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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 風流書呆 4320 字 6個月前

,上輩子他們都能活出不一樣的結局!

想得越多,丁牧傑就越覺得羞愧,走到營帳前竟再也不敢邁近一步,他害怕麵對林淡,但帳內的喧鬨卻讓他立刻拋開所有雜念,飛快走進去。

隻見林清狠狠揪住林淡的衣領,厲聲詰問:“你怎麼能殺死父親!你怎麼下得了手!你武功那樣高強,大可以衝進重圍救他,為何要拿箭『射』他?你真狠!你還是人嗎?”

軍中將領全都圍過來勸解他,眼眶紅紅的,顯然都哭過。

林淡一句話沒說,緩緩掰開林清的手指,走出營帳,走到擺滿屍體和棺木的演武場。守靈的士兵們連忙退到兩旁,讓她暢通無阻地過去。她走到最前方,靜靜看著一排排漆黑的棺木,然後一言不發地跪下。這些棺木裡有林家兒郎,也有陣亡將士。

林清追上來,流著淚嗬斥:“你這個殺父凶手,你沒有資格跪在這裡!你給我滾出去!”

李憲再也聽不下去了,一拳砸在林清臉上,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以為殺入重圍救出林將軍是一件易事?林淡是人,不是神,她沒長翅膀!林將軍為何求死?因為他想犧牲自己保全大家。若是他不死,大家就提不起鬥誌,沒有鬥誌,這裡的所有人都會陣亡,而我們守護的邊疆,保衛的家國,也會被匈奴人的鐵騎踏碎。正如林將軍所說,他死得其所,壯哉樂哉,他不後悔!若是沒有林將軍的犧牲,沒有你姐姐的果決,你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責罵她嗎?你欠你姐姐一條命,我也欠她一條命,我們活著的所有人,都欠她一條命!”

李憲哽咽道:“這支箭,本該你來『射』,或者我來『射』,可我們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我們都叫林將軍失望了!隻有林淡站出來,替我們完成了我們本應該完成的使命。林將軍罵得沒錯,我們都是他娘的軟骨頭!你爹,你祖父,你哥哥、叔叔、伯伯的屍體都在這裡擺著,他們的英靈也都在天上看著,你問問他們,可曾怪過林淡!”

林清想起父親臨死前的話,他說他比打了勝仗還高興,因為林家人有了新的脊梁。毫無疑問,這脊梁不是指林清,而是指林淡。他全然不曾責怪林淡,相反,他在為她驕傲。而這份弑父之罪,本該由幼子來承擔,是林清膽怯,這才落到林淡頭上。

他憑什麼去怨怪林淡,就憑自己的無能嗎?冷靜下來的林清漸漸『露』出悔意。

而這時,林淡卻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屏蔽的關鍵字*,毫不猶豫地向自己腹部紮去,徐徐道:“我用我的血來清洗這弑父之罪可好?若是今日我不死,來日必定踏平匈奴,請諸位將士及漫天英靈,為我做個見證。”話落又是狠狠兩刀下去。

第67章 戰神13

林清被林淡突如其來的自殘行為嚇壞了, 頓時愣在當場。李憲卻率先反應過來, 想要去抱她,可她牢牢跪在地上, 不曾挪動半分,仿佛有千斤重。

丁牧傑也跟著跑過去幫忙, 紅著眼睛喊道:“林淡你在乾什麼, 你何至於此!元帥和將軍都在天上看著你呢,他們絕不會怪你!你快起來啊!來人,去把軍醫請過來,快去!”活了兩輩子,他從未如此慌『亂』過,內心深處更有一種難言的恐懼。他害怕林淡會就此離去,像林老元帥、林將軍, 和所有的林家兒郎那般。原來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說起來壯烈, 麵對起來卻如此艱難。

林淡緩慢地,堅定地拂開丁牧傑和李憲,又瞥了一眼匆忙趕來的軍醫。那軍醫被她嗜血的眼神駭地連連後退,不敢靠近。她這才朝林清看去, 一字一句說道:“明日我若是死了,這弑父之罪, 就算我贖清了;明日我若不死,我便滅了匈奴, 為林家兒郎, 為所有陣亡將士, 報仇,這樣可否?”

林清這才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下,涕泗橫流地喊道:“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剛才我不該衝你發脾氣,我是惱恨我自己無能!你快些起來,讓軍醫給你包紮傷口,我求求你了!”

林淡卻並不理會他,一言不發地跪在靈前,任由自己的鮮血一汩一汩往外流。無論如何,林鐵的確是她殺的,這個罪責她理當承擔。與此同時,她也在不停地修煉內力,卻發現自己仿佛觸『摸』到了一層堅實的壁障,以她目前的資質根本無法打破。也就是說,哪怕她未曾產生顧慮,繼續把武功修煉下去,也不可能救下林鐵。

人力有時而窮,一切諸法,但儘人事,再看天命而已。思及此,林淡終於放下最後一絲自責,陷入冥想。

林清苦苦勸她,每次搖晃她,就看見更多鮮血從她腹中流出來,頓時不敢『亂』動了。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滿臉都是涕淚,像一個無依無靠『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姐姐現在所承受的一切,原本都應該由他來承擔,是他膽怯逃避了,姐姐才站出來。他最應該痛恨的人不是姐姐,而是他自己,是那個無能又懦弱的自己!

李憲紅著眼眶喊道:“來人,把林將軍給我抬回去!”

