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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錄 久嵐 4361 字 3個月前

也有說不知那公子對姑娘做了什麼的。”

陳寧玉無甚反應,隻把饅頭拿過來。

碧桃氣憤道:“還有這事兒?明明是那嚴公子不成體統,該被打!”

“是啊,奴婢還想打他呢!”丹秋道,“怎麼這些人儘會胡說呢,當場又不是沒有旁人,嚴公子能做什麼,隻是滿嘴汙言穢語罷了。”

陳寧玉把小塊饅頭扔進池塘,看著一群魚遊過來搶食:“確實是我過了,他們會傳也不奇怪。”

“那會對姑娘名聲有損呀!”穀秋著急,“總是哪一個婆子傳出去的,我不信那麼丟臉的事情,那嚴公子還會到處亂說!”

這傳言,楊家定是不會散播的,敵人有時候總是來自內部,陳寧玉拍掉手上碎屑,“凡事都有代價,我一時衝動打了人,該承受的也得承受。”

她慢慢走進去了。

幾個丫環麵麵相覷。

第32章 他的心思

太夫人也為這事兒頭疼,照理說那些下人胡媽媽都已經吩咐過,怎麼還會被外人知曉?

難不成是楊家的人傳的?亦或是三皇子?

太夫人正想著呢,長公主府派人來,說是想接陳寧玉過去。

應是長公主也得知了,太夫人去把陳寧玉叫來。

“這會兒你可想去?”她問。

陳寧玉點點頭:“姨母來接了,我自是要去的。”她坐到太夫人身邊,抱歉道,“上回是我錯了,不該惹事,祖母莫要生氣呢。”

太夫人歎一聲:“你這丫頭一向謹慎,倒為那浪蕩子壞了名聲,我是替你不值。”

“名聲真這麼容易壞,要來又有何用?再說,京都誰都知道他嚴淵是個什麼東西,”陳寧玉道,“祖母不要擔憂。”

太夫人點點頭,又叮囑她幾句。

陳寧玉便去往惠英長公主府。

太夫人歎一聲,斜歪在榻上,對胡媽媽道:“還是得把寧玉嫁出去呢,如今也不能太挑了,若有合適的,得快些定下來。”

“那三姑娘,”胡媽媽早就有疑問了,“上回楊太夫人可是與太夫人說了什麼?兩家還結%e4%ba%b2麼?”

太夫人搖搖頭:“結什麼%e4%ba%b2呢,武定侯又不肯的,她是太為這個家擔心了才如此,怕以後有事,咱們家不出力,我與她說說便好了。”

胡媽媽道:“楊太夫人看起來那麼豁達的,原來也不儘然。”

“你是看著我這些年為家裡如何操心的,她也一樣,都是不容易,比起我來,她確實更難一些,老武定侯去世,這楊二老爺又因那次打仗傷了身子,如今還好不了,隻一個楊延陵,那幾年在邊疆又很凶險。”太夫人道,“我瞧她是老了很多,隻勉強歡笑罷了。”

胡媽媽想想也是,唏噓幾句。

太夫人捏捏眉心:“寧華要嫁人,原先我便在尋著了,如今與寧玉的終身大事索性一起辦,兩個姑娘同年出嫁,也沒什麼,寧華早幾天便是。”

胡媽媽道:“也是雙喜臨門。”

太夫人便去喊張氏來。

陳寧玉到得長公主府,長公主見到她,第一句便是:“你真打了那賤種?”

“是。”陳寧玉笑笑,“隻可惜打的不夠重。”

“好,做得好!”長公主很高興,“果然不愧為我的外甥女!”

傅成提醒:“娘子,外頭可不是這麼說的。”

“外頭那些沒腦子的,理他們作甚?寧玉這樣的,難道還能嫁不出去了?”長公主笑眯眯拍了拍陳寧玉的手,“放心,你想嫁誰,姨母都給你做主。”

陳寧玉對於長公主的彪悍,一向都很服氣。

傅朝清進來,看到陳寧玉,目光複雜。

“二表哥。”她朝他一笑。

“阿玉,你手疼不疼?”他問。

“什麼?”陳寧玉不明白。

“下回彆胡亂打人了。”傅朝清正色,“他這樣的,何必臟了你的手。”

不等陳寧玉回答,長公主道:“臟什麼手,那死東西,我恨不得殺了他呢!隻他見到我就跟兔子一般跑了,我想打還打不著。”

“舊事了,再提了乾什麼。”傅成看看傅朝清,其實也是掩藏不了怒氣的。

當年要不是嚴淵,傅朝清也不會如此,說是意外,實際上卻是人為。

可是,難道他們真能殺了嚴淵麼?

傅成暗地歎了口氣。

陳寧玉並不想陷於這種沉重的氣氛中,笑了笑道:“姨母,我得閒做了幾雙鞋子給您,您試試罷。”

長公主笑道:“還用試麼,你做這個的手藝最好,穿著舒服。來來,去我房裡罷,我也得了幾樣料子,給你做新衣服最是合適。”

長公主有什麼好的都會留給陳寧玉一份,當真如同女兒一般。

兩人說得好一會兒,陳寧玉方才出來。

傅朝雲是傍晚才回的,如同長公主,好好誇了陳寧玉一番,又拉她去找傅朝清。

“一會兒咱們再去釣魚罷?我跟你說,傍晚的魚才好釣呢。”

陳寧玉好笑:“莫非我不來,你都不釣魚麼?”

