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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 風流書呆 4267 字 6個月前

回來給師公送終,這裡麵的原因我也不深究,我隻想說——我爹為師公安排後事樣樣妥帖,還代替親兒子摔了盆,立了碑,這一點你們不能否認吧?”

嚴朗晴下意識地看向嚴父,嚴父正要張口反駁,林淡又道:“當年參加葬禮的人不少,想來要找幾個人證也是易事。”

嚴父當即便不敢說話了。那場葬禮的確辦得很風光,現在還有不少人記得呢。

林淡瞥他一眼,徐徐道:“我爹伺候師公終老,又為師公『操』辦後事,所作所為比起親兒子也不差,怎麼就成了欺師滅祖之輩?當年你與我爹一起跟著師公學廚,至如今你依然不顯聲名,我爹卻走南闖北到了京都,立住了嚴家菜的根基。到底是我爹偷了你家金刀和菜譜,做下欺師滅祖的醜事;還是師公怪你不成器,未曾傳授壓箱底的功夫,其中內情誰又知道?正如你這個親兒子不給親老子送終,這裡麵的彎彎繞繞誰能說得清楚,還不是憑你一張嘴?”

嚴父額角冒出一些冷汗,抬手想擦卻又急忙放下,模樣有些心虛狼狽。無論他說得再好聽,不給老子送終的確是大不孝,足夠世人用唾沫星子把他淹死。

林淡轉頭去看嚴朗晴,繼續道:“你要與我比試廚藝,誰強誰就能獲得金刀和菜譜,我覺得有道理,所以答應了。最終你贏了,我也把菜譜和金刀歸還,那麼是不是說——隻有最強者才有資格繼承‘金刀禦廚傳人’的稱號?如此,當年你爹和我爹是不是也應該比一場?”

嚴父似乎被戳到痛處,當即便叫囂道:“比什麼比?我是我爹的親兒子,他的東西理當傳給我,有你爹什麼事兒?”

旁邊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駁斥道:“廚藝這行不比其他,有沒有真功夫上了灶台一試便知,哪裡能作假?‘禦廚傳人’這名頭不是想給誰就能給誰的,你得撐得起它!做庖廚的最看重自己的招牌和口碑,誰若是砸了這兩樣東西,就是親兒子也不行!”

這話一出,許多人都跟著點頭附和。京裡稍有名望的大廚,哪一個不收十七八個徒弟,然而能繼承他們衣缽的卻隻有千挑萬選出來的一兩個。為什麼?因為真正的手藝隻有傳給真正有天賦的人才能發揚光大。

有些事情不說破還好,一旦說破,這裡麵的疑點就接二連三地冒出來。一時間,大家看向嚴家父女的眼神都起了變化。

林淡不疾不徐道:“是,你是師公的親兒子,你說的話仿佛都占著理,我爹已經死了,自是百口莫辯。如今,我能否按照嚴朗晴的邏輯來向你提出挑戰,我代替我爹,把當年你們未能完成的比試比完,你我借這酒樓的廚房各自做三道菜,請在座的諸位當個見證人,誰贏了誰就是金刀和菜譜的主人,這樣可公平?”

嚴父嚇得嘴唇都開始打顫。他因為吃不了學廚的苦,打小就央求母親把自己送到外祖家讀書去了,又哪裡會做菜?反倒是嚴朗晴繼承了嚴博的天賦。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唆使女兒去與林淡比鬥。

但他打死也沒想到林淡會如此『奸』猾,掉過頭來就拿自己開刀,這下該怎麼辦?眾目睽睽之下他是應還是不應?不應顯得他心虛膽怯;應了卻又贏不了,到時候更丟人!

嚴朗晴隻比林淡大一兩歲,略有些城府,卻不深,立刻就站出來喊道:“林淡,要比我與你比,你找我父親算什麼。”

“我與你已經比過了,如今這場是我替我爹完成當年的那次比鬥。我是我爹手把手教出來的,隻得了他五六分真傳,輸了我認,贏了,還請你們收回汙蔑我爹的那些話。怎麼樣,比是不比?”