丁牧傑卻忽然上前一步,啞聲道:“你們彆再動她了。若是不讓她跪在此處謝罪,她過不去心裡那道坎。那比殺了她還難受,你們明白嗎?”曾經,他太忽略林淡的感受,可如今,他願意站在她的角度,仔仔細細、方方麵麵地為她考慮。她想贖罪,那就讓她贖,他陪著便是。

想罷,他撩起衣擺,緩緩跪在林淡身邊。

李憲閉了閉眼,%e8%83%b8中一陣動『蕩』,末了輕擺手臂,揮退圍上來的將士。弑父之罪,這四個字到底有多沉重,他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他隻知道,若是自己與林淡交換一下位置,定然無法活著回來,更無法跪在此處,因為早在戰場上的時候他就崩潰了,然後被匈奴殘殺而死。

他盯著林淡挺直的背影,眼裡不斷閃動著理解、敬佩、憐惜等情緒。他知道,林將軍是笑著死的,死時滿心都是欣慰。因為有林淡在,林家就絕不會垮。她能做常人難做之事,亦能擔常人難擔之責,她的脊梁骨比鋼鐵還硬,她是林家軍新的軍魂。

隻要過了這道坎,世上再沒有什麼困難能打倒她,她會變得堅不可摧!

顯然,其餘幾位將領也是這樣想的,於是他們陸陸續續走到林淡身後,跟隨她跪下,看著她的目光充滿順服與敬畏。她無愧於心,無愧於林家滿門忠烈,更無愧於這死裡逃生的數十萬將士!

今日若非林將軍的自我犧牲,若非林淡的當機立斷,此處將再無西征軍。

看見幾位將軍都跪下了,士兵們也都圍攏過來,齊齊跪下。他們遙望跪在最前方的那道纖瘦身影,目光越發堅定。林將軍已經死了,可是他們又有了新的林將軍。

林清的哭泣聲漸漸停止。他左右看一看同僚,又回頭看一看黑壓壓的士兵,心底湧上一股難言的羞愧。

另一頭,薛照正躺在營帳裡等待軍醫替自己拔箭。昨日比試,他其實已經被林淡打成重傷,卻礙於臉麵隱瞞下來,上了戰場自然無力應對,很快就被『射』中,倒在馬下。所幸他的親兵早已得了他的吩咐,立刻將他抬到後方,這才保住一條『性』命。

回營之後,他咽不下這口氣,命人四處散播林淡心狠手辣,連自己親爹都殺的流言,更挑唆林清去與林淡鬨事。根據這嘈雜聲判斷,那邊應該鬨得挺大的吧?

剛想到這裡,他的心腹就掀開簾子進來了,低聲說道:“將軍,軍醫守在靈堂不肯過來,說是要時時刻刻看著林淡,以防她發生意外。”

“林淡怎麼了?”薛照心中一喜。

心腹喟歎道:“為了贖罪,她竟自『插』三刀,刀刀皆在腹部,若是過不了今晚,靈堂裡恐會多一口棺木。如此烈『性』剛毅的女子,我也是平生僅見。林清現在莫說與她鬨,就連大聲喘氣都不敢,跪在她身後砰砰砰地磕頭,把額角都磕出血了,心裡悔得要命。李憲、李忠、方洲他們幾個如今全都跪在她身後,已徹底被她收服,還有那些士兵,看著她的眼睛一個二個能冒出火光來,怕是早已經對她心悅誠服。若她不死,這西征軍就還是姓林,林淡的林。”//思//兔//在//線//閱//讀//

薛照聽得目瞪口呆,過了好半晌才咬牙道:“林家怎麼會忽然冒出這樣一號人物!若是個個都像林清那個小孬種該多好!你們回去合計合計,看看能不能故技重施,把她除掉。”

心腹連忙阻止:“將軍,您不要想了,林淡殘殺匈奴像砍瓜切菜一般,上了戰場莫說暗算她,就是靠近她都難。您再等一等吧,萬一明日她失血過多死了呢?”

“也罷,那就再等一日。”薛照喘了一口氣,艱難道:“快去把軍醫給我找過來,我疼得受不了。”

當晚,軍醫便替他拔了箭,卻沒料時間拖得太久,傷口竟感染了,又因傷在心脈,引發高熱,連灌好幾碗猛『藥』都沒救回來。他的心腹一語料中,靈堂裡果然又多了一口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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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李憲和丁牧傑同時伸出手,想要觸碰林淡,卻又齊齊頓住,仔細打量對方。他們似乎才發現彼此的存在,眼裡有探究,還有微不可查的敵意。

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從遠處傳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那是匈奴人在敲響戰鼓。他們全線潰敗,主帥被俘,自然一刻也等不了,想要搖旗再戰。

林淡猛然睜開眼睛,卻看也不看身旁的兩人,隻管扯下頭上的孝布,緊緊裹纏在腰間,提刀便走:“繼續戰鬥!”

“再戰!為陣亡將士報仇!”跪在她身後、原本滿臉哀戚的士兵,見她無事,瞬間便士氣高漲。他們迅速站起來,把血『液』都未曾乾透的戰袍重新穿回身上,然後井然有序地回歸隊伍,擺好陣型。軍隊還是那支軍隊,但與昨日比起來卻完全不同,像是重新鑄就了靈魂和脊骨。

“元帥,該出發了。”林淡把骨頭俱碎、手筋腳筋均被挑斷的莫戾提在手裡。

“出發。”李憲瞥了生死不知的莫戾一眼,並不多問。

看著林淡再一次遠去的背影,丁牧傑滿心都是挫敗。如果可以,他也想與她並肩而行,協同作戰。科舉他不想再考了,九皇子他也不想再輔助了,那帝王之位誰愛坐誰坐,他隻願守著林淡,望她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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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戰場上,林淡如法炮製,也砸碎莫戾的牙齒,將他高高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