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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 風流書呆 4357 字 6個月前

她身旁的少年被這縷頭發吸走了目光,忍不住用小指頭勾住,不斷纏繞把玩。

她看上去就像被人嗬護在明亮的溫房裡,承受著陽光和雨『露』長大的嬌小姐,而非一個飽受疾苦的孤兒。她成長得比他想象中好一萬倍。

劉良斟酌了許久的煽情話,都被少女的明%e5%aa%9a堵在喉嚨裡,說不出口了。對方似乎並不需要他的父愛。

“坐吧。”林淡平靜開口。

高書凱看向劉良,表情冷沉。

劉良滿心都是女兒的安危,並未注意到高書凱過於熟悉的長相。他定了定神,言道:“林淡,這些年是爸爸對不起你……”

林淡直接打斷他:“這些廢話可以不用說了,我媽媽的遺物你帶來了嗎?”

看著她格外寡淡的眉眼,劉良意識到,用父愛去安撫她甚至欺騙利用她的計策肯定是行不通了。她眼裡唯有冷漠,並無一絲半點對親情的向往。他原本想說帶來了,然後把自己隨便買的幾樣不值錢的銀飾拿出來,張開口卻吐出了實話:“你媽媽根本沒留下任何東西,我隻是找了個借口把你約出來而已。”

話音剛落,他的表情就變成了驚駭,然後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對林淡怒目而視,“你對我下了蠱!”

“是誰給你的膽量獨自來赴一位巫蠱師的約?”林淡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劉良敢來,手裡必會有所依仗。更何況,她還想弄清楚,他們究竟是如何對她動的手。

果然,劉良立刻就回道:“你不能動我,我嶽父已經把你的胎血、胎發與胎盤都拿走了,一旦我出了事,他必定會找人對付你!你識相的話就放過雲雲,否則我們會讓你魂飛魄散!”

對巫蠱師而言,胎血、胎發與胎盤等同於他們的另一個身體,被人拿走後,哪怕是法力最低微的玄術師,也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飛灰湮滅。所以在降生時,巫蠱師的長輩會立刻把這三樣東西處理掉,以防被心懷叵測的人拿去。

林淡並未『露』出恐懼的神『色』,反倒打開背包,取出十幾個透明的小瓶子,不緊不慢地開口:“你識字吧?知道上麵這些標簽是什麼意思嗎?”她把瓶子上的標簽一一轉向劉良。

劉良盯著這些瓶子,心不斷往下沉。每一個瓶子裡都裝著一滴血,外麵貼著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有他的,有妻子的,有嶽父的,有大舅哥的,甚至連家裡的菲傭和幾隻狗也不例外。

林淡是巫蠱師,她能拿這些鮮血乾什麼?劉良想到了慘死的艾雨和降頭師,骨頭一陣一陣發寒。

第190章 蠱女40

劉良心臟一陣狂跳, 想說話, 張開口卻發現自己太過恐懼, 以至於嗓子閉鎖了。

林淡看也不看他,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 從裡麵倒出一隻米粒大小的螞蟻。她其實並不知道這些鮮血都是誰的, 隻不過根據高書凱的調查,隨便把劉家人的姓名寫上去。可她唯一能分辨的兩個人卻是劉良和劉若雲,因為他們的身體裡流淌著與她一樣的血, 被她拿到手裡時自然會有感應,正如那兩個降頭師的血『液』會散發出惡臭一般。

她把劉良的血『液』倒在指尖上, 喂給那隻螞蟻。

劉良猛然站起來,試圖去打斷她詭異的動作, 卻被高書凱擒住雙手,摁壓在桌上,“你給我老實一點兒!”

“住手!住手!”劉良想說幾句軟話求饒, 想欺騙林淡說自己其實是愛她的,丟棄她和她的母親都是被陳莉『逼』迫,也有很多不得已,還想說自己這麼些年一直在尋找她, 隻是苦無線索。總之, 隻要能喚起林淡對他的感情,能讓她停止現在所做的一切,他怎樣無恥的話都說得出口。

然而很不幸,自打他一進門, 林淡就給他種了一隻真言蠱,讓他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他臉上的表情仿佛很痛苦,口氣卻森寒無比:“林淡,我要殺了你!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嶽父會讓你生不如死!早知道你是這樣一個孽種,老子當年就該掐死你!”

林淡輕輕撫『摸』著那隻螞蟻,一眼都不看他。螞蟻一直在認真吸血,兩隻觸角互相碰了碰,顯得很愜意。

“我媽媽當年為什麼會死,你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麼?”林淡覺得這些事她有必要問清楚。

劉良努力咬緊牙關,試圖讓自己不開口,卻還是斷斷續續地說道:“當年,我去蜀川旅遊,你媽媽,是向導,我見她長得很漂亮,就決定和她玩一玩,騙她說我還是單身,想找她當女朋友。哪裡知道她當了真,竟然背著我,沒吃避.孕『藥』,後來懷了你。我讓她把孩子打掉,她,不肯,我煩死她了,硬拉著她去醫院墮胎。她為了保住你,給我下了情蠱,把我留在了苗寨。後來,我老婆得知消息,帶著雲雲來找我,見我情況不對,又打電話給我嶽父。我嶽父是個老江湖,立刻請來一個降頭師對付你媽。原本他們也想弄死你,是我嶽父阻止了。他說萬一以後雲雲得了病,可以拿你的命去抵。於是我們帶走了你的胎盤、胎血和胎發,把你留在苗寨自生自滅。反正,我在外麵還有很多私生子,拿誰的命不一樣?可是我們沒想到,你竟然,活了,還考上了清大,跟雲雲成了同學。雲雲對你媽媽印象深刻,所以她當時一眼就認出你了,拿了你的頭發去做dna。怪隻怪你成長得太優秀,礙了她的眼,她容不下你。要是你不來京市,不考上清大,誰記得你是誰?雲雲生了病,我們自然會拿彆的私生子換命。”

