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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以為然,他依然保持著那恬淡的笑意,既然他給他開門見山,他也不給他繞彎子了。

“我來這裡是為了帶走祁公。”

君無疆並沒有驚訝,或者說他臉上除了冷然一直就沒有其他的表情。

“你覺得你要帶走她,她就會跟你走麼?”

“大王有所不知,我除了是大周旭王之外我還是祁公的白殿,娘子出家門許久未歸,做夫君的自然要來將她帶回去。”

君無疆臉上帶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嗤笑,“你若能將她帶走,正合了寡人的意,不過你的速度最好快些,省得她再出現在寡人麵前汙了寡人的眼,寡人可從未見過如她這般臉皮厚又難纏的人。”

“既如此,那就多謝大王成全了,對了,大王也不必為我另安排房間了,我與祁公既然是夫妻,我便就住在她住的地方吧。”

旭王說完,衝他拱了拱手就要告退,剛轉身卻聽得君無疆略帶不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堂堂大周王子竟然做一個諸侯的男寵,你不覺得你丟儘了男人的尊嚴麼,你也不怕彆人對你冷嘲熱諷?”

旭王不以為意勾%e5%94%87笑笑,“無論做什麼,合了自己的心意就好,冷嘲熱諷是彆人的事,與我何乾?”

對於她的白殿竟然是大周旭王的事,宣野久久回不過味來。

旭王是大周天子寵姬所生,很得天子寵愛,而一個王子太過受寵自然威脅到了合法繼承人大周太子的地位。

三年前旭王奉太子之命出使鄭國,在途中遇刺,旭王身邊兩千暗衛全部喪生,旭王則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天子雖派人抓到一兩個刺客,卻未能從他們口中套到一丁點旭王的消息,更彆說從他們口中得知是受何人指使。

不過明眼人都想得到這多半就是太子搞出的虛弄,天子多半也清楚這點,隻苦於沒有充足證據。

眾人都以為旭王已經罹難,直到半年前旭王重又回到大周王庭,本以為已經死去的兒子又重新出現,天子自然大喜過望,不僅賞了旭王許多財寶,還特許他開府建製。

如果說白殿大公真的就是旭王,那麼他消失的這些年裡無疑是以祁公男寵的身份而存活,他在半年前重又回到大周王庭,這說明被宣野關在白殿的旭王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祁國宮廷回到大周,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大周回到祁國王庭,不斷轉換身份。

祁國的宮廷守衛對於他來說簡直形同虛設。

宣野氣結。

就在這時,隻見馥如子急匆匆進來,略帶為難道:“國君,白殿大公來了。”

宣野還沒反應過來,卻聽得門口傳來一個清越好聽的男聲,“臣參見國君!”

來人拱手行禮,脊背微躬,他的麵容剛好跟宣野呈四十五度角,從這個角度望下去,隻見他笑意盈盈,眉梢眼角挑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看上去更加魅惑人心。

記得她的太和夫人禾子白跟她說過,阿陽大公笑起來的時候最是迷人,有南陽子千之姿。

南陽子千就是禾子千,因出生南陽,又是祁國難得的美男子,遂被世人稱為南陽子千。

宣野覺得禾子白的眼神有問題,她完全看不出這姬景陽的笑容有何美感,相反,每次看到他的笑容她總覺得毛骨悚然。

比如現在。

“你怎的在這裡?”每次麵對姬景陽,宣野都沒什麼耐性。

姬景陽好似沒聽出她語氣中的排斥,他直了直身體,依然保持一抹迷人溫和的笑意道:“臣是國君的男寵,國君在哪裡臣便跟到哪裡。”

宣野下巴挑了挑,冷哼道:“大周旭王是孤的男寵?孤可當不起!”

“在外麵臣是大周旭王,在國君麵前臣便是國君的男寵。”

宣野不想跟他廢話,其實他的身份是什麼她根本不會太在意,她的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隻對她世界裡的人事在意,凡是被她擯除在世界之外的,她沒有那麼多心思。

是以,她雖驚訝於姬景陽的身份,卻也並不想深思,如今看到他,她便有些不耐煩,“孤不管你是誰,你來這裡自然有你要辦的公事,而孤自然有孤的事,如今你招呼也打過了,往後我們便各做各的,互不相乾,你辦完了你的事要回祁國當籠子裡的鳥孤也不攔著,要回大周當你榮華富貴享之不儘的旭王孤也樂得看到,就此彆過,請回吧!”

對於麵前這位向來不將他當成一回事的帝王姬景陽早已習慣了,她這些話雖讓他有些受傷,卻也沒有打退他的熱情。

“國君有所不知,臣已向信王請求,在信國的這些日子裡跟國君你共處一室。”

宣野如遭雷劈。

其實說真的,這姬景陽並沒有得罪她的地方,他那暗含陰謀的笑容也構不成她如此討厭他的理由。

她之所以如此抗拒他,是因為這男人是她老娘用過的。

每次看到他她總能將“爹”“繼父”“和我老娘上過床的男人”這些詞語聯係起來,一想到這個男人如今是她的男人,並且還有義務跟她上-床,她就覺得她的人生簡直變態陰暗得發指。

所以對於姬景陽,她簡直如遇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宣野咽了口唾沫,不快道:“信國這麼大的,你又是大周來的使者,大可以讓信王給你弄一處乾淨寬敞點的院落,何必來我這小院中擠呢?”

