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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王位,我要成為大周下一任帝王。”

“唔……這是好事啊,去吧。”

“你一直懷疑我接近你是想跟你借兵奪得大周天子之位,你知不知道你這些話多麼可笑,真的,非常可笑。”

他好像有些醉了,說話都有些迷糊,宣野雖然平時也愛喝兩口,但一個理智的人跟一個喝醉的人說話很是無趣,再則既然他主動要走她也省得磨嘴皮子,所以宣野不打算跟他費口%e8%88%8c。

剛走了幾步,卻聽得身後傳來姬景陽有些迷離的聲音,“宣野,你不要忘了你還欠了我的人情!”

宣野轉頭眯眼看著他,“你想我怎麼還?”他為了她受了一劍,他若開口向她借兵,她倒是可以意思意思一下,他不需要軍隊,她為他受一劍也成。

不過她沒想到姬景陽卻說:“你若%e4%ba%b2我一下,我們兩人之間就算兩清了。”

“……”

29、狹路相逢

姬景陽漫不經心的走過來,柔和目光落在她臉上,語氣雖然似是不經意的,可宣野卻分明聽出其中帶著的幾許緊張,“你覺得這樣……可好?”

宣野想也不想,“當然不好!”

她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了,姬景陽也沒有叫住她。

第二日姬景陽便離開了月城,對於姬景陽的離開宣野沒什麼感覺,該乾什麼乾什麼,不過幾個月之後卻從大周傳來一個震驚天下的消息——大周先王駕崩,新王登基,而不巧這新王就是姬景陽。

先就有消息傳出大周天子病危,不過大周情報向來虛虛實實的,分布在大周的各國探子也不能得個準信,所以宣野對這事也是將信將疑,不過旭王回國兩個月之後天子便駕崩了,這才證實了之前天子病危的真實性。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天子駕崩,王位懸空,大周免不了又是一場殘酷的奪嫡之戰,可是出乎宣野的預料,這場奪嫡之戰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先王駕崩之後,旭王一舉奪過王權,以諸多借口誅殺了原太子成為大周新一任國君,依然以“旭”字為號,名曰周旭王。

當初姬景陽告訴她他要回去爭奪王位之時其實她有些不屑,姬景陽以為爭奪王位是搶饅頭這麼簡單麼,他說掙就掙到了?

不過現實卻著實讓她震驚。

姬景陽這廝果然不簡單,這些年來他一直逗留國外卻熟悉掌握了國內政治動向,而且在不為人知的時候他早已與其它諸侯密謀,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一舉奪下王權,打個對方措手不及。

旭王元年,各諸侯來朝。

此刻在信國王庭中,穆黎小心翼翼衝君無疆問道:“大王可要去給旭王道賀。”

“不去!”生冷堅定的兩個字。

可穆黎這人心思通透,很多時候彆人看不明白的事情,他都能夠看得透徹,比如現在。

“不過,臣倒是覺得這是一個給旭王添堵的好機會,大王意下如何?”

明顯故意給君無疆找台階下了啊。

君無疆沉思片刻,仿佛真的在認真考量穆黎的話。

“傳令下去,讓三軍在光華門外候著,也不用給寡人準備東西了,一切從簡,立刻向大周進發。”

穆黎抱拳應了一聲便轉身下去了,出了日陽殿,穆黎撇撇嘴,就知道這廝愛裝。

他對祁公哪點小心思誰人不懂,就隻他一個人在那裡裝高傲自欺欺人。

宣野到達大周國都太城之時已是冬月二十,距離旭王奪得王權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大周王宮位於太城最中心位置,王宮四麵分彆有四座祀堂駐守,前麵一座祀堂稍遠,修在了王庭對麵的亭山之上,於王庭正好呈對望之勢。

王庭前麵有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寬闊大路,連接大路和王庭是一條一百二十步青石板階梯。

豪華精美的馬車從大路那頭緩緩而來,馬車華蓋之上吊著一盞製作精美的風燈,風燈上麵工整的書了一個大大的“祁”字,馬車前方有一身材高挑的女侍衛騎在一匹通體亮白的高頭大馬之上,手中牢牢握著一根旗杆,杆頂上飄著一麵旌旗迎著微風獵獵作響,而那白底旌旗之上,一朵盛開的菊花正迎風招搖。

馬路的另外一頭正好也來了一支隊伍,稍稍比那菊花國的人馬龐大一些,而兩個隊伍好巧不巧正好在同一時刻來到青石台階下。

那稍微龐大些的隊伍正是鄭國的隊伍,鄭公宣野也認識,幾個月前她被君無疆退了婚,那鄭公便迫不及待的同她求婚,不過遭了她拒絕,鄭公為此一個月茶飯不思,弄得全天下人皆知,都道鄭公癡情。

不過在不久之前鄭公為了療治情傷,娶了國內一位貴族小姐為妻,而今日這位鄭國夫人正好也同鄭公一道來了。

按理來說,在這個時候看到鄭公和他夫人應該是件極其尷尬的事情,不過宣野卻極其自然的衝這幾人頷了頷首算是招呼,她跟鄭公並沒有太熟識,也沒有利益關係,她不用奉承他,也不用聽他的奉承。

至於她跟鄭公那一點破事,她本沒有放在心上,想來鄭公也遺忘了,她表現得自然一些是想讓兩方都不覺得尷尬。

不過彆人顯然不那麼想。

就在她正欲轉身離開之際,隻聽得一道略顯尖酸的嗓音道:“這位想來就是被信王退了婚那位祁國國君吧?堂堂一國之君上門倒貼卻被人家亂棍打了出來,丟了自己的臉不說還丟了整個祁國的臉,如若我這般被人對待,早上吊自行了結了。”

