打算明日送進宮裡給皇上過目。

等整理好了,時辰已經是傍晚。

穆錦進了膳廳,不見陌霜的影子。下人陸陸續續把菜端了上來,穆錦看著一桌子的菜,卻沒了胃口。

回京途中,每一餐都是和陌霜一起吃的,突然之間變回一個人,還有些不習慣。

“太子妃可去叫了?”穆錦隨口問身邊的丫鬟。

“方才去叫了,隨侍的丫鬟說他還在沐浴。”

穆錦沒再問,持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到嘴裡,隻覺味道寡淡,難以下咽。

吃到一半,陌霜才來。

幾道素菜立即端上桌來,陌霜落座,穆錦伸著筷子到陌霜麵前的盤子裡夾起一筷子開水焯菜心,放進嘴裡嚼了嚼,發覺這青菜比起大魚大肉的味道更好。

翌日,穆錦下了朝後徑直去了禦書房麵聖,將靈州官銀被劫一案上報給皇上。

皇帝看了穆錦的奏章,啪一聲合上,怒道:“豈有此理,一個小小的刺史貪贓枉法不說,還敢欺上瞞下,當真是無法無天!”

穆錦在禦案前道:“父皇息怒。”

皇帝將手上的奏折放到一邊,看著穆錦問:“緝拿劉傅山一事可有了眉目?”

“回父皇,兒臣已下令在各州各縣通緝,加之有刑部輔助,捉拿貪官歸案指日可待。”

皇帝沉%e5%90%9f道:“那三十萬兩官銀下落如何?”

“兒臣尚未查到,不過依兒臣之見,劉傅山在京中還另有黨羽。”

“此話怎講?”

“官銀運送途中官兵嚴加看守,在靈州遭劫之前並未出現突發狀況,故兒臣猜測,官銀在京城之中就被人私下裡偷梁換柱。劉傅山與其黨羽內外接應,製造官銀被劫的假相。”

皇帝想了想,點頭道:“講得確實有理,不過,若要讓天下人信服,必定要確鑿證據。”

穆錦拱手道:“兒臣明白,如今真相尚未水落石出,兒臣在此懇請父皇準許兒臣在京城暗中追查此事。”

皇帝十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你主動請纓,朕就準許你繼續追查此事。”

“謝父皇。”

皇帝起身,繞過禦案走到穆錦的麵前,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含著笑道:“朕果然沒有看錯,你沒讓朕失望。”

出了禦書房,正好撞上六王爺喆勘。

“太子殿下多日不見,近日可好?”六王爺喆勘拱著手道。

穆錦麵無表情,“多謝皇兄關心,本宮好得很。”

喆勘上下打量著他,“本王看殿下麵如死灰,恐怕沒那麼好吧。”

“本宮見了不想見的臉色就差,一貫如此,隻是皇兄未察覺罷了。”

“是麼?”喆勘似笑非笑,而後深吸一口氣,“不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