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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 風流書呆 4282 字 6個月前

難下咽,連那肉餡都已經結塊,顯得乾巴巴的。

看見眾人微蹙的眉頭,林淡徐徐道:“灰水粽冷透之後吃,口感反而更好一些,軟糯中透著一點彈『性』,十分容易入口。莫說包了肉餡,即便什麼餡都不包,隻是沾糖吃,滋味也十分美妙。普通的白糯米粽冷透之後卻會發乾發硬,不好入口,得熱一遍再吃,這就是二者的差彆。為防你們說我勝之不武,便重新挑兩個粽子加熱了吃吧。”

嚴朗晴握筷子的手微微發抖,卻什麼也沒說,而是麵帶希冀地看向皇帝。

皇帝朗笑擺手:“來人,去熱粽子!”

立刻便有兩名宮人拿上粽子去廚房,少頃捧著一個食盒回轉。加熱過後的白粽果然十分軟糯,口感比剛才好很多,但林淡的灰水粽卻金燦燦的,有細膩而又豐富的油脂從糯米的縫隙中流淌出來,給它染上一層清潤的亮澤,賣相不知道勝過嚴朗晴的白粽多少倍。

皇帝一眼就看中了灰水粽,立刻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然後滿足喟歎。灰水浸泡過後的糯米更甜、更軟、更爽滑,被肉餡分泌的汁水完全浸透,每一口都是濃鬱鮮美的肉香,叫人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嘗過林淡秘製的灰水粽再去嘗嚴朗晴的白粽,皇帝腦海中隻浮現四個字——平淡無奇。

兩種粽子拆開後,灰水粽又好看又好吃,白粽卻駁雜發硬,難以入口,難怪林淡的桶都快被拿空了,嚴朗晴的桶還是半滿。這一次,她輸得真心不冤。

第35章 廚娘34

皇帝對嚴朗晴抱有彆樣的感情, 看她的時候自然比看旁人順眼。格格$黨小說但即便如此, 他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嚴朗晴包的粽子就比林淡包的更好吃。比賽結果早已經出來了,他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 還是忠於自己的胃吧。

思及此,他放下筷子徐徐道:“林淡, 你贏了。”

話音剛落, 包間裡就傳來一聲脆響,原是嚴朗晴的筷子丟了。大家全都朝她看去,卻見她眼眶泛紅,麵『色』蒼白,手腳微微發抖,仿佛不堪重負一般。她的父親嚴守業正直勾勾地盯著林淡,滿臉都是不甘和怨憤。

林淡躬身行禮, 麵上絲毫沒有得『色』:“那便請嚴禦廚履行賭約, 將金刀和菜譜歸還吧。”

嚴朗晴艱難地張開嘴,似乎想說話,嚴守業已氣急敗壞地叫起來:“不行,那是我爹的東西, 是我嚴家的,憑什麼給你?”

“祖師爺臨終之前傳給了我爹, 那就是我爹的東西。當年你們想從我手裡要回去,憑的是你們自己的手藝, 如今我把它要回來, 憑的也是我自己的手藝, 有何不對?”

嚴守業還想爭辯,皇帝已蹙起眉頭,麵『露』不悅。嚴朗晴立刻摁住父親肩膀,啞聲道:“東西我都帶來了,這就給你。”她帶來隻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大度,卻沒料竟會真的輸給林淡。但百姓已經判她輸,皇上也親口承認了,她就算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林淡把金刀放在一邊,翻開嚴家菜譜看了看,眉梢不禁挑高。這菜譜被嚴朗晴拆分成兩個部分,林寶田的下半部還給了林淡,上半部理當隻剩六十頁,但現在,這本菜譜卻比未拆分之前還要厚,可見嚴朗晴這些年很是發憤圖強,研製了不少新菜『色』,為嚴家菜譜增添了新的光輝。

然而林淡越看眉頭便皺得越緊,到最後已冷笑起來。她撕掉其中一頁,遞給前來觀戰的一名主廚,言道:“這紅燒鹿筋,我記得是劉師傅研製的,如今物歸原主;這清燉元魚是方大廚的,還給您……”她陸陸續續撕下許多菜譜,一一還給研發者。