宣野淡淡然轉頭看去,鄭公她是認得的,他如今已過而立之年,%e5%94%87角已長出了胡須,不過鄭國多美男,這鄭公也算個美男子,那五官雖不如君無疆般棱角分明,可配合著他那張瘦長的臉卻有另一種美感,尤其再有那胡須點綴,更比彆人多出另一份穩重成熟的韻味。

而剛剛那說話的女子就站在鄭公身邊,想來應該是他才娶了不久的鄭國夫人。

這鄭國夫人的確是有幾分姿色,她穿了一件煙青色褥裙,外麵罩了一件孔雀紋大氅,白瓷一般的臉上一雙晶亮的大眼點綴其間,總之這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女子,那張娃娃臉根讓人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齡,是個男人見到如此可愛生動的女子都會生出幾分憐惜之心。

當然,如果這女子身上沒有這種小家子氣和斤斤計較,宣野也會覺得鄭公真是好眼力,得到了這麼個尤物。

宣野一件雪白暗花銀線挑邊褥裙,外罩一件同色貂皮大氅,風帽上一圈貂尾,被那一圈白色軟毛襯托著,宣野那張乾淨的臉更顯出幾許瑩白。

她一頭青絲儘數梳到頭上,用一頂金色朝天冠束發,那冠尾微微彎出一個弧度,上麵綴著一串金色流蘇,稍微一動,那流蘇便能迎著陽光散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華。

她的姿容不夠出色,然她眉間眼角卻透著一種彆的女子所沒有的大氣,尤其被這一頂高頂發冠襯托著,她便透出一種隻有上位者才有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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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夫人剛剛雖呈了%e5%94%87%e8%88%8c之快,但眼見宣野轉頭看來,即便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卻也給了她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

宣野勾%e5%94%87一笑,話卻是對鄭公說的,“孤可記得幾個月之前鄭公給孤寫了一封情生意動的長信,上麵清楚明白的表達著鄭公你對孤的傾慕之情,在那信件的末尾還留了兩滴水漬,想來是鄭公寫信之時情難自已流出的眼淚,孤雖沒有接受鄭公的好意卻感佩鄭公是個深情之人一直對你心存愧疚,可沒想到,鄭公也是這般愛計較的人,一直對孤懷恨在心。”

鄭國夫人說這些話的時候鄭公一直一言不發,這不難讓宣野懷疑鄭國夫人是這麼說是他授意的。

鄭公微微皺了皺眉,嘴角翕動了幾下,仿佛要爭辯什麼卻又不知從何爭辯起。

宣野冷眸往鄭公夫人臉上一掃,嘲弄道:“即便孤被信王退婚了又如何,其他人可以嘲笑孤你卻沒有資格,因為你也不過撿了孤不要的東西罷了。”

即便鄭公夫人修養再好,被宣野如此羞辱也下不來台了,更何況這鄭國夫人是一點修煉也無的女子,此刻聽了她的話,那白瓷般的臉像是被燙過一樣從頭紅到尾。

就在這時候,大路一頭又來了一對人馬,宣野望著那人馬前頭旌旗上一隻展翅雄鷹的圖騰心咯噔一下。

雄鷹是信國的圖騰。

這一對人馬的到來自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卻見隊伍前頭那一輛華麗龐大的馬車慢慢停下,從馬車中徐徐走出兩個人來。

為首的那個一身玄色暗花銀線鑲邊錦袍,身後罩著一件狐皮風衣,足上一雙金線踏雲靴,他容顏俊朗卻麵如覆霜,舉手投足儘顯渾厚冷冽霸氣,從他踏下馬車的那一刻,從他的眼神冷淡的在所有人臉上瞟過的那一秒,周圍空氣仿佛都被凍結了一般,就連呼吸也不能暢快。

這種窒息感隨著信王慢慢移開目光踏腳上了石梯才得以緩解。

而他身後的女子一身淡粉色繡蘭花曲裾褥裙,外麵罩了一件白色狐裘披風,一張精致卻風情萬種的小臉上嵌著兩顆明珠似的雙眸,眸光流轉間隻覺得媚態橫生,給人說不出的韻味,那小巧精致卻不失挺拔的鼻子使得她的五官更加立體分明,一張櫻桃小嘴晶瑩剔透,比之她的雙眼更能成為她五官中最大的亮點。

這人正是君無疆後宮中那位神秘又傾國傾城的夫人白露。

君無疆來到大周卻將白露一同帶上,這一路舟車,二人多半也是同榻同寢,想到這裡,宣野心中莫名的很不是滋味。

眾人皆微微頷首算是對這南方霸主的一種尊敬,君無疆微微抬了抬手,“各位諸侯不必多禮。”

大家相互見了禮之後,宣野隻盼著君無疆早些離開,在這種情況下麵對他還真是說不出的尷尬。

“早先聽聞祁國女子並不似中原各國的女子那般喜好閨閣鬥爭,尤其是祁國國君,個個心懷大誌,並沒有一般女子那種計較,更何況是鬨到彆人家家門口,如今看來,祁公跟祁國女子多少有些出入的。”

淡薄如陳述一般的語氣,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嘲弄,能將人損得這般輕描淡寫的,不是白露是誰?

她這話看著像是在讚歎祁國女子,可言外之意卻是在貶損她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