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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錄 久嵐 4408 字 3個月前

清眉頭一皺:“那如此,更是該趕儘殺絕!”

“確實。”楊延陵點點頭,“等回京後,你把證據交予我。”

傅朝清道了聲是。

“嚴淵……”楊延陵詢問,“我聽說他曾推你入水?”

傅朝清麵上閃過一絲訝然,心知必是陳寧玉說的,他淡淡道:“我會%e4%ba%b2自動手,就不勞侯爺了。”

楊延陵也淡淡道:“如今我回京了,我妻安危,也不勞傅二公子操心。”

二人目光一對上,彼此都能看出對方的敵意。

傅朝清挑了挑眉:“阿玉是我妹妹,不管嫁不嫁人,隻要她有危險,就算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請侯爺放心。”

這話能讓人放心?

楊延陵氣得笑了:“等傅二公子成%e4%ba%b2了,以後自會有人需你保護。”

“但我這輩子都不會成%e4%ba%b2了。”傅朝清朝楊延陵笑了笑,“所以侯爺需得多下些功夫,若阿玉哪日嫌侯爺待她不好,我自然會效勞一二。”

楊延陵冷笑:“你等不到那日了,就算她死,也是我楊家的鬼!”

“那自然最好了。”傅朝清道:“還望侯爺真能與阿玉同生共死。”

二人說完出來,神色都很古怪。

陳寧玉奇道:“你們說什麼了,竟也不讓我聽?”

“走罷。”楊延陵拉住她的手,強行就拖走了。

她回頭看一眼傅朝清,他還立在原地,金燦燦的光落在他身上,整個人像是成了一團虛影,轉眼間就要消失了一般。

“二表哥……”她忍不住輕喚,“你不是同我們一起走麼?”

“他自然會走,他又不是孩子,用不著你來管這些。”楊延陵壓住火氣。

傅朝清聽到,微微一笑:“我很快就走的,阿玉,你先回罷。”

陳寧玉這才跟楊延陵走了,但她能感覺到,這二人剛才定然沒有說什麼好話。

一路上,楊延陵就不太理她。

陳寧玉猜他是不是又生氣了,可她並沒有不對的地方,傅朝清再怎麼說也是她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表哥,身體又不好,生病多住幾天乃是人之常情。

她心想楊延陵再鬨的話,她這回可要好好說他了,哪來的這麼多醋吃!

幸好到侯府時,他又恢複正常。

二人一起去見楊太夫人。

楊太夫人笑道:“寧玉,這回真辛苦你了。”

“也是邊玩邊整理的。”陳寧玉一刻不耽擱,“祖母,我已把莊上的管事都帶回來,還請祖母%e4%ba%b2自發落。”

“哦?”楊太夫人像是不太放在心上,說道,“都是你管的,怎麼要我發落,你自己看著辦便是,我交給你,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但不止這些。”陳寧玉道,“這些年,光是莊上收入就少了七八萬兩,並不全是管事們拿了。”

楊太夫人大吃一驚:“這麼多?”

“就是這麼多,多數都是……”陳寧玉微微低頭,“母%e4%ba%b2與二嬸拿的。”

楊太夫人雖然一早料到那二人必定是有什麼,可沒想到會偷偷抽取了這麼多銀子!她立時大怒,差人把唐氏,範氏叫來。

唐氏,範氏二人一來就瞧見楊延陵,陳寧玉,心裡都是咯噔一聲。

範氏首先笑道:“哎喲,你們兩個,一個剛從潁州回來,一個從莊上回來,也不休息休息?”

“就算休息,也得把事情處理好了。”陳寧玉淡淡回道。

唐氏便問:“有什麼事情呢?”

“莊上每年收入,加起來少了好幾萬兩銀子,咱們得把這賬算算清楚。”陳寧玉對外吩咐,“把那些管事們都帶上來。”

那二人聞言臉色都有些發白。

楊太夫人看她們一眼:“你們可有什麼要說的?”

“那些管事也太貪心了,咱們侯府養著他們不說,每月都給豐厚的月例,他們竟然還不知足?”範氏大喝,唾沫星子都飛出來,“是該好好治治,我瞧著,不如都賣了算了,這等人可留不得在府中。”

演得還真賣力,陳寧玉冷眼旁觀。

唐氏也說一樣的話。

楊太夫人對她們越加失望。

那些管事一上來,就跪下來磕頭。

楊太夫人道:“都說說,怎麼回事?”

唐氏跟範氏的眼睛都死死盯著他們。

吳管事本來就是第一個交代的,這會兒也第一個回答:“以往都是大夫人,二夫人管的,每回來,就讓小人在賬本上做手腳,多出來的銀子便都給兩位夫人拿了。”

範氏恨不得跳起來:“睜眼瞎的東西,我什麼時候同你這麼說過?你要誣陷我?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哪個攛掇著你說的?”

