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對著皇後問道:“人可都到齊了!”
皇後笑答:“銳兒剛才睡著了,阿琪和阿洛帶他去後殿了。”
皇後口中的“銳兒”正是蕭瑀與獨孤琪之長子蕭銳,年方三歲。
李世民坐在左下方,隱隱聽著皇後口中說出“阿洛”兩個字,他的心先是一跳,隨即搖頭苦笑起來。阿洛怎麼會在這裡呢?許是自己思念太深,幻聽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也沒有人看,更慢一些可好?等有了榜單再日更?哈哈,自言自語!
☆、流光殿中
聽到皇後說楊洛陪獨孤琪到後房照顧蕭銳,楊廣表情淡淡地說道:“不等她們了,我們先開宴吧!”
“是。”皇後向站在旁邊的總管太監使了一個眼色,不一會兒,便有宮女魚貫進入,將托盤裡精致的菜肴放到各位貴人麵前的桌案上。
此宴名義上為家宴,因此,這席上之人都是與李楊兩家同有%e4%ba%b2戚關係之人。因此便少了些君臣小節,隻大家儘歡而飲,席間氣氛倒頗為祥和。
流光殿後殿中,獨孤琪將蕭銳輕輕放在榻上,生怕自己動作大了,將孩子驚醒了。
看著躺在榻上那可愛的小不點,睡得如此香甜,楊洛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阿洛,我們出去吧!”獨孤琪將被衾替兒子蓋上,對著楊洛悄悄地說道。
“舅母,要不您先出去,我就在這兒陪著銳兒吧!”楊洛坐在榻邊,微笑著說道:“總不能讓他一個小人兒,獨自呆在這兒吧?”
“哪能讓銳兒獨自呆著啊!”獨孤琪笑道:“他奶娘會陪著他的!我們快出去吧,去太晚了小心皇上生氣!”
楊洛猶豫了半晌,還是說道。“舅母,我……我不想出去!”
她知道,去了就會看見他。
昨天從母後的口中聽到他的名字時,她初時極為震驚,甚至懷疑會不會是同名同姓,後來聯想到與他相處時的種種情形,她才恍然大悟,她所遇到的那個人,定然是唐國公家二公子。
不然,他怎麼隨便一出手,便是金錠;一出拜貼,縣令便%e4%ba%b2自迎接;而且,獨自麵對著突厥大漢毫無怯意,將她救出?想到這裡,她的心一疼。那天,曾以為兩情相悅,曾經是她最快樂的時候,如今,卻成為她心底最深的痛。
當她從宜陽縣不辭而彆時,本想就這樣,悄悄地慢慢地消失掉,彼此相忘,永不相見。誰知,老天偏偏要把他送到自己麵前。
她不想去參加宮宴,她不想再看見他,相見不能相守,心隻會更疼。
獨孤琪卻不知楊洛的心思,見楊洛不願出去,便勸說道:“阿洛,可彆任性了!你若不去,隻怕你父皇會不高興的!”
看楊洛仍舊苦著個臉,獨孤琪隻道她獨自在興,沒經過大場麵,心裡怯場,便坐在榻上,把楊洛的手握在掌中,輕輕拍兩下,笑道:“舅母知道你獨自在大興,沒經過這些宮宴,多幾次就習慣了!”
兩人正說著話,一位宮女走了過來,說道:“公主,蕭夫人,皇後有請!”
獨孤琪一笑,說道:“看!你母後來催了吧?”說著拉著站了起來,便向門外走去!
楊洛輕輕掙了兩下,還是隨著舅母出了門。
就快到前殿了,越走越近,楊洛心越怯,腳步漸漸慢了起來,隻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到頭,再也不要走到他麵前。
可惜,再長的路,也要走到儘頭。在燈光了映襯下,她已經看到了坐在案前那風姿卓越之人,正是與自己相處十來天那人。
楊洛腳步一頓,忙低了頭,想把自己偷偷地藏起來,不讓他注意到自己。
皇後看見獨孤琪和楊洛走了過來,含笑對著楊廣說道:“陛下,阿洛和阿琪出來了!”
楊廣抬眼一看,果然看見兩個女子娉婷而來,其中一人,便是自己幼女楊洛。雖然一直對她冷淡,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而且出落得如此美麗,勝過自己後宮粉黛。
想到這裡,楊廣遂眯眼一笑,高聲叫道:“阿洛,過來!”
楊洛心裡正想著躲避李世民之事,冷不丁被父%e4%ba%b2一叫,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便向李世民望了過去,他也正好望過來,兩人目光撞個正著。
李世民正與李建成舉杯,突然聽到楊廣叫著“阿洛”兩個字,心裡一震,原來剛才自己不是幻聽?他順著楊廣的目光望過去,隻見一個著薔薇色宮裝女人正走在殿前。四目相對,雖然楊洛已換成女兒裝扮,但他還是一眼認出,她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他手一抖,酒從杯中灑落。
他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用手握住一般,越著那人越走越近,手也握得越來越緊,有一種無法呼吸的痛感,從心中四溢開來。
李建成看見李世民整個人突然呆住,癡癡望著那個走上前來那女子,心裡有些奇怪地望了過去,隻見這女子身著粉色宮裝,麵若桃花,眉目如畫,紅%e5%94%87皓齒,舉步輕搖,竟比他見過的所有女子都要來得漂亮。
再轉臉一看,隻見二弟李世民呆呆地看著楊洛,臉色蒼白,麵上神色極為震驚,握著酒杯的手,不住地抖動著。
李建成看見李世民如此失態,心中有些納悶,與正盯著李世民的三弟李元吉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覺得其中有古怪!
看楊洛一直呆呆站著,沒有應楊廣,獨孤琪便用手輕輕捅了一下楊洛,說道:“阿洛,你父皇叫你呢!”
