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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祁國國君成了信王奴婢的事也不難。

宣野隻笑了笑不作回答,槿華夫人卻並沒有見好就收,那青蔥一般的纖纖玉手優雅的撫了撫耳旁碎發,“小小的祁國竟然也妄想跟信國結為秦晉之好,我信國國君乃天之驕子,祁國國君也隻配給我家大王當奴婢的份。”

她語氣中不可一世的輕蔑讓宣野極其反感,身為一國之君,她也不是誰人三兩句就可以激怒的,所以她依然麵帶微笑從容不迫聽著槿華夫人說下去。

‘“你在祁國是國君,在我信國卻是一個奴婢,作為一個奴婢見到主子就該行禮,我是信國的夫人,自然也是你的主子,你看到我就該行禮,這是規矩,否則便是大不敬。”

宣野實在想不出這槿華夫人究竟是自信過頭了還是根本就沒有腦子,就算是君無疆也從未像這般耀武揚威讓她對他行禮,她跟君無疆做了如此“喪權辱國”的交易,可這隻是國君與國君之間達成利益的一種方式而已,有時候她大言不慚的直呼他的名字他也無法治她的罪,因為很大程度上,她跟君無疆的地位是平等的,她甚至比他的王後更能跟他平起平坐,相信君無疆也知道這點。

槿華夫人見宣野依然不為所動,被大王無視就算了,如今竟然被一個小國的國君無視,她突然感覺她作為夫人高貴的尊嚴受到威脅。

她覺得有必要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個教訓。

槿華夫人的貼身婢女收到主子遞來的眼色,她上前一步作勢就要向宣野扇上一巴掌,然她手剛舉到半空,卻見宣野飛起一腳直踹她%e8%83%b8膛。

“啊——”

伴隨著一陣淒厲的慘叫,那丫頭如破布一般飛出去老遠狠狠摔在殿中青石板上。

槿華夫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轉頭向君無疆看了一眼,他仿佛對這邊的激烈鬥爭不以為意,雙眼一直盯著手中的書冊,鐵了心要將她無視到底。

槿華夫人怒從心起,正要上前一步收拾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卻見眼前一陣白花閃過,下一刻便見那女人站在距離她不到一公分的位置。

而她的脖子此刻正緊緊被她卡在手裡。

槿華夫人連震驚都來不及——

她箍在她脖子上的手像是要將她的頸骨捏碎一般。

麵前的女子眸光幽暗,帶著某種讓人窒息的扭曲,再不似剛剛那淡定從容不以為然的神情。

“我跟信王的交易隻限於我跟他,不管我走到哪裡我都是祁國的國君,若有人辱我便是辱我整個祁國,辱我祁國者,我祁國千千萬萬子民定當全力以赴除之而後快,縱然你出生信國世家大族又如何,或許你的家族在信國可以逞逞威風,可是在我看來什麼都不是!這一次我可以既往不咎,可若是下一次你再如此不知好歹,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捏碎你的脖子,懂麼?”

槿華夫人一向在宮闈中橫行霸道慣了的,在女人堆裡,隻有她給彆人警告的份,何事輪到有女人敢如此教訓她。

10、慘痛的代價

可不知怎麼的,看著麵前女子那生冷的眼神和詭異的笑容她隻覺得頭皮發麻,仿佛麵前之人根本不是來自她所生活的世界,而是來自某個陰暗潮濕神秘可怕的鬼域。

她被惡魔附體,隻需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讓一個人化為灰燼。

槿華夫人望著她,第一次有些畏懼的向後退了一步,嘴%e5%94%87翕動著卻什麼也沒說出,帶著一群丫頭灰溜溜離開了。

“當著寡人的麵如此發落寡人的夫人,你不覺得你逾矩了麼?”

宣野無所謂聳聳肩,“剛剛我出手的時候你並沒有製止,而且看著我教訓人你心裡不是挺痛快麼,說明你這夫人在你眼裡也不過如此,如今又說出這番話,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君無疆抬眼看她,突然勾%e5%94%87一笑,他這一笑卻嚇得宣野猛不丁往後退了一步。

“不要忘了我說過的話,不將這裡打掃乾淨不許吃飯!”

宣野悻悻的閉了嘴,在心中問候了一下他的各路祖宗又繼續手中活計。

她這一打掃就一直打掃到晚上,宣野隻覺得全身累得快散架了,回到院中倒頭就睡,第二天一大早又被馥如子早早叫起來。

宣野罵罵咧咧的詛咒了一下君無疆,最終也隻得穿戴整齊跟著丫頭來到日陽殿。

君無疆自然還沒有起來,而殿外已經準備好了十大桶水。

宣野擦著地板隻覺得困意如浪潮般襲來,如今日頭還沒有出來,殿中還點著幾盞豆油燈,燈珠劈劈啪啪的,更讓人昏昏欲睡。

擦著擦著宣野突然精神一震,她瞅了瞅殿外沒人看著,索性提著裙擺繞到屏風後。

君無疆還在睡覺,他睡覺的樣子平和安寧,雙眸自然的合起來,沒有了白日裡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傲。

不過此刻她卻沒心思欣賞君無疆的睡顏。

用高山上最柔軟的藤蔓編織的枕頭,枕頭裡塞著明目的決明子和菊花,躺在上麵還可以聞到菊花恬淡的香氣。

信國最靈巧的繡娘用巧手織出的織錦床單,睡在上麵,那柔軟的觸?感緊緊的貼著肌膚,隻一小會兒便可以酣然入夢。

還有那溫暖輕巧的鴨絨被,被套上用金色絲線繡出九龍騰霧圖樣,蓋在身上彆提有多舒服了。

每一樣東西好像都扭動著身體迫不及待的呼喚著:快來睡我快來睡我!!

