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顏,溫和的氣質。
“苑苑。”
孟盛開口。
孟紫苑詫異抬頭,她驚詫於命運大神,竟會給她來這麼一下神來之筆。
“苑苑,你最近過得還好嗎?”他不在乎她的詫異,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孟紫苑這才猛然想起來,仿佛前世跟今生還有一點不一樣,那就是前世母%e4%ba%b2去世後她不僅一次被孟盛打,而今生,眼前這個男生似乎並沒有對她動粗的打算。
“……”她張張嘴,卻發覺自己並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苑苑,你搬回來吧!我跟爸爸說了,他同意了。”
孟紫苑很想向天大笑三聲。
孟盛看她古怪的眼神,頓了半晌,卻固執地站在她麵前不走。
“孟盛,我永遠不會回去。”
她說著,然後朝他一旁走過去。
孟盛再次將她攔住,“苑苑,你一個人在外麵住也不安全。”
“勞煩你不要那樣叫我,我承受不起。”
“苑……”
“孟盛,何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連孟心蕎都知道的事情,你怎麼會不知道?少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你不惡心我都惡心!”
“你……”
兩個人正僵立著,沒有注意網球場上湧動的人潮正向他倆這般走來。因為眾人的中心,那個俊秀美麗的少年正向他們走來。
孟川走到兩人之間,朝孟紫苑伸手,笑得明媚燦爛。
“你還好吧?”
那一刻,孟紫苑心中一個聲音在響——“看吧,這就是命運的力量。過程不過,結局卻一樣。”
可同時,又有另一個發自靈魂的聲音。
它在縫隙裡頭掙紮著,她感知地卻極其明晰。
我不信命,我賭這次的結局必然不同。我賭,今生,我絕不會愛上孟川。
兩年後。
孟川來敲門時,孟紫苑尚且在睡夢之中。
一夜的縱情聲色讓她疲累不已,過度的缺眠使腦子幾乎要罷工。她睡覺的黃金時間就隻早上兩個小時。
所以,她現在隻想把孟川扔出樓去。
“苑苑,打擾你睡覺了。”孟川的笑容總是這麼美好,這讓孟紫苑覺得,自己愈發汙濁。
“……什麼事你說吧。”
她一身隨性無比的吊帶睡衣,纖細雪白的脖子,柔軟美麗的雙肩都袒露在外,下`身則幾乎露到大%e8%85%bf根。
一頭黑色直發,淩亂而柔軟,年輕的臉龐上有些絕美的五官,雖然沒有什麼精神,也掩不了奪目的華彩。
孟川隻是看著她,心臟也砰砰直跳起來。愣了半天神,直到她睜開惺忪的睡眼不耐地看他一眼,他才醒悟過來,趕忙道:“是這樣的,我父%e4%ba%b2讓我搬到B市去,他已經給我辦了轉學,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嗎?”
他說這話不是沒有理由的。
這兩年來,孟紫苑先是消極頹廢了一年,彆說賺錢養自己,就是平時的功課也丟下大半。第二年,她開始迷上明星之路,跑去報了歌唱功底班,晚上去S市最有名的幾家酒吧登台駐唱。她沒有賺錢的能力,幾乎都是靠孟川的接濟。當然,這輩子更幸運,孟盛大概是良心發現,偶爾也會送來點錢。
她很少覺得愧疚和不安,以為他倆都欠了她,不是嗎?
現在孟川要走了,也就是說,她的衣食父母要走了,她該上街喝西北風去?
孟川當然不舍得,所以來勸她跟他一同走。
孟紫苑稍稍清醒了一點,走到堆著一次性塑料杯和各色報紙雜誌的淩亂案幾上,隨手拿了個杯子,將床邊放著的一大瓶礦泉水往裡倒,然後仰頭一口喝下。
“我不走。”
那個地方,她不熟悉,更沒有媽媽。而且,早在兩年前溫馨死去後不久,孟心蕎同她父母就因夢想總部對孟名瑞的重用而調去了B市,隻有孟盛留了下來。
那個地方,還有她想要將之剮之而後快的仇人,她不要去那裡。
孟川擔憂的眼神落入她的眼裡,她沒有生成幾分溫暖,卻終究是答了句:“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過了十六歲童工年紀,可以出去打工養活自己。”
“苑苑……”她的話讓他心中疼痛,“你……還是跟我走吧。我會一直照顧你的。”
“孟川,這兩年來你對我已經夠照顧了。”她返身躺到了床上,懶洋洋、渾不在意的模樣,“我並沒什麼好還你的,這屋裡什麼東西你想要你隨便拿吧。”
孟川頓住。明淨的眉目緊緊皺成一團。
他望了望眼前十平米的房子,淩亂不堪,簡直可與貧民窟媲美。
想了想,他終於想到了一條好理由。
“苑苑,你不是一直想成為明星嗎?B市是首都,那裡成名的機會肯定比這裡多很多。”他故作輕快地笑,“說不定,憑你的姿容,在B市大街上逛一圈就能被某導演看中呢!”