嚴父連顛勺都不會,又拿什麼去比,額頭的冷汗看著看著就淌下來了。

眾人見他這副模樣,自然也猜到他廚藝不精,於是便議論開來:“連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都贏不了,也好意思拿自己與林寶田相提並論,我要是嚴禦廚,我也會選林寶田當我的傳人,而不是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原本還對林寶田十分不利的輿論風向,眼下已經徹底轉變,還有好事者一個勁兒地鼓動嚴父答應下來,隻想看他出一回醜。

林淡雖然已經輸給了嚴朗晴,但這一次她是替亡父提出挑戰,目的也是為了維護亡父的聲譽,誰也不能挑她的錯處,還得暗暗讚她一句“此子大孝,生子當如此”雲雲。

日前當過評委的那位白胡子老翁看著林淡連連點頭,表情頗為讚賞。

嚴父整個人都慌了,一邊擦汗一邊往後縮。嚴朗晴轉過頭可憐巴巴地看向小侯爺,似乎是在向對方求助。小侯爺是林淡的主子,隻要他發話,林淡就不會再為難父親。但向來對她有求必應的小侯爺這次卻一臉肅容,不言不語。

林淡瞥了小侯爺一眼,無奈道:“罷,看在師公在天之靈的份上,我不與你們糾纏,隻一點我必須澄清:我爹絕不是忘恩負義、欺師滅祖之輩,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憑自己的真本事得來的。當年隱退出宮的禦廚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但真正能在宮外打出名頭的又有幾個?我滿指頭數了數,不超出五人。若是沒有我爹,誰會知道金刀禦廚?誰會知道嚴家菜?那本嚴家菜譜原本隻有六十頁,卻被我爹增改至四百多頁,其中凝聚了他多少心血?”

林淡直勾勾地看向嚴朗晴:“金刀我已經還給你了,我爹新撰寫的菜譜,我也還給你了,就當報答師公教養我爹多年的恩情,還望你們不要再咄咄『逼』人。菜譜上的菜,我可以不做,但請不要否認我爹的廚藝和人品,更不要否認他對你嚴家菜的付出。沒有他,就沒有現在人人稱頌的嚴家菜,他對得起師公,對得起嚴家,下了黃泉也不怕的。”話落扶起淚流滿麵的齊氏,慢慢走遠了。

兩人的身影剛消失,店內便議論開來,有人說嚴家菜能有今日的口碑,的確是林寶田闖出來的,他總以嚴家菜傳人自居,這是知恩圖報,哪裡是忘恩負義?又有人說嚴家父女做人真不地道,沒有林寶田,能有你嚴家菜的今天?林寶田重新撰寫了嚴家菜譜,那是多大的一筆財富?你倒好,全都占去不說,還不準人家親女兒烹飪上麵的菜,你這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啊,太沒有良心了!

之前大家對嚴朗晴父女多有同情,如今再看才發現——這兩人一個編造謊話毀人名譽,一個刻薄心狠,絕人後路,真真是小人行徑。反觀林淡父女,端的是大氣寬和!

“不吃了。沒有林大廚在,這酒樓裡的菜還有什麼吃頭!”當即便有許多食客甩袖走人,熱鬨的大廳一下子便空了。

林淡把齊氏扶上雇來的馬車,前往京郊尋找便宜的客棧安置。一百二十兩銀子聽上去似乎很多,但花起來卻很快,在沒有收入的情況下必須節省再節省才能保證日後的生活。

“淡兒,方才你怎麼不與嚴守業比試?當年他連顛勺翻鍋都不會,哪裡是你的對手。”齊氏疑『惑』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娘,你沒發現小侯爺很維護嚴朗晴嗎?有小侯爺在,咱們還是少招惹嚴家為好。”林淡拉開薄被讓齊氏躺下歇一會兒。但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不想招惹嚴朗晴和小侯爺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她隻繼承了林淡的記憶,卻並未掌握她的廚藝,方才那話隻為了恐嚇嚴父,哪裡會真的與他比。比了她自己也得出醜,不比,大家在心裡描補一番,隻會把嚴父想得更不堪。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