說完這些話,劉良狠狠咬了咬舌尖,補充道:“是你自己運氣不好,怨不了任何人!你老老實實待在那個鬼地方,就什麼事都沒了。”

如此無恥的言論簡直叫高書凱出離憤怒。他眼珠子都紅了,狠狠把劉良摜在地上,拳打腳踢。

林淡把吸完血的螞蟻裝進小瓷瓶裡,平靜道:“彆打了,免得臟了你的手。”

高書凱立刻停手,然後走到林淡身後,將她緊緊抱住,滿心都是難以言喻的哀傷和憐惜。這麼好的林淡,為什麼會沒有父母疼愛?不過沒有關係,他愛她就夠了,他願意把自己的命都給她。

林淡靠在少年懷裡,緩緩說道:“你們想要我的命簡單,我想要你們的命也容易,隻看誰動作更快而已。”她一邊說一邊搖晃小瓷瓶,裡麵的螞蟻也跟著不斷碰壁。

劉良仿佛從『亂』石嶙峋的峭壁上滾落,渾身的骨頭都快碎了,不禁抱著腦袋慘嚎。他這才意識到,林淡想取自己的命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而且那還隻是字麵上的意思,並不是誇張的修辭手法。

“求你停下,求求你了!隻要你放過我,我幫你把胎血、胎發和胎盤找出來。要害你的人是陳莉他們,你隨便怎麼對付他們我都不管,你放了我吧!”當他徹底認識到林淡的可怕之處後,什麼父女情、夫妻情,都被他拋到了腦後。

林淡收起小瓷瓶,牽著猶然憤恨不平的高書凱離開了,不願在劉良身上浪費半點時間。那些東西她自己就能找回來,何須假手他人?

離開茶樓後,兩人立刻去了陳家大宅,卻得知陳家父子並未回來,而是去了公司。林淡用蜃蠱『迷』暈了陳家的傭人,大大方方地走進去找了一圈,未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便去了陳氏總部。

兩人剛走到前台,就聽路過的兩名男子憂心忡忡地說道:“會開得好好的,怎麼陳總和陳經理都倒下了?他們該不會中毒了吧?”

“不是中毒,是舊病複發了。聽說陳家人有遺傳病,一般都活不過四十歲。”

“父子倆一塊兒發病,這也太巧了!”

“這大概就是命吧,我當時就在現場,差點沒被嚇死。他倆的頭發一大把一大把地往下掉,身上的皮膚青青紫紫的,一碰就開始潰爛,短短十幾分鐘就病得快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消息控製住了嗎?父子倆一塊兒病倒,陳氏的股價肯定會大跌吧?”

“不知道控製住沒有,咱們還是做好應對暴風雨的準備吧。”

兩人一邊走一邊歎息,並未注意到角落裡正有一男一女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

“淡淡,是你動的手嗎?”高書凱低聲問道。

“不是,我還沒來得及。”林淡搖搖頭,不知怎的,內心有些不安。兩人乘坐電梯到了頂樓,發現這裡『亂』糟糟的,工作人員走了一大半,剩下一些都在整理文件或是打電話,顯得很焦慮。兩人穿過走廊,來到總裁辦公室,竟然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爸爸會把重要的東西鎖在家中或辦公室的保險櫃裡。陳家的保險櫃裡什麼都沒有,那肯定在公司。”高書凱推開門,然後愣住了。隻見陳虯的辦公室果然有一個保險櫃,卻敞開著,裡麵隻有一些文件和賬冊,彆的什麼都沒有。很顯然,在他們來之前,保險櫃已經有人翻檢過了。

高書凱立刻拉著林淡退出辦公室,又乘坐電梯到了停車場,這才給前台打電話,說總裁的保險櫃失竊了,讓他們報警。

“你準備乾嘛?”林淡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當然是讓警察來查一查那個賊是誰。你沒有動陳虯和陳楚,肯定有彆的什麼人在害他們,萬一那人拿走了你的胎發、胎血和胎盤該怎麼辦?為了防止商業機密被盜竊,陳虯的辦公室裡肯定有監控,警察會找到打開保險櫃的那個人。不管他拿走了什麼,我們總要搞清楚。反正我倆隻在門口站了站,被監控拍到了也無所謂。”

林淡搖頭道:“其實你報警了也沒用,警察什麼都查不到。我大概能猜到是誰在對付陳虯和陳楚。如果真的是那個人,我的胎發、胎血和胎盤肯定已經在他手裡了。”

高書凱緊張地追問,“那個人是誰?”

“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你彆擔心,他暫時不會害我。”林淡有這個自信,因為她知道周軒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他拿了她的東西肯定是有用的,早晚會來與她談條件。在此之前,她隻能讓自己儘量變得更強大。

“我怎麼能不擔心。”高書凱眉『毛』擰得很緊,焦慮道:“我恨不得把所有傷害你的人都殺了!”

“真的不用擔心,我能解決。”林淡把高書凱的大腦袋抱進懷裡,輕輕『揉』『亂』他的頭發。

高書凱像隻大狗一般蹭了蹭她的肩膀,呢喃道:“淡淡,我想快點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