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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著已經看不到的地方揮了揮手。

終於,消失了。

有鮮血從嘴角流出,喉嚨之處的腥甜怎麼也咽不下去,芭娜娜眨了眨眼,終於將一直強忍的淚水流出。

怎樣也都止不住的淚水,現在的淚水已經不值錢了,因為在奇犽麵前已經流淚過好多次了。

不知道因為一個人流淚是不是更加像人類的體現。

芭娜娜想起被金養在章魚罐的時候,對方一臉邋遢偏偏還頗為自信的態度:“你呀,如果找到重要的人就會明白了,所謂情感。”

“你的世界太小,試著裝下一個人吧,不過看來也就隻能裝下一個人吧。”

“不過你這種珍惜自我的個性,真的會為一個人付出嗎。”

真的假的,誰知道呢。

對著天空告白一百遍,就能觸及天空嗎?

因為完全是不同的種類,所以怎樣才能接觸到,好好守護呢?

到底應該怎樣做呢。

不去乾擾他,保護著他,看著他找到能夠交心的人,看著他一點點變強。

即使被伊路米派下“將奇犽帶回或者讓他和小傑分開”的任務,芭娜娜也沒有乾涉過奇犽的選擇和兩人之間的交流。

因為那個少年在看向另外的人的時候,在看向這個世界的時候,那雙海藍色的雙眼像是要容納整片藍天,所以傷害這種事情連想也沒有想過。

這雙眼睛,最起碼在這個時候,是芭娜娜想要守護者的,漂亮的,散發著天空的顏色和日光的溫暖的。

以這種狼狽而不安的姿態想要守護又不敢靠近,奢望著對方能夠比自己走的更快一步,好讓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個自作多情的。

捂住嘴控製住又要吐出來的血塊芭娜娜苦笑,明明是砸到腦袋,為什麼會吐血塊啦!太不真實了!

然後又真實地吐出兩口血塊止也止不住。

一邊緩慢移動,一邊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搞笑漫畫裡麵啊,現在這種姿態。

終於用儘力氣,靠近在新移動到的地方,這裡可以看到外麵,能夠深吸一口氣,然後抬頭。

盯著已經完全看不到的天空,然後發呆。

極限了。

另一邊走在走廊上的奇犽突然想起女生的言語,“你放心。不會再騙你啦!”

腳步猛地停止,怎麼可能,芭娜娜那種天生就會說謊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再騙自己!

即使這個時候說不定會有危險,即使這個時候可能會錯過小傑那邊的什麼事情,奇犽也忍不住猛地回頭,加速跑回原先的地方。

轉了好幾個走廊,回到原先的地方,奇犽並沒有覺察過這條走廊會這麼長。

長的讓人覺得害怕。

原本兩個人坐著的角落,人已經不在,殘留著血塊。

像是內臟損壞然後被吐出來的。

奇犽清晰地記著女生握緊自己的手,然後頭靠著自己的懷裡,所說的話:“我現在啊,超幸福的。”

騙子。

騙子。

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章魚子全部技能,習得。

☆、生存 X 死亡 X 兩個生活

光亮整潔的辦公室,人們都在認真工作著。

人員不算少,但是安靜的近乎冷清的房間除了機器發出的聲響以外就是敲打鍵盤的聲音。

“4批次12號生命跡象微弱,”機械聲重複了兩遍,連帶著可以看到的是暗橘色的小燈在閃爍。

按理說,已經將12號交易給揍敵客家了,艾薩克家族其實並不應該再去管這些,但是作為一直被當做最後的機會的4批次12號,即使是被家族拋棄的,也是依舊被關注著。

博士一點也不緊張,12號生命垂危的信號他這一年就看了好幾次,他一點也不覺得這一次就是例外,那個家夥看起來雖然弱小,但是總有著自己的方式活下來。

他甚至堅信著再過不到半個小時這個警報就會自己解除。

因為這些時間就都是這樣的,所以一點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然而,當他掃視到一個年輕人的表情之後,不由得皺眉:“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博士記得這個年輕人是自己原來派過去給芭娜娜打過針的,這個年輕人很有天分,隻是性格太奇怪,他並不想要重用他。

而這個年輕人也一如既往地直白地說出自己的看法:“那個12號應該要死掉了,真是可惜啊。”

博士笑了笑,詢問:“你是怎樣看出來的,這些年12號似乎經常發生這種事情吧。”

年輕人指了指自己的頭部:“這裡,這些年,12號頭部是第一次出現最低數據,還有,彆忘了,她現在一切能力都在下降,所以容易受到傷害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博士原本自若的表情定在那裡,然後抬頭看向記載著12號的數據,瞳色微深。

雖然也猜測過的,所謂的第四批次的不老不死是騙人的,但是果然人類的欲/望總是可以吞噬理智,在接手研究院之前,他也是根本不相信這種傳言的。

而現在,他在聽到12號會死亡的推理竟然會有一種恐慌感,這是不是也代表著現在的研究院終於和上一屆不再擁有關聯,也代表著他的承接任務的終結。

原本以為無論12號無論退化成什麼模樣,都是不可能死掉的,這是本能,但是他忘記了現在的12號脆弱成什麼模樣。

是不是因為自己自大到迷失,所以自己的弟弟才會離開自己,哪怕是跟著那個沒有什麼實權的二小姐,去做什麼研究。

因為,現在的博士,已經失去了研究的能力,隻剩下將所有權利牢牢把控。

還真是,糟糕啊。

而另一個地方,在另外的實驗室。

“羅真的不見了!”二小姐塞拉不滿地看向安,“醫生你真的確定不是你搞的鬼!”

