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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 風流書呆 4320 字 6個月前

他抹掉林淡嘴角的水漬,又默默看了她半晌,這才回過頭朝幾位女弟子看去。

幾人來得匆忙,都沒帶傘,這會兒已經淋濕了,卻連大氣都不敢喘。她們向來敬畏城主,得知他已是東唐大陸唯一的武聖,越發不敢直視。

賀雨菲仗著自己曾與白岩共過患難,走上前說道:“師父,我有話想與您說,您過來一下可以嗎?”

白岩深深看她一眼,這才走到一旁,問道:“你想說什麼?”

“師父,林淡修煉的是魔功,您如果護著她,會引起天下人的不滿。您切莫……”

白岩不等她說完就冷冷開口:“賀雨菲,今日.你是以什麼立場來說這些話?你如今是東聖教的聖女,由於林淡威名遠揚,你如今走出去也頗受人尊重;你還曾做過她的侍女,被她護在羽翼下,未曾受過東聖教教徒的欺淩;更甚者,她還救過你的『性』命,讓你免於被惡徒殘害。你的身份、地位,乃至於『性』命,全是她給你的,任何人都可以言及誅殺她,但論情論理,唯有你不能!”

賀雨菲滿肚子的規勸都被堵回去,嘴巴開合半晌才吐出一句生硬的話:“可是師父,我都是為你好啊!你是正道魁首,風光霽月,你何必與林淡攪合在一起,壞了一世英名。”

“那你又何必擔當東聖教的聖女,代理教主一職?”白岩看也不看她,冷道:“賀雨菲,以前是我看走了眼,以為你心思純粹、心地善良,是個值得栽培的好苗子。所幸你未曾行過拜師禮,這便離去吧,日後莫要打著東聖教的名號行事,更彆扯連雲城的大旗。比之大『奸』大惡之人,我更看不起忘恩負義之徒。”

賀雨菲還要再勸,已被白岩的一道掌風送下山去。少頃,連雲城和東聖教分彆收到雲帝手書,否決了賀雨菲的身份。她既回不了連雲城,又去不了東聖教,竟瞬間從雲端跌入穀底。

這些事,林淡都不知道,她在白岩的悉心照顧下很快康複過來,翌日便準備離開昆侖。

白岩跟隨在她身後,笑問:“你欲往哪裡去?”

林淡指著雲層下的秀美河山說道:“先遊遍東唐大陸,斬妖除魔,再出海去彆的大陸走一走。”

白岩又道:“那麼,你不介意我與你做個伴吧?”

“你可舍得你的連雲城?”

“舍得,怎麼舍不得?”

“那便走吧!”

林淡招一招手,白岩就笑著跟上去。他知道林淡早已斷情絕愛,可他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陪伴。當初在清江上的一個回眸,他看出了林淡修煉的功法,自以為遇見自己是對方的劫數,卻沒料臨到頭來,林淡反而成了他的劫數。

可他非但不願反抗,卻還甘之如飴。

人間天上,唯你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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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有白岩這個引路人在,林淡很快突破屏障,成為了東唐大陸的第二個武聖。她不像彆的絕世高手那般高不可攀,反倒很愛打抱不平,久而久之竟威名遠播、備受崇敬。東聖教為了緊緊依附於她,也不敢做惡事,反倒常常接濟附近的百姓,徹底洗白成了名門正派。

但是,林淡藏匿在教中的《修羅刀》卻不知被誰盜走,十年過去都未曾追回,已成一樁懸案。

東唐大陸的某一座偏遠山林裡,賀雨菲靠著仇恨和不甘,終於斷情絕愛,把修羅刀煉至大成。最近她經常會做同一個夢,在夢裡,她與隱藏身份的白岩朝夕相處,不但成功拜他為師,還在長久的相處中與他心心相惜,成了眷侶。白岩幾乎把自己所知的頂級功法都傳授給她,令她一日一日攀上武道巔峰,最終成為東唐大陸的傳奇。反觀林淡,卻被賀崇陵吸成人乾,屍骨無存。

但醒來之後,她不得不麵對殘酷的現實,她才是那個孑然一身的可憐蟲,而林淡早已成為眾人仰望的存在。

她想,等自己神功大成之後,定要給林淡發一張戰帖,讓白岩好好看看他曾錯過了什麼。但她萬萬沒料到,練成修羅刀後,自己竟然要承受時時刻刻、永無休止的千刀萬剮之痛。她剛晉升半步宗師就受不住了,一邊嚎叫一邊滿地打滾,像一個瘋子。

她提刀一陣『亂』砍,發現運轉內力痛苦會減少一點,就急忙跑出去想找人打一場。可她為了避人耳目修煉魔功,特意找了一處原始叢林當落腳點,方圓十萬裡,竟無一處人煙。

她極速運轉內力,在叢林裡狂奔,可這樣也隻是讓自己好過一點點,千刀萬剮之痛依然存在,且時時刻刻折磨著她的神經。她簡直不敢想象林淡究竟是怎麼忍過來的,當年她能吃、能睡,一切舉動均與常人無異,可她修煉的功法分明與自己一樣,就是修羅刀啊!賀雨菲這才明白,大長老當年為何會說林淡早晚有一天會發瘋,而她自己的意誌力與林淡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才在叢林裡跑了兩天,賀雨菲就已經生不如死。她揮刀『亂』砍,仰首嚎叫,本來清明的雙目如今已遍布血絲。又掙紮兩日,她終究敵不過死氣的侵襲,心脈爆裂而死,她甚至來不及走出這片叢林,讓世人見識一下她的武功。