宣野身體中的瞌睡蟲仿佛著了魔一樣,支配著她的身體往君無疆的床邊靠。

什麼擦地板,什麼洗床單,什麼煮茶,都給老娘滾吧,等老娘睡夠了再說。

反正他的床那麼寬的,再擠我一個又不多。

君無疆的睡眠一向很淺,感覺到有陌生的氣息靠近,他的身體總是快過他的思維。

屈膝,抬腳,踹。

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

隻聽得一聲悶響伴隨著“嗷嗚……”一聲。

如淵冷漠雙眸倏然睜開,他這才看到連著被子一起滾下去的宣野。

按理來說他剛剛那腳踹得不輕,可不想這女人隻是哼哼唧唧了一會兒抱著被子蹭了蹭,接著便就著冰冷的地板呼呼睡著了。

君無疆:“……”

君無疆繞著以宣野為圓心,半徑為一米的圓弧下了床將丘山叫進來。

丘山急忙讓丫頭來給君無疆更衣,當然在更衣之前這些丫頭要洗上無數遍手還要在手上套上一張乾淨的絲帕。

伺候著君無疆穿戴整齊之後丘山發愁的看了看躺在地上酣然入夢的祁國國君糾結道:“要不要奴才將祁公叫醒?”

君無疆淡漠的看了一眼睡得不省人事的宣野,冷然道:“由著她吧!”

宣野醒來的時候看到從屏風外射進的天光和手中拽著的陌生床單淩亂了。

她的地板還沒有擦乾淨,她還沒有將君無疆的床單被套換下來,天怎麼就亮了?

她突然想到剛剛她竟然還不怕死的擠上了君無疆的床,她隻覺得仿佛有人拿了一個大鐵錘在她的腦門上重重錘了一下。

“嘭!!”

她簡直是作死啊作死!

宣野艱難的爬起來,艱難的繞過屏風。

君無疆已經下了朝,此刻正坐在殿中主位上看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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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野很糾結,她要怎麼慷慨激昂的向君無疆承認錯誤或者怎麼樣義正言辭的指責他就是因為他給她交待的任務太繁重才導致她睡眠不足以至於睡過頭的。

“這次算你曠工一天,如果曠工超過三天,我們的約定作廢。”

宣野突然精神一震,小跑到他身邊一臉驚喜的說:“這麼說我還可以有兩次曠工的機會了?”

君無疆抬頭,冷眸在她臉上瞟了瞟,“你好似對寡人安排的事情極不滿意?”

宣野一臉“你終於意識到這點”的表情看著他,“所以說信王陛下,你另外給我安排些事情做吧,這些粗活真的不適合我!”

君無疆冷漠微眯,“你覺得什麼事情適合你?”

宣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扭捏道:“比如侍寢啊什麼的!”

君無疆:“……”你怎麼不去死。

宣野被君無疆帶到練武場裡。

“這些劍,你全部都要擦乾淨。”

冷淡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宣野望著房中密密麻麻的青銅劍,吐血道:“這麼多?”

“在我練完之前這些劍還沒有擦乾淨,我跟你的約定作廢,你乖乖回到你的祁國。”

不給她任何爭辯的機會,他冷冷丟下這句話便出了房中。

宣野衝著他的背影豎了豎中指。

放眼打量了一下塞滿每個角落的劍,宣野無奈歎息一聲,開始了她一天沉重又苦逼的工作。

君無疆將那套十二硫十二章的冠冕換下,隻在頭上束了一隻白玉冠,身上則穿了一件月白箭袖長袍,方便練武之用。

那玄色袞冕一%e8%84%b1下,他身上也少了一份戾氣,這男人雖長了一張麵癱臉,卻勝在皮膚光滑白皙,襯著這件月白袍子,更添了幾分靈秀之氣,在練武場中一站,還真有點玉樹臨風的感覺。

宣野大大咧咧坐在地板上,一邊抱著劍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一邊欣賞君無疆的美色。

房間的門大開著,她正好看到在練武場上時而飄逸婉轉,時而豪邁放達習武的君無疆,一招一式都帶著目不暇接的美感卻又透著不留餘力的殺氣。

不知怎麼的,她覺得君無疆的招式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裡見到過。

君無疆就如一條騰飛的白龍帶著手中長劍翻轉跳躍,宣野先時還看得津津有味,可後來實在禁不住洶湧而來的困意——

竟然又不知不覺打起瞌睡來,可她的神經始終是緊繃著的,打個瞌睡也不安穩,隻眯了一小會兒就醒了。

這一醒來可不得了,她竟然看到門外站著一隻通身散發油黃色澤,鮮香撲鼻,正在陽光下跳來跳去的——烤!%e9%b8%a1!

她突然想到從昨天開始她就沒有吃過飯了啊,此刻看到那招搖過市的烤%e9%b8%a1,怎麼能不勾起她一直蟄伏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