這些人看一看嚴朗晴,又看一看皇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皇帝麵『露』疑『惑』,不知道林淡鬨得又是哪一出,誠親王卻冷笑道:“皇上怕是有所不知,你這禦廚霸道得很,自己做不出好菜取悅您,便去民間強搶彆人的菜,還不許彆人再售賣,說是給您吃了,旁人便再不能吃,是大不敬之罪。若真是這樣,皇上您列一張吃食單子出來,讓臣等規避,免得臣等犯下大錯!”

恭親王故作驚惶地攤手:“若真是這樣,臣等豈不要餓死?皇上吃肉,咱們就不能吃,皇上喝水,咱們也不能喝了嗎?”

誠親王連忙安慰:“放心,餓不死,你可以去嚴家菜館吃飯。皇上吃過的菜,彆處不準售賣,他家菜館卻照做不誤。旁人敬畏皇權,他家卻是不怕的,他家有嚴禦廚撐腰呢!”

兩人一唱一和,把嚴家背地裡打擊同行的手段全數揭『露』,還給他們扣上一頂僭越皇權的帽子,嚇得嚴守業抖如篩糠、麵無人『色』。嚴朗晴不敢置信地看向父親,淒厲喊道:“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完了立刻跪下,向皇帝請罪:“皇上,草民從未說過那種話,草民也是被蒙蔽的,求您恕罪!”

皇帝垂眸審視她,總是泛著柔光的眸子此刻已冰冷無比。嚴朗晴抬頭與他對視,心臟不禁狠狠一跳。她久居宮中,不常回家,萬沒料到家人會作威作福到那等地步。她隻是想多學幾道菜而已,也是真心提攜民間廚子,卻反而害了他們。難怪今日請來的幾位大廚看見她時表情都很僵硬,仿佛敢怒不敢言,又頗為鄙夷。

但旁人如何看她,她已經管不著了,她隻擔心皇上會對自己不滿。湯世子早在十年前就厭了她,如今她輸了金刀、輸了菜譜、輸了聲譽、輸了人心,再不能輸了皇上的寵愛。若是沒有皇上,今天過後,她嚴朗晴什麼都不是。

嚴守業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隻管跟在女兒身後磕頭。當初耀武揚威、打壓同行的時候,他何曾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林淡把嚴家人搶來的菜方全都拆卸出去,放置在一旁準備物歸原主。

皇帝看她一眼,這才擰著眉頭說道:“起來吧,反正你們家的菜館已經關張了,以前那些事就算了。這些菜譜都屬於誰,自己拿走吧,日後該怎麼做還怎麼做。朕是皇上,亦是萬民之主,朕能吃的東西,天下人都能吃。”

輕飄飄一句話,竟就放過了嚴家父女。誠親王和恭親王麵『露』不滿,卻也不再多說。

林淡還在拆卸菜譜,拆到其中一張,平靜的表情終於泛起漣漪:“若是我沒記錯,這道萬福肉是嚴禦廚的成名菜吧?因為吃了這道菜,皇上才會看中你的廚藝,將你召入宮中。”

嚴朗晴剛鬆懈下來的表情又開始緊繃。

林淡瞥她一眼,語帶微嘲:“可誰又知道,正宗的萬福肉並不是這樣做的,甚至不是用肉做的。嚴禦廚,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這輩子都不會做我爹的菜,卻又為何拿我爹的心血去博取你自己的前程。你這個人當真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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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朗晴嘴唇一直在發抖,似乎想反駁,卻緊張地說不出話。嚴守業卻理直氣壯地吼道:“林淡,你不要胡說八道!這道菜明明是我家朗晴自己研製的,我親眼看著呢!”

