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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國君還在位時期的一段淵源,先公號德,祁國國君被天子賜予公爵之位,所以先公又稱德公。

德公六年,德公出使信國,信國先王被德公美貌所迷,揚言要娶她為後,那時信王後位空缺,眾後妃爭相逐之,德公半路殺出自然讓眾後妃不滿,遂聯合起來要謀殺德公,這件事碰巧被公子無疆知道了,他便將眾後妃的陰謀告訴了德公,使她躲過一劫。

德公感念公子無疆的救命之恩,對他許諾,要將祁國未來的國君許於他為妻。

這公子無疆便是如今的信惠王。

祁國本是大周的一個諸侯,每年要向天子之國大周上供數以萬計的財富,宣野看著心驚,想著肉疼,要是這些財富用於發展祁國國力,不出幾年,祁國定然比現在繁榮強盛。

再加之這些財富都是從繁苛重稅中而來,人民辛勤勞動一年,有一大半成果用於繳納賦稅,宣野雖算不得一個英明神武的好國君,卻也是一個懂得人民疾苦的,所以她不打算再將她子民的血汗錢用來滿足大周貴族的驕奢%e6%b7%ab逸。

因此她要獨立。

可是要%e8%84%b1離大周的束縛並不是一件易事。

要說玩獨立玩得最好的縱觀整個天下,定非信國莫屬,信國的開國國君不過是大周天子封的一個侯爵,信國地處偏遠,又與蠻夷毗鄰,當時天子根本不將它當成一回事。

信候來到封地之後發展經濟開疆擴土,又連續收服了好幾個蠻夷小國,再經過幾任信候發展生息,信國慢慢從眾多諸侯國中%e8%84%b1穎而出,站在曆史最閃光的舞台上。

那時候的信國已經雄踞了整個東南方向,他的強盛繁榮程度甚至超過了天子之國,信候逐漸不屑於大周的統治,索性自立為王,並自己製作了一套獨立的禮製和官職製度。

大周天子恍然,先人竟是養虎為患。

信王的獨立讓天子顏麵掃地,他幾次派兵想修理信王,可次次都是慘敗,天子無可奈何,一氣之下將信國完全劃出了大周版圖,將他與蠻夷歸於一體。

信國獨立讓宣野看到她獨立之路上的一絲曙光,所以對於德公對君無疆的承諾她是非常滿意的,如果能嫁給信王,與信國結為姻%e4%ba%b2,借助信國強大的軍事力量,她要完全%e8%84%b1離大周統治也不是不可以的。

可事實卻遠遠超出她的預料。

信王竟用行動告訴她,他對這場婚事非常不滿。

不,應該說他對於宣野成為信國國君而他卻不得不娶她非常不滿,不然他也不會冒險救走洛安太女。

信王這招釜底抽薪無疑在宣野那獨立的宏大版圖上給予了重重一擊,不過宣野不會就此放棄,她要在她的宏偉理想沒有被完全閹割之前出手阻止信王如此愚蠢的舉動,她要告訴他如今事實已成定局,跟她聯姻遠遠比跟洛安太女聯姻更能給他帶來利益。

所以她打算出使信國,破壞信王和洛安太女的婚禮。

她未來的夫君竟然如此挑釁,這不聽話的夫君是該好好□□□□了。

由於這次是司馬大人辦事不利,國君隆恩,特意給了她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所以這次出使信國便由司馬大人陪同。

“陛下打算隻帶百來個人?”

宣野一臉理所當然,“孤不喜歡大張旗鼓的,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馥如子咽了一口唾沫道:“可陛下有所不知,那惠王可是個奸險狡詐之徒,祁國又是天地間的寶庫,惠王要跟洛安太女成%e4%ba%b2是假,實則是想借洛安太女之手奪得祁國王權,讓祁國成為他的囊中之物,如若讓惠王知道陛下你身邊隻帶了百來個人,惠王再派人使點絆子,陛下你能不能安全達到信國還很難說,若陛下遭遇不測,那祁國百年基業怕是不保啊。”

“奸險狡詐?怎生個奸險狡詐?”

祁國國君和信惠王的婚約是先王定下的,再則這一年多來宣野一直忙著收服民心,治理朝綱,隻知她未來的夫君是信惠王,卻不知這信惠王是何許人也。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國君,你完全沒有找住重點好不好?

馥如子嘴角抽了抽,“據說這惠王被信國周邊小國稱作鐵血修羅,信惠王所到之處,草木不生萬物凋零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再加上他心性殘忍手段變態,所以這些年信國才能雄踞整個東南方,就連大周天子也奈何不了。”

宣野臉上那抹欣慰的笑容讓馥如子有些錯愕,隻聽得她道:“原來孤未來的夫君是這種難得一見的極品?也是啊,像孤如此英明神武,風華絕代,威儀無限的女人自當要配如此優秀的男人。”

馥如子揉了揉有些失常的臉部肌肉,“呃……陛下,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我們應當多帶些人保護陛下的安全是正經。”

宣野點點頭,“這倒是,那就多加幾個吧。”

幾個時辰之後宣野望著眼前綿延數十裡,氣勢雄渾,整裝待發的將士木然的看向馥如子,“你加了多少?”