楊洛才從夢中驚醒一般,回過神來,便沒有再看李世民一眼,徑直走上前,在楊廣麵前拜倒,“兒臣見過父皇、母後。”
“阿洛,父皇、母後不在你身邊,才藝可有荒廢?”楊廣笑問道。
楊洛回答道:“回父皇,您和母後雖不在身邊,但阿洛不敢偷懶,琴棋書畫皆有練習!”
“是嗎?”楊廣似乎心情極好,笑道:“朕讓阿洛今晚在席上彈奏一曲,可好?”
“阿洛遵命!”楊洛應道。
不一會兒,便有宮人在殿前布上琴台,放上古琴。
楊洛走到琴台邊,漫步坐下,說道:“不知父皇想聽阿洛彈奏哪一曲?”
楊廣略一沉%e5%90%9f,笑道:“鳳求凰,可好?”
楊洛一愣,目光微微流轉,用眼角看著李世民正呆呆地望著自己。她馬上將目光轉回來,看著楊廣,朗聲道:“是,父皇!”說完挽袖抬手,在琴弦上輕輕撥了起來。
隻見楊洛手法熟練,雙手如行雲流水般在琴上流動,琴聲悅耳動聽,楊廣心情不禁大悅。
李世民自楊洛出現後,便緊緊盯著她,心裡感慨萬千。三天了!從她突然消失在洛水邊,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本以為她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正在痛徹心扉之際,她就這樣突兀地出現了,他不禁又喜又驚!這一次,她應該跑不掉了吧?
轉眼間,楊洛放弦鬆手,一曲既罷,掌聲雷動。
不可否認,楊洛的琴藝雖未登峰造極,卻也並未泛泛。
楊廣本就喜歡古琴,對女兒的表現贏得滿堂喝彩,頗為滿意。
“阿洛,上前來!”楊廣對著女兒叫道。
“是,父皇!”楊洛低著頭,起身抬腳,從琴台上走了下來,走到父%e4%ba%b2麵前。
“阿洛果然沒有令朕失望,為父甚為欣慰!”楊廣龍心大悅。
“謝父皇誇讚!”
皇後見楊廣似乎頗為開心,心中也甚為歡喜,起身執著女兒的手,拉到身邊坐下。
“洛公主才貌雙全,可喜可賀啊!”李淵忙說道,“不知哪家兒郎有此福氣,能尚得洛公主,想必這下,陛下可有得頭疼了!”說完李淵哈哈笑了起來。
楊廣也是哈哈一笑,斜眼望著李世民,突然說道:“二郎,我這個小女兒,如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世民沒想到楊廣會這麼問,一愣,隨即站起來,臉上扯出一個笑容,說道:“公主才藝雙絕,乃絕代佳人!”
楊廣%e5%94%87邊噙笑,問道:“如果朕將二郎尚阿洛,如何?”
聽了楊廣這話,李世民一驚,隨即望向楊洛,隻見她也瞪大著眼睛望著自己,眼中似有光芒閃動。
她,該是很想自己應承下來吧?
李淵及李建成、李元吉兄弟倆也沒料到楊廣會這麼說。眾人皆知,自從在雁門關一役中,李世民救下楊廣,他便對李世民極為看重,想將女兒嫁給他,也是人之常情。奈何李世民前幾年就訂了%e4%ba%b2,可是,雖然也是名門望族之女,可哪比得上當朝公主?李淵一直心心念念想與皇家結%e4%ba%b2,這一刻,他真的後悔為李世民訂%e4%ba%b2訂早了一點。
李世民深深吸了一口氣,從座上走出,拜在楊廣麵前,說道:“多謝皇上厚愛,世民若能尚公主,自是歡喜不已……”
聽到李世民這樣說,楊洛原本那正在慢慢死去的心,似乎又慢慢地活了過來,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原來,不需要母後和皇兄幫忙,自己也能如願嫁給他?
李世民頓了一下,接著艱難地說道:“隻是……世民早有婚約,今年五月便會完婚,隻能……有負皇上厚愛了!”他的聲音有著微微的顫唞。
李世民的話,像一把尖刀般,字字刺進楊洛的心底。楊洛心一下子陷入穀底,渾身冰冷。她咬著%e5%94%87,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滴落下來。
他居然拒絕的父皇的提%e4%ba%b2,原來他不想娶自己的!原來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她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身子不住的顫唞著。
皇後緊挨著楊洛,發覺楊洛身子在抖動。她轉臉一看,隻見楊洛呆呆地望著座下的李世民,臉色蒼白,似乎連嘴%e5%94%87都失去了血色。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楊廣將手中的酒杯旋著,笑了笑,說道:“如果朕同意你和可以毀婚尚公主呢?”
楊洛一震,心裡似乎慢慢又有了一絲希望。她緊緊盯著李世民,企盼著他能夠從嘴裡迸出自己想要的話。
李世民緊緊望著楊洛,眼中情緒萬千!這應該怎麼回答呢?
作者有話要說:
☆、禦前拒婚
看著李世民半晌沒有回答,楊洛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果然,李世民身子一震,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深深地把頭叩在地板上,咬著牙說道:“世民有負陛下厚愛,請陛下恕罪!”說完他的頭又深深地叩下去,發出“呯”的一聲。
與此同時,楊洛似乎聽見自己的心,也跟著“呯”的一聲,碎成兩半。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窟一般,寒涼透頂。
看著跪在座下的李世民,楊廣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半晌,他才半眯著眼,笑道:“二郎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朕果然沒看錯!起來吧!”說完抬了抬手。
“謝陛下不怪之恩!”李世民謝恩後起身回座,眼睛不自覺地看著楊洛。
隻見她半低著頭,定定望著桌案上的燭光,隨著燭光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