林淡合上菜譜,徐徐道:“是嗎?是你自己研製的,還是聽我爹的徒弟跟你說的?若是我沒記錯,我爹的兩個徒弟如今都在嚴家菜館當大廚。”

“你,你空口無憑,血口噴人!”嚴守業氣得幾欲吐血,當事人嚴朗晴卻慘白著一張臉,始終沉默不語。

林淡打開房門,言道:“是不是空口無憑,且等我把真正的萬福肉做出來再說。”話落徑直去了廚房。

皇帝深深看了嚴朗晴一眼,這才不緊不慢地跟上,其餘幾人哪裡還坐得住,連忙跑去湊熱鬨。今日這場比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實在是太跌宕起伏、精彩紛呈了!誰能想到必輸無疑的林掌櫃會在皇權的威壓下取得勝利?誰又能想到看似溫柔善良的嚴禦廚,內裡竟是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無所不用其極的女人。

林淡是皇帝帶來的貴客,她要借廚房,店家哪裡敢忤逆,立馬把最寬敞的灶台空出來,還為她準備好了食材。她拿起一塊豆腐,切成兩寸大小的方塊,又在其中一麵刻了漂亮的萬字刀,放入骨肉香濃的『奶』湯裡燉煮,約莫兩刻鐘後拿出來,用一個炒鍋盛一點鹵汁,不斷加上佐料,使鹵汁收濃,變成淺淺一層醬汁,完了把豆腐塊放入醬汁中繼續熬煮,卻隻沒入一層皮。

誠親王提醒道:“你這醬汁放少了,豆腐塊沒能完全浸入醬汁裡,不夠入味。”

林淡淺笑道:“王爺有所不知,民女要的就是這個味。”兩刻鐘後,她把豆腐塊一一夾出來,放在碗碟裡碼放整齊。眾人定睛一看,卻見豆腐塊已經變成一分醬『色』,九分『奶』白『色』,造型十分古怪。

林淡又把豆腐塊放入熱好的油鍋裡炸,帶醬『色』的那一麵炸得焦香四溢,起了一層酥皮,另一麵卻絲毫不碰油星,依然白嫩白嫩的。這道工序做完,林淡便把豆腐塊再入骨湯裡燉煮,又入紅湯裡悶,最後入蒸籠蒸,完了用剁碎的魚肉、雞肉、豬肉炒製成粘稠的醬汁,傾倒在蒸熟的豆腐塊上,灑一點薑末和香蔥提味。

經過肉湯和鹵湯反複熬煮的豆腐塊早已吸飽各種湯水的精華,變得鮮香無比,由於表層沁了醬『色』,還炸過一遍,看上去竟與豬皮一模一樣,若是不親眼得見,眾人還以為這是一碗紅燒肉,而非豆腐。

皇帝率先夾了一塊品嘗,眼睛立刻亮起來。無他,這豆腐不僅看著像紅燒肉,吃起來也像,卻沒有肉的油膩,反倒滿是肉的濃鬱、軟糯與醇厚。

林淡徐徐解說:“我娘愛吃肉,卻怕胖,我爹就想著給她研製一道怎麼吃也吃不胖的菜,於是這道萬福肉就應運而生。它既吸取了肉菜之所長,又摒棄了肉菜之所短,不肥不膩,軟糯香醇,入口即化。這道菜,我爹跟我說過,也跟他的兩個徒弟說過,卻未曾記入嚴家菜譜,且那時也不敢叫萬福肉,而是叫萬字肉,蓋因萬字刀線條繁複,唯有刻了萬字,豆腐才能入味。嚴禦廚,你恐怕是從我爹的兩個徒弟那裡得來菜譜,卻始終無法把豆腐做出肉味,這才直接選用豬肉來做菜吧?這道再尋常不過的素菜葷做,到了你的嘴裡,竟就成了專門為皇上祝壽才研製出來的萬福肉。嚴禦廚,你揣摩上意的心思真是格外奇巧,若能全都用在廚藝上,又何至於今天輸給我?”

沒有十足的經驗和刻苦的鑽研,哪怕得到一張菜譜,尋常人也很難把菜還原,因為你不知道怎麼處理食材,怎麼掌控火候,怎麼調配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