姬景陽笑意不變,一副理所當然道:“臣是國君的男人,伺候國君是臣的義務,況且國君膝下無女,臣又是國君後宮唯一的男眷,承擔著為國君開枝散葉的重任,每每想到臣不能為國君綿延子嗣,臣便極其惶恐,總覺得臣是大祁國的罪人。”

宣野閉了閉眼壓下內心翻湧而上的不適感,“要說為孤開枝散葉,信王陛下比你更有資格,他可是孤未來的夫君,是孤的正宮大公,我與他所生的女兒才能有資格繼承祁國大統。”

姬景陽麵上帶著些許低落,“可是國君,信王他分明不喜國君,他甚至還懇請我快些將你勸走,省得你礙了他的眼。”

宣野被堵了一下,正要回答,卻見丘山突然急匆匆而來,告訴她信王要見她。

雖然不明白信王怎的突然要見她,可這無疑是一個%e8%84%b1身的好法子,是以宣野也沒問及原因,衝姬景陽拋下一記“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的眼神便跟著丘山離開了。

其實就連君無疆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讓那個女人來。

君無疆回到日陽殿之後,姬景陽最後丟下的那句話卻始終揮之不去。

一個身份尊貴的男人為什麼要鐵了心成為一個女人的男寵呢,若換做是他就根本接受不了。

隻能說這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了。

密不可分?君無疆那永遠都在高速運轉的大腦在短短的一刻鐘內便幻想出了無數種密不可分的場景。

本來人家是夫妻,做這些事情天經地義,可君無疆總覺得這兩人在他的宮殿中做密不可分的事情簡直侮辱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有這麼奇葩的想法。

15、下限

於是乎他就讓丘山去將洛安太女找來,順道再將祁公一起找來。

洛安太女已經好幾日沒有見過信王了,此刻得了信,立刻打扮一番前來,她以為這冷情的君王終於開竅了,要同她做做男人女人之間該做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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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男女一事上最是精通,她有那個自信,隻要君無疆上了她的床她一定能將他折磨得□□,欲罷不能。

所以在來日陽殿的路上洛安太女已經分析出了幾十種能讓男人銷魂的體位。

不過事實出乎她意料。

來到日陽殿殿中,君無疆卻冷冷丟了□□家經典給她,隻衝她麵無表情丟下一句,“讀!”

宣歌嘴角微抽,強扯了一抹笑道:“大王,百家經典我早已讀過了。”

君無疆頭也不抬,語氣依然生冷,“再讀一遍不會死。”

仿佛被人當頭潑了一瓢冷水,宣歌一路而來的熱情隨之冷卻,君無疆那生冷威嚴的神情使得她不敢與他胡攪蠻纏,更不敢與她撒嬌賣俏,是以她隻得坐在一旁不甘不願的翻起來。

當宣野進來之時便看到這樣一幅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畫麵,銅鼎的香煙繚繞中,一男一女手執書冊認真品讀,男的俊俏女的貌美,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

四周靜謐無聲,時間悄然流走,仿佛隻要彼此相伴,人生便沒了寂寞。

君無疆早已察覺到她進來,不過他卻沒有看她,隻冷冷吩咐道:“將大殿再擦一遍,擦仔細一些。”

這大殿她早上分明已經擦過多遍,且君無疆此刻大張旗鼓叫她來肯定不會單純隻讓她擦地這麼簡單。

而且,隨著君無疆話音落下,宣野看到宣歌臉上那不易擦覺的輕笑和蔑視。

君無疆分明知道她跟宣歌不對付的,他還當著宣歌的麵讓她擦地,擦地是小,其實是想借此侮辱她。

她敢肯定,她今日如果真的當著宣歌的麵擦了地,改日宣歌定然會拿著這件事取笑於她。

成王敗寇,宣歌本是她的手下敗將,她怎能在手下敗將麵前留下供她嘲笑的把柄。

所以,這地她是怎麼也不會擦的。

不過,在這件事上宣野倒是錯解了君無疆的意圖,君無疆並不是特意讓宣野來擦地,而是想讓她觀看他跟宣歌和平共處,不過他自然不會讓自己的意圖如此顯而易見,所以他給宣野找了個借口——擦地。

說真的,這想法幼稚又無聊,可君無疆不知怎的,放著大把的事情不做,偏生要跟宣野這般計較。

宣野覺得有必要想個辦法來個逆轉,她充分發揮她神經病的考慮思路終於想到一個惡心彆人也惡心自己,殺敵一萬自損三千的好辦法。

她輕咳一聲,先安慰了一下全身的%e9%b8%a1皮疙瘩,在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一陣風一般飄到君無疆身邊抱著她的大%e8%85%bf便是一陣慘絕人寰的哀嚎——

“大王,你怎能如此冷酷無情,昨日還在床榻邊溫情纏綿叫人家小野野,才過了多久竟又如此冷淡叫人家給你擦地。”

君無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