“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傅朝雲道,“你不在,朝清也不肯理我,隻一個人在書房,也不知成天做什麼,哪裡有那麼多的書可看。”

他是不愛看書的,幼時便隨同傅成習武,而傅朝清在他眼裡,便是一個書呆子。

陳寧玉道:“這天下的書,真要看,一輩子也看不完的。”

“這話怎麼說的跟朝清一樣?”傅朝雲哼了一聲,“我反正覺著沒意思。”

說話間,二人就到傅朝清的書房門口了。

傅朝雲徑直進去,說道:“怎麼阿玉來,你還不出來呢?”

傅朝清把手中的書放下:“方才她與娘說話去了。”

陳寧玉難得來一次他的書房,環顧一周,隻覺得這書是一日比一日多,書房原是三間打通的,都被放得滿滿,她雖也愛看書,可比起傅朝清,實在是差遠了。

隻可惜,他身體不好,不然以皇帝對他的賞識,若沒有那年寒冬,嚴淵推他入水一事,興許早在朝中為官了!

可現在,嚴淵卻好好的,隻不過被皇帝%e4%ba%b2手教訓了一頓,而傅朝清呢?他一身抱負如何實現?

陳寧玉的心不由得發疼。

嚴淵被她打,一點都不冤枉!

“阿玉,咱們走罷。”傅朝雲已經喊了傅朝清去釣魚了。

陳寧玉忽然想起玉螳螂的事,抱歉道:“二表哥,你送的玉螳螂被人打碎了。”

傅朝清怔了怔,片刻之後才道:“沒事,下回見到有趣的,我再送你。”

傅朝雲卻幾步走到書房一個架子前,拿了一個玉螳螂出來道:“你不是還有一個麼,把這個送給阿玉就行了。”

這個玉螳螂與上回那個很是相像。

陳寧玉的心“砰砰”的跳起來。

傅朝清看著玉螳螂,卻神色自如,問陳寧玉:“阿玉,你要麼?”

陳寧玉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玉螳螂看起來是一對的,她一個,他也一個。

當初他為何要買兩個呢?

興許,隻是無心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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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的搖搖頭:“既然是你留著的,我怎麼能奪人所好?”

“你喜歡就拿著麼,還跟他客氣?”傅朝雲卻把玉螳螂塞在她手裡,“不過是個小玩意兒,我那兒也有好些,你要不去我房裡瞅瞅,有看上的就拿走罷。”

陳寧玉握著玉螳螂,手心發燙。

傅朝清低頭看她一眼。

二人目光對上,陳寧玉隻覺得他眼眸好似漆黑的海洋一般,她的影子倒影在他瞳孔裡,顯得那麼孤單,又有些無措。

這兩年,她一直都不了解他的心思。

不了解,所以她一切都當不知,她喜不喜歡他,好似也不重要。

傅朝清淡淡道:“確實隻是個小玩意兒,也談不上貴重,就送你罷。”

他找了一個錦盒出來,讓她把玉螳螂放進去。

他再蓋上蓋子,叮囑:“這回好好收著。”

她嗯一聲,接過來。

三人隨後便去釣魚。

誰料傅朝雲剛把魚竿甩到水裡,就見不遠處,李常洛正過來。

傅朝雲大吃一驚,對陳寧玉道:“阿玉,你快些回去。”

可是遲了,李常洛已經走到他們麵前。

“三皇子你怎麼來了?”傅朝雲的語氣儼然沒有之前客氣。

李常洛眉頭一皺,剛才他得知陳寧玉來長公主府,按捺不住便也跟了來,隻是見到長公主時,她的表情跟傅朝雲一樣,很是不歡迎。

這家人怎麼回事?

現在可還沒有立太子呢,他也是有力的候選人之一,他們就不怕麼?

陳寧玉一個姑娘還能比他們的前途寶貴?

李常洛下頜抬起來:“怎麼,我不能來?”

“倒也不是。”傅朝雲稍許收斂一些,“不過三皇子應該很忙罷,我是覺著怎麼有空閒呢,往常可是幾年在家中不曾見過你的。”

李常洛笑了笑:“以前是我疏忽,咱們%e4%ba%b2戚間,還是該常來往的。”

他的目光又落在陳寧玉臉上。

這張臉現在在他的腦海裡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簡直夜不能寐,心癢難當!

傅朝清走上兩步,擋住陳寧玉道:“既然三皇子來了,也不適宜在此處說話,不如去堂屋罷?”

“是啊,是啊。”傅朝雲也道。

李常洛卻不走。

“見你們釣魚其樂融融,說起來,我倒是好久不曾有過這等樂趣。”他徑直走近,彎下腰拿起原本屬於傅朝清的魚竿,朝陳寧玉一笑,“四姑娘原來也會釣魚。”

陳寧玉對他已經厭惡到一定程度,哪裡有這樣糾纏的人!可他到底是皇子,陳寧玉深知他身份的重要,也不敢造次。

她回道:“談不上會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