那攛掇的人定然是指陳寧玉了。

吳管事搖頭:“便是您說得,小人可不敢胡言亂語,還請太夫人做主!小人也是被逼無奈,那幾年太夫人常在不府中,一切都得聽從兩位夫人的。”

範氏死不承認:“母%e4%ba%b2,我沒有,這些小人不過是牆頭草,要他們說什麼便是什麼,這些銀兩我能放哪兒去?母%e4%ba%b2,您是了解我的……”

她正要好好發揮不認賬的本事,誰料到背後被人戳一刀,唐氏道:“母%e4%ba%b2,是兒媳一時糊塗,聽了弟妹的話,兒媳如今也愧疚的很,當時不該鬼迷心竅,被弟妹說服!”

“什麼,你說什麼?”範氏瞪大了眼睛。

她本以為唐氏同她是統一戰線,結果原來唐氏早有打算了。

“你,你也誣陷我?”範氏指著唐氏的鼻子,卻不知怎麼說,總不能說唐氏拿的錢也不少罷,那樣可不是就等於承認了?

範氏都要急死了。

這會兒楊東平趕了來,還有兩位姑娘。

楊太夫人皺皺眉:“靜兒,芙兒都先出去。”

孫媽媽就讓丫環把楊芙,楊靜領到隔壁的廂房。

楊東平道:“母%e4%ba%b2,娘子斷不會做出這等事的,定是有人刻意計策好,不然豈會在莊裡待這麼多天?也不知想了多少毒計出來,再說,這些管事也不是那麼難收買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楊延陵冷笑起來:“二叔成天在家養傷,定是不知二嬸所作所為,難道這幾萬兩銀子是憑空沒了?寧玉那會兒還沒有嫁過來,我也不在京城,哪個賤人吞了,哪個清楚!”

楊東平臉上頓顯怒意:“你敢這麼說你二嬸?”

“哪個拿了,哪個就是賤人,怎麼,二叔這會兒又承認了?”楊延陵起身坐到上座,楊太夫人身邊,沉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現有賊人不除,將來一定家無寧日!如今證據確鑿,我看二嬸就認了罷,省得到時候承受皮肉之苦。”

範氏嚇得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

竟然還要逼供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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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東平大怒:“你莫要得寸進尺!”

“我就得寸進尺怎麼了,要不咱們對薄公堂,好讓衙門堂官評評理?”楊延陵挑眉。

楊東平心知楊延陵不可能退讓,又去求楊太夫人:“娘,您絕不能相信這些管事說的話!農莊哪個不是靠天吃飯的,每年能說收入都一樣麼?娘,您不在京城時,娘子又要照顧我,又要教養孩子,可不容易啊!我這些年一無用處,隻有娘子陪在身邊,娘,還請您三思!”

楊太夫人聽了,果然有些反應。

雖然範氏不對,可確實也有苦勞,在她猶豫間,唐氏忽地叫道:“這幾日弟妹光顧著把錢財轉移了,娘,都放在集賢街一座大院子裡呢,那大院子也是弟妹買的,娘不信叫人去搜一搜。”

範氏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她一下子就從地上爬起,指著唐氏道:“你又好得了多少?你京城裡還不是有院子呢,要不要我給你數一數?”

“我再多,也沒有你多,還不是你當日慫恿我,說母%e4%ba%b2不在,咱們兩個不用束手束腳的,這話是你說的罷?我敢對天發誓!”唐氏手指著上天。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陳寧玉也明白為什麼唐氏要反水了,總要有人背黑鍋麼,反正這事兒她查得清楚,想必唐氏心裡也知,必定是躲不過的。

楊太夫人看如此,忙叫人去搜。

範氏走投無路,撲通一聲跪下來:“母%e4%ba%b2,念著我多年服侍,請饒過我這一回罷,那些錢我都交出來,還請娘看在三個孩子還未成家的份上。”

楊太夫人深深歎了口氣。

楊延陵冷冷道:“饒過你可以,但明日你們需得搬出去,該得的一文不少,但這兒,你們以後不要再踏入一步。”

“什麼!”楊東平震驚。

就連陳寧玉都沒有想到,楊延陵會在這時候提出分家。

楊太夫人也吃驚的看了楊延陵一眼。

“延陵,這是不是有點兒……”楊太夫人勸道,“那可是你二叔二嬸啊,咱們家也從來沒有這個慣例,要分家的。”

楊延陵正色道:“請祖母移步。”

楊太夫人便與他去到裡間。

楊延陵這時才道:“也不是我非得分家,隻二嬸成為家賊,二叔又不安分,將來必定會拖累到侯府,到時候可就晚了。”

楊太夫人一驚:“怎麼說?”

“二叔不是想複起麼,祖母,你知道他去找過誰了?”楊延陵冷笑道,“恭順伯。”

楊太夫人臉色大變。

這恭順伯乃是三皇子生母的哥哥,當年那妃嬪生下三皇子,皇上便封了她哥哥為恭順伯,後來那妃嬪去世後,恭順伯也算爭氣,這幾年辦好了幾樁事情,皇上還算重用,可楊太夫人原本就很擔心他們侯府與三皇子扯上關係,如今倒好,一個淑妃不夠,連二兒子也開始糊塗了!

“祖母,孫兒乃是為整個楊家著想,不信您可以問二叔的隨從。”楊延陵態度很堅決,“若祖母實在不肯,說不得隻有孫兒搬出去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楊太夫人也相信楊延陵沒有說謊。

楊太夫人點點頭,走了出去。

這一刹那,她好似老了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