這條理由的確夠分量。床上的女人不動聲色,可是心裡卻是狠狠一抽。是痛,也不是痛。
她要成為最引人注目的明星,誰也不能阻擋她的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games begin!(已修)
B市,夜色酒吧。
動感勁爆的韻律,浮動閃爍的光影,男男女女不分彼此的肆意扭動,黑紅色調的空間裡充斥著妖異、曖昧、混亂、喧囂。這是一個讓人輕易淪陷的縱樂之地,這是一個引人沉迷墮落的聲色天堂。
夜色酒吧在整個B市都是首屈一指,內部包廂的裝潢既有迎合平民的現代主義簡約風格,又有著供權貴名流消遣的典雅主義貴族風格。而眼前一樓的迪廳,則是混雜一處,看得見隻有昏暗與迷離,看不見的是藏在深處的隱秘暗流。
今夜,在混雜之中,隱在巨大的雕刻石柱後麵的卡座上,那位一直沉默著的男士無疑是全場注目的焦點。
儘管他刻意低調,可有些人生來就有種奇異的光芒,能在人群中瞬間%e8%84%b1穎而出,不自覺成為世界的中心,讓人仰慕、驚歎,甚至畏懼。
孟京的神色亦隱在柱子的陰影下,深邃黑沉的眸子裡明明安靜地沒有一絲波紋,卻讓人覺得內中無限深意。
這是慣常發號施令的久居高位者的通病,明明並沒有表達什麼,卻讓人已經有了臣服的衝動。
他手裡握著一隻灌滿透明液體的玻璃杯,手指修長有力,泛著隱隱的青白,冷峻的眉目裡有幾分不耐與焦躁。
他喜歡安靜,不喜歡這樣喧囂的迪廳。
隻是最近失眠得厲害,數日來幾乎徹夜不眠。楚青杫建議他說,到迪廳蹦一蹦,等全身骨頭都累癱了就會想睡了。
蹦一蹦?
孟京看著遠處舞池裡扭動搖晃的一個個雪白禸體,幾分嫌惡地搖頭。
不遠處的另一個卡座上,早就看了男人半天的紅衣女人終於忍不住扭動著被緊身衣掐得仿佛一碰即斷的小腰,朝男人婀娜多姿地走去。
“孟少?”女子的聲音甜膩嬌嗔,帶著幾分偶遇的驚詫。“您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裡來玩?”
男人握住杯子的手指輕叩,深邃的眸子微微閉合。
沒有了他冷冽眸光的威懾,女人終於可以仔細瞧著他的眉眼。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這個男人明明生得那樣好,立體的臉部輪廓上每一分線條都完美地無可挑剔,奈何睜開眼時,眉目清冷漠然如瀲灩流霜,寒月清輝,讓人無端生出敬而遠之的畏懼來。再加上一身純黑硬冷的衣裝,高大而充滿壓迫力的偉岸身軀,使他的氣息更加冷漠森然,讓人不敢抬頭直視天顏,隻低頭垂首,退避三舍。﹌思﹌兔﹌網﹌
這樣的男人,大家往往不會再去注意他的容貌,隻會沉浸在由他操控由他獨--裁的可怕氛圍之中,心生膽怯。
他似一隻高貴強勢而冷漠孤僻的獸,行走在自我製定的規則裡,漠然屹立,孤傲獨行,習慣於控人命脈,主人生死,掌--管乾坤。
可望而不可即。哦,不,是連望都充滿著畏懼崇仰之心,隻敢趁他閉眼時觀望。隻不過,這個男人,此刻眉眼上有著細細的疲憊,大約是工作太累了吧。
“孟少,”女人湊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我聽爸爸說最近您總是徹夜辦公。可是,心蕎勸您一句,身體要緊啊。”
聽到心蕎的名字,孟京輕輕一震,然後緩緩睜開眼。
眼前的女子容色豔麗,妝容精致,每一分每一寸都恰到好處的演繹著女性的優越。他目光微微一閃,卻並沒有說什麼。
“孟少,還記得我吧?”孟心蕎心中暗喜。她並沒有錯過之前他聽到名字時的反應。
“兩年前初來本市時,曾跟著家父一同拜訪過孟少。那時候孟少您還看了我很久……”
“說完了嗎?”
冷到仿佛寒冰淬煉的出來的聲音。男人光是端坐不動,已讓人無限壓迫,如今此聲一出,對方隻有膽寒、懼怕、瑟縮,然後匍匐在腳下。
孟心蕎臉色瞬間慘白。
她不會沒聽說過,孟少的暴戾與殘忍。他隻皺一下眉,也要伏屍百萬的。
不再妄想得到他的注意,孟心蕎退開,臨走時尚不甘不願地頻頻回頭。
孟京一口吞下了杯中灼喉的液體,伸手按壓著突突直跳的太陽%e7%a9%b4,愈發覺得楚青杫那家夥騙人。
這個混亂的地方,讓他越來越焦躁。心頭騷動的灼熱不知道是什麼,仿佛預示著,今夜必將有事發生。
他微抬眼,忽然看見舞池上跳動的破碎光芒照到了對麵角落處一個纖細的身影。
隻不過一瞬間的捕捉,卻讓他豁然站起!
步子邁得極大,卻因激動而有些淩亂。他全然不顧周邊人詫異的目光,徑直朝那角落走去!
他還沒走到,周期性的光芒再次照亮了那裡!
那一刻,他貪婪地睜大了雙眼,想要看一看那個他心中隱藏多年的身影,想要稍稍滿足他深沉厚重的渴望,想要……
可是,他看見了,那個角落,空無一人。
當站到那裡時,他撫摸著空蕩蕩的壁畫,心臟存活的地方,也是空蕩蕩的。
想起兩年前得到的消息。他低頭,再次揉捏微痛的太陽%e7%a9%b4。大概是失眠久了,出現幻覺了。
“孟少!”
身後,一身製服的年輕男孩兒低首斂目的,喊得畢恭畢敬。
等到男人轉頭來,他才繼續道:“楚少在裡麵的包廂等您。”
包廂內,妖異的燈光裡,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散坐著,身著阿瑪尼高級襯衣的二十出頭的男子,正半摟著其中一個女人唱歌。那女人身著暴----露的吊帶背心超短褲,水蛇腰不停扭著,雪白的腰腹若隱若現,令男人垂涎。
可那男子卻正一手拿著話筒想要專心唱歌,側頭看女人道:“好好給爺坐著,扭什麼扭?”
女人詫異,但還是乖乖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