“你是說小侯爺對嚴朗晴……”齊氏想起嚴朗晴那張豔若桃李的臉,又想起小侯爺對她的千般回護,頓時長歎一聲。她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的,哪裡敢與小侯爺看上的人作對,這啞巴虧不吃也得吃。

殊不知在她們走後,小侯爺便也一言不發地走了,徒留嚴朗晴難堪至極地站在原地。

第5章 廚娘4

林淡剛把齊氏安頓好,客棧外麵就來了一群人,吵嚷著要找她。掌櫃怕這些人鬨事的時候把自己的店麵打壞,死活攔著不讓進。進不去也罷,這些人就站在門外哭嚎,引得路人紛紛駐足圍觀。

林淡把窗戶打開一條縫探看,發現領頭那人是名老『婦』,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衣服,頭上一件珠釵也無,模樣十分落魄。嚴守業在旁攙扶她,一口一個“娘”地叫著,似是極為傷心。

看來這就是嚴博的妻子,林寶田的師娘,按理來說林淡也得叫她一聲師『奶』。但這個尊稱林淡實在是叫不出口,隻因老『婦』現在的所作所為,足夠將林淡好不容易替林寶田洗白的名聲打落深淵。

隻見老『婦』捶著%e8%83%b8口嚎哭道:“該死的林寶田,你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也就算了,還讓你的女兒來欺負我們!你女兒說你替我家老頭子養老送終,是個孝順的,我呸!說這話的時候你們虧不虧心?老頭子躺在病床上好幾個月,他林寶田彆說伺候,就連遞杯水都未曾,全是我裡裡外外打點。我讓林寶田給我兒子送信,他卻怕我兒子回來之後跟他爭家產,麵上答應得好好的,出了門便把信燒掉,害得我兒未能及時趕回來見他爹最後一麵,你們說他心不心毒?親兒子本來就該繼承家業,他有什麼資格阻攔?老頭子死了,沒兒子摔盆,他便拿這個要挾我,讓我把家中錢財全給他,不給便不讓老頭子下葬。我無依無靠的能咋辦?老頭子的棺槨還停在家中,我不能讓他無處安身啊……”

老『婦』傷心欲絕的模樣引得路人紛紛掉淚。再這樣下去,林淡剛為林寶田洗白的名聲又得黑透。

好不容易合上眼睛的齊氏已驚醒過來,悲憤道:“她胡說!她全是在胡說八道!你師公病倒了,你爹當即便要給嚴守業送信,是你師娘死活攔著不讓,說嚴守業快要科考了,不能分心。她哪裡知道你師公的病情發展得那般迅疾,半月功夫不到人就『迷』糊了,屎『尿』都沒辦法自理,此時再要聯係嚴守業,人家已經出門遊學,根本不知道去了哪裡。你爹為你師公把屎把『尿』、伺候湯『藥』,完了還得養家糊口,裡裡外外的活兒全是他一個人乾,你師娘嫌臟嫌累躲得遠遠的。你師公死的時候她說銀錢全都交給兒子求學去了,拿不出多餘的給你師公『操』辦喪事,哭著求你爹想想辦法,最後你爹拿出所有積蓄還借了五十兩利子錢,這才讓你師公安然下葬。為了還債,你爹一口氣沒歇,下葬次日便出門做工掙錢,兜兜轉轉來了京城,這些年一直不間斷地寄錢回去,隻可惜他沒有留下憑證,咱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齊氏打開包裹取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