馥如子一臉平靜,“兩萬。”

“司馬大人,我想你該明白,我們是去破壞婚禮,不是打仗的,帶這麼多人去會嚇到惠王的。”

司馬大人腹謗,你確定惠王那變態會被我們嚇到?

“傳令下去,拔出兩千人來分成十組,每組兩百人,分成十路向信國進發,另外再撥兩百精衛保護孤的安全,剩下的人留守王城。”

馥如子一臉疑惑,“陛下您這是……”

“與其帶那麼多人招搖過市,還不如用孤的方法混淆視聽。”

馥如子讚同的點點頭,“陛下英明。”

青玉石鋪成的地板擦得光可鑒人,乾淨整潔又不失華美的大殿裡放著一個雕獸頭的銅鼎,銅鼎裡燃著熏香,熏煙隨著光絲繚繞,更顯得殿中寂靜。

身著玄色燕居之服的男子跪坐在殿中主位之上,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握著朱筆在奏折上批閱著。

男子寒眸深邃,薄%e5%94%87輕抿,那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即便隻是靜默也敷著一層寒霜。

舍人丘山每次進到殿中總會感到呼吸不暢,他亦步亦趨走過來,在距離男子較遠的地方停下,略帶尖細的嗓音小心翼翼道:“大王,聽說祁國國君已經進入信國邊界了。”

信王君無疆頭也不抬,依然專注批著奏折,丘舍人伺候這位性格詭異奇特到令人發指的國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很多時候他還是摸不準他的意思。

比如現在,丘舍人就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留下還是該退出。

就在他進退兩難時,隻聽得上首的主子說道:“哦?這麼快?”語氣冰寒得沒有一絲溫度。

丘山打了個寒顫,“是穆將軍讓人來傳的話,想來是無差的。”

那寒眸無波無讕,“傳令下去,讓穆將軍好好守住王城,不得讓那女人踏進王城半步。”

“喏!”

丘山正要躬身退下,隻聽得上首惠王又道:“那女人何時可到?”

丘山眼珠子轉了轉,“說是後天正午就可到達。”

惠王繼續批閱奏折,“後天早朝之後直接擺架光華門。”

光華門是信國王城郢都的正門,是進入王城的必經之路。

丘山有些不解,卻也沒有多問,很知趣的道了一聲“喏”便告退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殿中很快恢複寂靜,惠王雙眼依然落在攤開的奏折之上,可仔細看來卻能發現他的眼眸並沒有聚焦。

好似有萬丈怒濤在他那深淵般的眼眸中翻湧滾動,可隨即化為虛偽,依然還是那雙幽暗沉冷,高深莫測的眼。

某種惡心到想殺人的痛苦記憶一閃而過,信王握著朱筆的指節顫了顫。

那女人還真是狡猾啊,竟然給他玩狡兔三窟之計,害的他派去的人都撲了個空,不過她既然不知死活送上門來,那他也不用對她這種手到擒來的獵物客氣。

她以為在信國國內他不可以殺掉她麼,真是天真。

第二天正午,宣野一行果然到達信國郢都,因為宣野發揚低調行事的風格,她和馥如子二人也隻是乘坐一輛兩匹馬拉的馬車,身後跟著的三輛馬車上分彆放著一些日用品,食物,衣服等東西,那兩千個精衛則每人乘坐一匹高頭大馬。

馥如子在光華門外勒馬停下,她威風淩淩的下了馬車,走到那幾個守門的跟前將代表國君的玉佩拿給幾人看,其中一人拿著她的玉佩急忙進去通報了。

即便信王不想跟她家國君聯姻,可同為一國之主,信王也不能太不給她家國君麵子,雖不能%e4%ba%b2自迎接,也不至於將她家國君拒之門外。

不過馥如子太高估她家國君的麵子了。

卻見那通報的回來,將玉佩塞到她手中,二話不說,招呼著其他幾個守衛的迅速敏捷不帶一絲猶豫的將厚實的城門關上。

“砰!”

沉重的宮門摩攃在地上揚起的灰塵粒子撲向馥如子的麵頰。

馥如子:“……”

3、國君大人腦洞好大(三)

她後退一步抬頭望去,卻見城門上密密麻麻站著戎裝鎧甲的將士,那為首的一個裝束彆具一格,應該是個領頭的。

馥如子怒從心起,語氣難免帶著幾分火氣,“喂,我說這就是你們信國的待客之道?那馬車中坐著的可是我祁國國君。”

離得遠,馥如子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隱約覺得他是個身材挺拔,麵容英俊的男子。

“穆黎也是奉命行事,還望祁公見諒,我家大王吩咐了不得讓祁公進入郢都半步,二位還是請回吧。”

他的聲音透著厚重氣勢卻也清越好聽,他身上散發的男子氣概是信國以柔為美的男子身上所沒有的。

穆黎?想來就是信國的那位赫赫有名的征北將軍了。

宣野從馬車中出來,她抬眼望了望站在城牆上的男子,將馥如子往後拉了一步叉腰道:“我說穆將軍,孤可是你們信國未來的王後,你這樣將孤拒之於門外真的可以麼?”

穆黎雄厚的聲音從城牆上傳來,“微臣也是奉了我家大王之命行事,國君還是請回吧。”

宣野不依不饒,“去告訴你們大王,我有要事要找他談