“為什麼是我?”安更加不滿,係上最上麵的的扣子,“都說了推門之前要敲門,還有叫我‘安’,醫生這種稱呼我不喜歡。”

“那叫你大叔好了。”

“我不喜歡。”

“管你喜歡不喜歡,”塞拉一把拽住安還在仔細整理的領口,逼迫著對方好靠近自己,讓她的努力能夠全部發泄,“不是說了從你哥哥那裡將羅接過來嗎!為什麼會半路上消失。”

“這種事情的話應該問博士,而不是我,”安皺眉,但是並沒有對拽著自己領口的塞拉動手,“你是不是應該清楚,他最多隻能算半個人,二小姐你的少女情懷能不能用在眼前,而不是那種連構造都沒人能看得出來的生物身上。”

“眼前?”塞拉愣住,反應過來之後是更加生氣的樣子,“安你能不能不要耍我,我是真的很擔心羅會怎樣!畢竟在他帶回來的時候,為了防止逃%e8%84%b1,不是注射了很多藥物嗎。”

原本還一臉刻薄的安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像是一下子失去了表情,連眼神也有著一瞬的暗色,然而很快就恢複了常態,“二小姐,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大小姐發生了什麼。”

塞拉放開他的領子,“姐姐已經去世了兩年多了,你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的,一個實驗體會用姐姐的名字來命名,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那麼你要不要看一看我研究出來的事情?”安微笑,“你的姐姐和這個實驗體的關係,或者說,你姐姐一開始就被分成了兩部分,一般用來成為研究用的實驗體,另一半則是作為比較的‘正常人類’,可惜隨著另一半的人格逐漸完整,這一半逐漸在消亡,所以越來越虛弱,最後去世。”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相同的兩個人,一個出現,另一個就要消亡。

這一代的家主將自己的大女兒送進了實驗室,作為至關重要的第四批次的一個實驗體,提供基因,器官以及其他,所有東西一點點換掉,到最後塞拉一直牽手伴隨著的姐姐像是一個已經掏空了的布偶。

家族裡的血液被研究,這也是現在能夠找到的,有關第四批次實驗的少量信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個家夥,是真的是你的姐姐。”

那個被你傾注了情感讓你非要和老一輩決裂的空殼,是真的隻是一個死物。

“但是從博士那裡知道,不知道從哪一次實驗開始就開始了退化現象,她也是個失敗品。”

那些耗儘了無數人心血的第四號實驗體們,最終都以消逝告終。

塞拉不知道這個時候到底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在得知這個實驗體的名字的時候,她一直懷抱著最大的厭惡之情,一看到這個家夥就要想到自己最不願想起來的事情,所以不想承認她的存在。

在姐姐的葬禮上,鮮少見麵的父%e4%ba%b2也沒有露臉。她一個人站在那裡,撐著黑傘,直到所有人都離去也沒有開口。

穿過冰冷的小道,迎著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臉上有種特殊的狼狽。

走到墓碑前,她終於意識到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而現在,有人告訴她,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還真是滿糟糕的。”

“還蠻可笑的。”

塞拉說出自己的感想。

而現在,被不少人掛念的芭娜娜隻覺得自己意識像是被撕扯著一會終於要消失,可卻還是又回來。

等到身上觸及到禸體的溫度,不知道是敵是友芭娜娜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等到她努力睜開眼睛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已經看不到的雙眼,能夠感受到眼前的一雙暗金的眼眸在注視著自己。

“羅安?”芭娜娜吃力地詢問。

“能夠讓你再次叫出這個名字還真的有點難得,”少年的聲音依舊是懶散著。

為什麼你會出現,芭娜娜沒有力氣問出口。

可是少年卻像明白她的意思一樣,微笑著說出來:“我可是為了你而製作出來的,你不要再忘記了。”

“是麼,”芭娜娜努力微笑,“那我這一次記住吧。”

但是笑意越來越淡。

當笑容也成為了一件做不到的事情。

羅那雙暗金色的眼瞳看著芭娜娜,看著她一點點失去顏色。

第四批次的13號,羅安,是因為12號而製造出來的,既不是為了輔助12號,也不是為了做生物體之間的比較,而是為了防止12號難以控製而被製造出來的製約者。

無論是“愛德拉”還是“芭娜娜”都是活生生的個體而不是冰冷的12號,所以不能遵循本能去殺掉她。

“很痛苦吧,”那個時候自己的研究人詢問自己,“因為隻要靠近就想要殺掉她。”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玻璃箱中那個柔弱的家夥,血液裡滿是撕碎她的沸騰。

“要學會控製哦,不然的話她很快就會死掉了。”研究人員的告誡。

是真的很柔弱,即使自己沒有傷害她,即使嘗試著保護,她也會因為各種原因受傷,就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