多年後,有人誤入深林發現了她的屍骨和那卷染滿血『色』、字跡卻依舊清晰的《修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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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牧傑雖然貴為首輔,權傾朝野,死的時候卻緊緊握著一個牌位,滿心遺憾。臨終前他默默想道:若是自己能從頭來過,定然不會著了林淡的道,被迫與她結為夫妻,更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林菀嫁給殘暴不仁的康王,從此蹉跎一生。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不在黃泉,而是行走在一條繁花錦簇的小徑上,一名小廝在前引路,不時回過頭來道歉:“丁公子,都怪小的『毛』手『毛』腳,怠慢了您,還望您大人大量莫要怪罪。前麵就是臨水閣,專門供男客休憩,裡麵還備有嶄新的衣衫,您趕緊進去把臟衣服換掉,免得著涼。小的還有事要辦,就不送您過去了,您自己能走吧?”

丁牧傑立刻回憶起來,眼下的這一幕,不正是改變自己命運的那一幕嗎?這小廝雖然是蔣侯爺家的下人,卻早已被林淡買通,故意在他衣服上潑了酒水,又將他引入臨水閣,與早已等候在那處的林淡鎖在一起。林夫人許久不見女兒回去,便央求蔣夫人帶自己來尋人,恰好把他倆堵在屋裡。

他抵賴不掉,不得不退了與林菀的婚事,轉而迎娶林淡。旁人都說他心機深沉、貪慕權勢,舍了庶女改去娶林家的嫡女,可謂占儘了便宜。然而誰又能想到,這一幕本就是林淡設計的。她傾慕他已久,常常送一些不知所謂的書信過來,明知他是庶妹的未婚夫,卻還糾纏不休。

不管如今是夢是幻,丁牧傑都不準備再與林淡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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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戰神1

丁牧傑原打算一走了之, 但轉念一想, 倒不如給小廝一個警告,也好間接讓林淡收手, 於是停住腳步說道:“此處越走越偏,分明已是內院, 又怎麼可能是男賓小憩之所。你莫要胡『亂』給我帶路。”

小廝強忍慌『亂』, 辯解道:“丁公子,小的怎敢糊弄您。若是衝撞了女客,小的也不用活了。”

是啊,若是衝撞了女客,這小廝的確會惹上大.麻煩。然而上輩子,丁牧傑被蔣府賓客逮個正著,已是百口莫辯, 根本沒來得及找小廝理論就被林家人綁走了。林淡得償所願、大喜過望, 謝這小廝都來不及,又哪裡會攀扯對方?更何況此處是蔣府,他們自己出了這種醜事,還想往蔣侯爺頭上潑臟水, 得罪的人不是一個兩個。連林家都不敢過分招惹蔣府,更何況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

上輩子, 這小廝竟就那樣安然逃過去了,日後還做了蔣府的大管家, 可如今, 丁牧傑卻也不能拿他怎樣。他大可以揪住這小廝, 把對方帶到蔣世子跟前理論,戳破那些謊言,叫小廝付出代價,可然後呢?若是小廝嘴巴不緊,把林淡供出來該怎麼辦?要知道,林淡如今還等在臨水閣裡,被人堵住又是一樁大.麻煩。

他雖然不喜林淡的糾纏,卻也並不恨她。說到底,上輩子終究是他虧欠林淡更多一點。他不甘不願地娶了林淡,卻又與她形同陌路,不曾主動關心過她一星半點。後來林家遭逢大難,為防林淡做出傻事,他將她關在家裡,一關就是五年。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像花朵一般凋零,剛過完二十五歲生日便無聲無息地走了,而他當時遠在千裡之外,竟沒來得及趕回來看她最後一眼。

同樣的,他也辜負了林菀,叫她退婚後顏麵無存,隻能嫁給康王做妾,最後被康王的寵姬毒害而死。他默默守護了林菀半輩子,卻隻守來她一個牌位。他始終記得骨瘦如柴,形如枯槁的林菀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斷斷續續道:“牧傑,若是,沒有姐姐,若是,我能嫁給你,那該多好……”話未說完,她也先一步離他而去,叫他哭得肝腸寸斷。

如今他好不容易回到夢裡,回到一切未曾發生的時候,唯一想做的就是改變大家的結局,改寫那些悲劇,而不是報複誰。

他深深看了小廝一眼,意有所指道:“此處太偏僻幽深,我總覺得不妥。反正今日是大晴天,身上的酒水很快便乾了,衣服不換也罷。不管你因何把我帶來此處,我都不想過問,你且走吧。當下人委實不易,你好自為之,莫要胡『亂』得罪誰。”

他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一道戲謔的嗓音:“什麼好自為之?可是這奴才怠慢了丁公子?”

二人回頭一看,卻見蔣世子站在花叢中,正笑嘻嘻地望過來。丁牧傑麵『色』不改,幾句話便帶過此事,但那小廝卻魂不守舍,麵如金紙,仿佛嚇得狠了。蔣世子也不深究,陪同丁牧傑回到前院,少頃又找了一個理由暫時告退。

他來到書房,看向被兩名侍衛扣押的小廝,沉聲問道:“說吧,方才發生了何事?好端端的,你把丁牧傑帶去後院做甚?”

小廝起初還在狡辯,被侍衛掰斷幾根手指後便痛哭流涕地招供了:“回世子爺,是林家的大小姐收買了奴才,讓奴才把丁公子帶到臨水閣去。她具體要乾什麼,奴才也不知道啊!”

“林家大小姐,林淡?”蔣世子沉『%e5%90%9f』片刻,目中精光連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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